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骄阳[五零]》恰一口柠檬

9、第 9 章

　　第二天，早上下冰雹了。

　　陆宝珠和许言来到教室的时候，还看到很多座位都空着，显然冰雹阻碍的不只是老师的上班路。

　　值得一提的是，林白珍也过来了，还让她的手下们把送给学校的礼物全部般了过来。

　　张校长激动得，一把老骨头，还亲自撑着伞到校门口迎接他们。

　　张奇与她握手，热情道：“谢谢林女士！我们的学生一定会记得您的恩典，长大以后报效祖国，不负您的厚望……”

　　林白珍在校长面前，言行举止尽显有识青年的风度，双手握住对方的手，回应道：“张老言重了，这只是我对贵校的一点心意，不求回报，只要孩子们能好好读书，不辜负自己就好。”

　　“小陆今天这会儿还没开始上课，您要不要去办公室找她？”

　　“好啊，我想看看你们的办公室。”

　　“我带路。”

　　张奇腿脚不便，走起路来很慢，林白珍也不是急躁的人，就这么默默跟在方面。

　　张奇把她带到办公室门口，自己没进去，说是还有事要去忙。

　　林白珍蹑手蹑脚地走进办公室，里面只有陆宝珠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她靠近一看，“尊敬的方先生，我是陆宝珠，多年未回上海与您联系，这次主动联系您，却是为了向您求助……”

　　林白珍把陆宝珠写的字都念出来，念着念着便觉得不对劲，她这张信纸下还压着好几张。

　　“你这是在？”

　　“给小时候认识的阿姨伯伯们写信，借点粮食和钱。”陆宝珠低声细语地说。

　　这好像是她唯一能帮到徐春红的办法了。

　　“你……”林白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似乎眼前的陆宝珠很陌生一样。

　　林白珍情绪稍缓，叉着腰问：“你有困难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也可以帮你啊，你去求的这些人都多久没联系了，他们能答应你吗？”

　　“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陆宝珠鼻子一酸，却抬头回挚友一个笑容，“你比我小，我个当姐姐的怎么好事事都依赖你。”

　　“你做这些事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这里的孩子们，甚至全村的百姓，这是一份大功德。如果当初没有你哥哥，我可能已经被鬼子的飞机炸死了，你的家人现在杳无音讯，我力所能及地帮你，是应该的。”

　　林白珍抢走陆宝珠写好的信，将它们撕碎。

　　陆宝珠劝都来不及劝，“你这样是想干嘛？真当自己是大老板，学人家搞慈善？”虽然陆宝珠在做战地记者和上大学的时候都没和林白珍见过面，但她一直都关注着林妹妹的事业，如果不是服装生意做不下去，她又何必另开家具厂？

　　纵然林白珍有养父母的帮助，这些年也绝对有着诸多坎坷，陆宝珠怎么好意思还请她帮忙？

　　林白珍撩了下刘海，轻笑了一下，强硬道：“我扛下市井铜臭，你负责桃李春风，这没有什么问题。就这么决定了，你要多少东西，我马上叫人送过来。”

　　陆宝珠柳眉紧锁，见她来真的，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只好妥协。

　　“那我需要统计一下。”

　　“正好我也有事要求你。”林白珍拍了拍她的肩膀，找了个离她最近的位置坐下。

　　林白珍从背包里取出一本书，递到陆宝珠面前：“这本……武功秘籍，是打算送给一个合作方老板的，但我有点怕是假的，找你鉴定一下。”

　　“武功秘籍？真有你的，这年头还能找到喜欢收藏这种东西的。”陆宝珠边说，边翻开所谓的“武功秘籍”。

　　“是个老头，老头喜欢。”

　　“恭喜你，是真的。但我说真的，武功在枪面前，一点儿都不管用，那老头要是怕被人搞，不如你送他一把枪。”

　　林白珍不由失笑：“你说什么呢，人家就是为了收藏。”

　　“你那自己做的木枪也挺有收藏价值。”

　　“现在又没鬼子，早当柴火烧了。”

　　陆宝珠也是开玩笑，想起林妹妹小时候跟人学过做那种木质的猎枪。

　　这天傍晚，陆宝珠自告奋勇，一个人去给徐春红补课，还打算和徐春红的父母商量一下，嫁女儿的时间再拖一拖。

　　许言拗不过她，只好叮嘱她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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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孩子丢了，你们当父母的还不出去找？”

　　“陆老师，我们找过了，我白天一整天推了农活再找她，真找不着啊！”徐春红的父亲哭着道。

　　对，徐春红不见了，天还没亮，母亲去找她时，就发现她没在房间里。

　　陆宝珠叹了口气，徐父端来的白开水一口没喝，二话不说就出去找徐春红。

　　差不多大半天工夫，陆宝珠能找的地方都去找了，就是没找到徐春红。

　　陆宝珠没有办法，只好回家。

　　一脱下鞋子，才发现脚都起泡了。

　　“陆老师。”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陆宝珠猛然一抬头。

　　果真是徐春红。

　　陆宝珠一下子红了眼眶，道：“你到底跑去哪里了？”

　　徐春红低着头，“老师，对不起。”

　　“是我找到了她，她说她不想回家，我就没有带她去，害你担心了。”许言站在徐春红身后，语气充满歉意。

　　陆宝珠看着他们的眼神，沉默很久。

　　她知道，许言大概也不忍心让徐春红早早嫁人。

　　“春红啊，世道艰难，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我理解。”

　　“但是山区不比别的地方，你这样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

　　陆宝珠说着说着，眼泪汪汪的。

　　她说归说，其实心里想的是，如果她是徐春红，她肯定也要逃，哪怕外面的世界再危险，也不要再待下去。

　　“宝珠，我今天和校长他们，去了隔壁村的小学。”许言突然俯身抱住她，温柔地说，“他们那边答应了，徐春红可以去那边上学。”

　　陆宝珠推开他，摇摇头，道：“这不是办法，这是妥协！凭什么要让徐春红去那边当童养媳？”

　　许言垂眸，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他能做的，最合理的安排了。

　　“再拖一拖吧……”陆宝珠冷静下来，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