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愈术士/瓶装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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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猫犹犹豫豫，抬起前爪想要离开。
愈术士幽幽地盯着三花猫，不住小声抽泣，念念有词小声说着一些“连猫也……”的话，三花猫顿时猫爪一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怎么感觉这孩子好像看穿了他不是普通猫……这不应当，除非这孩子的异能并非如其所说……但就算那是天克他的异能，没有被击中也不应该有事吧？
三花猫又一次闪过愈术士趁他不注意偷偷释放的异能白光，苦恼地思考。
还好愈术士的诉求十分明确，也不麻烦。三花猫回忆着自己走街串巷时的见闻，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愈术士，勾起尾巴，示意他跟上。
愈术士大喜，立刻把身上的猫猫们一只只扒下来，开心地跟了上去。
一人一猫在横滨的街道中左穿右插，走了许久，三花猫停在一道门扉前。
愈术士对门上悬挂的‘CLOSED’踌躇半天，在三花猫不耐烦地用尾巴拍地时，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敲门。
很快，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深红马甲、头发花白、已不年轻的男人疑惑地看着愈术士：“抱歉，我们还没开店……是有什么事吗？”
愈术士看了看男人身后向下的楼梯，以及楼梯尽头那熟悉又陌生的酒吧，收起所有迟疑，下定决心询问道：“你好，请问这里请人吗？”
男人惊讶：“我还在考虑要不要请人，没有贴出招聘告示……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猫带我来的。”愈术士低头看着站在两人间的三花猫。
三花猫满脸无辜地喵了一声。
酒吧老板也低头看猫，然后失笑，也不说到底信没信，只侧身让开路，说：“这样吗？那你进来吧。”
愈术士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
太宰治指尖勾着瓶颈上的链子，哼着原创的自杀之歌，一甩一晃，欢快地回家了。
这个‘家’，是前几天太宰治升职干部后，森先生说着“身为五大干部之一还流浪猫似的成天住在箱子里太不像话了”然后强行塞给他的。太宰治对豪宅没有兴趣，对集装箱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感情，既然森先生要求了，便无所谓地住了过来。
才住进来没几天，一天之中太宰治会安静待在家中的时间也就睡着的三五小时，因此房间簇新而冰冷，所有私人物品只有两套洗换衣物，如酒店般随时能抽离。
太宰治把瓶子顺手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走进浴室洗去河水的腥味，换了一身舒服的干净绷带，回到客厅正要开始研究这个神奇瓶子时，门外传来重重的砸门声。
“太宰！任务！可别告诉我你忘了！”
太宰治瞥了一眼时间，已经比原定的迟了两小时。
“嗯……时间和中也的耐性都差不多了，姑且去敷衍一下吧。”太宰治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然后提高声音道：“来了——别心急嘛中也，反正中也一个人急也没用。”
“太！宰！治！”
暴躁搭挡的怒吼中，太宰治扔下瓶子，迤迤然走出去。
在他离开的不久后，瓶中的液体重新凝聚，少女睁开眼睛。
少女待在瓶中小心翼翼地隔着玻璃观察，直到发现身边没有任何人——尤其是某位人间失格时——才放松下来，推开瓶盖，探出头来打量着房间。
被强行解除的感觉可不好受。
近乎全新的房间没能让瓶中少女看出什么来，等待许久也没等到任何人来看她。少女趴下来，倚在瓶口上，盯着门口的方向，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双目渐渐失去神彩。
*
愈术士成功得到酒吧的工作。
酒吧老板整理出酒吧楼上的一个空置房间给愈术士作为员工宿舍，房间不大，也就四叠半，用来住一个小小的愈术士绰绰有余。酒吧的营业时间是晚上至凌晨，正好是审神者下班回家睡觉的时间……
真不愧是猫介绍的工作。
愈术士回去向餐馆老板报了喜讯，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回到宿舍捏着空空如也的口袋，躺在床上闭目休息待机至日落，才爬起来换上酒吧老板给的制服，下去上班。
酒吧面积不大，客人也不多，愈术士本身自带许多稀奇古怪的工作经验，区区酒吧侍应的工作自然是得心应手，连酒吧老板也感叹“不愧是猫介绍过来的人”。
时间进入下半夜，酒吧里的客人越发稀少，酒吧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轻快的脚步声哒哒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愈术士抬头一看，下意识往后一缩。
来人看了愈术士一眼，倒也没奇怪，他刚从黑手党火拼现场回来，还带着一身挥之不散的烟硝味，到处缠住密密麻麻的绷带，不少地方还带着血红——一般人对这样的家伙不感到害怕才奇怪。
“呀，来了新人呢。”绷带怪人相当熟稔往吧台前一坐，也不点单，就转过身来看着愈术士，笑容满脸地说：“新人君这么胆小可不行——”
“请不要欺负优君，他很能干。”酒吧老板把绷带怪人平常点的酒送到他面前。
愈术士冷静地回避对方的视线，低头道：“先生，十分抱歉，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我是优，请多多指教。”
在愈术士表现出死板无趣的反应后，绷带怪人果然失去兴趣，收回目光，转而向酒吧老板喊：“老板，给我一个蟹肉罐头！”
酒吧老板从吧台下相当就手、显然是十分常用的位置取出蟹肉罐头递给绷带怪人，愈术士无声地躲到不起眼的角落擦拭桌椅。
绷带怪人快要吃完第二个蟹肉罐头时，一名穿着沙色风衣的红发男人推开酒吧大门。
“织田作！”绷带怪人很高兴地向新来的客人招手。
红发男人在绷带怪人身边坐下，拿起酒吧老板放到他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才回答道：“太宰，心情很好？”
“我啊，今天在入水的时候，捡到一个装着小人的瓶子。”绷带怪人——太宰治兴高采烈地说：“故事里不是常常有这种的吗？把瓶里的恶魔放出来，然后恶魔就会把放它出来的人杀了——也许我会死在恶魔手下呢。”
织田作之助语气平淡道：“也有可能会给你宝物作为答谢。”
“诶，那就不好玩了。”太宰治不满地撅起嘴：“希望它能好好尽恶魔的本份，认真地杀我。”
“它是恶魔吗？”织田作之助问。
“不知道。”
“你还没打开瓶子吗？”
“打开了，但是因为刚好赶时间，所以没和它说话，先把它塞回瓶子里带走了。”
“那它应该杀不了你吧。”
“诶——”
……
愈术士在酒吧一角默默擦着杯子。
孤独的瓶装少女呆呆看着门口，一动不动，几乎要化作固体，等待某个自称很期待瓶中恶魔的绷带怪回来理一理她。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愈术士/瓶装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