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解缘》心碎折耳根

17、允诺

　　礼貌这个词，根本就与他这个人无关。

　　五条悟哼了一声，在佑一手回抱住他腰背的动作下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旁若无人地揽着伊与久佑，几乎整个人都快要挂在少年的身上了，像是一只恃宠而骄的巨型猫猫，完全不在意主人想做什么，只顾着撒娇以及针对想要靠近他所有物的任何人。

　　咖啡店里人并不多，但在他这种架势下都似有似无地往这边看。可能是因为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越来越多，夏油杰反而懒得让悟注意一点了。

　　伊与久佑成功按照系统的话拦截住了五条悟快要砸场子的行为：“悟是我的朋友，还有后面跟着的杰，他们都是来陪着我的。”

　　夏油杰“嗯”了一声，静静地打量眼前端坐在小沙发上，面容称得上美丽的女人。

　　在刚进入咒术界的时候，他就被科普过禅院家。

　　禅院家是咒术界御三家之一，拥有传承了上千年的多种强大术式，而另外两个咒术师家族是五条家和加茂家。即便是鼎鼎有名，夏油杰对于这个大家族的印象并不好。

　　咒术师的能力是天生的，普通人类也不能通过后天锻炼成为咒术师。因此咒术师非常注重血脉的传承，当然，没有成为御三家的那些家族，也只是单纯地因为自家拥有的术式不够强而不能成功传承下来。

　　血脉至上的理念对禅院家影响深远，他们主张近亲结婚生子。其中天赋差的女性会被当成废物，而天资好的又会被送去侍奉嫡子，以望生下更优秀的孩子。只让人觉得这种封建思想为什么会残留至今，不过目前这一届的禅院家并没有人继承了「十种影法术」。

　　气氛终究还是缓和了下来，四人围坐在一张圆玻璃的桌前。

　　不过三个男性并没有分开坐，而是挤在了一张软垫小沙发上，看得禅院未来得体的礼貌性笑容都快保持不住了。

　　就连平时表现最绅士的夏油杰，也完全没有产生解围的意思，而是低头一副思索的模样。

　　伊与久佑坐在两人的中间。

　　但与其说是坐在他们之间，不如说是坐他们两人的大腿上。

　　本来五条悟和夏油杰挤进来就有点困难，禅院未来在他们一起坐下时几乎听到了沙发可怜的咯吱声，随后穿着漂亮裙子的灰发少年就被两只手同时地拉着坐到了他们的腿上。

　　五条悟拉完伊与久佑，还朝禅院未来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又将墨镜架在了额头上，那种通透到仿佛能穿过她的身心，看清一切的目光简直让禅院未来不适极了。

　　伊与久佑坐得一点都不舒服，他能感觉到臀部下面两个dk结实的肌肉绷紧了，硬邦邦的，总之不是一个良好的体验。

　　他很想动一下，但夏油杰还玩弄着他的手指，五条悟的胳膊又搭回他的肩背上，连同没有声响的自闭系一起压扁了。

　　禅院未来有被这幅画面辣到眼睛，但她擅长于忍耐。

　　这时，将他们带到禅院未来面前的女仆服务员回来了，她上了不少蛋糕与甜品，又迫不及待地匆匆离开，看起来完全不想被这桌的哪一个客人喊住。

　　五条悟视线在桌上溜了一圈，又歪头朝伊与久佑不高兴地埋怨：“佑快点和她谈，我还想试试咖啡果冻。”

　　禅院未来有那么一秒下意识想说她请他们吃咖啡果冻。

　　但咒术界里谁不知道五条悟的性格，如果真的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说不定会被这个恶劣的家伙阴阳怪气地嫌弃，况且禅院未来这次来也不是为了煞费苦心讨他喜欢的。

　　聪明人都不会试图讨五条悟欢心。

　　她此刻急于达成与伊与久佑的交易，便开口提示他：“既然是朋友，那么你应该不介意让他们听到我们的交易。”

　　禅院未来是不在乎的，她只想求得交易，求得伊与久佑的允诺。

　　夏油杰避开五条悟的手臂，捏住少年的后颈，用带有薄茧的指腹威胁般地磨蹭，“佑怎么会不让我们旁听，我们三个人可是要好的朋友啊？”

　　伊与久佑缩了缩脖子，也如他希望的那样，回答了不介意。

　　禅院未来轻哼了一声：“明白了。”

　　五条悟也跟着怪里怪气地哼唧了一声，“要说就快说。”

　　她收敛心神，无视面前撇着嘴的白毛：“我的生得术式是「纵影术」，是在禅院家中没有记载的不知名术式，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十种影法术」的弱小术式。”

　　没有什么用处的生得术式，却将禅院未来的一切掩盖住了，这说不上好，也说不坏，她理应是禅院家家主眼中的废物，可也没有资格去侍奉其他天资优越的禅院家男性，虽然禅院未来从来就没有想要过这种资格。

　　但禅院未来并不喜欢这种被废弃的未来，这让她想起缩在自己房间里不敢保护自己、亦不敢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禅院未来并不想怪她。她曾从母亲中的温柔中汲取爱意与勇气，也将此转为后来忍让与争夺的武器。

　　“因为咒力低微，我也实现不了将术式完全地展现、使用。只能像这样。”

　　禅院未来轻抚玻璃桌上因阳光而错乱出的斑驳黑影，缭乱的黑色丝线在她的手背上试图构造出什么东西，但不过几秒，它们就失败地溃散在了空气里，“先说明这一点，是让伊与久君不要抱有任何期待。就你所看见的这一幕，也不过是我试图操纵落在玻璃桌上的暗色影子而已，但目前为止，我只在一些杯子大小上的影子上成功过。”

　　“过于微小的阴影我无法精确地操控，而过大的影子我的咒力又不足以支撑使用术式。”明亮的光落在女人暗色的眼瞳里，像是明灭的烛火，“那伊与久君还需要与我交易吗？”

　　伊与久佑回答了她，他需要这个交易。

　　交易对象的能力强大与否并不是系统在意的地方，伊与久佑只需要在865的见证下与禅院未来达成约定，这也算是“束缚”的一种。

　　“「天之小圣杯」，可以说是我的术式，你也可以将之理解为是我本身存在的意义与本质，...我们互相依存。”

　　最初的时候，“父亲”对他的称呼便是天之小圣杯，从伊与久佑意识诞生的那一秒起，他的一切就固定在了这一刻，无论是年龄，还是容貌。外表是稚嫩懵懂的无知少年，内心却是初生的纯洁婴孩，“父亲”从年轻气盛走到垂垂老矣，伊与久佑苏醒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的思想将永远年轻，永远单纯。

　　“它能够实现一切的愿望，并不只是单单的咒言所展现的那样，无意识的死物也在它的针对范围内，只要使用这股能量的...存在能够在世界的恶念下坚持住自己。”

　　禅院未来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也不□□露出震惊的神色，她从未听说过这种强大的术式，“那「天之小圣杯」的限制是什么？”

　　五条悟也没有听闻过，但他瘫在佑身上仍是一所镇定自若的样子，让夏油杰都怀疑是不是佑在私下里有告诉他。

　　事实上伊与久佑也是第一次把这些话说出口，以前也没有人问过这方面的事情。

　　五条悟认真地听着，他拥有绝对的莫名自信，佑永远会是他们这边的人。所以他也没有什么疑问好奇的想法，虽然五条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笃定。

　　伊与久佑向她解释，“想要离去的爱人归来的男人寻回了她的尸体，意图与家人永远生活在一起的母亲得到了全家融为一体的怪物...如果失去了自我，愿望也会随之扭曲，走向不可控制、也是最可怕的方向。因为我的特殊性，我能容纳负面情绪，承受住它，可其他人都不行。”

　　“原来如此...弊端相对的也十分明显。”

　　“与我交易，你只能获得每月三次的咒言。”

　　他思索865的提醒，提出了两个带有微妙熟悉感的规则，这种不大明晰的熟悉感并没有让伊与久佑停顿，“不能回溯时光，不能复活逝去之人，这是最基本的守则，当然，你也是做不到的，可妄图挑战它会给予你惩罚，使你付出惨重的代价。而在我们交易维持一个月后，你会理解更多，也会因此决定我们的交易是否继续。”

　　禅院未来隐隐有些激动：“是吗，我明白了。”

　　在系统的见证下，两人握了握手。明媚的金色光点从伊与久佑身上涌出，映照出他在光线下白得几近透明的肤色。它们欢呼雀跃地簇拥着禅院未来，然后融入了她的身体。

　　夏油杰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光点从佑身上离去的画面，简直让人觉得他要随风消失掉了。

　　这时，禅院未来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她的情绪也迅速平缓下来，拿起手机看了看：“我之后会通过865先生与伊与久君解释一些关于术式的事情，不同于大多数咒术师将自己的术式告知别人后会更厉害，我的术式在未知时会更有利一些。”

　　即使因为咒力低微而显得“有利”二字有些可笑，但禅院未来始终坚持这种想法。

　　“我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了。这些甜品都先买过单了，希望伊与久君能吃得开心。”

　　她起身，迅速和三人道别后就拿起包离开了。

　　隐约有禅院未来温柔的声线从身后传来，她似乎是在呼唤自己叫做大成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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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牛子炸了（×）
脑子炸了（√）
可恶，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难
【朋友有嘲讽我的五条悟汁，
然后我改成了五条汁汁，
她看了之后说为造福世人建议我不要沙雕开车
？对不起（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