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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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一楼的活动区，此时刚好结束了一局，舞台那边传来欢呼声，时笛说的话也被人潮里的阵阵声响给打断。
但他们的思绪都还停留在上一句。
偷偷、关注。
很多年？
闻意的眼皮跳了一下，第一反应在想，许嘉年是她的粉丝？
但不像。
完全不像。
闻意跟许嘉年相处的这么久，她从未在许嘉年身上感受到任何是自己粉丝的气息，许嘉年对她的态度就是很简单的，把她当做朋友的姐姐而已。
没有其他。
所以她还挺喜欢跟这群小孩儿相处的，不会把她当作有距离感的大明星，她跟他们在一起也放得开。
但场面就这么僵了好几秒，时笛又往许嘉年面前凑了两步，一副今天不问出点什么不罢休的样子。
随后段时誉笑了一声，又补了一句：“好啊，你上去比赛大概率被认出来，到时候大家就拍照发网上，标题我也想好了——”
闻意：？
你们小两口真的很爱写新闻标题？
段时誉顿了顿，继续说：“知名电竞选手许嘉年为爱比赛。”
时笛点头，赶紧接他的话：“你这被拍到看你转手送女生，今晚的电竞娱乐新闻绝对火爆，休赛期正好没比赛看，大家都喜欢看八卦。”
反正大家写报道才不管这些，只管看到了什么。
许嘉年一直没说话，闻意抬眸，此时才注意到他抿着唇，眸子敛着，看着…
不太高兴。
这个表情闻意太熟悉了，她想起自己昨晚差点不小心碰到许嘉年的手后，他当时那个阴沉不悦的神色。
一模一样。
甚至今天还要再冷上几分。
“没必要开这种玩笑。”许嘉年突然开口，声线清冷，“我不知道她喜欢这个元素，只是看她刚才一直在看，顺口问问，能赢也可以不用买。”
时笛显然也没有料想到许嘉年的反应会这么大，她赶紧给段时誉使眼色，段时誉过去轻轻拍了几下许嘉年的后背，勾着他的肩膀。
“行，抱歉啊——”
“别不开心，多大事儿。”
他们三个都没预料到许嘉年会有点发火的意思，这会儿才开始道歉，时笛和段时誉轮流去哄了几句。
闻意也怕他不开心，直接从自己钱包里把信用卡抽了出来。
“出来玩就开心点，小笛你们以后也别乱开人家的玩笑，挺不好的。”她直接把卡给递过去，“我记得昨天你说打算买电脑配件，姐姐请了，开心点好不啦？”
她哄人一向喜欢用钱解决。
毕竟最不缺的就是钱。
许嘉年：……
过了两秒，许嘉年十分有骨气地说了句：“我有钱。”
闻意轻笑：“那有什么关系，姐姐请你买一个又不影响。”
时笛：“姐姐请客呀？”
许嘉年看着好像不太好意思收，闻意挑眉，继续说：“好了，你们想要什么都选，就算是今天出来陪我买东西的报酬？就算让我助理来买，也得单独给她发红包呢，估计还选不到那么好的配置。”
她送许嘉年一个人，他不好意思收的话，那就这群小孩儿都收一份吧，在场就没有缺钱的，时笛和段时誉也家底殷实，但姐姐送礼物是另外回事。
段时誉用手肘碰了许嘉年一下：“我和时笛先应了啊，你别一会儿一个人孤立我们三个？”
时笛也轻哼：“这就是软饭硬吃的感觉吗？谢谢姐姐！姐姐什么时候包养我——”
“一边儿去。”闻意睨了她一眼，“让你对象养你。”
“懂了。”时笛又说，“姐姐也只包养你以后的对象，可惜我生错了性别！”
闻意：……………………
“时笛，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是男孩子，你还是我表弟？这可不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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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并没有选太多东西，只是说最近觉得鼠标该买新的，三个人选了个新的同款鼠标，在闻意的坚持下，又给许嘉年单独塞了个鼠标垫和耳机。
她总不能不给许嘉年交学费。
闻意还是喜欢淡紫色。
她最后还是选了一套马卡龙浅紫的键帽，虽然感觉有点退而求其次，但那套没发售的的确难办。
年轻的时候可能会倔强，一定要那套，但她现在长大了，也知道人生大多数时候其实都是在勉强接受自己的第二甚至第三选择。
不过，这套她还是挺满意的。
回去时候依旧是闻意和许嘉年一起坐在后排，大家在闲聊，虽然下午有个不那么愉快的小插曲，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事儿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影响，马上又开始嘻嘻哈哈的。
这会儿他们又说起刚才的事。
“我说，要不是刚才许嘉年给我们摆脸色，我估计姐姐不会马上把卡甩我们脸上哈哈哈。”时笛转过来，“是吧？”
闻意回答：“嗯，我本来想回去请你们吃饭的。”
许嘉年哦了一声，随后说：“那你们俩是沾了我的光，建议下次让我吃线。”
时笛：“？？？”
段时誉在开车，还是吸了一口气：“你这人稍微有点得寸进尺了。”
闻意转过去看了许嘉年一样，他这会儿人懒洋洋的姿态，靠在一边，偶尔一个眼神错过来跟她对上，又绕回了闻意熟悉的那种感觉。
她还是有点照顾他们的感觉，小心问；“没不开心吧？”
许嘉年沉默了半秒，轻笑出身，倒是嘴角上扬着，反问她：“闻意姐觉得…我是这么小气的人？”
闻意下意识：“没有，随口问问，怕你们小孩儿脾气大，赌气半天好不了。”
“脾气大跟年龄可没关系。”不知不觉间，许嘉年竟然往她那边靠了一些，“分人。”
“那看来你还挺大度。”闻意接了一句。
“还行，我这人没什么脾气。”
闻意：？
你看看你自己说这话，大家相信吗？
闻意一时噎住，不过还没反驳他，许嘉年也马上察觉到他说这话确实有点不合适，又补了一句：“玩游戏菜的除外。”
闻意：……。
还不如不补这一句。
针对性更强了！！！
“你这叫没脾气啊？”闻意也顺口怼了他，“刚才小笛就问了问你是不是我的粉丝，你就反应那么大——”
许嘉年愣了一下，意料之外地重复着：“她是问，我是不是你的粉丝？”
“怎么，是我的粉丝很丢人吗？”
闻意觉得自己咄咄逼人，毕竟现在许嘉年这个反应真的让她觉得有点…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不能是她的粉丝了？
但她反而看到许嘉年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的肩膀都往下放了放。
随后他笑着，语气无奈：“没这个意思。”
闻意没听懂，但坐在前面的时笛似是听懂了，她转过来看了许嘉年一眼，也不解释不明说，就把话题扯到另外一个地方。
“对了许嘉年，你下午那会儿很拽啊。”时笛挑眉道。
许嘉年：“？”
“就说，想要就给你赢下来的时候。”时笛回忆了一下，“比赛的好像是PUBG？这游戏你也这么拽的，万一遇到会玩儿的岂不是很丢人！”
闻意又一脸懵：“什么意思？”
时笛解释：“我们虽然是在游戏水平上比一般人厉害，但我们是打英雄联盟职业的，PUBG也就是绝地求生，那是个射击类的游戏，跟我们不是一个专业领域。”
闻意似懂非懂，问：“差别很大吗？”
“嗯，玩法完全不一样。”时笛说，“职业选手玩什么游戏上手可能都会快点，但万一遇到人家真的很会的，还真不一定会赢，可以理解为篮球运动员也不一定能在足球比赛里拿冠军。”
段时誉也补充道：“英雄联盟5V5，除了个人能力以外，团队协作更为重要，我看了那个活动，今天是单排，也就是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一共一百个人，要赢的话——”
时笛：“就是真正的百里挑一。”
“喔…”闻意应着，看向许嘉年，“那你还敢这么说？”
许嘉年不紧不慢的，他看着她。
竟然在反问她。
——“我有什么不敢的？”
车内的窗户紧闭的这一时刻，闻意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阵风，大概是心间风呼啸。
她想到下午那会儿，其实许嘉年跟她说那一句“我去给你赢下来就是”的时候，她当时也有这种极其微妙的触感。
在某一些时刻，闻意会觉得这个人的确只是个十九岁的小朋友，虽然有时候略显臭屁和幼稚，会觉得这个人的语气狂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但又让人觉得刚刚好，不失分寸。
她想，这就是少年气。
许嘉年身上有一种很清透的，闻意没有在路顺身上看到过的少年感。
好像少年就应该是这样的。
她看到他们，特别是许嘉年，时常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少年》里的一段话。
“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
就是这一瞬间，竟然十分难得地有些作曲的灵感钻进脑子里，那拖了很久没有半点思路的曲调，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了一小段，虽然还不完整，但还是开始出现了。
闻意突然笑了。
她想啊…
或许是因为——
她在吹一阵名为“少年”的风。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