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之宜其遐福》花沉苏

20、冬雪

　　汝南王事败，甄嬛回宫。
　　众人请安散去，宜修独留了甄嬛，温言道：“华妃的地位迟早不保，她身边的人怕是也要受牵连，再除去殁了疯了的，皇上宫中的妃嫔不多了。”
　　甄嬛心下微凉，依旧笑道：“娘娘是要为皇上选秀么？那本是应当的，本来就说是推迟了的。”
　　宜修端然坐着，道：“皇上的意思是……”她微眯了眼，望着窗外满地浅浅的阳光，道：“此次平息汝南王之事，有不少有功之臣。”
　　甄嬛屏一屏呼吸道：“这些功臣之家有适龄的女子可以选入宫中为姊妹的话是最好不过了，相信必定是大家闺秀，举止端庄。”
　　宜修释然地笑了，“那就由本宫择了好日子选取入宫吧。不过话说回来，莞嫔你也是出身功臣家的女子呵。”
　　几日后，六部同议汝南王玄济的罪状，共十大罪项。条条都是罪大恶极的死罪。
　　玄凌准其奏，然而下旨却是：念汝南王颇有战功、效力年久，兄弟手足，不忍杀之令先帝亡灵寒心，故朕不忍加诛，姑从宽免死。着革去王爵尊荣，贬为庶人，终身囚禁宗室禁府，非诏不得探视。
　　玄济既已治罪，接下来就是诛其党羽。这些事在摄政王时玄凌已经做得娴熟，如今更是驾轻就熟，杀的杀、贬的贬、流放的流放。慕容一族作为玄济最重要的心腹亲信，自然是株连全族。
　　华妃，已经是孤身一人，再无所依了。
　　次日，肃贵嫔曹琴默至凤仪宫向宜修告发华妃曾于太平行宫在温仪帝姬的马蹄羹中下木薯粉毒害帝姬意图嫁祸莞嫔。
　　宜修道：“既然你知情，为何不早说，非要捱到此时呢？”
　　肃贵嫔道：“臣妾本不知情，也受了华妃蒙蔽，只一心以为是莞嫔所为。直到后来一日臣妾听见华妃和颂芝说话才知。可惜臣妾不小心被华妃娘娘发现，她便要挟臣妾不许说出去，否则就要把帝姬夺去抚养。”
　　宜修看向甄嬛道：“莞嫔，这件事牵涉到你，你有什么要说的？”
　　甄嬛起身深深行了一礼，一字一字清晰道：“当日之事，嫔妾的确是冤枉的。”
　　宜修点头，道：“你且坐吧，找人去请华妃来。”
　　甄嬛刚坐稳，肃贵嫔抬起一直低垂的双眸，看着宜修道：“臣妾有罪，有件事一直不敢说出来。”
　　宜修面色沉静，道：“你放心大胆地说。”
　　肃贵嫔迟疑片刻，重重磕了个头道：“沈常在假孕是华妃设计陷害的——”
　　甄嬛幽幽道：“据嫔妾所知，眉姐姐根本不知道自己并无身孕。”
　　气氛顿时如胶凝住，宜修正声道：“肃贵嫔，你说。”
　　肃贵嫔惶惶道：“那一日臣妾去请安，在殿门外听见华妃指示周宁海去刺杀刘畚，才知道刘畚是华妃的人，奉命假报沈常在有喜，诬陷她假孕争宠。”
　　宜修的怒气积聚在眉心涌动，正要说话，抬头见华妃站立在殿门外，遂道：“好！你来了。”
　　华妃理也不理宜修，揪着肃贵嫔还要再打，忙被一众宫女内监死命拉开，口中犹自大骂：“好贱货！竟敢出卖本宫、血口喷人，枉费本宫多年来厚待于你！”肃贵嫔只是躲在冯昭仪身后，如老鼠避猫一般呜呜咽咽不止。
　　宜修站起身，冷冷对左右道：“记下，华妃自己说的，与肃贵嫔过从亲密。因此，肃贵嫔所说可信。”说罢语气肃然：“去回皇上，着慎刑司急审周宁海。”
　　宜修的裙裾华丽如彩云拂过地面，华妃的宫女扶着颓然失色的她上了轿辇。吕淑仪不无快意地笑：“受她的气这么多年了，终有这一天，当真是痛快！”
　　慎刑司当夜取了玄凌“可以用刑”的旨意，又是宜修亲自吩咐，不到天亮，周宁海受不得重刑便招供了。
　　得到供状的玄凌即刻召众妃齐聚于凤仪宫。供状上的陈述令玄凌勃然大怒，不仅有肃贵嫔所诉的木薯粉事件、更指使人在甄嬛药中下毒、推沈常在入水、沈常在假孕以及陷害其他妃嫔之事。
　　送供状来的慎刑司总管内监小心翼翼道：“周宁海晕过去了两次，他说他只知道这些，别的也不清楚了。”
　　“别的？”玄凌愤然道：“还有别的么？她作的孽还不够？”
　　宜修取过供状细看，蹙眉道：“可怜了沈妹妹，皇上，臣妾已经晓谕六宫，解了她的禁足，复位惠嫔。”转而问玄凌：“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华妃？”
　　玄凌负手立于窗前，神色在蒙胧的光影中有些模糊。静默良久，方一字一字道：“去查！和华妃有来往的内监凡形迹可疑的一律杖毙！华妃慕容氏，久在宫闱，德行有亏，着废除封号，降为从七品选侍，迁出宓秀宫居于永巷。”
　　宜修温言道：“皇上有仁德之心，宽待后宫，料想慕容选侍一定能改过自新。臣妾替慕容选侍谢过皇上。”
　　他忽然转身问肃贵嫔：“你既然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为何到现在才说？”
　　肃贵嫔只是垂首，道：“臣妾是不敢。昔日华妃如日中天，十分跋扈，所害嫔妃不少，臣妾在其威势之下只能三缄其口，保全自身和帝姬。如今帝姬逐渐长大，臣妾不想让帝姬和臣妾一样受人挟制。”她叩首：“臣妾之命尚不足惜，但帝姬是皇上的骨血啊。而皇上又在此刻平靖前朝，臣妾才有勇气向皇后告发此事。”她是语气不卑不亢，却说得十分动容。
　　果然玄凌道：“起来吧。”又向宜修道：“功臣之女选了哪几个？何时入宫？”
　　宜修翻出一卷书页，慢慢念道：“臣妾按皇上所说选了北门提督之女黎氏、羽林军副都统之妹管氏、都察院御史之女倪氏和京城令尹之女洛氏，奉皇上口谕皆封为正六品贵人。”宜修澹然微笑：“内务府拟定了几个封号待选，皇上说事忙，就由臣妾择定。臣妾择了‘福祺祥瑞’四字，黎氏为福贵人、管氏为祺贵人、倪氏为祥贵人、洛氏为瑞贵人。十二月十二入宫。另外，臣妾母亲说，甄夫人有意让甄二小姐入宫，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甄嬛一脸不可置信，手指狠狠抠住座椅的扶柄。
　　甄嬛入宫多年，位分只是嫔位，看来甄家是想放弃她，用甄玉姚另谋出路了。
　　玄凌瞥一眼甄嬛，想着甄玉姚会不会也肖像纯元:“甄家此次出力不少，也一并册为贵人吧，封号瑈。”
　　吕淑仪在一边道：“那么和慕容选侍一起的香选侍呢，皇上要怎么处置？”
　　玄凌不言，宜修道：“随她去吧，让敬事房撤了她的绿头牌不再侍寝吧，皇上以为如何？”
　　玄凌道：“你是皇后，这些事你决定吧。”
　　福贵人居翠微宫玉粹轩。祺贵人居棠梨宫心海居。祥贵人居宓秀宫沐夕居。瑞贵人居瑶华宫静逸堂。瑈贵人居玉照宫御景居。
　　另外，安芬仪有喜晋容华，陆贵人复位芬仪。费修容病愈，翠微宫解封，宜修将予沉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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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凤仪宫昭阳殿 皇后朱宜修 皇子予沐 抚养皇子予湉
玉屏宫斓月殿 德妃甘氏
瑶华宫披香殿 淑妃齐月宾 皇子予漫
瑶华宫静逸堂 瑞贵人洛临真
延禧宫秋梧殿 昭容汤静言 皇子予漓
延禧宫虹霓阁 芳仪刘令娴
延禧宫文渊楼 濛贵人浣碧
长春宫醉云殿 淑仪吕盈风 淑和帝姬
长春宫符望轩 嘉贵人方淳意
宓秀宫沐夕居 祥贵人倪氏
宓秀宫吟霜轩 选侍菱香
畅安宫昀昭殿 昭仪冯若昭 澜和帝姬
畅安宫存菊堂 惠嫔沈眉庄
长杨宫霞旎阁 芬仪陆氏
长杨宫明瑟居 容华安陵容
玉照宫撷绮殿 宁贵嫔李氏 抚养珊和帝姬
玉照宫绛雪轩 容华秦氏
玉照宫御景居 瑈贵人甄玉姚
翠微宫采容殿 修容费云烟 皇子予沉
翠微宫玉粹轩 福贵人黎萦
永昌宫雪絮阁 德仪赵仙蕙
永昌宫皎月堂 小媛梁氏
棠梨宫缀锦殿 肃贵嫔曹琴默 温仪帝姬
棠梨宫莹心堂 莞嫔甄嬛
棠梨宫心海居 祺贵人管文鸳
未央宫碧天轩 婉仪汪轩媖
未央宫雎淇堂 康嫔史移芸 秀和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