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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最后一夜 ...

  •   “嗝~~”

      云霄心满意足地捂着胸口打了个饱嗝,由衷感慨,“没想到我来到这里吃的唯一一顿饱饭,居然是和你们一起,真是命运诡奇、不可揣测。”

      “云霄小姐原来来自哪里?”库洛状似闲聊般探寻。

      “一座很远的沿海城市,被称为“罪恶之城”。”云霄朝他眨了下眼睛,“如果你找到记得告诉我,我会很感谢你。”

      库洛洛没接她的话,记下名字,点点头沉默了下去。

      云霄问道:“你们呢,打算去哪?”

      库洛洛想了一下,回答道:“我要去探访一座沙漠岛屿,小姐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云霄饶有兴趣地往他旁边凑近了一点儿,“说说看,能让蜘蛛老大感兴趣的地方一定有它的特别之处。”

      库洛洛浅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对它的了解很少。掌握的情报只有半年以前天空忽然出现异象,随后诞生了一片迷雾,走入迷雾的人再也没有出来。再往后很多从未见过的植物穿透迷雾长了之后,在大约一个月前形成了一座岛屿。”

      云霄这回是真来了兴趣。

      时间有点对不上,但不要紧,越是这种来历不明、忽然出现的东西越值得探索、尝试。因为本该当成死去的她就是这样忽然重生,任何奇怪、神秘、忽然出现的东西都可能掌握着回去原来世界的线索。

      库洛洛复问:“小姐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云霄表情严肃地请求:“请种好事请一定要带上我。作为报答,晚上出发的时候可以让我来驾驶,不另收费。别担心,除了地上跑的,没有我不会驾驶的私家交通工具。”

      库洛洛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轻轻颔首,暂时没有去探究她强烈好奇心的来源,“好。”

      “嗯,如果能找到很稀有的物品,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这样离开流星街以后我就不用担心钱的事了。”云霄随口解释了一句,没管他们信不信,反正她一口咬定这个理由,还能找到反驳她的证据不成?

      协助收拾完残留的用餐痕迹、熄灭火堆、将剩下没吃完的食材和饮用水装回行囊,云霄靠到一面墙脚下躺着休息,直到夜晚来临。

      “风向变了。”

      库洛洛暗藏兴奋的目光从栓在窗框上的飘带掠过,带上其他人从沙屋出去,绕过两栋同样空置的房屋,来到一处类似共用小院的沙地。

      云霄有点儿无语的看着蜘蛛一行人藏在沙屋聚落中的老式热气球,此前从未想过这么凶残、毫无人性的反社会恐怖分子会选择这么简朴罕见的出行方式。

      不过同时也解开了她一个疑惑,她之前就好奇他们把吃的都藏哪了呢,原来是放在篮子里。

      但现在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云霄挠了挠脑袋,求助般看向库洛洛,“这我真不会用……我以为是直升机私人飞机什么的……没想到你们的出行这么具有奇幻复古色彩。”

      闻言,飞坦毫不掩饰地发出嘲讽的嗤笑声,第一个跳进篮子中,不用任何说明的占据了调节火控的核心位置。

      “……”云霄略微有点儿呆滞的张开嘴巴,扭头看过去,停顿了几秒才道:“不小心被你装到了。”

      等所有人都进入篮中,干瘪的气球逐渐变得充盈,斩断捆绑的牵绳,慢慢升入高空,仿佛一颗硕大的水滴下挂了一个小坠子,天空变得越来越近,地上的事物变得越来越远。

      云霄带着些许担忧地回头往下望去,夜幕下的流星街只剩下零星的光点,和更加漆黑的建筑轮廓。

      “你在看什么?”

      一道出乎意料的声音闯入耳中,云霄侧目看向西索,有点儿惊讶这个人会问这种平常的问题。

      尽管这个品味奇特、行为举止有点娘的男人也是幻影旅团一伙,而且和他们同样凶残,对待他人同样冷酷,但又十分违和地和其他蜘蛛透着一丝疏离的感觉,大部分时间都不会和自己的同伴交谈。

      只不过云霄暂时没有兴趣打探蜘蛛内部的关系。

      “我有点担心我的孩子们,不知道他们会遇到怎样的事情……”她坦诚道,认为这没什么好隐瞒。

      “嘁,愚蠢虚伪的善心,恶心。”飞坦仿佛装了什么自动抬杠反应装置似的,吐槽完毕挑衅般提出建议,“你可以跳下去陪他们。”

      云霄果断拒绝,“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的命运不在此处。人应多依靠自己,而非他人的救赎。”

      飞坦肆意裂开嘴嘲笑:“不会有人来救你。”

      云霄斜了他一眼,骄傲地扬起下巴,反驳道:“当然有,现在的我会拯救将来的我。只有你们这种人,继续这样下去才是没救了,趁还来得及多读点书悔改吧。”

      “你知道么,我最喜欢拷问的就是你这种人,因为骨头特别硬,所以跪下来痛哭流涕求我饶命的时候特别好笑。”飞坦期待地陈述着:“我很想知道你的骨头是不是比那些人更硬。”

      云霄立即接口,“那你可有得等了,我是出了名的心如匪石,而且无情无义,没有软肋。”

      “是么?”飞坦反问,接着冷哼一声,“我很期待。”

      “你们是一见面就吵么?”信长终于受不了地掏掏耳朵,地方太小,他想避开不听也没地方躲,“我说阿飞,你就让着点人家嘛。”

      “凭什么是我?!”飞坦立即将矛头指向了信长,信长举起双手手掌,向后靠了一点,用行动表示当他没说过。云霄则趁着两人短暂说话的时间完全靠到吊篮另一边去了。

      夜幕漫长,他们从天黑飞到白天也没离开沙漠,中途也降落过几次,大多是为了处理个人卫生问题,或到途中偶遇的绿洲补充消耗的水资源。

      吊篮外侧挂着一副双筒高倍望远镜,可供他们升入肉眼不好观测的高空观察下方的大致环境。

      到了后来,云霄已经懒得去计算他们飞行的时间和飞行的方向了,反正这样的旅行对她来说很新奇,虽然上升到一定高度后风很大,偶尔一阵风吹过来吊篮就会轻微晃荡,乘坐在上面好像要被掀翻似的。

      但体验十分奇特,大概小说中乘在飞鸟或银龙的背上御空前行,大约就是这种感觉了——风吹过身体轮廓的时候,浑身好像被自由包裹,但又不像跳伞那么迅速刺激,它是那种温和、平缓、略带一点波浪的漂流,仿佛最理想的那种生活状态。

      “对K。”

      “对屁。”云霄捡起那两张刚扔进牌池里两个K,砸回西索脸上,“你当我们幻影旅团的诸位大佬全都是瞎子吗?两副牌怎么会有九个K?”

      “哼哼~它会自动分裂呦,你看。”西索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同时还给她现场表演了一下一副牌怎么全都变成K。

      “我可去你的吧。”云霄满脸嫌弃的眼睛往上望了望,忽然又改变了主意,贱兮兮地凑过去,“不过如果你愿意把这招传授给我的话,我就承认你说得对,这副牌就是会随你心意自动变化。”

      “不可以~”西索笑眯眯地朝她摇了摇手指。

      云霄疑惑地歪头,“筹码不够?”

      西索神秘兮兮地摇头,捡起丢进牌池里的所有废弃纸牌,“没有我的魔法的话,每张牌的花色是固定的,不能改变。”他上下打量了两眼云霄,说道:“你大概率已经晚了,来不及了~”

      云霄还是没懂,“那你就用你的魔法改啊。”

      西索一边摇头一边手指不停地整理起打散的纸牌,“我的魔法对能力者不起作用,就像血型一样被固定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云霄悻悻退回了对面坐下等着发牌,“讨厌的谜语人。”

      这是云霄这两天才发现的新爱好,和人打牌,起因是太无聊,看他一个人玩也想参与,而后一发不可收拾。从最初完全的菜鸟,只懂基本规则,到后来知道的出千小技巧越来越多,牌技没有上涨,唯独眼力和对他人的猜忌心大幅增加。

      等待发牌的期间,云霄不禁托着腮帮问道:“我说你没有不作弊的时候吗?”

      西索头也不抬地回道:“作弊是最重要的一环。”

      云霄心里闪过一丝别扭,转瞬即逝。

      又输了几轮之后,库洛洛叫她了,将食物和水分发给她一份,库洛洛曲起膝盖,靠着吊篮坐下,每当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坐在一起讨论一点儿有关哲学或有关宗教或有关艺术的话题。

      “小姐对雨中女郎这幅画有什么印象?”库洛洛认真问道。

      云霄咬了一口手上的能量棒,混着水囫囵吞下,长出了一口气才道:“画得好,不要再画了。”

      库洛洛来了兴趣,“你听说过它的传闻?”

      “我只是觉得世上被吹嘘、杜撰出来吸引眼球、拔高身价的东西又多又无聊,就像某些品牌,它们不是在贩卖商品,而是贩卖故事、贩卖优越,已经偏离得太远了。”

      库洛洛沉默了几秒钟,追问道:“作为艺术品呢?”

      云霄同样沉默了几秒,犹疑地回道:“也许存在价值……个人喜好太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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