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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所行皆凭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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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栀抚了抚她的背脊,丹栀不擅命盘,也不乐意盘算这些,只是瞧着眼前的女子,她起了恻隐之心,掐算了她的命盘。
“呵!倒是个苦命的姑娘,是沾了现今天庭月宫的福气,女子必须受情伤、历情劫,断事业、毁学业。”
她这一门散仙,不过师徒师祖三人,梨花学业路毁、事业路断,她的情路她未曾掺和过,也不晓得是同玉清圣人一帆风顺的。
年至中年,梨花少时诸多不甘才有了努力的机会,得以将其拾起来,但心境终归不同了。
揽月入门已是二十八岁,学业事业顺遂,如今来了此间,也是补了因果。
说来怪异,他们明明是修道之人,不修来世只修今生,却也受了因果制约。
丹栀再次蹲了下来。
“揽月,你着相了。”
这话落了,丫头送来了药汤。
“这是五磨饮子,混着白酒,味道可能有些冲,你先喝了。”
若是旁的丫头侍奉,揽月定然是不会喝下去的,眼下师母在侧,她也不敢放肆,捏着鼻子将药汤灌了下去。
喝的急促,呛咳了几声。
丹栀温柔地给她拍了拍后背。
丹栀最后那一句话,揽月当时觉得有深意,只是情绪作祟,她难以静心思索。
玉黛同双默因着公事上的相处,关系缓和了不少。
揽月也不愿意去凑热闹,只一个人悲春伤秋,暗自独怜。
丹栀瞧此,只得叹气,有些事儿,得靠自己去领悟,时机不到,旁人点似点不醒的。
她在胡地这些时日,倒是欢喜常去揽月居所小住。
这倒是惹了淳安的嫉妒。
“姨母,你是不是不爱淳安了!”
丹栀瞧着眼前小姑娘,眸子转了转。
“近日,确实更怜惜揽月儿。”
“哼!”
淳安听此,撅着嘴巴,一副小女儿姿态,很是不开心。
“姨母~你最欢喜的定然要是淳安。”
丹栀摸了摸淳安的小脑袋。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能撒娇。”
“嗯嗯~”淳安拉着丹栀的袖子,继续嘤嘤嘤着。
“淳安于姨母而言,是女儿。揽月于姨母而言,是徒弟。”
淳安听此,有些奇怪,疑惑地凝眉,“姨母,同揽月何时有了师徒之名?”
丹栀笑的神秘,“日后淳安便是会知晓了。”
淳安心思急迫,想要知道前因后果,然终归是岁数大了,可以耐着性子,静待时机。
不曾想,直到揽月消失,再到姨母消失,她都没得到她们是如何成了师徒。
绪揽月多么希望眼下的日子能跳过,但她晓得她不能,她得踏踏实实地忍受眼下的一切。
她身着白色衬袍,堂前花开,清香徐来,袍子的下摆随风舞动,她一头乌发也没束,随着风小小飘动。
庭院一角,同她前世道观一般,栽种了一棵栀子花和一棵梨树。
梨树长得繁茂高大,梨花飘飘,若天女散花。
双默走了过来,便是瞧见了这一幕。
将披风摘了下来,皱着眉头,疾步走到她跟前,给她披上了。
嗔道,“天凉,你合该多穿些,你身子骨弱,不怕受了风寒。”
揽月下意识朝后一躲,披风只将将盖在了她瘦削的肩上。
她这一躲,惹了双默不快。
然她不在乎。
揽月缓慢地转头,长长的睫毛好似蝴蝶展翅,眼睑规律地开阖,节律和缓,好似蝴蝶轻慢优雅的舞蹈。
她面色清冷若月,她动了动手指,“一旬未见了。”
说罢了,就走了,身上的披风也掉了。
她关上了门。
只空留下了双默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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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胫骨上三分之一骨折。
淳安打开自己准备的急救包,上面是她做的夹板,几块木板被削成了适合肢体的弧度,里面垫着软布,她拿出五块,给溯耶胫骨前用了两块,后面外面和内侧也绑了一块。
后期淳安对他们进行了战场急救培训。
包括心肺复苏,四肢骨折包扎。
外侧夹板下平外踝,上平胫骨外髁,内侧板下平内踝,上到胫骨内髁上缘。
战场无情,淳安坠马,直接滚到了一处,遍体鳞伤。
溯耶寻到她的时候。她已是昏迷。
往日,淳安的战场培训倒是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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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菊香四溢。
这陋室不算简陋,却质朴的狠。
无人,光线很暗。
她瞧了一眼淳安公主。
“陛下,您这性子越发绵软了。”
淳安觑了她一眼,哪里不晓得她这话中的意思,也不甚在意,轻轻浅浅地笑了。
“人老了,这性子刚不动了,自然也就柔了!”
檀婳走到淳安跟前,给她揉起了太阳穴。
淳安朝后面的椅子靠了上去。
一身劲装的储老太君也坐了下来。
夜中风静看街灯。
长安城,安静极了。
夜晚深了,长安城的街灯晕黄。
只有着马褂,提灯笼,持铜锣的老更夫佝偻着身子沿街敲锣。
他从三更坐到五更,瞧着半隐街灯,五更天过,天空露出鱼肚白,打更人也入了眠。
双默瞧着这长安城,韵味十足。
大凉迁都已有六旬,一个甲子。
这长安城是昔日都城。这城,承载诸多王侯将相的故事,看尽王朝盛衰!迁都,长安城不甚在乎,它的底蕴,不随失去了王都之名儿落寞,不因经济发展缓慢、不复昔日盛世景象而紧张兮兮。
它用稳重的姿态屹立于这个时代之中。
坐了一夜,双默起身离去。
清晨,小贩们已经开始拾掇起来,为新的一天的生计奔波。
行至一油条摊子前,炸油条的是对夫妇。
锅中油香四溢。
双默瞧着这人间烟火气,不免心中艳羡。
若有来世,当真想生于寻常人间,贩夫走卒也罢,小商小贩也罢,农夫也罢。
过着人间夫妻,相互扶持,一生一世一双人,男耕女织,相夫教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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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安瞧了一眼玉黛。
“你选择驰骋草原的时候,自然无法选择凝望大海。得到和失去永远是并存的。玉黛,我在你这年岁,是不懂的。我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我内心是极度匮乏,还是我这人野心重,年幼时凡是我要的,我都要得到。”
玉黛看着淳安阏氏,她的眼睛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一直是平静,直到最后一刻,眼中星光一闪而过,转瞬她便瞧向了远方。
玉黛的肌肤,很白,如同水磨年糕一般紧致,然她的白若月光一般,是一种常年不见太阳的阴白。即使站在阳光之下,也不耀眼,隐藏于阳光之下的白。
同她性子一般。
绪揽月,名字叫揽月,肌肤却若雪一般,白的发亮,站在阳光之下,晃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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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安素手斟茶,将茶盏推到檀婳跟前。
檀婳福身,谢过了淳安斟茶,坐了下来,饮茶。
淳安瞧了她一眼,“你这性子倒是变了,我记得往日,你多直接就坐到手旁,喝茶了。”
“檀婳也大了,也要懂规矩了。”檀婳的声音柔缓,嘴角小弧度扬着笑。
“是啊,檀婳同我,都长大了,都要懂规矩了!”
这话落了,凭空多出一抹的落寞。
“远托异国,胡地玄冰,边土惨裂。”如今已经是凉秋,塞上草已枯。
远不如大凉秋景俊秀。
溯耶不纳妾,这事儿,惹了草原上几大官员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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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我强装大人模样,上了战场,遇见了溯耶,我俩携手共进,待得去了胡地,同他成亲,也算被他又宠成了孩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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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墨一如既往的说话轻狂不过脑子,所行皆凭心意。行事看起来不知轻重。
丹栀瞧着她,总能看到她少年时候的影子,那日子短的紧。
都算不得个少不更事,说起来,更像是,她少年老成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