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外篇 木叶2年的尘嚣（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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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2年的夏初，斑还是失明了。
得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和两个暗部的队友执行一项刺杀任务。一个星期的准备，两个时辰的潜伏，最终一击必杀。太刀收鞘时，队员正夸赞我的暗杀术无与伦比，一个分家的暗部成员急速奔来，在我的耳边说：“族长失明了。”
我当即丢下队长与目标首级，与那个分家成员奔回了宗家大宅。
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狠命地摔东西。由于突然失明，还不习惯黑暗，时不时就听见案几或是花架摔倒的闷响声。我喝退侍从，走进了他的房间。房间里一片狼藉，花瓶，字幅，字画等名贵物品纷纷被摔碎，砸碎在地。他坐在房间角落，不吭一声，只是我能感觉他浑身散发出的杀气。
将房门管好，我走到他的身边。
我知道我可能会丧命在他的受伤，他此刻的性情极不稳定，很可能不分目标就出手。但我还是遏制不住地轻轻抱住了他。将他的头埋在我的肩颈，将手掌插进了他的头发里。说我痴情也好，犯贱也罢，我真的很想拥抱他，很想拥有他。迟来十多年的怀抱，却早已不复当年单纯的快乐。
我喜欢他十多年，却还是被他当作权欲的筹码轻松丢弃掉。
突然恨极了他。
我松开了环抱住他的手，正打算抽身而退的时候，猛地被抓住了手腕。我转头看向他，那双黑眸早不复以往的清明，染了几分浓重的暗色欲望。一时间天旋地转，他将我狠狠地推到在地，转而倾身压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尽管我喜欢他，但我的尊严，扉间的尊严，还有他宇智波斑的尊严，都不允许这一切的发生！
我使劲推拒，大声喊他的名字。可是他不为所动，用粗暴的手法撕扯着我的衣服，噬咬我的脖颈。将他承受的痛苦，用这种方式，倾泻在我的身上。黑色长发在榻榻米上纠结。我早已没有任何力气，呆怔地望着天花板，承受着撕裂般的痛楚。
如果，四岁的我，知道很多年后的他是如此令人痛心的话，还不会不会喜欢他呢？
答案是，会。
因为，他是宇智波斑。
那天，是我最先清醒的。
斑将我搂在他的臂弯，呼吸很沉。我动作极轻地拿开他的手臂，随便捡了件衣服穿在身上就跑了回家。在家后的温泉里一遍一遍地擦洗身体。他的气味洗去了，却洗不掉身上的斑斑红痕。我开始抱着身体哭。也不知道是哭什么，就是对着热气腾腾的汤泉流眼泪。我很那个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人，更恨这个人竟然是我喜欢的人。
千手扉间就是这个时候闯进来的。
他猛地拉开移门，当看见蜷在温泉里一身狼狈的我时，眼睛都瞪大了。他冲进浴池，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双肩，大声说：“是谁干的？”
我看着扉间清俊的脸庞，伸手去抚摸他五官的轮廓，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老娘已经这个样子啦，犯不着你再为我出头了。千手扉间，你回去吧，咱们的婚约就这样算了。”
扉间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忽然将我重重抱入怀中，坚定地说：“阿合，明年，我们明年就结婚。”
“我不管别人如何说你，你只记得你是我的未婚妻就足够了。”他说。
我将脸埋在他的肩头，眼睛却望见我的哥哥站在移门口，看着我们，温柔地笑。
呐，谢谢你，扉间。谢谢你，哥哥……
我辞去了暗部分队长一职，天天待在家里逗弄那只乌鸦。即使我不出门，也知道外边是怎样对我说三道四的。毕竟那天，我穿着一件男人的衣服，头发凌乱，颈上还有被施虐的红痕，谁也能想到我刚刚经历了什么。扉间完成任务以后来看我时，脸色也不是很好。
我会陪他泡一泡茶，聊一聊天。他的心情很好时，会提议我继续去当忍者。我断然拒绝，我不想看见斑。
深秋的时候，传来了泉奈的病讯。哥哥问我要不要去看他，我响了很久，还是去了宗宅探望泉奈。
其实，大家都知道泉奈生的是什么病。他将自己刚觉醒不久的万花筒写轮眼给了斑。他性格温糯，纵然实力超群，也难以在木叶高层的勾心斗角中生存下去。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如自己的哥哥，所以，为了宇智波一族，他成了第二个牺牲者。
我去看泉奈的时候，斑正站在移门外的回廊上，看着廊檐上吊下的护花铃发呆。他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看见了我。他的双眼再次恢复了神采，只是，不似以往的耀眼，带着几分阴暗。他就用那双阴暗的眼睛望着我，说：“我找了你很久，但是你哥哥把你保护得很好。”
“祝贺族长大人重获光明。”我没有直视他的眼睛，直接越过他，推开了移门，走了进去，将自己和他隔绝。
泉奈躺在榻榻米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眼眶处蒙着一层纱布。
“阿合吧。”泉奈苍白的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弧度，“听到哥哥在外面那么说，我就知道是你来了。你说你傻不傻，他去找你，说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你在一起。他下这个决心可不容易。”
我坐在他的身边，抱着膝盖，说：“我不要他的责任。”
“那么，你愿意嫁给千手扉间？”泉奈叹了一口气，“一山不容二虎，千手一族跟宇智波一族迟早有一仗，到时你的位置会很尴尬，千手扉间也不一定能保护你一辈子。”
“啊，我知道。”我点头说着，“所以，我会离开，当叛忍也无所谓。”
“你会死。”
“你不也会死吗？”我用手抚摸他蒙在眼眶处的纱布，“但你还是把眼睛给了他。”
沉默了半晌，泉奈才说：“其实，当年，我的父亲很喜欢你，一直想把你娶回去，给我哥哥做妻子。哥哥虽然嘴上不高兴，但我看得出，他还是很兴奋的。每天天不亮，就跑去后院挖地瓜，烤熟了逐个剥皮，然后给你送去。他对你说，是受了父亲的命令，但父亲从来没有命令过他。他很喜欢你，不过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罢了。”
“阿合，他一直都喜欢你。”
泉奈于半个月后去世。我本能地嗅到了战争一触即发的味道。
冬初在临近我生日的时候，斑终于带领他的死部开始了与千手一族的斗争。我的哥哥作为斑的挚友与得力干将，也参与到了这场叛乱之中。临走前，他说千手一族不会为难我，让我乖乖等着，有人会来接我。我放心不下，他们走了没多久，我也跟了出去。
后来……后来，我在终结之谷附近的树林里找到了穷途末路的哥哥。在连续解决掉了几个千手一族的忍者后，躺在血泊中的哥哥笑着说：“对不起，阿合，最后还是连累了你。”他死在了我的怀里，笑容温柔如昨。而我，则喝下了千手一族的大长老赐予的毒药。千手一族对我实在不错，给了我最体面的死法。我紧紧抱着哥哥冰冷的尸体，微笑着死去。
我的魂魄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醒过来，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一个人走了很多年，知道了我死的时候，斑在不远处的终结之谷败给了千手柱间后不知所踪；知道扉间抱着我的尸体进了千手一族的目的，再孑然一身地走出来；知道柱间在那不久之后就重伤而亡，扉间继任，成为了二代火影……
一个人走了很多年，我开始期盼一种实质上的毁灭，知道一个穿着黑色和服，身上飘着桔梗花香的清雅男子出现。他持着一把清冷的太刀，连声音都是清冷的：“想解脱吗？那么，走吧。”他和斑虽然拥有同样的俊美，却没有斑那样的对于权欲的狂热，可以说，他们截然不同。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我很喜欢你这种类型呢。”
他看了我很久，才说：“朽木白哉。”
“我叫春日合。”他将刀柄印在我的额头上，我看着俊美而清雅的脸颊说：“以后遇到我的话，一定要好好地待我。我不喜欢那种付出了很多却得不到回报的感觉呢。”
“啊，想忘记的话，去真央吧。”
这是我在人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在流魂街六十区生活了十几年，我去报考了真央灵术学院。在成功通过了考试以后，主考官看着我，说：“你要想好，想当死神的话，就必须封印掉生前的记忆。”
我点点头，说：“老师，我决定了，我要当死神。”
主考官将手放在我的额头的那一霎那，我看到从窗外翩然飞过的地狱蝶，黑色的蝴蝶啊，一如黑色的夜幕，十一岁的少年抓住了后院偷地瓜的四岁女童，那是我最初，也是最美的记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闭上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外篇 木叶2年的尘嚣（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