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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哥,其时我是真的很想回到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能够肆意哭笑的时候。
      可我不想做你屁股后的人,我想要强大,我想要报仇。
      傅延觉得自己真是可怜,不仅可怜,而且可恨。
      自从母亲死了以后,他一直都有心结,他一直在怀疑,一直在猜忌,一直在防备。他不知敌人是谁,就人人似敌。
      他的父亲,傅曜宏,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威严模样,从不会对他展露出任何慈爱。他少年顽劣,他言差行错,他修习不佳,换来的都是广沧殿中皮开肉绽的一顿鞭打。渐渐地,父子间壁垒坚实,心结已成。
      他的母亲,死的不明不白。
      听母亲留下的老仆人说起,当年他的父亲,因修为颇高,品行贵重,早已被看好为下任掌门,其妻薛清辉也已诞下一子,可以说是人生得意。但是世空门的掌门傅宗海,却为了稳固扩大本门势力,逼迫傅曜宏,休妻另娶,娶的便是他的母亲,百翰门掌门独女秦卓君。百翰门历史久远,人才众多,而秦舒掌门却年老体弱,这桩婚事对世空门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傅曜宏是怎么同意的已不得而知,但是人人知道他并不喜欢这位艳冠修真界的美人。薛清辉是他的侍女,自小服侍他一起长大,柔婉动人,体贴入微,出了这种事也未有半句怨怼,只带着傅昌颂以侍妾的身份继续在世空门过活。傅曜宏和秦卓君成婚后的第七年,百翰门掌门去世,秦卓君打小娇生惯养,未曾吃苦修习,管不了一个仙门的大小事务,百翰门自然由年富力强的傅曜宏接手,并入世空门。同年,秦卓君去世。也是同年,傅曜宏迫不及待声势浩大的为薛清辉行了掌门正妻之礼。
      当时他已经坐稳了修真界第一门派掌门的交椅,礼上各路人士聚齐,真心或假意的祝福,杯盏交错间,傅延坐在小小角落,望着那对恩爱的璧人,他们的苦尽甘来、百忍成金,他们的郎才女貌、春风满面,就如同刀子一般,一刀刀割去了这个孩子的稚嫩。
      这些年,他韬光养晦,一心修习。因为他知道,只有打败了傅昌颂,坐上掌门之位,他才有能力去查明母亲的死因,为她报仇。但是,偏偏横空出世一个净灵,偏偏傅昌颂得了,偏偏是他再努力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对自己严苛,对向晚也严苛,因为不甘,因为忿恨。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不甘心,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的,有些东西,生而铸就,有些路,寸步难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什么,在坚持什么,仿佛这些早已成为刻在骨血中的习惯,撑着他走下去。
      他一度以为自己除了这个执念,别无他求。

      “禾向晚,今日起与我一同灵修。”
      他们刚出世空门,傅延便开口说道。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
      禾向晚对于灵修,只是在书籍上隐隐约约的看过几眼,粗略了解这是一种提升修为的法门。但当时那段文字她还没来得及细细研究,就被席怀永瞧见了,劈手干脆利落的抢过书,说了一句:“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这些。”
      好吧!现在她能来得及跑回去问吗?
      “呃……可是师父没有教过我这个……我不太懂得。”禾向晚本能的想要拒绝,又害怕被骂,小声嗫嚅道。
      傅延察觉到她的抗拒,瞥了她一眼,淡然道:“这本就是灵侍的职责,”顿一顿,又慢慢补充道:“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气息依旧平稳。
      禾向晚偷瞄了他几眼,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道:“二公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生病了吗?趁着还没走远,要不要折回去找陆大夫看一下?”正好她可以回去抓紧时间问问师父灵修的事情。
      “不需要!”

      这日晚间,月影疏离,清风细雨。他们居住的客栈地处偏僻,只听得若有若无的沙沙雨声。
      向晚赶了一日路,已是疲累不堪,洗漱沐浴好,迷迷糊糊地竟倚着窗边睡着了。
      傅延在她屋外犹豫片刻,还是推门进来了。
      禾向晚的湿发尚未干透,发间犹自坠着水珠。她饱满娇艳的唇微张着,细长如玉的颈轻靠着窗旁,再往下……
      傅延收回目光,在黑暗中驻足。他的眉骨很高,浓密的睫毛如鸦羽一般,在这昏暗的月光下,眼睛很容易便覆上两片轻微晃动的阴影。这阴影遮住了锐利的眉眼,便只能看见精致柔和的鼻尖和薄唇,竟似显露出几分温柔来。
      向晚自浅寐中醒来,恍惚间看见一个人影立在门前,她心里一激灵,正欲喊起来,人影一闪向前,冰冷的手掩住了她的口,离得近了,那双凤眸映着月色,更显清亮:“是我。”
      禾向晚受了惊,困意顿时全消,但是眼中尚带着几分湿漉漉的混沌:“二公子是准备要灵修吗?这该怎么做…”
      傅延沉默半响,道:“心无杂念即可。”
      禾向晚懵懵懂懂间,正欲再问得清楚些,傅延却没有等她说完,欺身吻了上来,他的嘴唇是那么的温软,力道是那么的轻柔,动作却是那么的坚定。
      禾向晚这才一刹那间,明白了灵修的真正含义。
      衣衫尽落,她无助地睁着眼睛,眼泪不知何时流了出来,把纤长的睫毛都濡湿了。她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身上也痛,心里也痛。她才十五岁,于情爱尚一知半解的阶段,却清楚自己不甚喜欢身上这个男子,不喜欢他对自己做出的这种行为,可是又能怎样?这是她身为灵侍所不能拒绝的责任。
      傅延一向清冷的面庞上,此刻却是燃烧着欲望,眼尾耳根俱是春情潮红,他感受到一阵阵陌生的舒畅的肆意浪潮,不断拍打冲击着四肢百骸,而灵力的流入更是放大了这些感知,几乎要把他的灵魂冲散似的猛烈。雾霭朦胧间,少女的娇躯湿热润泽如同巴蜀梅雨一般,这种感知是那么美好,令他几乎忘了自己的初衷,只一味热切的循着本能。
      良久,良久。
      无极的欢畅结束后是一阵寂静无声。禾向晚犹自鼻息呢喃,傅延在黑暗中听的清清楚楚,半响道:“你怎么哭了?对,对不起…下次就不会这么痛了。”
      她轻轻拉起衣服,把自己严严实实的遮好,偏过头去,圆润唇瓣上两抹深深的齿痕,眼中汪着两池泪水终于肆意的涌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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