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思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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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中人比不多，沉默不语的玄凌与宜修，在窗下抄录太上感应篇的端贵妃，各怀有难言的微妙。
琬妃方进殿，荣小仪先笑起来，亲亲热热的拉过琬妃的手道：“琬妃娘娘来晚了，还未向姜妹妹道喜呢，早起皇上已经封了姜妹妹为娟贵人了。”
古语有言：腰肢袅娜，体态婵娟。看来，玄凌很是心仪（他就是馋姜氏的s子）。
琬妃含笑向娟贵人点头：“恭喜妹妹了。”她摘下发髻上一枝点金滚珠步摇c在娟贵人的桃心髻上，“来的仓促，未及为妹妹准备礼物，小小心意，妹妹笑纳就是了。”
娟贵人首一偏，为难的看一眼玄凌，怯怯笑道：“多谢琬妃娘娘，可是嫔妾不敢接受娘娘的好意。”她停一停，似再思量这些话是否该说出口，思量片刻，她道：“嫔妾怕接受了娘娘的好意之后，也会死在荷花池。”
琬妃的手势僵持在半空中，惟听见步摇上朱钗玲珑有声，声声击在心头。她转首，看着依然沉默不语的玄凌，唤道：“皇上…………”
他的神情y晴未定，并不似抬头天空晴云万里。琬妃心头慢慢生出凉意，轻轻道：“不是臣妾。”
“不是琬妃，那么会是谁？”皇后放下手中的笔，声音清越，“恰春堂的所有宫人都作证，琼贵人去了你的体仁殿后，再未回来。宫人们以为她留宿体仁殿，所以才没有张扬。”
琬妃看着宜修道：“琼贵人和臣妾说完话就离开了，体仁殿宫人皆可作证。”
“体仁殿宫人的证词岂可作数，倒是看守棠梨宫大门的小回子说的和你不一样。”宜修婉言叹息，“宫中争风吃醋只事历来层出不穷，这种事只要不过分，本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琬妃你竟这样不能容人。皇上喜欢的人才入宫，你便敢把她杀了。你这样跋扈后宫只手遮天，当真是本宫与皇上纵容坏了你吗？”
宜修仿佛痛心疾首的样子，剪秋忙上来在指尖点了薄荷油，揉着宜修的额头道：“娘娘在宫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还这样看不开，琼贵人再得宠又能怎地，终究越不过娘娘去，娘娘何苦这样不能容人呢。”
“恐怕不只是不能容人，琼贵人的可长得像极了琬妃呢。”韵贵嫔轻哧一声，剔了剔水葱似的指甲，慵懒道：“听闻琼贵人被发现的时候，脸上满是刀伤，容颜尽毁。”
倪容华站起身来，托着腮依在玄凌身边，转眸一笑，“若嫔妾是娘娘，心里也会害怕，更何况琼贵人如此盛恩入宫，和娘娘当年一般。”
琬妃冷冷的倪她一眼，“那是你害怕的，不要把自己当做本宫来揣测。容华你还没有聪明到可以摸透别人的心肠。”
“皇上”，琬妃屈膝于他面前，仰望他沉默的面孔，“是非曲直臣妾无从辩驳，但求皇上传来小回子，臣妾愿意与他当面对质。”
他无声的点头，吩咐绘春，“带小回子进来，朕不想冤枉了琬妃。”
绘春裙摆一扬，转身自殿外带进一名小内监，他不过二十岁上下的摸样，净白面孔，一幅老实的样子。
秦婉仪冷笑，唇角一勾，目光视着琬妃，“小回子虽是棠梨宫的人，却在肃妃娘娘手下，是个能作证的。 ”
玄凌轻轻吸一口气，微带悯意，“将你刚才所说的再说一遍给琬妃听。”
小回子抬头看琬妃一眼，身子一哆嗦，受惊似的磕了个头，“那夜琼贵人来访，琬妃娘娘本像前一夜一般打算不见的，谁知后来又见了，奴才一直守到第二天天亮，也没见琼贵人出来，倒是琬妃娘娘身边的云梓姑娘带着两个小内监拖着一个大箱子出来了 。奴才人微言轻，也没敢问是什么 ”
胡容华嘴角泛起清冷而鄙夷的笑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究逃不出表哥的圣明的。”
玄凌平视着琬妃，眸底唯见一片深沉如海的黑暗：“你自己告诉朕，她深夜找你是为什么？”
琬妃并不收回自己的目光，坦然看着他道：“的确只是来向臣妾告假，因为她身子不适，次日的合宫陛见会晚些到。”
“你并无协理六宫之权，若她身子真的不适，应该是派人禀告敦悫夫人。”
琬妃摇一摇头：“此事，臣妾当时也没有细想，但体仁殿众人都可以为臣妾作证。”
“体仁殿众人。。。”梁婕妤冷冷道，“照小回子所说，昨晚运送大箱子的可不就是体仁殿众人。 ”
宜修背脊挺直，头颈微微后仰：“臣妾以为，不如传召云梓来问话罢。”
云梓随琬妃而来，此刻正候在殿外 。被小厦子带进来的时候，神色惊惶：“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奴婢。。。”
话未说完，云梓突然起身撞柱，血溅当场。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思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