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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蝎王出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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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温客行扳正了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二人鼻息交缠,知书从未与他离得这么近过。
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温客行是怎么回事呢?
知书茫然了一会儿。
本来他俩正并肩而行,一路上欢声笑语的,她滔滔不绝,他时不时地附和一下,一切都很平静。
温客行泰然自若地送她回房,不料刚进屋,所有的事情都像按了快进键一样,只记得手臂被人用力一带,后背撞上门板,有手护在她脑后和腰间。
“师……师父?”
他将她夹在他与门板之间,而后慢慢低头,额头抵住她的,见她想躲,随即用力将她的脸扳正过来。
“看着我。”他嘶哑地说,“你当真喜欢那周絮?”
求生欲很强的她马上回答:“没有。我只喜欢师父一个!”
“小骗子。”温客行被哄得开心,尾音微微上扬,“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知书斩钉截铁地说:“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这次我想明白了。师父是真心待我好,周絮却一直拒我于千里,于情于理我都不会选周絮。”
他将人搂进怀里,她发间有股淡淡的花香,香香甜甜的。温客行闭上眼轻嗅了会儿,声音轻轻地掠过她左耳。
“当真?”
“千真万确。”她甜甜地回道。
夜色愈深。
温客行不知怎么来了兴致,非要教她练字。简练雅致的室内,院间林木影影绰绰投在窗棂上。身侧之人仔细把着她的手,正往纸上写字。
为首二字便是:客行。
温客行的字苍劲有力,运笔如飞。知书以为他在写名字,张嘴正想打哈欠,忽然顿住了。
客行知云乐,与书结丝萝。
结丝萝?
一根藤上七个娃……
这人不会是想和她拜把子吧!
就刚刚那气氛,知书还以为他悟了。结果啥也没有,对方甚至想和她拜个把子。
她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笔尖染在干净洁白的宣纸上晕出大块墨迹。
“阿行,我有点困了。”她不禁推脱。她拿不准温客行想干什么,又不敢明说。还是先敷衍过去吧。
温客行的眸子黯淡一瞬,很快恢复原状。他放下笔看向知书:“好。”
假如知书知道丝萝的寓意是婚姻,她大概不会逃得如此之快了。她也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吃没文化的亏。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知书伸了个懒腰往里走,待脱去外袄转身走去妆台前,徒然瞥见镜子里的温客行,他从那端的屏风后钻出来,一袭绿衫在昏黄烛光下映衬得格外温润。
她被吓得一哆嗦:“你怎么还没走?”没记错的话,今夜阿絮就要卸妆了。温客行此刻应该同阿絮待在一处,怎么会在这里?
“五湖盟水深得很。今晚我就守在这里,你安心睡。”
知书:“……”
我信你个乌龟王八蛋。
她毫不犹豫地将人轰了出去,待那人消失在拐角处,她轻轻合上房门,径自走到窗边,见四下无人,果断翻窗离开。
前脚傲莱子惨死门前,后脚张成岭险些被擒,更崩溃的是赵敬手中的琉璃甲竟然被盗走了。周子舒躲在房檐上看着赵敬沈慎二人吵成一团,半晌摇了摇头。
隐在另一侧的知书也摇了摇头。
五块琉璃甲已去其三,沈慎抓着赵敬好一通骂,倒是一句都没留情。她要是赵敬,黑化之后第一个要搞的就是沈慎。
周子舒已追着温客行玩比翼双飞去了,知书探出半个脑袋,猛地与对面之人对视上。
“……”她愣了半晌,有片刻觉得自己可能大半夜的出现了幻觉,她揉了揉眼睛,闭目半刻又马上睁开。下一瞬,一声“卧槽”响彻云霄,方圆百里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眼下已然顾不得暴露行踪,毕竟她面前这位可比楼下两位更可怕。
山庄守卫本要追捕温周二人,闻声回头,便见一黑袍男子抱着碧衣女子消失在夜色中,有眼尖的很快辨认出——
“糟了,是季姑娘,季姑娘被人抓走了!”
“快去告诉庄主!”
声音很快传入守在知书房外的侍卫,侍卫们对视一眼,立即从暗处钻出。推开房门,哪里还有那位的踪影。
其中一人惊讶不已:“想不到季姑娘武功如此高超,竟能瞒过我们。”
“庄主特意交代要守好季姑娘,赶紧去寻人!”
“是!”众人匆忙离去。
*
灯花“啪”一声炸响,寂静黑暗的屋子里面仿若无人。
知书翻了个身,猝然察觉后颈很疼:“哎呀。”惺忪的眸子半睁开,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床边的那道黑影。
“卧槽。”她猛然一僵。大意了,这人居然还没走。
蝎王双手交叠于怀间,偏头看她,深潭般幽深的眸子打量了她半晌:“早就醒了吧?”话毕瞥了她一眼,“怎么不装了?”
当然是以为您老人家已经走了呗。
她立刻堆起笑:“原来是蝎王。”旋即坐起身倚靠床栏,边揉了揉肩膀,“不知抓我前来所为何事?”
她早该想到的。傲莱子惨死三白山庄门前是为声东击西,而宋怀仁偷走琉璃甲,于天杰紧随其后,琉璃甲却又落在长舌鬼手中。但是无常鬼已与毒蝎合作,长舌鬼和他是一伙的,所以这琉璃甲最终是要交给蝎王的。
就凭蝎王对赵敬的心思,她会在三白山庄碰见蝎王也不奇怪。
她不想与蝎王结梁子,且不说打不打得过,这人可是个疯子。温客行已经够疯了,再来一个她可受不住。
蝎王挑了眉。
知书见状不免疑惑,这人怪怪的。
“赵敬为何对你颇为上心?”蝎王靠近几分,威胁意味浓厚,“若你敢有半句假话……”
就她这高家二小姐的身份,说出来保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蝎儿这娃啊啥都好,就是做事太绝,人命在他眼里可太不值钱了。想想原剧中那绝版人形手办她就一阵后怕。
若是不说,或许可以利用他的好奇博得一条生路。
蝎王双眸一眯,嘴角微勾起。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第一次见赵大侠……”话音戛止,知书突然抬手捏住了他的手腕,“你不是蝎王。”
他的反应着实是奇怪,就像他能听见她在想什么。甚至此刻被她擒住后居然半分挣扎都没有。
这是武侠的世界,自然不会有听人心声这种怪力乱神的现象出现。
是幻境。
知书猛然夺过蝎王腰间的佩刀,寒光一闪,她在手掌心划下一道口子,暗红血液涌出,周遭一切全都归于漆黑。
蝎揭留波饮完手里的热茶,斜眼望去,便见床榻中那人骤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纱帐随着她的动作飘扬。
那姑娘刚睁眼,第一件事就是一脚把床头燃着的醉生梦死给踢下床。
“蝎揭留波你混蛋!”小姑娘饱含怒意的声音与香炉坠地之声同时响起,接着便见那人撩开帐子,一双玉足踩在如墨的地砖上,恰似墨汁里浸入一点洁白,亮得直叫人挪不开眼。
知书提着裙摆跑下床,完全没了顾忌,伸手揪住了蝎揭留波脑后的一股长辫:“你对我用醉生梦死!”
这次的醉生梦死不同以往,场景不曾转换,却能使那造境者听见入镜者的所思所想。说这是读心术都不为过。毕竟她的想法在幻境中只是过过脑子,而在现实则是被她直接说了出来。
好家伙,她直呼好家伙。这次是连底裤都让人给扒了个干净。原剧里也没说醉生梦死还有升级版啊!
“松手。”蝎揭留波低沉的嗓音响起,她下意识松手,犹不解气,“你…你无耻!”
“比起这个,高家二小姐倒不如同我说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我对这个可是感兴趣得很啊。”
她现在就是一个假笑工具:“呵呵呵……”
也许是老天觉得再不来个人帮帮她就死翘翘了,于是温客行来了。讲道理她也很想知道温客行为什么会来这里,但她没机会问出口。因为后边还跟着没卸妆的周子舒。
她在脑海里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你为什么还没卸妆?你们不是比翼双飞去了吗?
温客行怒道:“敢劫我徒弟,找死。”
白纸扇在前,温客行紧随其后,招招直逼蝎揭留波命门,又有一细软白光闪过,白衣剑堪堪擦过蝎揭留波颊侧,殷出一丝血痕。鬼谷谷主竟与天窗之主一同前来。他冷笑着抚上伤口,抽空瞥了眼仍处于震惊之下的季知书。
“有意思。”他倏忽笑出声。美色误人,纵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高家二小姐确实是美。
屋内烛火轻曳,大敞开的门扉吱呀轻响,少女眸光流转,额间乱发被风吹起,两鬓精致的簪花衬着那张脸更显生动,用凝脂点漆形容都不为过。黛眉如远山,顾盼恰生辉。
知书被风吹得瑟缩了下,鬼使神差地探了探脸上的面具,不料脸上空无一物。
知书:“……”
今天的坏消息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蝎揭留波早在她醒之前就发现了她易容,并且趁机扒下了那层面具。也就是说现在她是以真面目示人。
温客行拂然大怒,挥起白玉扇就又攻了过去。蝎揭留波深知此刻对阵自己吃亏,也不知用了什么物什丢出来,室内忽然炸出一股白烟,再抬眸看去便看不见那人踪影了。
周子舒当下才注意到形容有异的知书,将白衣剑收入鞘,眉头轻轻一压:“知书,你的脸……”
老婆没卸妆,卸妆的竟是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知书:小丑竟是我自己
作者的碎碎念:
三人行太难写了,对话之中总觉得会有一个多余,
所以尽管三人行很香,但我还是要割舍
(实在是文笔有限写不来后宫文)
我会安排女主分别和三位男嘉宾相处,
前期老温,中期阿絮,后期蝎王。
鬼谷时期——老温(师徒恋)
四季山庄——阿絮(娃娃亲)
英雄大会——蝎王(求不得)
问:为啥蝎王是求不得?
答:不为什么,就是想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