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只看见你》半颗蘑菇

12、嫖狼人的第十二步

　　“嗝。”
　　“……”
　　“嗝。”
　　“ヽ(#`Д)ノ啊！！”
　　莉莉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翻身坐起来，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烦躁地质问那个拉着床帘，把头埋在被子里，但是打嗝声还是时不时传出的金发小姑娘。
　　“葛瑞斯。那两个普威特就没说这玩意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吗？”
　　“不知道……嗝。”葛瑞斯愧疚地从被子里抬起头，“对不起……要不我出去在休息室睡吧。”
　　“诶呀，说什么呢。”
　　玛丽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雪白的睡裙下纤细的小腿迈过自己床脚旁凌乱堆砌着的各种零食，麻瓜衣服和数不过来的言情小说，还有一盒散落的塔罗牌。
　　她抱着一包没拆封的比比多味豆和一种红色包装的麻瓜零食跑过来，一屁股坐在莉莉的床上。
　　莉莉皱起眉头问她：“玛丽，你什么时候才能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刚刚我好像看到一只躲避猎人陷阱的兔子。”
　　玛丽满不在乎的挥挥手：“管他呢。我说，反正都睡不着，不如来聊聊天。说实在的我倒是真羡慕准备了隔音床帘的艾米丽——高瞻远瞩啊。”
　　“嗝。”
　　“还有零食……莉莉是麻瓜出身肯定吃过，葛瑞斯你肯定没尝过这个！一定得试试。”玛丽嘶啦一声把那包红色的零食扯开，开口冲着葛瑞斯递过去。
　　“晚上吃薯片？”莉莉不赞同地看了一眼玛丽，捏了捏她的胳膊，“不怕长胖？”
　　葛瑞斯已经好奇地伸着两根指头捏了一片出来嚼嚼嚼。
　　！！！
　　好吃！葛瑞斯幸福地眯起了眼睛，舔掉了手指上剩下的番茄味粉末：“这叫薯片？天哪，这简直比贝拉堂姐婚宴上的任何东西都好吃！……嗝。”
　　莉莉看了一眼玛丽，小声警告她：“不许你在我床上吃东西，否则……”
　　玛丽小声地接葛瑞斯的话试图掩盖自己嘴里嚼了一半的薯片：“一包折算成魔法货币甚至都不到一个银西可……”
　　葛瑞斯觉得她不应该张嘴，一说话都能看见嘴里欲盖弥彰藏在牙齿后面的薯片。但是无所谓，反正莉莉也就是开玩笑，她幸福地接着嚼嚼嚼。
　　“啊，光聊天多没意思。”玛丽兴致勃勃地开始提建议，连眼眶下的淤色都好像浅了些。“这样吧，每个人说一件自己的秘密。”
　　“嗝。我还从没和别人说过这些……”
　　莉莉也来了兴致，她坐直了身子：“女孩们的私密谈话，哼？”
　　月光照耀下的格兰芬多塔楼里，十月略有些寒冷的夜间雾气被挡在了窗户外面。三个白色睡裙的姑娘凑到了一张四柱床上，红直发、金卷发和棕色直发缠绕在一起，和金红相间的床柱、被子枕头和谐的搭配着。
　　玛丽跪坐在葛瑞斯的床上，问：“谁先来？”葛瑞斯躺在莉莉的腿上，用手指轻轻捻着她衣服上柔软的白色布料。
　　莉莉用手慢慢梳理着葛瑞斯的金发：“年级最大的先来，应该是玛丽，然后是我，葛瑞斯最后。”
　　玛丽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我小时候做过的最不好的事情是利用了魔法的。”
　　葛瑞斯轻轻打了个嗝。
　　“小学的时候，同学们总是嘲笑我脸上的雀斑——叫我麻雀女孩。”玛丽轻轻揉了揉眼角，凝视着床帘上垂下来的蕾丝。
　　“有一次，几个经常叫那个外号的男孩拿着沾了泥巴的树枝想在我脸上点……说我沾了泥，很脏。”
　　“我很难过……也很生气。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突然就从地上浮了起来！就像……就像在水里一样。然后空气把他们调转了身子，头朝下塞进了兔子洞。”
　　玛丽好像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短促地笑了两声：“我当时以为是耶稣出现来拯救我了，我之后天天特别崇敬地祈祷，和耶稣聊天……后来才发现，原来是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魔法。”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耶稣。”玛丽轻轻摇了摇头。
　　葛瑞斯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晃悠着两条小腿，把下巴搁在玛丽的膝盖上，缓慢地蹭了蹭。
　　莉莉已经坐到了玛丽身边，用胳膊轻轻搂住她，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玛丽多好看呀，像灿烂的小太阳花。”
　　玛丽笑了起来：“该你了，不许扯开话题。”
　　莉莉凝神想了想：“我么？”
　　“我说一件最后悔的事情吧。”莉莉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这件事情都得怪我，是我把她推远了。”
　　“我有个姐姐。”
　　葛瑞斯接了一句：“佩妮？”
　　莉莉点点头：“对，叫佩妮，比我大一岁。她是个很傲娇的姐姐，但十岁以前我们的关系非常好，可以说形影不离。但是我们俩变得有些疏离是在我遇见了西弗勒斯，和他成为了朋友之后。”
　　“那天，西弗勒斯告诉我：我是个女巫，霍格沃茨会给我发通知书，让我去魔法学校上学!其实我当时根本不敢相信。但是之后不久，我在十一岁生日的时候，居然真的收到了猫头鹰带来的信封——我当时快激动地疯掉了！”
　　“晚上我跟爸妈说了这件事，佩妮看上去就有些不开心，没有吃完晚饭就离开桌子了。我想她应该很好奇关于魔法的事情。因为她悄悄给邓布利多寄了一封信——我和西弗勒斯偷看了，因为西弗说他不相信麻瓜能和巫师联系。信里校长非常委婉地拒绝了佩妮想来霍格沃茨的请求，我本来打算把这件事藏在心底的。”
　　“但是后来佩妮骂我是怪物。”
　　“你说谁能接受自己的姐姐骂自己是怪物呢？我们吵架了，越来越激烈——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然后佩妮哭着跑掉了……我知道我狠狠地伤了佩妮的心。”
　　莉莉突然红了眼眶：“但是她说我是怪物……就不伤我的心吗？”
　　玛丽厌恶的皱起了眉：“她自己不也想变成‘怪物’吗，有什么资格骂你？她就是嫉妒。”
　　葛瑞斯握住了莉莉纤软的小手：“你想想呀，我们才十一岁，你姐姐也才十二岁，她肯定不是故意想骂自己的亲妹妹。对吧？嗝。而且谁告诉你‘怪物’就是不好的意思了？太厉害太聪明的小女巫也是小‘怪物’。”
　　玛丽接着问她：“说起斯内普，你们俩现在怎么样了？之前不是在冷战吗？”
　　葛瑞斯满脸疑惑：“他们俩？莉莉，你和斯内普吵架了吗？”
　　“这还是因为你呢。”玛丽看了莉莉一眼，她的脸色有些黯淡。
　　“自己受过的伤，这么快就忘了？之前穆尔塞伯骂你和莉莉……的时候，斯内普不是在旁边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吗？”
　　“玛丽！”莉莉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
　　然后她纠结的咬着嘴唇，牙齿在柔软的皮肤上留下几个浅浅的印子：“对不起，葛瑞斯。我不知道为什么西……斯内普他会变得不像他，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替他辩解……”
　　葛瑞斯轻轻握住莉莉的手：“没关系。那些话也不是他说的。混血在斯莱特林很难做，这我是知道的。可能找一个朋友真的很难。我能理解他，也能理解你。”
　　她顿了顿，露出一个笑容：“好了，甜心。随便吃颗糖吧，看看今天我们的红发小美人儿莉莉运气怎么样。”
　　莉莉回握着葛瑞斯的手，有些沮丧地捏了一颗蓝色的比比多味豆放进嘴里，然后呸的吐了出来：“呕，是洗衣液。”
　　“洗衣液？那是什……”
　　玛丽打断了葛瑞斯：“那不重要。好了葛瑞斯，你还有一个秘密没说，可不许赖皮。”
　　葛瑞斯咽下嘴里的薯片，捏了一颗红色的比比多味豆，小心翼翼的用舌尖舔了舔：“感觉好像还不错。”
　　她放心地放进嘴里，满意地笑了笑：“蔓越莓！太好了!还好不是螃蟹味……”她神神秘秘地说：“话说我一直好奇比比多味豆的制造商到底造了几种口味……”
　　葛瑞斯咔地把含在嘴里的糖咬碎，咯吱咯吱的甜溢了满口：“对，该我了。你们都说不开心的事……气氛都沉重了，那我就来说一件我的糗事吧。”
　　“我小的时候呢，很喜欢长得精致好看的东西——西里斯和雷古勒斯也包括在内……雷古勒斯是西里斯的弟弟，明年应该也会来霍格沃茨上学。”
　　“他长得很精致，不过是和西里斯完全不同的那种，柔和、一本正经。西里斯一直不太喜欢他，觉得他只会讨大人的喜欢，而且有些羸弱。”
　　葛瑞斯笑看了一眼玛丽：“这件事我说了你别生气，我们可都才五六岁。”
　　“有一次我们在布莱克家做客，孩子们一起玩游戏。特别喜欢开玩笑的安多米达表姐和我们打赌赌赢了，就让西里斯在晚宴上亲一口雷古勒斯。因为当时我很喜欢西里斯……”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唔……然后我就溜进雷尔的房间……然后偷穿了他的一套衣服……然后戴了个宽檐帽子把我的金色头发全部塞了进去。”
　　莉莉大笑了两声：“还知道藏头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晚宴上我就先雷古勒斯一步出去，这么坐在了西里斯旁边。然后他很明显地认出了我……然后直接开始大笑……一点给我留面子的绅士风度都没有！”
　　“那最后他亲你了吗！？”玛丽兴致勃勃，好吧，玛丽最关心的永远是八卦。
　　葛瑞斯牙疼似的吸了口气：“那当然……没有啊！”她冲玛丽挥了挥拳头：“他还直接大声说了出来，和所有人一起嘲笑我！”
　　玛丽和莉莉看着葛瑞斯戏剧性的动作，笑的抱作一团，只是停不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