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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农舍 ...


  •   鸟鸣声,阳光,稻草香。
      又一个晚上,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地,哈利又回到了这里来——这个连续不断的梦里。
      他之所以很快明白过来,是因为他在睡前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一天的生活从早晨的训练开始,一直到晚上写完作业,本已十分疲倦,却还是忍不住想读读妈妈给的那本书。
      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之后,紧跟着的是《打火匣》。也就是在读这一篇时,哈利意识到了一个诡异的可能性。
      「你钻进树底下去,就会看到一个大厅。那儿很亮,因为那里点着几百盏明灯。」
      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场景像极了自己梦里的经历。老柳树的树洞、下嘴唇恶心的老巫婆,还有明亮的大厅。越往后读,他的心里越加发怵。读到房间里的大狗时,他甚至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走进第一个房间,可以看到当中有一口大箱子,上面坐着一只狗,它的眼睛非常大,像一对茶杯……如果你想取得银铸的钱,就得走进第二个房间里去。不过那儿坐着一只狗,它的眼睛有水车轮那么大……你拿得动多少就可以拿多少——假如你到第三个房间里去的话。不过坐在这儿钱箱上的那只狗的一对眼睛,可有“圆塔”那么大呀。」
      虽然,他并没有见到三只狗——但他见到了三头狗!它们的眼睛也确实这么大来着。哈利在床上读完了这个故事,心里变得乱麻麻。
      仔细想想,开始做梦的大前天,唯一发生的特殊事件,就是小天狼星带来的这两本《安徒生童话》。有妈妈留信这本看上去实在没什么不正常的,但是另外一本……除了样式独特之外,哈利记得,那天晚上,他几乎是被那本书强制带进了睡眠。
      有没有可能,那是一本带有“魔法”的书?
      十六岁的男孩,早已过了相信魔法和圣诞老人的年纪,却还是愿意遇见魔法和圣诞老人的年纪。难道是他穿越了?哈利把妈妈给的书放在一旁,拖过那本黑皮的《安徒生童话》。
      翻开书,他展开了那张地图,认真地研究起来。

      淡黄的纸上画着三个岛屿,中间的大,两边的小。左边的小岛看上去像轮饱满的弯月,右边的则像一个圆盘。哈利用手指划过一个又一个的地名,在左边的小岛上,发现了“四角镇”这个字眼。他揉揉眼睛,不敢相信地把书举起来,在台灯下又读出了那个名字,“四角镇”。
      他的心跳有些加速,往旁边一看,就看到了他“走过”的那片森林,和森林尽头的两个农庄。
      好,这事情已经不是奇怪这么简单了。
      哈利脑子空空地看着这本书,呆坐在床上,直到罗恩和其他三个人关了房灯,才忐忑不安地把书放在床底抽屉里,一半紧张一半期待地躺进被子里。
      如果今晚也是这样的梦,那必定就是奇迹穿越了。他这么告诉自己,竭尽可能地不去想更多的东西。
      果然,再次睁开眼睛,他又回到了这里来。

      鸟鸣声,阳光,稻草香。哈利困惑地躺在小床上,闻着房间里的灰味,脑袋瓜顿时转不动了。
      所以,是真的,他真的穿越到了安徒生的世界里来。
      他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床板下突然传来一声微小的动静。哈利一个惊吓,想起来下边还睡着一个人。
      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和安徒生又有什么关系?他虽然没听过几篇故事——佩妮姨妈没那个闲心,但他也从来没听说过任何童话里有个人物叫德拉科·马尔福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个给公主喂毒苹果的邪恶坏人。
      他戴上眼睛,侧了个身,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只见德拉科已经靠着床头板坐了起来,看样子正在思考什么问题。清晨干净的阳光穿过窗帘缝,不带瑕疵地照亮他的侧脸。
      ......或许,也不一定是坏人......呢?

      德拉科抬起头,注意到了探出半个身子的哈利,皱眉说:“你要掉下来了。”
      他关心我了。哈利第一反应想。
      他小声地“哦”一声,快速地缩了回去,错愕地反省自己怎么会这样觉得。那是关心吗?好像不是......又好像......是?
      坐在床上,哈利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样看来,这个梦是要延续下去了。两次或许还可能是巧合,三次则确确实实意味着些什么。他可以保证这件事是那本书导致的。
      说实话,他并不是特别在意遇到这种怪事。抛开逻辑和科学不讲,他从来都渴望着新的经历、新的历险——即使这个世界,未免太过“新颖”。但这是在梦里。梦里什么事情不可能呢?
      哈利呆了一阵,深呼吸一口气,四手四脚地爬下了床铺。德拉科看着他,没有说话。
      一夜过去,他没有任何换洗的衣服——如果要一直呆下去,还得买几件衣服。哈利这么想着,关注点清奇又合理。但是现在,他还有事情要完成。
      “我……我要去找那只蛇蛋。你……一起吗?”哈利看着德拉科,废了很大心思才把平白无故涌现的好感给逼出脑海。德拉科此刻懒懒地靠在那里,还没来得及打理的金发随意地垂在额前,一副轻易就令人心跳不稳的模样。
      许久,德拉科点了点头。他掀开被子,离开床铺,不满地低头看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
      “等一下。”他拿起放在窗台上的咒语书小本子,翻到前面几页,犹疑地拿出魔杖。德拉科盯着书页,嘴皮无声地动了动,确认几遍后,才将杖尖对着自己的衣服,轻轻一点,“Scougify!”
      一瞬间,黑色长袍变得干干净净。森林里沾上的泥叶像被吸尘器吸起来一样,飞进了废物箩里去。随后,德拉科的心情看上去都好了不少。他慢悠悠走向门口,拉开房门,回头望着哈利,“走吧。”
      “哦……好……”哈利恍惚地走了过去。走到德拉科身边时,后者似乎嫌弃地瞅了瞅自己的衣服,却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要是我也有那本书就好了。哈利惋惜地想。

      农场的早晨比夜晚要热闹得多。哈利刚刚踏出房门,就听见了哭声。他站住脚步,环顾一周,只见一个披散着短发的六七岁小女孩正拉着农场主的袖子,流泪嚷嚷着:“爸爸!我们帮帮他吧!他多么可怜啊!爸爸!”
      男人叹了一口气,转身蹲下来,摸着女儿的头说:“爸爸要去田里了,回来再说。”
      “爸爸,他就躺在那里,爸爸——”
      匆忙出门的男人无奈地挣脱了女儿的手,扛着锄头和镰刀离开了农舍。
      泪汪汪的小女孩委屈地看着父亲离开的方向,不一会儿又注意到了哈利和德拉科。她眨眨眼睛,走了过来,抓住哈利的衣角,“你们能帮我埋葬他吗?他真的好可怜......”说着说着,更多豆大的泪珠从稚嫩的脸上滚落。
      哈利蹲了下来,扶着她的肩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鸟,是小鸟,”小女孩抬手擦着眼泪,伤心地拧着嘴巴,“他的脖子断了。是那只又老又丑的坏鸭子干的!我想埋葬他,可是我不会......我不会......“
      哈利抬头看向身边的人。德拉科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甚至微微偏开了头。思索片刻后,哈利握住小女孩的手,耐心地说:“我当然愿意帮你。但是,你能不能带我们去孵鸡蛋的地方呢?”
      小女孩眼睛一亮,“小鸟就在鸡棚!我可以带你们去!妈妈还在照顾弟弟。”
      “那……带我们去吧。”哈利摸摸她的头。
      起身时,他不由自主地朝德拉科点了下头。后者用一双灰色的眼睛捉摸不透地看着他。

      时光是种恩赐。哈利想,现在再不会有第二个人比他体悟更深了。木栅栏和稻草堆之间,他尽情呼吸着新鲜空气,暖洋洋撒下在他头顶的,是梦境赋予他的第二次阳光。他感到很清爽,睡了顶熟的一场大觉似的清爽。
      小女孩的步伐有些急迫。她走在前头,带着两个大哥哥穿过马鹏和猪棚,穿过两扇栅栏门,才走到了鸡棚。
      哈利的心情还算不错,直到看见小女孩所说的小鸟。
      那是一副让人心痛的画面。
      褐色的泥土被鲜血染红了一小块,圆球一样的小鸟合眼躺在地上,脖子以骇人的角度折断,骨头已然刺出羽毛,露在了的外面。他的羽毛很蓬松、很细嫩,看上去应该还很年幼。
      “你们看……你们看……”小女孩盯着死去的鸟儿,又落下几滴清澈的眼泪,“我是今天早上发现他的,我昨天还听见他唱歌呀。”她使劲擦着眼睛,像是失去了一位好朋友般伤心。
      哈利蹲下来,搂着女孩的肩膀,“我们就把它安葬在这里吗?”
      她点点头,小手指向一棵树下土壤露出的地方。

      鸡场里有几只母鸡,还有几只公鸡,甚至还有两只串门的鸭子。哈利走近一些时,发现他竟能听懂他们说话——就好像他“昨天”能够听懂兔子的语言一样。这是件有些滑稽的事情,因为动物和人一样,是有高低声线之分的。他们并没有人类这么爱说话,当然也不懂得安静。
      “叽!不愉快的景色!”一只杂色的麻雀在哈利动手刨土时,从树上飞了下来。她的音调是最尖锐的,说话还带着些稚气,“真令人悲伤。”
      “这是你的亲戚吧?”一只公鸭懒洋洋地说。他的身边站着一只花色很漂亮的母鸭。
      麻雀歪歪头,看着地上的小鸟,用左脚抓了三下地面,“我确实是来拜访我的亲戚的!但它不是!它生前或许唱歌也很好听?”
      那只漂亮母鸭听了麻雀的话,若有其事地抖了抖尾巴,走到死去的小鸟面前,“他可是一只歌鸟哩!虽然比起语言教育,音乐并没有那么重要。但他确实是令人愉快的。”母鸭的嘴里衔着一些马齿苋,说话因此有些含糊。

      哈利从鸡棚的围栏边找到一把铲子,很快挖出一个浅浅的小坑。他侧耳听着这些鸡鸭的对话,十分新奇。从前听故事时,还从没认真想过动物们说话的样子。麻雀和两只鸭子的嘴一张一合,或者不张,总之都能发出“叽叽叽”或“呱呱呱”的声音,到他耳朵里,却又成了句子。孵化鹏底下的阴凉处,还坐着两只中国母鸡。她们说话时,会用只有中国贵族才懂得的字眼——“呸”。反正哈利和德拉科是绝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含义的。
      一只公鸡坐在鸡窝上,半闭着眼睛打盹。哈利仔细一瞅,看见了窝里的几颗蛋。说巧也巧,那颗长长的、椭圆型的蛇蛋就在那里。它和鸡蛋太不同了,一眼就能分辨出。
      上午的温度慢慢升了起来。哈利抬头看看爬坡的太阳,又看看眼睛红红的小女孩。
      “马——”哈利顿了一下,回过头去,看见德拉科站在阳光下的样子,不自觉又改了口,“德......德拉科,过来一下好吗?”
      德拉科看上去有些意外。他愣愣地盯了哈利一会儿,然后走了过来。
      “听着,”哈利示意他靠近一点,偷偷看了眼还在等待的小女孩,悄声说:“那只蛇蛋就在那边,那只公鸡下面,长的那只。你去把它拿出来?”
      “为什么是我去?”德拉科看上去有点不满。
      “因为太阳越来越高了,而我还在刨土。”哈利没好气地说,把脏兮兮的手伸到他眼前挥了挥。德拉科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无比嫌弃地看着那两只手上的泥土。要是直接涂他身上,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最终,德拉科被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撑着膝盖站起身,向孵化棚走去。
      还蛮听话的。

      德拉科走到鸡窝前,拧起眉头,不知从何下手。那只蛇蛋就软绵绵塌在公鸡的胸脯羽毛下面,如果直接伸手去拿的话,一定会弄醒它......
      树下,哈利已经把小鸟捧进了小坑里。小女孩蹲下来,给他轻轻盖上一层树叶。
      “哦——哦哦——!!!”
      哈利正要把土填回去,就听见公鸡的吼叫。他回过头去,只见德拉科咒骂着什么,把椭圆形的蛇蛋扔在了稻草中,手被啄红了一块。公鸡从窝里站起来,扑腾着翅膀,愤怒地注视着德拉科,“小偷!小偷!!!偷走了我的孩子!”
      “那不是你的!你这个愚蠢的东西!”德拉科握着自己的手,想必也是生气了,竟和公鸡吵了起来。哈利瞠目结舌地看着一人一鸡的对峙,赶忙完成手上的“葬礼”,快步走了过去。

      怒发冲冠,真的是怒发冲冠。哈利走到德拉科身边时,公鸡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红鸡冠立起来像战旗。鸡场里的其他鸡鸭也纷纷赶过来围观。小女孩呆呆地站在原地。
      “呱!吵起来了吵起来了!”公鸭呱呱呱地叫。
      “低等的人类!呸!”中国母鸡中的一只不屑道:“蛋都不会生!成天作贼!”
      “请注意你们的措辞吧!别像个粗鸟!”母鸭扇了扇她的花翅膀,“我并不喜欢‘呸’这个字眼。”
      一片吵闹声中,哈利劝架似地拉了拉德拉科的胳膊——他居然在劝停“人鸡之战”。
      本来还和公鸡愤怒对眼的德拉科一怔,偏过头眨眨眼,视线下移到哈利拽着自己的手上。
      “呃......”哈利飞快地松了手,“抱歉......”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抱歉。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掉落在草堆中的蛇蛋突然裂开。哈利错愕地看过去,只见蛇蛋的表皮被一个尖尖的头戳破——一只小小的蛇孵化出来了。
      “哦——天哪!”公鸡夸张地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回了鸡窝里,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红通通的鸡冠子都在颤抖,“居然是蛇!居然是蛇!天啦,我都做了什么......”
      绿色的小蛇从蛇蛋里艰难地钻出来,活动活动,呲溜一下,钻出栅栏不见了。
      太阳升到了高空。德拉科理理身上的衣服,拍去了站在上面的草屑和谷物,在拍到哈利刚才碰过的地方时,短短停顿了一下。哈利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指,跟着小女孩回到屋里去。

      离开“葬礼”,哈利尽可能地将那血淋淋的场景抛在脑后。
      突然之间,可爱的小女孩就对善良的大哥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央求着妈妈让两个男孩留下,而哈利在意识到自己无处可去时,灵机一动,效仿德拉科使出了金钱招。至于德拉科......哈利不太能猜出他的真实想法,除了如果有更好的地方去,那么他是绝对不会呆在这里的。
      最后,农场女主人同意让他们待下来,只要付够伙食费和一些住宿费。“你们两个能让我女儿有个伴,已经是对我们的恩惠。”她如此说道。
      再一次,“你们两个”,不是“你”。
      意料之外地,德拉科默认了这句话。
      农场女主人为他们做了早午餐,又在哈利的询问下,给了他们几件衣服。“这是属于我大儿子的,”她说,“他早已离开家很多年,再也没回来过了。”
      随后在屋里,哈利眼睁睁见着德拉科对着衣服甩了至少十个“清理一新”,硬生生把这个咒语用出了“全套翻新”的效果——衣服旧是有些旧,但至少不能再干净了。

      田间的生活朴实又安静。午饭以后,哈利百无聊赖地参观了猪圈和马棚,再没有事情可以做。
      这个梦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一直持续下去吗?那他难道一直呆在这里?
      他想起那本黑皮的《安徒生童话》,寻思着是不是把书从床边挪走,就可以从这个梦里——这个莫名其妙有个马尔福的梦里出去。只不过就现在,他还没有这个想法。
      有哪个临近考试的学生会不喜欢多出一倍的时间来,舒舒坦坦晒太阳呢?好吧,这里或许不是黄金海滩,也没有清凉的柠檬汁。满屋的稻草、叽叽喳喳的麻雀和家酿的啤酒,这是农场里有的东西。但他确实也不介意这样安稳的、清醒的梦,相较于......他平常梦到的一些东西。
      而马尔福,那个奇奇怪怪的马尔福,作为梦境的一部分,还没表现出什么让哈利特别反感的地方。他很想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却找不到合适的句子开口。
      “你是德拉科·马尔福吗?”他已经说了,他是叫德拉科·马尔福。
      “你为什么不讨人厌?”哈利想,自己还没说过这么讨人厌的话。
      所以,直到这一天的黄昏,他们都没再说过什么话。哈利陪着小女孩,认清了马棚里每一匹马的名字,而德拉科靠在墙边,远远地看着他们,又默不作声回到房间里去。为什么......哈利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他盯着自己,就会感到紧张?

      夜晚如约降临。哈利走到屋外去,望向天上的星星。这里的人好像总是提到星星……虽然他们说的更多是晨星,只在早上出现的那些。只不过现在,距离黎明还很远。他这会儿看到的星星,是黑色夜幕上点缀的晶钻。月牙静悄悄守在一旁,云彩走来,短暂地遮盖住它,又留恋不舍地离开。
      才过了半天,小女孩可以说是完全粘上了哈利。她蹦蹦跳跳地来到哈利面前,拉着他的衣角,眼睛转向旁边的一棵杏树,惊喜地说:“看!猫头鹰!”
      黑黑的树影间,两只圆圆的眼睛露了出来。
      “我是亲耳听到过的!你得听了很多才能记住。有一只母鸡完全忘记了母鸡所应当有的规矩:她甚至把她的羽毛都啄掉了,好让公鸡把她看个仔细。”树杈上的猫头鹰转着脖子说。她是一只猫头鹰妈妈,而在旁边栖息着的,是她孩子们的爸爸。
      “Prenez garde aux enfants!”猫头鹰爸爸说,“这不是孩子们可以听的话!”
      小女孩歪歪头,扯扯哈利的衣角,“她为什么要让公鸡把她看个仔细?”
      正在适应“鸟语者”超能力的哈利听见这个问题,反应了一下,之后勾起嘴角,学着猫头鹰爸爸说:“这不是孩子们可以听的话。”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小女孩也能听懂动物的语言。
      “你也还是孩子啊!”小女孩嘟嘴说,看上去有些委屈。哈利摸了摸她的头。

      说话的功夫,猫头鹰妈妈已经飞离了树梢。
      突然,一只雪白的猫头鹰宝宝像圆球一样从窝里掉了出来。哈利看到,弯下腰去,正准备把它抱起,就听见背后”咯吱“一声。
      “我要睡觉了。”德拉科走出来,看见树下一高一矮两个人,朝着自己的“室友”说。
      “我马上就好。”哈利踮起脚尖,试图把那只小小的白色猫头鹰放回窝里。
      德拉科瘪瘪嘴,无奈道:“......我来吧。”说着,他从哈利手里接过“小圆球”。
      矮着一点点就是矮着一点点。哈利看着德拉科伸手够到了鸟窝,叹息着想。那只白皙的手上,还有着被公鸡啄的红印。
      走进屋门时,猫头鹰妈妈飞了回来。她的翅膀骄傲地扇着,发出“扑腾扑腾”的声音。
      再次地,哈利听懂了她的语言——“这完全是真的!完全是真的!”猫头鹰执着地说。
      这一切,可真是十分童话。

  • 作者有话要说:  *“Prenez garde aux enfants”:法语,意为“这不是孩子们可以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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