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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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他确认吗？”谢昭回过神来，大理寺卿办事一向沉稳，若非很有把握不应当出此言论。
竹一点点头。
“证据呢？”谢昭抬腿向前走去，在短暂的惊讶后已经平复了心情。
“大理寺卿说这这具尸体的衣物布料的花纹及其特殊，如果不是仔细辨认根本无法发现。但这是安国公府下人衣裳的特有布料。”竹一的语气也有些沉重，这一桩案子把安国公府也牵扯进去，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谢昭加快了脚步：“叫他再查，只是布料而已，还有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前头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但谢昭跨进厅内，却只见到了三个人：李思意、李思远和崔浩。
用谢昭的话形容大约是：他媳妇的闺蜜，他媳妇闺蜜的哥哥也是他的好友，和他媳妇的哥哥也就是他小舅子。
李思意在谢昭来后挥挥手道了晚安就离开了。
在她走后，厅中的气氛有些沉默。
还是崔浩率先打破沉默：“你同我妹妹聊的挺开心的吧。”
崔浩阴森森的语气让低头端详茶杯的李思远都抬起头来，这两人的战火都已经不避人到这种程度，都打到他面前了。
谢昭松散的往后一靠，顺手端起旁边小桌上的茶盏，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我们是被圣旨赐婚的呢。”
崔浩听完这句及其挑衅到话后作何感想暂且不得而知，反倒是李思远，被好友突如其来有些不要脸的言论一噎。
他抬起眼皮子看向谢昭：“你什么时候成这样了。”
言毕又自顾自的摇摇头：“说起来，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说服的圣上给你写的圣旨。”
崔浩听到这话，好不容易消下去一点的火气又升了起来：“你和那位做的利益交换？”
谢昭看了眼崔浩，暗道还是不应该轻易挑战一个妹控的愤怒，更何况自己还没把人家妹妹娶到手，变数数不胜数。
他饮口茶，道：“虽然这事我乐意至极，但真不是利益交换。”
不是利益交换才怪呢。
若不是他暗中各种手段操作，就凭当今对世族的忌惮，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联姻一事。
别说联姻了，就连世族的婚姻，那位都恨不得牢牢把握。
生怕某家姻亲过于强大，动摇了他的统治地位。
可这话暂且不能说给眼前这位听，崔蓁的大哥说不定还能冷静分析一二，而崔浩这个极端妹控嘛，很显然是听不进去的。
谢昭敲敲桌子：“今日这一聚，是替谁做的说客？”
“之前欠了三皇子一个人情，替他攒一桌，倒也算不上什么说客。”李思远坐正，语气有些严肃。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潜台词是，那位的身体，应该已经不是那么好了。”
崔浩轻笑了声，有些不以为意：“不是那么好是个怎么不好法，年年有人说这个，那位不还是一样硬朗？”
“更何况，”他顿了顿，“不是有传言说这位早有属意的太子人选？而且按目前的局势来看，这应该没什么好争得。”
当今皇室血脉不丰，圣上膝下一共四子，除开最没可能的出生低微的二皇子，其他三个人各有各的长处。
大皇子出自正宫，无论立嫡立长都能沾上道理。二皇子在朝廷文人中威望颇高，他本身也挺有才华，虽然比不得大皇子，但也有不少人支持。
而三皇子，母族世代从军，如今正是如今驻守一方的西北军。他倒没有展现什么过人的天赋，但是有西北军在，混一些军功倒是再容易不过。
乍一看三个皇子势均力敌，但其实这是个毫无争议的结果。
因为当今皇后，来自平国公府。
同安国公在朝廷中对立的右丞，本就是大皇子的最大仰仗。
所以崔浩此言倒也不虚，如果你在上朝时随手抓个官来问，他们应该也会诚恳的道一句大皇子尚未被立为太子，却也有了和太子差不多的地位。
可惜当今圣上当年的夺嫡之争实在太过惨烈，导致他不愿见到自己的子女也成为那样，所以迟迟不愿立下太子。
东宫空虚多年，年年有传言道那位身体不好，也不知是不是太医院妙手回春，年年也不见得那位真的有什么问题。
而谢昭也是正好利用到了这一点，他与崔蓁的联姻之后，如果大皇子还想在世族里面挑选皇子妃，只能把目光投向定国公府了。
可偏偏，定国公女儿一堆，却没有一个嫡女。
所以大皇子想从世族内部联姻这条路被谢昭堵的死死的，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勋贵当中另选。
这也正合了圣上的意——他不愿见到世族太过壮大。
而谢昭，主张革新的思想本就和左丞相反。
所以才有了圣旨赐婚一事。
“那三皇子的意思是？”谢昭回过神来提问。
李思远答道：“他可能收到了什么风声，觉得自己还能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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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蓁回去后没看到李思意，有些惊讶。
但她今日不知为何有些困倦，所以洗漱后便早早睡下。
时隔数日，她又开始做梦。
这回的梦境和上一次的有许多不同，但崔蓁却莫名坚信这发生的是同一背景下的事情。
她像是漂浮在空中，看见朝堂上有人上书道安国公府同罪臣来往。
随后画面一转，到了崔蓁接下圣旨的画面，崔蓁“看”着自己，总觉得有些诧异。
不过那种绝望的气息仍旧蔓延开来。
崔蓁很平静的接过圣旨，很平静的备嫁，也很平静的坐上轿子前往塞北。
与此同时的是，整个安国公府的境况日渐糟糕。
不仅被牵扯到与试图谋反的皇子来往，还牵扯到勾结外族里应外合一事之中。
安国公被禁足，暂且丢了官职。
哥哥们也陆陆续续有麻烦上身。
在这样一片凄惨的境况下，崔蓁离开了家门。
路途当中也不太平，一箭钉破车厢，险险从崔蓁耳畔擦过。
同时，也结束了梦境。
崔蓁惊醒后是比上次更加惊恐，她用了好一会儿才从这种情绪当中出来。
她抱紧小被子，缩成了一团。
呜呜呜，这到底是为什么嘛。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