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懂女儿心之不移》无可奈何心塞塞

7、第 7 章

　　山林里的清晨一向来的早，昨夜恍若巨兽的密林一瞬间褪下了皮，浮岚暖翠，朦胧迷幻。
　　“哥”，慧玉轻声唤他。
　　“嗯？”
　　“你知道为什么妈妈来信让我们去看她吗？”小姑娘的音调俏皮又甜美。
　　“不就是因为淑兰姨想你了吗？”俊英有些好笑，却顺着她话回答。
　　“妈妈确实很想念我。但是，最初的原因是我给她写了一封信，她想真正地了解情况。而我，也想让你和我一起来找她。”慧玉难得地显出了女孩子的小心机，可眼睛满是忐忑，口气还带着点试探。
　　“为什么？”他调侃地问她，这件事不过小事一桩，俊英看到他的女孩有了与平常不一样的一面，只觉得有些意外的惊喜。
　　慧玉低垂眼帘，脸上染了微微的粉，在山洞里看得并不太清。
　　“我说，我要和你.....”她的声音由大变小，满是羞涩。
　　“......什么？”
　　他心知肚□□玉想说的话一定是和他们的爱情有关，他本应该拒绝，本应该逃避，把这份感情死死地锁在一个角落。
　　可他又忍不住想听。
　　“我要和你结婚！”
　　俊英的手停住了，低着头，肉眼可见地仓皇失措。
　　人就是该死的犯贱，想听这些话，可又尽全力压抑自己说不能答应；扯破了窗户纸，又自暴自弃地想要糊上。
　　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写信给妈妈，告诉她我想和你结婚，要和你在一起，但是你因为一些事情不愿意，家里的爸爸妈妈都不好劝你，想让妈妈来劝你。”慧玉不顾俊英有些发紧的脸色，有些失神地说道。
　　他抬起头来，深切地凝望着她，而她也毫不闪避，两个人在静默中僵持着。
　　“不可以。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俊英先开口了，好似在这场无形的对决中败下阵来。
　　“为什么不可以！”
　　“我爱你，你也爱我！这是事实，不是吗？哥，你真的觉得我们这样下去我会得到幸福吗？”素来善解人意的慧玉此刻变得咄咄逼人，完全不给他反驳的余地。
　　“这一辈子，我敢肯定，我一定不会再爱上别人。那我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结了婚，也不就是跳进一个火坑吗？你忍心我也和你一样在一场失败的婚姻里遍体鳞伤吗？”她拿他曾经说的话刺他。
　　“你能，为什么我不能。”他对这件事终究是气不顺，也拿这话激她。
　　“就是因为知道那有多么生不如死，我才不想你去体验那种痛苦。而且你怎么会放心把我交给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哥，俊英，如果我不结婚，一辈子只呆在你身边安心当你的妹妹，把感情藏在心里，你觉得那样的我会是什么样子的？”慧玉反问他。
　　什么样子的？他鲜活可爱，蕙质兰心的小石头会变得枯槁死寂。
　　“我不能离开你。我说过，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失去你。”
　　这句话曾是满怀少女情思的她含羞带怯地对他说出的表白。现在说来，也恰如其分。
　　林俊英动摇了。
　　“哥，你知道吗？我曾经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可怕。最开始的时候我陪在你身边，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温馨幸福。可是不久，你消失了，谁都不认识你，都说那是我的幻觉。我不相信，拼命地找，家里，医院，秘密基地，还有那条小河。”
　　“在那条小河边，我找到了你，可是你却一句话没有说，一直一直地往前走，我想叫着你，可我发不出声音来；想追上你，可不管我怎么跑，我永远都碰不到你，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而我只能回到那个没有你的世界独自生活。”
　　“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告诉自己，我绝对不会再放弃你，因为那个代价我再也承担不起了。”
　　妍雅清丽的女孩凑过身来，昂起头，眼睛闪着的光在混沌中显得那么熠熠生辉，坚定不移，情谊不移。
　　他曾经痛斥她没有爱的勇气，却没想，现在没了勇气的是他。
　　她在他唇边轻轻地吻着，爱意在周身浮动，在唇齿之间洋溢。
　　“俊英，我爱你。”
　　她亲了他许久，没见他有半点反应，她泄气地离开，安慰自己任重道远，可心里却止不住的委屈，泪珠一颗颗地往下掉。
　　一双臂膀圈住了她的纤腰。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