《试问卷帘人》修忆

2、夏氏女重生抖威风 高才会丈夫拔头筹

　　“文君•••文君•••”伴随一声声温柔、焦虑的呼唤，我从黑暗中醒来。
　　一个满头华发的贵气老妇坐在床边，堆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担忧，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看到我睁开双眼，立刻破涕而笑。
　　“奶奶！”嘴就这样自然的张开了，不受自己控制的。
　　“诶-----”老妇人喜出望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无力的绽放一抹尽可能使老人安心的微笑。虽然不太理解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身处于一个属于几百年前的环境里；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竟成了梦中那个多愁善感的少女。这一切都太难以置信！难道我借尸还魂？那也不应该还到几百年前啊！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这还是十七年来第一次，我这智商180的脑袋搞不清楚状况。
　　“你好好休息，我的乖孙女会长命百岁的。”老人笃信的说。
　　其实我已经玩完儿了好不好，可是我该怎么跟她解释这离奇的遭遇？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估计还得把我当疯子关起来。况且，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我：“绝不可以让奶奶伤心。”而它可以左右我的意志。
　　“放心吧,奶奶！过两天我就活蹦乱跳的了。”
　　老妇人由侍女搀扶着离开了，我的床边立刻出现了四个跟我年纪不相上下的女孩。记忆中，她们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也是我的四大贴身侍女.
　　长得清秀，眉间有颗淡痣的是夏春，我都叫她春儿。是一个精通医术和厨艺的开朗姑娘。
　　身材削瘦，五官端正，俏丽俊秀的是冷静的女诸葛夏夏。
　　有着可爱酒窝，圆圆脸颊的甜美女孩是夏秋，小秋最喜欢女红，我们身上精致的绣品都是出自她的巧手。四个人里面就属她武功最高，似乎是承至某个隐退江湖的世外高人。
　　鹅蛋脸，丹凤眼，神清骨秀，总是抿着薄唇不苟言笑的是夏冬。周围的人都很惧怕她，因为她是个使毒高手，武功也不弱，惜字如金，说话的语气总是冷冰冰的。
　　四个女孩虽不是绝色美女，但也各有千秋，十分可人。我这个人打小就痴，喜欢帅哥美女，各种类型通吃。父亲的帮派每次纳新人，都是我云堂先挑人；也搞得我这一堂的兄弟姐妹清一色俊男美女。气得其他四位堂主直跳脚，可是，云堂这些人物却是社团里最不好惹的。谈笑间折磨人死去活来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看到这四个女孩，我的心情忽然明朗了起来。既来之则安之，在古代生活应该也不会太坏吧！至少我拥有一个骄人的身份------扬州刺史的掌上明珠，徐州首富的唯一外孙女。况且，我的亲姑姑还是皇帝的五妃之一，我怎么着也是个皇亲国戚。虽然大燕朝是个架空的王朝，中国的历史上没有记载，但是它的风俗文化基本同于汉朝。只是民风相较起来更开放些，经济也更为发达。
　　我初步分析了一下，估计是同一时间，不同空间存在着不同的历史进程。当然，我的论据不够充分，不过谁在乎呢？我们有中华的上下五千年，他们也依循着自己的更替发展着。
　　当今景帝可称明君，勤政爱民，于是国泰民安。虽然在对外族的问题上有些委曲求全，总是用和亲那一套，但也是为了避免战争，给予理解。
　　很快就熟悉了这里的生活，这要归功于夏文君存留的记忆。疾病渐渐好转，我开始跟家里的各种亲戚接触。

　　扬州刺史，也就是我现在的爹---夏明翰似乎永远有忙不完的公务，一个月能出现在我面前的时间少之又少，我也乐得轻松。但从他宠溺的眼神中，我亲身感受到他十分疼爱这个女儿。不过在他面前我尽量少开金口，不然他一定会察觉出什么。
　　我的生母夏李氏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夏文君对她的记忆很模糊，但是，只要一想起她，心就会有些酸涩。如今的夏夫人姓王，是个温和纯良的女人，深居简出，虔心向佛。我生病卧床时她经常送些滋补身体的名贵药材，却始终没有亲自来探望过。倒是二夫人和三夫人三天两头的出现，谁都看得出来这姐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侯门的女人们永远有争不完的宠，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即使斗得遍体鳞伤，也永远赢不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虽然离开了人世，但是却永远铭刻在夏明翰的心上。因为他的卧房里只挂了那个女子的画像。
　　我在刚刚可以走路的时候就去拜祭了这个女人---夏文君的生母。我跟她说了好多心里话，我想她一定能够听得到，至少对夏文君最亲近的人坦白，心里就不会那样难受。

　　一个月不到，我就已经可以靠一个人的力量逛遍这个园子而不需要中途休息了。府里最吸引人的不是花草，而是美女。夏明翰的妻妾共八位，三位夫人就不说了，五个姬妾各个如花似玉，可是我总觉得她们都有一个人的影子。是的，她们都有已逝夫人夏李氏的影子。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夏启霖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可是却有福气娶了个贤良淑德、丰姿冶丽的大美人。嫂子名唤莫玉淮，是个商人的女儿，但很博学。我很喜欢跟她聊天，可以放松心情。她的平和可以感染身边的人，我有时还打趣说她有一颗佛心。
　　姐姐夏文眉已经出嫁了，夫家是扬州丹阳郡郡守，偶尔会回家省亲，但对我不很热络。
　　两个妹妹夏文宣和夏文芷倒是经常在我面前出现，很喜欢挤兑我的。我之前身体虚弱，没力气理会她们两个。今天又在回廊碰上，有你们好看。唇角扬起一抹淡笑，迎上对面两个风娇水媚的小丫头。不过十五岁，跟我斗？
　　“二姐！您无大碍啦？这么有空啊？”
　　“文宣，姑娘家家的说话的时候面部肌肉不要太多动作，很容易老！”奇怪，这两姐妹这么阴阳怪气的不累啊？
　　“二姐，病不知痊愈了没有？嘴皮子倒是溜了不少！”夏文芷也加入进来。
　　“不劳四妹费心！姐姐我好的很，病不只痊愈了，而且啊•••我还准备照父亲之前说的当起这个家。”以前柔弱的夏文君让你们耀武扬威，现在是我做主了。
　　“不行！”夏文宣脱口而出。此女眉目如画，琼姿花貌，就是IQ不高。
　　“不行？文宣，这个家你做主吗？”
　　“二姐，你这身子不定哪天又复发了，当家的重任还是我娘来就好。”
　　“三小姐，你是在诅咒我们小姐啊？”春儿很不友善的说，我知道，这四个丫头早就很气她们欺负自己小姐了。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二姐，你的婢女似乎太大胆了，居然教训起三姐。”夏文芷插嘴道“奴才不教训不行了。”说着扬起纤纤玉手。
　　“慢着！”敢动我的人！我在帮派里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别说我的人没犯错，就是犯了错也不许别人动他们一下。
　　“怎么着二姐？”
　　“先告诉你，她们不是奴才，她们与我情同姐妹！”我看了看春儿，见她抿着嘴。以前的夏文君从来没有维护过她们，事实上她连自己的权益都维护不了。春儿的性格吃了不少暗亏。“打她就等于打我，你试试看。”
　　夏文芷在府里嚣张惯了，一个巴掌扇下来。我二话没说，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顺势给了她一巴掌，清脆响亮。
　　“你••••••”呆住的何止夏文芷，还有她身后的夏文宣和婢女。就连我身后的四个丫头都诧异的望着我。霎那间，仿佛时间静止了，园子里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看到了温柔隐忍的二小姐强悍霸气的一面，十五年的唯一一次。从此哪一个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是在干什么？”夏明翰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冻结的空间。
　　夏文芷“哇”失声痛哭，扑倒在他怀中。夏明翰边爱抚她的长发，边向夏文宣投去询问的眼神。
　　“爹！”真够委屈的呼唤，“二姐打了四妹一个耳光。”
　　夏明翰惊讶地望向我，我毫无愧疚的回望他。他道：“芷儿，你一定做了什么让姐姐生气的事吧？”
　　“我没••••••”刚想辩解，父亲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们都跟我过来，为父有话要说。”
　　我感激夏明翰的信任，这让我想起了那个生活在21世纪的“老大”父亲。他们都一样毫无保留的宠爱着我。我思索着，却没有遗落夏文芷怨恨的目光。
　　夏明翰的书房布置得十分雅致，听说这还是夏文君的母亲生前亲自布置。他爱如生命，书房的一桌一椅，一花一草都有他深爱女人的气息。
　　平时我们是没有机会进入的，这里是一个禁地。但是今天他却破格允许我们踏足，会有什么事情呢？
　　夏明翰落座在主位，我们三个垂手而立。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动情的说道：“你们三个今年都十五岁了，已过及笄之年，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不会想嫁我们出去吧？我拒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制度。
　　“爹！”
　　夏明翰诧异的望着我，眼里满是探究。
　　“我的夫婿可不可以自己选？”不理会夏文宣撇下的嘴角，我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
　　夏明翰笑着抚须，“君儿病了一场，性情也不一样了。”说着眼神一暗，“更像欣荀了。”
　　像李欣荀吗？夏文君的生母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这个躯体的记忆中，也只有一幅画像而已。
　　“爹是要告诉你们，今年的高才会在扬州举办，所以你们可以参加，如果有中意的才子，不妨跟爹说，爹希望你们都嫁得如意郎君。”
　　“爹、、、”两个丫头低头作羞涩状。
　　我则跳起来抱住眼前风流倜傥的中年男人，真是帅呆了。
　　“爹万岁！”
　　夏明翰错愕了一下，随即温柔的说：“不像个样子！”
　　我吗？哈哈、、不像样子就不像样子吧！至少他会心的笑了，印象中他很少笑。

　　高才会是大燕朝的一大盛事，是唯一一个国家认证的选秀大会。这么说似乎太对不起高才会出产的历代官员了，然而照夏夏掌握的消息来看，真的就是全国的青年男子争奇斗“艳”的舞台嘛！
　　扬州选择余杭县承办这次大会的目的有二。首先是余杭的风景雅致，怎一个诗情画意了得；其次，余杭县的县丞大人正是去年高才会的第三名周敬瑭。此人虽排位第三，但是交友满天下，名气是大大盖过一二名的。也有传言说周敬瑭故意舍弃前两名，原因是不想进京当差。
　　这次出门四大丫鬟全部随行，一路上说说笑笑，游山玩水过来的。彼此重新熟悉了一回，毕竟对她们来说，我的个性是全然陌生的。对于我经常语出惊人也已经慢慢熟悉。
　　夏文宣和夏文芷安分了很多，春儿对我更是佩服了十分。我也笑着由她赞赏。一路风平浪静，夏家浩浩荡荡队伍进入了余杭县。周敬瑭并没有亲自出来迎接，我不禁赞他：好一个傲骨书生。幸好夏明翰是个正直的人，不然有他好看。
　　住所倒是安排的很舒适，小庭院不甚辉煌，但是很雅致、舒适。我选了一间门前有海棠的屋子，放好行李，留下夏夏和冬，带上春儿和小秋出门逛街去也。

　　“小姐，小姐你看，那边有杂耍；那边，那边有卖首饰的诶、、、”春儿旺盛的精力我也要佩服。
　　“春儿，你很吵诶！”小秋道。
　　“你又想吵架吗？”春儿气鼓鼓。
　　“我怕你？”小秋圆圆的小脸也绷起。
　　这两个丫头从小一直斗嘴，真是、、、我好笑的看着这一对斗出来的好姐妹。四个丫头真是冰火两重天，两个像火山，那两个又冷静的像冰柜。
　　“再惹我，以后生病不给你药吃。”春儿出杀手锏。
　　“怕你？以后少跟我要漂亮的衣服。”小秋威胁。
　　“好了，你们两个移动的火山，别吵了，小姐我请你们吃冰糖葫芦。”
　　两个丫头果然停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的爱好如此相同。
　　春儿一边咬着冰糖葫芦，一边问：“小姐什么是火山？”
　　我的头啊！忘了说，春儿还是个好奇宝宝，什么事都喜欢刨根问底。
　　“就是会喷火的山，这是关于地理的知识，你学医的不用知道。”
　　“哦！那什么叫地理知识？”春儿继续发问。
　　“地理知识就是跟地域、气候等等一切万物有关的知识。”
　　再不理她，我逃命要紧，她可是活动的“一万个为什么”。

　　“小姐小心啊！”小秋飞身赶来。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马上就要被飞奔而来的红鬃高头骏马踩在脚下。顾不得隐瞒自己的身手，我干脆利落的避开，还不忘赏这只疯马一个回旋踢。马儿吃痛，狂躁不安，差点把马上的黛衣男子摔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春儿来到我身边焦急的询问。小秋更是长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干什么疯婆子？”男子后面追随而来的仆从冲我怒喝。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春儿不满。
　　“你！”高大的仆从满脸通红。
　　“高德，不要跟女子一般计较。”红鬃马上的男子冷冷的说。
　　我打量着马上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男子，不明白古代男人的劣根性怎么这么严重？
　　虽然面遮薄纱，不能让他看到我嘲笑的脸色，但是眼神蔑视一样可以激怒男子。他也一样用不屑的眼光看着我。
　　“姑娘似乎不满？”他道。
　　“哪里，倒是公子对女子不屑是真的。”我真是讨厌仰头跟人对话。
　　“女子自古是男人的附属品，圣人也说女子、小人皆难养。”
　　我面部抽动，不同时空的圣人居然还所见略同。“真是好笑！”
　　“有什么好笑？”
　　“我笑圣人啊！圣人不屑女子，然而他的生命却是女子怀胎十月所予。他是女子含辛茹苦养大。女子之子何以为傲？”
　　“你、、、”男子怒目圆睁。
　　“好！说的好！姑娘字字珠玑。”
　　一个儒生模样的少年公子款步而来，一把折扇摇得颇有些艺术效果。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来到场中小施一礼，道：“在下南阳张少华这厢有礼。”
　　我回以一礼，“张公子有礼。”
　　“又来一个不识好歹的。”看来马上男子蔑视人蔑视惯了。
　　他身边的仆从一见情况越来越复杂，催马上前在那人耳边低语了一番，男子虽不愿，但也点头。怒瞪我一眼，扬鞭催马，绝尘而去。
　　虽然没有听全，但是急事是一定的，切！自大狂。

　　张少华似乎颇为欣赏我，我也对这个一身书卷气的男子不排斥，于是一起到余杭最有名的“客留居”小吃一顿。结识了在大燕朝的第一个男性朋友。虽然我个人更怀疑他是女扮男装，因为他的长相实在是阳刚不足，明媚有余。不知能气煞多少少女。直至看到他的喉结我才信他是真正的男子，造物弄人啊！
　　第二日、第三日依旧出来瞎混，但是却不轻松，四个丫头围在身边追问我为什么会武功。我的头都大了。
　　“小姐，你不说我们也不勉强，但是再不能做危险之事。”
　　“看人家夏夏多可爱，”我夸赞，惹来其余三人的不满。导致丫头们集体孤立我，也不知道谁是主子，于是我只好编个故事，说我昏迷期间神游太虚，有个道士教我的。封建时期的人都迷信，除了夏夏仍有疑惑，其余的三个倒是接受我的说辞。
　　转眼，到了高才会当天，我们的夏大人在忙碌了几天之后也终于出现在我眼前。身后还跟着我那两个斗鸡妹妹。
　　今天夏文宣穿了一件红底金边，绣着盛开菊花的衣衫，衬托得原本就娇艳的面容更添三分姿色。而夏文芷则一袭淡粉衣衫，边绣白梅花瓣。别说，真有那么点傲立寒霜的高洁。
　　小秋见罢，埋怨的望了我一眼。那意思说：看吧！就你穿得如此素气。
　　我无视她，乖巧的给夏明翰施礼。他上下打量了我一边，似乎也觉得不好，但是并没有责怪，只是回身从管家手里接过一个锦盒。
　　我犹豫着接过，盒子里赫然躺着一对夜明珠做的宝钗。怎么看夏大人都不像贪官，他买得起这个？
　　“这是你外公叫人快马送来的。”
　　我怎么忘记自己有一个富甲一方的外公了？讪讪的笑过，让春儿把钗插到头上。有了这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想低调都不行了。

　　高才会的场地别出心裁的建在西湖之上，参赛的才子与受邀嘉宾均有画舫可坐，围绕在高台四周。一时间，西湖之上精美画舫成林，西湖岸边围观的百姓成海，好不壮观。
　　周敬瑭一身官服立于台上，风度翩翩，面如冠玉，笑容和煦。我身边的一位夏家小姐花痴大发。夏文芷受不了的拽了拽夏文宣的衣袖，一边还瞪我一眼。
　　“各位！今日是一年一度的高才大会。相信大家都知道，高才会几乎可以媲美科举。今日小生不才，受邀主持这一届高才会、、、”周敬瑭侃侃而谈。
　　“小姐，你看！张公子也来了。”春儿显得有些激动。
　　我顺她的眼光看去，果见张少华坐在不远处的画舫里，悠哉的很呢。见我注视他，温柔一笑，我也回他一抹笑容。可是好巧不巧落在夏文宣的眼里。
　　“二姐小心眉来眼去丢了大家闺秀的脸。”
　　还是这么没有大脑，“文宣你管好自己就好，别看美男就留口水，小心变干尸。”
　　“你！”夏文宣面红耳赤。
　　看吧！就这么点道行想跟我斗。我同情笨蛋。

　　“下面请各位才子分批上台入册。”周敬瑭一声令下，已有二十位年轻男子走上高台。一个一个到书记官处自报家门，然后自行回到画舫。
　　“小姐，那个人长得好像猴子；那个青衣的真黑；还有那个白衣的，以为自己很俊逸啊？还有、、、”春儿和小秋已经开始品头论足了。
　　“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我觉得很有趣。
　　“什么？小姐你说什么？”春儿嚷。
　　“小姐说你说的很对。”夏夏含笑道。
　　我跟她对视一眼，会心而笑。
　　“春儿不依，小姐一定笑话人家来着。”
　　“春儿，张公子上台了。”小秋调侃。
　　春儿的目光马上转移到台上，眼神迷恋。我的小春儿啊！眼光不错。台上二十来号人，张少华还真有点鹤立鸡群，艳压群芳的感觉。
　　似乎注意到我们看他，他也冲我点头微笑。这倒好，一时间无数少女杀人的目光向我射来，妈呀！我差点成蜂窝煤，幸好遮面了，不然明天上街还不被人暗杀？好你个张少华，你不死谁死？我们走着瞧。
　　第一道程序走完，试才开始之前，嘉宾就位。多数是成名的诗人、书法家还有朝廷官员。只有一个人的身份不同，当周敬瑭高喊：有请汝南王上台。
　　一个黛色身影飞上舞台，冬眼睛一亮，道：“好俊的轻功。”
　　冬很少说话，更难得赞扬谁，更何况她自己已是轻功高手，这是连小秋都望尘莫及的。她会赞扬台上的男人，那他的身手一定不简单。可恨我们现代没有轻功，我也不会看，以后一定要学。
　　台上的男人迎风而立，那份不可一世的气势，更增添几分阳刚俊逸。
　　“他、、、他、、、他、、、”春儿结结巴巴的。
　　“他什么？”小秋追问。
　　“小姐，他是那个差点使你葬身马下的自大狂。”
　　我猛然望向台上，可不是嘛！难怪觉得眼熟，皇子了不起吗？大将军就威风啊？我还是鄙视这个男人！刚刚因为他潇洒的身手建立的好感全没了。

　　“大赛正式开始！第一题，以西湖为题作七言律诗一首。”周敬瑭今天意气风发，“在才子们作诗期间，我们有请到了扬州刺史的三位千金为我们表演琴艺。
　　我唉叹一声！早知道自大狂是汝南王，还会出现在这，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夏明翰做表演嘉宾的。不是怕他，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姐，走吧！”夏文芷抱着琵琶狐疑的看着我。
　　我认命的走上高台。幸好事前说好要遮面，大家闺秀不好抛头露面。
　　我抚琴，文芷弹琵琶，文宣高歌，这是我们唯一一次集体亮相。一首《邀明月》，温婉动听，加上文宣天生一副好嗓子，如娇莺初啭。
　　我所坐的位子刚好正对张少华的画舫，他似乎已经做好了诗，正专注的看着我，我探究的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温柔多情，我被自己吓了了一跳，不会吧？不要叫我猜中啊！赶忙收回视线，专注的弹琴。
　　心情有些混乱，这个张少华，弄得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连文采比拼也没有心情欣赏。神游去也。
　　张少华以少有的才情，征服了场上的评审嘉宾。也征服了无数少女的心。
　　诗词歌赋，满腹经纶，终在最后拿了个第一才子的称号。而我，终究没有心思祝贺，也忽略了一个将军皇子的探寻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