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解缘》心碎折耳根

29、往昔的碎隙

　　“杰，你想和他们一起打吗？”

　　影子杰跟着伊与久佑一起看向旁边两个同时顿住的dk。即便看了这么一番闹剧般的画面，他的神色依旧如冻结住了一样毫无反应，只是用微微摇头的方式回答了伊与久佑的话。

　　他似乎吝啬于用目光关注其他的人，看过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眼后，视线依旧回到了伊与久佑身上。

　　正抓着夏油杰领口的五条悟不由得惊讶：“你在喊谁？佑不会是想把影子也称呼为杰吧？”

　　“嗯，也喊他杰。”

　　他愣了一下，忍不住为自己的影子愤愤不平：“凭什么影子杰就喊杰，影子悟就不能喊悟了！”

　　夏油杰也有些诧异，把悟的手扯开：“佑这样喊，我可能会分不清。”

　　“杰当然只有一个。”伊与久佑解释道，“但是对着那张脸就无法说出影子杰这种称呼了啊，这样喊总感觉很过分，像是在欺负杰。”

　　五条悟扪心自问，凭什么他就得不到这种善待。

　　要知道影子悟的称呼可是佑先提出来的啊！

　　夏油杰听得心情微妙，但到底是没什么好在意的，低笑道：“那到时候你看着我，我就能分清楚佑是不是在喊我了。”

　　“我一定会非常认真地看着你。”

　　伊与久佑严肃地回答他。

　　“嗯，这样就很好。而如果我不在佑旁边的话，佑倒是能随便地喊他了。也不用担心分不清是在喊谁。”夏油杰沉吟了几秒，“...不过，我的影子状态是不是不对劲？”

　　虽然有种在骂自己的错觉，但夏油杰觉得他看起来有些自闭。

　　“没有哦。”伊与久佑注视神情木然的白色长发男人，“杰是在害羞，因为露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他往披着五条袈裟的人走了一步，面前的人就仓促地后退了一步，颇有种被流氓堵住的貌美女孩的惊恐。虽然这个高大的男人面色不改，看不出一点慌乱的感觉就是了。

　　“你看，杰是不是很羞耻的样子？”

　　伊与久佑这样说着，又靠近了几步。

　　影子杰几乎抵在了墙上，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落荒而逃。

　　他金色的眼眸盈着一片清澈的光，眼见着伊与久佑又过来了几步。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如梦初醒般恍惚：“啊，是佑...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比夏油杰要沙哑低沉许多，这点倒是很容易区分开来。

　　五条悟想，原来正确的密码是让影子杰感到害怕吗？

　　一旦脸上不挂着悲天悯人的微笑面具之后，影子杰看起来真实许多，淡金色的眼睛里好似敛了不少的暖意，但比之更明显的是从他冰冷的假笑下显露出来还没掩饰好的诧异与惊慌，以及不可置信。

　　夏油杰对此感到疑惑。

　　可影子杰还是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他看起来很想对伊与久佑说什么，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种欲言又止的态度五条悟看得脑壳都要大了。

　　毕竟禅院未来也没在文档里面提过影子们可能拥有一个共同的秘密。

　　不久前影子悟说“等你好久了”，现在面前影子杰又来了一句“好久不见”。

　　系统在已然到达冰点的气氛里屏住了呼吸。

　　术式交换的对象是上面那位发下来的，865顶多有粗略瞄过一眼。

　　但里面写的资料并不属于系统们经常见到的那类，而是在时间波澜中不易察觉的人们所拥有的术式，就像是人类会将目光一同汇聚到最亮的星子上，865也不可能观察注意到浪花中普通的一滴水。

　　自然也不会预测出蚂蚁举起大树的奇迹事件。

　　这可是教主杰打扮的影子杰啊。

　　865脑内大混乱。

　　都披上五条袈裟了，他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吧。

　　系统一时感到害怕，想要抱紧可怜的自己，然后又想起他只是为保障伊与久佑的安全而来。

　　哦，那没事了。

　　865感觉自己又能顺畅地呼吸下去了。

　　不过影子杰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说出一些关于猴子的暴论，在疑似与伊与久佑对上视线后，这位在系统眼中非常儒·雅·随·和的教主影子杰大人就以令系统瞠目结舌的速度退缩了。

　　融化落入地面上的黑影再次现身时，他已经站在了伊与久佑的身后，平淡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类似于知心大哥哥的温和来。

　　五条悟有松了口气：“果然还是杰的影子，我差点还以为禅院大妈口中的大坏蛋是真的。人家可不想暴力镇压和杰长得完全一样的影子。”

　　夏油杰惊讶地看他。

　　那个刀锋般冰冷的眼神真的有一瞬间把五条悟震慑住，他这才懂了佑的感受，明白为什么伊与久佑会这样回答他们。

　　被影子冷漠地注视，就好像自己也被夏油杰当做敌人看待了一样，五条悟浑身都不对劲起来。

　　怪不得佑舍不得喊影子杰。

　　不过：“杰，你的影子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

　　白发金眼的影子杰“粘”在伊与久佑身后，他像是对那个位置情有独钟，哪怕伊与久佑转身，他也会跟着一起移动，硬是保持住了立在少年身后的位置。

　　站在伊与久佑身后时，他的表情倒是明显放松不少，不仅看起来假的不行的笑容消失不见，隐约有些慌忙之意的神色也飞快恢复到了毫无波澜。

　　反正熟悉夏油杰的人都能看出来，但是不巧，在场就没有人不了解夏油杰。

　　只有伊与久佑还在想试图转身看自己背后的影子杰，但就是没成功做到。

　　五条悟没说出来，可夏油杰知道影子那是在紧张。

　　上演的二人转画面有点滑稽，直到影子杰终于被伊与久佑反手抓住了才停下。

　　就连这种成功说不清是影子有意还是无意造成的。

　　伊与久佑的体质可是差点都能比不过普通人的。

　　“杰？”

　　默然伫立的影子还是应了他的话。

　　一种奇异的焦虑和茫然无措盘旋在夏油杰心头，让人满心都是想逃离现场的不安，以及犹豫踌躇的复杂难言。

　　几乎是立刻，夏油杰就明白了那是来自于影子的情绪。

　　可这也太五味杂陈了，而且让人心里郁了一口闷气一样难受。

　　他不适地蹙眉，想起之前五条悟恨不得暴打影子的状态。

　　“悟，你看见你的影子时是什么感觉？”

　　“想打人，烦躁，生气。”

　　五条悟回想了一番，大悟：“难道你也想打自己的影子了？”

　　那边伊与久佑已经抓住了影子杰的手，想转过身去看他却又被影子杰的手指捂住了眼睛。属于人体的温暖让伊与久佑第二次感到了茫然，垂下的发丝落在他的脸侧，带来些微不舒服的麻痒。

　　影子的呼吸也拥有着与鲜活人类无异的炙热感，低哑的声线使得伊与久佑的耳朵跟着热了起来：“我也很想佑哦...”

　　一直、一直以来都很想高专的大家。

　　但这是无论如何也不适合说出口的话，既然做好了选择就该走到底才对，哪怕自己也看不到前路的终点，抱着烧成灰烬的疯狂念头。明明是软弱地这样想，可从黑暗里醒过来、被佑喊出来的时候，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好像从未这么清醒过...甚至为曾经歇斯底里的自己感到迷茫讽刺：为什么要期待从未相识之人的人性呢？赌博这种行为不就是最糟糕的事情吗。

　　伊与久佑察觉到耳边的吐息也变得轻稳起来，觉得有点奇怪：“杰？你在想什么。”

　　他没有多思考影子杰的话，只注意到了起伏不定的情绪。

　　影子杰声音温柔地回答伊与久佑：“什么都没想。”

　　“又在撒谎——杰也真是的。”

　　黑茸茸的脑袋从伊与久佑脚下的黑色影子里突然探出来，影子杰蓦地对上了一双干涸血色的眼睛，还在自以为可爱地疯狂眨巴：“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想太多才对。又或者，不明白的事情就该和大家一起分享，一起探索。”

　　五条悟看看自己脚下的地面，深色的阴影已经又不见了。

　　影子悟已经从阴影里爬出了半个身体，正肆无忌惮地瘫在地上，手肘撑地，弯曲指节支着自己的脸，嘴角散漫着笑意：“明明有朋友可以倾诉的，却总是因为矜持把一切埋在心头什么都不说，像娇羞少女隐瞒自己不为人知的懵懂春意一样耻于说出口。”

　　伊与久佑明白了影子悟的意思，所以说影子杰并没有说实话。

　　这句话拉回了五条悟的注意，他有些怀疑地看自己的好友：“杰你真的...？”

　　夏油杰觉得他傻了：“你自己还不清楚你那张嘴吗，悟。”

　　“嗨嗨~可不要不信哦，那边的杰。”影子悟摆了摆手，“可能人家说话是会有点夸大，但心灵脆弱又敏感倒是真的。你看——”

　　他一下子缩回黑色潭水般的黑影中去，只露出头顶一撮黑发尖尖，“杰他现在不就是想打我了吗？明明只是稍稍比喻了一下而已。”

　　夏油杰只看见了影子悟试图与空气斗智斗勇。

　　因为占据了往常悟最喜欢扒拉着佑的位置的影子杰完全没搭理影子悟，他只是将下巴放在少年的肩膀上，眼睛微微眯着，却是一种令人觉得他难得轻松惬意的时刻。

　　陷在阴影中的影子悟假意“咕嘟咕嘟”了几声便没有声息了。随着他一同离去的还有本来靠在伊与久佑身上的影子杰，两道漆黑的影子终于回归到了主人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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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之，影子的戏份并不多
（起码最初的决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