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解缘》心碎折耳根

126、困惑

　　辅助监督姗姗来迟，但很快就带着诅咒师惨不忍睹的尸体走了，大概是准备将之拿去为咒术界做贡献。

　　走前，木村阳哉欲言又止，对上五条悟满脸的笑容，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讪讪地带着满脑子的小道消息和八卦离开。

　　札幌地区异常的冰雪开始融化，道路也变得有点湿漉泥泞。

　　寒冷的气流似乎终于离开了这片土地，与灿烂阳光一同落下来的还有温暖。

　　三人坐上返校的飞机时，伊与久佑才想起来检查口袋里的冰晶，当然，他什么也没摸到。

　　那些诅咒身上掉下来的冰晶早就在咒灵死亡的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没再去思考，整个人先是陷入放空思绪的懒散懈怠期，然后又开始构思任务报告的内容，双手随意搭在腿上就没有动作了。

　　五条悟坐到靠窗的位置上，撑着脸瞧窗外停滞不动的风景，后知后觉烦恼起了回到学校时该如何敷衍夜蛾正道的事情。

　　电话还可以随便挂，等和夜蛾老师面对面，他就不能那么轻松地无视掉对方了。

　　检讨书肯定会超级加倍，但至少还有夏油杰陪着他一起加倍。

　　他和杰都需要写检讨书了，那佑肯定也会乖乖地陪着他们。

　　整条思路一气呵成。

　　五条悟挠挠额间的白发，往头顶按住，心情瞬间明亮起来:“佑!”

　　伊与久佑迟缓地偏头，疑惑：“？”

　　“你还没写过检讨书吧？等会我教你，以后肯定有机会用上。”

　　伊与久佑知道检讨书是什么，也明白五条悟这种行为的含义。

　　面对五条悟亮晶晶的眼神，他无所谓地点点头:“好啊。”

　　夏油杰秒懂五条悟的想法，不假思索:“虽然难免会有要写检讨书的时候，但是，悟，如果你教他乱写的话，会被夜蛾老师多罚的人只可能是你自己。”

　　“喔。”

　　五条悟当然知道，他才不怕惩罚，而且自有一套歪理邪说，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的悟式诡辩，细想还容易被带歪思路，“可是没有体验过写检讨书的学生生涯是不完美的啊！同理可得，被夜蛾老师教训也是珍贵的人生体验。难道不是吗？杰。”

　　夏油杰迟疑。

　　这话听起来居然有几分诡异的道理。

　　毕竟佑不同于他们，许多事都没尝试过。

　　五条悟再接再厉:“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如果觉得不好玩，你看着我们写就成了。”

　　五条悟三言两语敲定了事情，夏油杰却兀自疑惑。

　　他也要写吗？

　　伊与久佑回想自己短暂的学生时光，说：“嗯。我好像也没写过检讨书。”

　　就连翻墙进校那次也一样，被收拾的也只有五条悟。

　　五条悟偏要翻墙过去。

　　伊与久佑也不明白为什么有正门却不走，就站在校门旁边的绿化前，抬头看他。

　　“因为有趣啊。”五条悟昂起头，又笑眯眯地压低声音，顺手将墨镜往上抬了抬，“你不上来是体会不到的哦，佑。站在这里就会有一种舒爽的快乐!”

　　虽然不清楚悟口中的乐趣，还有所谓的快乐，但伊与久佑还是答应了，也尝试跟着他翻墙。

　　五条悟长得高，体术也优秀，只需要伸手随意扒住墙檐，轻轻松松在雪白的墙面上蹬两脚，留下显眼的糟糕黑脚印后就能飞速蹿上墙头。

　　但伊与久佑的体能是很正常的废材。

　　几步翻上墙这种行为，当然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以内。更何况，身高又是他爬上去的一大阻碍。

　　伊与久佑和五条悟，一个抬头一个低头，沉默着面面相觑。

　　五条悟后知后觉，伸手把伊与久佑拽了上去，刚把人拽上墙头，他就迫不及待地从墙檐上跳下去，还大声问伊与久佑有没有感受到自由的滋味。

　　伊与久佑只觉得夜风有点凉爽，而他却骑在墙上进退两难。

　　他还没说什么，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带着咒骸们缓缓出现在笑嘻嘻的五条悟身后。

　　之后的事情，不用说也知道了。

　　伊与久佑被咒骸从墙上提了下来，很是无辜地抬眼，与夜蛾老师对视。

　　五条悟显然也回想起翻墙被收拾的那件事，他倒是不怎么在意，理所应当地说：“那是因为夜蛾觉得佑是可培养的好孩子。而我和杰已经无可救药了。”

　　“别拉上我。那明明是因为老师觉得是你的错，悟。”

　　“可如果和我一起爬墙的人是杰的话，肯定是我们都会被夜蛾骂啊。佑的体术也太弱了，居然连个墙都上不去……话说，会有那种增强体质的术式吗？”

　　夏油杰不清楚这方面的问题，便没有作答。

　　五条悟散发思维得过快——比起增强体质的术式，倒不如说天与咒缚体质会一些出现咒力弱小而体质强悍的情况。

　　他想起禅院家那个天与咒缚过分健美的肌肉，兴冲冲的各种想法陡然一萎。

　　伊与久佑没在意五条悟莫名龇牙咧嘴的表情，而是意识到一个奇怪的盲点，问：“杰也会跟着悟去爬墙玩吗？”

　　“嗯？问这个做什么？”

　　被伊与久佑疑惑的目光和五条悟戏谑的视线一起注视着，夏油杰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他和五条悟一起逃过不少课，说没爬过墙，谁信啊？

　　“杰可是经常和我一起胡闹。也在恶作剧方面颇有心得。”在不认识佑之前，五条悟知道校里要来新同学时，他还问过杰要不要对新同学恶作剧。

　　但夏油杰以过几天见到新同学了再考虑为由拒绝了。

　　这一拒绝，两个人就都忘了这回事。

　　如今想起来，也无了好玩和玩弄的心思。

　　夏油杰别过头去，含糊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肯定还是否定伊与久佑的疑问。

　　五条悟伸手拉过伊与久佑肩膀，亲昵地凑到少年耳边，贴着灰色的发梢小声地说：“不能老是做个听话的乖学生，佑肯定还有很多没尝试过的感兴趣的事情吧。”

　　“感兴趣的事情……唔。”

　　夏油杰侧过头来，也伸手去摸身旁少年白皙的后颈，碰得伊与久佑条件反射缩了缩，回视以不理解的目光。

　　“杰？”

　　“没事。”

　　他又摸了摸，像是揉一只安分的小动物般，伊与久佑没有再拒绝，又去看五条悟。

　　五条悟神色无异，没有对此发表什么，而是继续循循善诱道:“像之前我提过的北海道札幌雪祭，除此外，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五月的祭典还是挺多的，五花八门——虽然只是围观的话，还是会有点无聊。”

　　那两颗透蓝如窗外苍穹的眼睛像是不怀好意，又像在酝酿着某种奇妙的想法。

　　伊与久佑对于外出与陌生人挤在大街上参加祭典的想法并不感冒，见五条悟一副等着被问的期待表情，便开口道：“什么祭典？”

　　“最近的是有两天时间的东京三社祭，许多人会抬着花哨的神舆进行游行活动，还会跳舞祈福。”

　　夏油杰收回手，评价道:“听起来就很无聊。你是想带佑去吃喝玩乐的街上吧？这种祭典，唯一值得去的也只有这种地方了。”

　　“因为最方便!”比起随心所欲地到处乱跑，五条悟选择就近原则。

　　现在离梅雨季也不远了，他不想在心仪的地方还没玩尽兴就被任务喊回来。

　　两人一言一句，就玩的地方掰扯来，掰扯去，话题又偏到了居酒屋去。

　　未成年人当然不能喝酒，何况五条悟又是沾不得酒的人，瞬间被打压得气势全无。

　　伊与久佑听困了，头靠着椅背歪了歪，眼皮子不知不觉耷拉了下去。

　　五条悟眼看快要说不赢夏油杰了，突然抓住伊与久佑放在腿上的手，捏得他一个激灵，睁大眼睛。

　　“佑什么也不说吗？”

　　“……你们决定就好，我都可以。”

　　而且，他也不清楚有什么地方好玩，平常只偶尔会去外面的书店看看。

　　空闲之余，伊与久佑倒是还和灰原雄、七海建人去过两家米饭煮得特别好的店，其中一家是专门做饭团的。

　　不过，七海似乎对饭团不是很感兴趣，他看起来更喜欢吃面包类的食物。

　　“只是随便逛逛，一般吃些好吃的，或者捞捞金鱼，拿玩具枪打玩偶……”察觉到手指被轻轻捏了一下，对方的指尖缓慢躲开、溜走，五条悟顿了顿:“这些也就差不多了。”

　　夏油杰懒懒地靠着椅背，偏头看身边的伊与久佑，对他们说:“十三个女性失踪的案件了结了。”

　　“怎么突然又说这个？”

　　等级偏高的任务结束，通常也会伴随着一部分案件的告破，那些不明缘由失踪，甚至死亡的人的家属也会得到一个尽量合理的解释。

　　伊与久佑与他对视，手上解开了领口的一个扣子，慢吞吞道:“杰，这次的任务对象有点不一样。”

　　夏油杰点头，暗自思索:“像是人。”

　　虽然知道特级咒灵和一级的差距很大，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区别。

　　联想到与朋友们一起搜集到的资料，夏油杰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随即，他的思考被五条悟拖长的声音打断了:“诅咒的思维离人还差得远。哪怕灵魂被诅咒，扭曲成过咒怨灵，或是成为其中的一部分也一样。”

　　伊与久佑也不知道该用“它”还是“她”指代那只咒灵，只好略过那个字，迟疑地说:“不是纯粹的假想诅咒，但和过咒怨灵也有差别。”

　　可在诅咒消失的时候，他所看见的、固定不变的那条灰色情绪也随之膨胀开来。

　　困于一切哀怨、绝望、痛苦、憎恨等负面情绪中的魂魄被解放了，她们再次拥有感受一切快乐的权利，尽管只是短短一瞬。

　　五条悟狐疑，语调古怪地问:“你们不会因为这，产生没必要的善心吧？”

　　夏油杰哼笑一声:“送它往生成佛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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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新变慢了呜呜
陷入了懈怠期
（又热又懒。
而且还想写一点奇怪的东西，
好奇的话可以去我专栏看看）
五月份的剧情还有相当一部分
例如……菜菜子和美美子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