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野花》》九金88

17、他笑了我的日子也灿烂起来

　　宥俞:“我先上去”，宥俞爬上车头，宥俞:“手给我”，吴欢:“好，牵我手就一辈子不能放手”，宥俞:“好”，2人坐在车头，吴欢倚在宥俞肩上看日落，看海浪拍打着海浪，拍在沙滩上退了又回，就这么静静坐着，飞来的觅食的小鸟打破安静，吴欢红了眼眶:“听说世上有种鸟，叫无脚鸟，一辈子都在飞翔，一生只停一次脚，就是它死的时候，我们停下来会不会死，还是说还没等到停脚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死了……”。

　　宥俞2行热泪滑落:“别担心，有我，别担心我在，别担心，我陪你……”吴欢:“鱼哥，我是不是太煞风景了……”，宥俞:“没有，是我不好，是我让你这么累，这么辛苦的……”吴欢泪流满面:“鱼哥，你知道自己有多好吗，宠着我，保护我，包容我……我有时候不知是该喜欢你，还是躲你，还是拉你一起深陷沼泽，如果我放手，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再遇见像你这么好的人，如果我们继续在一起，我又会耽误你这么好的人……”，

　　宥俞豆大的泪珠啪啪掉，宥俞:“……”，许久2人坐回车里，吴欢:“今晚有星星吗？”，宥俞打开全景天窗，宥俞:“应该有吧”，吴欢:“困了，我想睡了……”，宥俞:“好”，宥俞os :这么值得纪念开心的日子里，他却异常难过，连他最喜欢的星辰大海，他都不想看，今天他真的很难过……半夜里，吴欢惊醒，找了找身边的宥俞，抓紧宥俞手，宥俞:“醒了？”，吴欢:“嗯”。

　　宥俞:“做噩梦了？”，吴欢:“嗯，梦里你把我丢了，我找不到你……”，宥俞:“梦是反的，所以我不会丢下你，永远不会……”，吴欢:“嗯，鱼哥，日出时我们私奔吧……”，宥俞:“睡糊涂了，私奔，你还小，还要读书，你想私奔去哪？”，吴欢:“只有我们2个人的地方……”，宥俞:“……”，吴欢:“不私奔，那我们一起去殉情吧”，宥俞:“殉情？你疯了吗？你家人怎么办？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怎么会有这么极端的想法，就算为了我，你不要有这种想法，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吴欢:“好……”

　　日出时，阳光洒在沙滩上，明媚又灿烂，万物像被唤醒，远处有情侣看日出，拍照，嘻戏，打闹……女孩笑得和日出一样灿烂，男孩背起女孩，在沙滩上奔跑……2人被笑声唤醒，吴欢开窗淡淡说了句:“真好，回家吧”，宥俞:“嗯”。

　　回家途中，吴欢看见卖莲子芯的，下车买了些，回家后，吴欢去了厨房，宥俞见他心情不好，不敢打扰，便去了书房，不久吴欢叫宥俞出来，吴欢:“鱼哥，你出来一下”，宥俞:“来诺，你这做的什么？……”，吴欢:“莲子芯，明目去火的，我看你嘴角有些上火”，宥俞:“你确定这玩意管用，我觉得你比它管用……”，吴欢:“爱喝不喝，不喝拉倒，我倒了……”

　　宥俞:“喝喝喝，毒药也喝，砒霜也喝，区区莲子芯算什么……”，宥俞猛喝一大口，宥俞:“你是要谋杀亲夫吗？吃黄连都没这么苦的，苦死我算了……”，吴欢:“苦口良药，没听过吗，晚上再给你煮些……”，宥俞:“什么？还要喝，你杀了我算了吧……”，吴欢:“你自己喝完，还是我灌你喝完……”，宥俞:“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不敢劳驾您……”。

　　宥俞咬牙喝完莲子芯……吴欢从冰箱拿出根雪糕给宥俞，宥俞:“谢谢，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糖枣……”，吴欢:“不知好歹……”，宥俞:“对了，你作业写完没有？”，吴欢:“干嘛？”，宥俞:“借我抄抄”，吴欢斥责:“想死还是不想活了，抄作业抄我这来了？”，宥俞:“……”吴欢:“自己写”，宥俞:“奥”吴欢去了书房，宥俞抓耳挠腮也写不好，宥俞去书房，宥俞:“不会，教教我呗？”，吴欢搁下手里笔，吴欢:“什么不会？”，宥俞:“英语，物理，化学……”，吴欢:“那你会啥？”，宥俞:“语文，古文也不行……”

　　吴欢:“艹，管你吃喝拉撒睡，还得管你学习，我是你爸，还是你男朋友？”，宥俞:“晚上叫爸爸也行……”，吴欢打了宥脑袋一下，吴欢:“儿子，过来……”，宥俞:“奥”……吴欢教作业教得烦了，就出去走走透透气，看到王海洋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2人分开时还接吻了……

　　吴欢看到难过极了，吴欢回来取了书包回家，宥俞在书房并不知道，宥俞许久不见吴欢回来发微信，宥俞:“你在哪？怎么不回家？”，吴欢许久不回复，吴欢回到家把自己锁在屋里，吴欢os :王海洋，你拒绝我就是因为那个人吗？并不是说我是你的学生，你是我的老师对吗？是因为他跟你看起来更般配更合适是吗？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出生，早点遇见你，王海洋，我为什么喜欢你？……

　　吴欢跑出去喝酒，宥俞的微信电话都快炸了吴欢手机，吴欢:“你别管我，老板，再来2串大腰子……”，电话被挂断，宥俞:“在大排档喝酒……”宥俞开车赶到，把吴欢带回家，吴欢嘴里念叨:“王海洋，我还喜欢你，怎么办？可你有喜欢的人了……你有喜欢的人了……”，宥俞快气炸了，宥俞把沙发上的吴欢拖进浴室，打开冷水冲在吴欢身上，宥俞:“你图他什么，年纪大还是不洗澡，五险一金还是有社保，你清醒一点，他不喜欢你，他不喜欢你……”。

　　吴欢:“不要你管……你走……”，宥俞给吴欢抱回卧室，换好干净衣服，自己却在客厅买醉，宥俞os :别人喜欢你，我可以骂走，赶走，甚至打走，可你喜欢别人，我能怎么办？……宥俞喝的酩酊大醉，倒在沙发上，醒来时身上盖了床毯子，吴欢已经不见踪影，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在学校除了上课，宥俞也是见不到吴欢影子，吴欢躲他跟躲瘟疫一样。

　　一天，吴欢终于接了宥俞电话，吴欢声音沙哑像刚哭过:“我说过，别爱我，没结果的，宥俞，你去喜欢别人吧”，宥俞:“不，吴欢，我只喜欢你”，吴欢:“我累了，更不想耽误你……”，宥俞:“反正耽误了，你就耽误到底吧”，吴欢:“我们，到此为止”，吴欢挂了电话，宥俞抱头痛哭……

　　宥俞os :王海洋，我恨你，你个混蛋王八蛋，我想杀了你，可又能怎么办，吴欢他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是你，吴欢为什么先喜欢上的人是你，我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一天，顾城给宥俞电话，约宥俞在海边见面，晚上9点零9分，顾城给宥俞一个粉色信封，信里有张彩色卡片，画的蔷薇花，图片很熟悉，是吴欢家的蔷薇花，上面写了1行字:“花开有时节，赠君离别意”。

　　宥俞os :你说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你说结束就结束，明明是你闯进我生活里来的，明明是你主动吻我的，明明是你先喜欢我的，可明明是我先动了心……

　　宥俞在海边吹了很久很久的风，直到上学才发现自己感冒，晚上宿舍，吴欢回来取东西，宥俞发烧咳嗽，宥俞:“咳咳……”，吴欢摸了宥俞额头，出去买了药回来，让宥俞吃药，宥俞吃完药，宥俞:“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你还喜欢我，对不对？咳咳……”，吴欢:“我们结束了……”，宥俞:“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咳咳咳，凭什么？……”，吴欢:“凭我不喜欢你了”。

　　宥俞:“是你先吻的我，是你主动的好吗？你睡完就走，咳咳咳……不想负责任吗？”，吴欢:“那都是自愿的”，宥俞:“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觉？，咳咳……”，吴欢:“我们理智点好吗？对大家都好，你未来前程似锦，我未来可期，各自结婚生子不好吗？这么继续下去只会两败俱伤，玉石俱焚……”，宥俞:“这是你的真心话？”，吴欢:“是，我们本就是两条不应该相交的平行线，我们在一起就是错的，应该回归正常生活……”宥俞:“我不信，咳咳……我不信……”，吴欢:“信不信都这样吧……”，吴欢说完背包出门，出门一瞬间已是泪如雨下……

　　吴欢os :宥俞我不想再耽误你了，我们到此为止吧，祝你前程似锦……宥俞和吴欢分手，得了应激障碍失声，呕吐不止……住院7天刚出院，回宿舍，吴欢奶奶爷爷外出旅行，遭遇车祸，2人同时去世，吴欢差点崩溃，请了三天假，回学校宿舍，吴欢睡在上铺，一只手锤下来，吴欢喝醉自言自语:“爷爷奶奶都走了，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人为什么要有生离死别，为什么要有旦夕祸福，人间好苦啊，下辈子不来了……”

　　宥俞抽泣:“人间欠你的糖，我给你好不好？以后我每天给你一颗糖”，宥俞将手里的棒棒糖塞在吴欢手里，吴欢接过去放下，手再次垂下来，宥俞不敢去看吴欢痛不欲生的样子，只听到吴欢抽泣的声音，许久后，宥俞吻了吴欢垂下的手，吻落在指尖上，宥俞:“晚安，全世界”

　　吴欢手指本能反应的动了下，也没有抽回，就这么一直垂放着……屋子里安静的只听到2人抽泣的声音，一个上下铺像是在2人中间画了道银河，隔成2个世界，上铺的人刚失去亲人，下铺的人因为上铺刚分手，那一夜很长很长，长到他们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二天早上，2个人声音沙哑说不了话，靠点头，摇头，写纸条交流……宥俞写纸条:“吃饭”，吴欢摇头，宥俞拉吴欢起床，吴欢起床洗漱好后去教室，眼睛带着红血丝，宥俞买来牛奶面包放吴欢桌子里，可能太饿了也可能是不想浪费宥俞的好意，吴欢吃了面包，喝了牛奶……

　　下课时吴欢趴桌上睡觉，安安静静的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宥俞手拿书给吴欢遮太阳，吴欢睡得也是舒服，午饭时吴欢还在教室趴着，宥俞拉他去食堂，吴欢摇头，宥俞拿出一张纸，2人写纸条交流，宥俞:“去，吃饭”，吴欢:“不饿”宥俞:“陪我一起去吃点，你不吃我也不吃”吴欢:“你威胁我？”，宥俞:“没有，我想你好好吃饭，爷爷奶奶也不想你这样，希望你好好的，对吧”，吴欢:“好”，2人去了食堂，宥俞打好饭菜端来吴欢面前，2人用眼神交流，宥俞往吴欢盘里夹菜

　　宥俞os :尝尝这个，这个不错，吴欢:“够了，别夹了”，宥俞:“好”，2人安静的吃完饭，回宿舍午休，吴欢倒在床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一动不动的躺着，眼睛都不眨一下那种，跟活死人没什么两样，宥俞又担心又害怕，他怕吴欢痛不欲生的样子，更害怕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傻事来，宥俞不敢午休，就坐在书桌前假装看书用余光偷偷看着他…

　　宥俞和吴欢度过了一段彼此最黑暗的时光，宥俞简单写日记记录下来，
　　第一天周一:今日晴，回学校晚上，吴欢失去爷爷奶奶，哭的痛不欲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无法体会他的痛苦，就像他不知道我因为他失恋有多痛苦一样，我们隔着上下铺像是隔了道银河，哭了一夜，这一夜很长很长，长到我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熬过来的……

　　第二天周二:今日阴，早上吴欢不肯起床吃饭，我很是担心，给他买了早饭，看他后来吃了，我开心极了，我想夸夸他，可我说不了话，午休回宿舍，他躺在床上目光呆滞，无神一动不动，那模样我害怕极了……

　　第三天周三，今日雨，吴欢起床洗漱后，坐在桌前发呆一会，下雨也没带伞就出门，我追到教室，他淋雨湿透了，我把他拽回宿舍，换了干净衣服，撑伞和他一起去教室……

　　第四天周四，今日雨，吴欢起的很晚，磨磨蹭蹭的不起床，今天我们两个失声，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我拽他起床，催促他洗漱，给他拿书包，赶他出宿舍，以前他对我做的事，现在都反过来了……

　　第五天周五:今日雨，早上买来早饭，他安静的吃完，今天他和副班长在教室出黑板报，我在一旁看着他们，讨论到黑板报图案时，吴欢被副班长逗笑，那是五天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笑，他笑的样子真好看，我的日子也开始灿烂起来……

　　第六天周六:今日晴，周六，我担心他回家触景伤情，拉他来我家，他也没有拒绝，只是他不说话，除了写作业就是看书，我除了偷看他，还是偷看他，能再次看到他，我已经很满足……

　　第七天周末:今日晴，我拉他去钓鱼，太阳很大，还好开车去的，我们还带了大遮阳伞，鱼竿甩出去，我们坐那里闭目养神，哪里是去钓鱼，整个是来晒太阳度假的……

　　第八天周一:今日阴，早上起床刷牙时，发现牙膏用完，发现他已经买了新牙膏，午饭时，还给我买了水……

　　第九天周二:今日阴，今天副班长又来找他搭讪，他没拒绝，我很生气，我想去质问他，可我已经没了可以质问他的身份了，我们真的分开了……

　　第十天周三:今日大雨，雨太大路上交通堵塞严重意外频发，我好担心他，担心他坐车不安全，可他不肯让我开车去接他，我不知道他是担心我开车不安全，还是害怕和我有交集……

　　第十一天周四:今日阴，早上他很早起床，去操场跑步，我在楼上刚好可以看到他，偌大的操场早晨只有他一个人，他跑了三圈停了下来，躺在地上，叹了气，好像很放松，很舒服的样子……

　　第十二天周五:今日雨，今天副班长又来找他，和他讨论学习问题，说说笑笑的很亲密，中午去食堂看到他们和撑一把伞，我走在雨里哭了很久，因为下雨我看不到眼泪，别人也看不到我流泪，所以吴欢你也看不到我流泪对吗？……

　　第十三天周六:今日阴，我早上起的很早，想各种理由去见吴欢，最后没一个靠谱的，他喜欢睡懒觉，晚些时候还是厚着脸皮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