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织田作 ...
-
“这是你第一次玩cosplay吧，知道该怎么做吗？”基友万分不放心地问。
织田作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新奇地抬手理了理头上的红毛，自信满满地回答：“当然知道！等会进到场里，我就去找cos太宰的！逮到一个算一个！”
“……你找太宰coser想做什么？”
“若无其事地走过去，一脸友好看着他们，等他们开心地向我打招呼喊织田作的时候，立刻掏枪！不要叫我织田作！没理由被敌人这么叫！”
基友看他的眼神瞬间变了，整个人退开一大段距离：“入场之后麻烦你不要和我走一路，我怕被打。”
就这样，本应由基友带着玩的cosplay新手织田作被丢弃，一个人孤独地徘徊在展场中。
被基友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深深伤害到，织田作低头长叹一口气，然后开始兴高采烈地去寻找太宰们。
由于本就身处露天的展场，对场地并不熟悉的织田作完全没留意到，在他一低头一抬头的瞬间，身边的环境已经全然改变了，他只知道在他蓦然回首时，一个武侦宰正呆呆地看着他。
织田作走了过去。
*
回到侦探社没一会，被少年太宰一句话整得心烦意乱的武侦宰趴在沙发上，既睡不着也看不下心爱的手册，于是爬起来招敦逗芥，分别被黑敦用怜爱的表情注视着、被中岛敦习惯到没脾气地抱怨几句、被白芥愤怒地追着打打不到但是弄坏了一堆东西后，终于被国木田独步拎着领子扔了出去。
无聊地在街上闲逛一阵，正想找条漂亮的河入水的时候，武侦宰看见了那个人。
没错，虽然比他所认识的矮小稚气许多，但武侦宰绝不可能认错的——那是少年时期，十四五岁的织田作之助。
少年时期的织田作左顾右盼，注意到正在盯着他看的武侦宰，两人对视，然后织田作向武侦宰走近。
武侦宰一瞬有点难以呼吸的错觉，他讷讷开口，声音轻得彷佛在害怕会吓跑水中的倒影：“……织田作？”
织田作眼神微微波动，毫不犹豫地拔出枪，指向武侦宰，冷淡道：“不要叫我织田作，没理由被敌人这么叫。”
这次不是错觉，武侦宰真的呼吸困难了。
*
侦探社附近某间立饮酒吧，坂口安吾探究地看着普普通通地喝着酒，突然失手摔了酒杯，伏在吧台上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太宰。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才是真正胜过百亿名画的画面哈哈哈哈哈哈！”少年太宰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还好我已经死了，不然还得再笑死一次哈哈哈哈哈！”
“介意分享一下你突如其来的喜悦吗？太宰君？”坂口安吾用看傻狍子的眼神盯着少年太宰，如果不是职责所在，估计坂口安吾会立刻退开三米假装两人并不认识。
少年太宰没有正面回答坂口安吾的问题，而是开朗地喊：“调酒师！再给我一杯琴蕾！”
“再喝一杯，然后回侦探社。”少年太宰转头向坂口安吾道：“安吾也一起，你……嗯，应该也会开心的，惊喜！”
坂口安吾狐疑地看着少年太宰，太宰治很少会点像琴蕾这种味道偏酸的酒，无论哪一个。
少年太宰专心看着调酒师为他调配琴蕾，坚决无视坂口安吾的目光，嘴角难以自抑地翘起，不时发出嘿嘿怪笑，导致被他盯住的调酒师手抖起来。
*
有一瞬间武侦宰的大脑确实是空白的，但他立刻就回过神来了。
是敌人的又不是我！我也是武装侦探社的一份子！武侦宰十分理直气壮，当场就想给这位小织田作解开误会。
只是武侦宰平静了，轮到织田作震惊了，他仰脸看着武侦宰，迷惑地歪头，然后又看向自己握枪的手。
这个宰，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他的手……是不是变小了？
在意识到这一情况的同时，织田作也终于感觉到，心底深处有种不属于他本人的虚无黑暗在漫延。
织田作枪口微微一颤，又迅速稳定下来，眼中困惑退去，身周气场由无害的普通少年渐变成凛然肃杀的危险人物。
武侦宰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时期的织田作是那种传说级的杀手。
然后大脑重新开动的武侦宰用此刻无机质的冰冷少年杀手，和刚刚普普通通一点杀气都没有，甚至隐约有点笑意的织田作来对比一下……等等原来这个织田作刚刚是在开玩笑吗？！你们世界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你们之间可以随便开这样的玩笑？！
就算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和武装侦探社的小小社员是好友关系的确离谱……也不至于演到那个份上吧？！你们世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啊？！被唬得真、心跳停了一拍的武侦宰窒息地想。
片刻的静默后，少年杀手突兀地收起枪，打断了武侦宰的思考。
“织田……君？”武侦宰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少年杀手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别过头小声道：“……织田作。”
武侦宰忍不住发出一声闷笑，又被织田作没有感情的瞅了一眼，立刻从善如流举手投降道：“好的织田作。”
“你对我的出现并不惊讶。”织田作道。
“不不不我超级震惊的！”武侦宰以相当浮夸的表情语气回答：“但是……这种情况，织田作你也不是第一个了，事情目前由我们武装侦探社，”武装宰刻意在我们两字上加重音，“全盘处理，所以对现况理解得比快而已。”
织田作的重点却全在另一件事上：“不是第一个……是谁？”他犹豫了一下，又问：“有太宰……其他的太宰吗？”
“那我们回侦探社吧，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武侦宰拍了拍织田作的肩，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到织田作外露的皮肤，织田作一顿，克制住本能的闪躲，没有回避。
于是武侦宰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快活地说：“对了，出现的人里，有一个好像是织田作家的孩子呢！”
“是芥川吗？”织田作立刻被扯走注意力。
“不愧是织田作，一下子就猜到了！”
“芥川他，给你们添麻烦了吧。”织田作肯定地说。
武侦宰选择性遗忘国木田独步筋疲力竭的惨状，果断否认道：“怎么会！织田作教得很好！比我教的芥川强多了！”
隔世相逢的两人，聊着一些无甚意义的闲话，一起走在回侦探社的路上。
*
“安——吾——”回侦探社时，少年太宰很不服气地向离他一米远，彷佛是刚好同路不认识的坂口安吾大喊：“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来！直接说啊！”
坂口安吾推推眼镜，冷静地回答：“不，在下并无任何不满，只是直觉在告诉我，现在靠近太宰君，我可能会变得不幸。”
“为什么啊安吾！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坂口安吾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无论少年太宰说什么都好，在预感到太宰治准备要整什么人时，他是绝不肯靠近的。
这一刻，坂口安吾忘记了如果太宰真要耍他，从来没有耍不到的这个事实。
少年太宰嘟着嘴，气哼哼地瞪着坂口安吾，神态十分JK。
坂口安吾表面镇定，内心惊恐。
但在到达侦探社时，少年太宰忽然气势一变，从闹脾气的JK瞬间变回深不可测的太宰首领，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侧头警告性地瞥了坂口安吾一眼，才推开侦探社的门。
然后，坂口安吾还来不及对自己不是那个被恶作剧的对象感到庆幸，和对少年太宰要整的人感到同情，无意中扫视侦探社一眼，便整个人都傻了。
……一个少年版本十四五岁的织田作先生正坐在会客的沙发上，被众人围绕着谈话。
坂口安吾本能地看向少年太宰。
与此同时，听到门声的众人也纷纷转头看过来，坂口安吾转开视线时正好错过了武侦宰看向他，并在他下意识看向少年太宰时，一瞬间阴森的眼神。
“太……宰？”织田作开口时是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少年太宰，但在发出一个音节后，感觉到什么的织田作立刻回头看着身旁的武侦宰，尾音上挑，表示疑问。
武侦宰在织田作回头前已经重新挂上爽朗的笑容，向织田作微微摇头示意无碍，并向少年太宰眉飞色舞地招呼道：“太宰君——看，有新人来了喔！”
少年太宰反应出乎武侦宰意料的平淡，只是道：“你也来了，织田君。嗯——具体情况芥川君和晶子酱应该告诉你了，不用担心，你们很快会回去的，如果有别的问题就告诉我吧，我会处理的。”
说完，少年太宰向织田作眨了眨眼，态度亲切又疏离。
织田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少年太宰转向坂口安吾，说话时语调轻快随意得多了：“抱歉啊安吾，人又多了，你又要加班写报告咯——安吾，趁早改变一下形象吧，换个光头也不违和的形象，像是种田长官那样，万一英年早秃也——”
坂口安吾还在目瞪口呆中，脑子没反应过来，吐槽已经脱口而出：“如果我秃了那百份之九十九是太宰君你咒的！”
少年太宰满脸无辜，冲武侦宰喊话：“太宰君，真过份啊！”
织田作抿抿唇，沉默地注视少年太宰。
武侦宰没回话，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少年太宰和织田作之间来回打转。莫非他刚才的判断出错？太宰首领和织田侦探之间确实有什么仇怨？织田作明明很亲近‘太宰治’……两人不是来自一个世界线？但织田作似乎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良久，少年太宰似乎终于感受到织田作的目光，抬头看他，疑惑道：“怎么了？织田君，还有问题吗？”
织田作没有回答，目光微微偏移，面无表情地看向坂口安吾。
在场所有人之中，除了两个太宰，也就只有坂口安吾能看出，织田作毫无波动的眼神里，分明写满了——‘安吾救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织田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