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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主人 ...

  •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戚桢实在看不下贺云洲这自责又恼怒的表情,皱眉打断道。

      贺云洲想都没想,当即便为戚桢打抱不平:“阿骞,你还要掩饰吗?!”

      戚桢一愣:“我没想掩饰啊……”

      贺云洲深吸了口气,毕竟眼下还有外人在场,他不能如此失态。他勉强平复了下心情,摆了摆手,示意太医先出去。

      太医本来药也上的差不多了,眼见贺云洲和戚桢有话要说,且说不定马上便会吵起来,便也不想多留。

      毕竟按照她行医多年的经验,王侯家内宅的事情,都比寻常人家乱了不知多少倍,他还是少听为妙。若是一不小心,两人吵架的时候,吐露了什么秘密,自己又恰好在场,岂不是要被无辜连坐?

      太医找了个借口,说是要回去给三殿下诊脉,便匆匆走了。

      太医走时,故意关门力道重了几分,留了个自己已经离开的信号。

      听见关门声,贺云洲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场便有些发怒:“阿骞,你同我说实话,你在王府的时候,晏隋是不是欺辱你了!”

      戚桢想说没有,但贺云洲眼下的模样根本不会相信,便反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他欺辱了我?”

      贺云洲坐到床边,心疼的看着他:“坊间都传遍了,说他虐待你,甚至还让你跪在床前伺候!第二天早上,下人去伺候你们更衣的时候,你连站都站不稳!”

      戚桢愣了片刻,脑中迅速过着他与晏隋上床的细节,老半天,才想起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当晚,晏隋说他身体不好,便不想跟他同房。戚桢虽然不是欲求不满,但他知道自己能活的日子不多了,跟晏隋上床这种事儿,有一次少一次。只希望,自己死的时候,还记得晏隋的气息。

      可是晏隋死活不肯,戚桢把衣服脱下来,他便要强行穿上,戚桢故意搔首弄姿,他无可奈何之际,便会主动别过脸去,总之,不会给戚桢可趁之机。

      最后,戚桢没办法,直接整个人强行把晏隋扑倒,欺身而上。

      当晚,戚桢的膝盖磨损很严重,所以次日传下人进来伺候的时候,他脚一沾地,便整个人无力的趴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当日伺候的下人是个新来的。

      或许是因为身世过于清白,从没见过戚桢这种浪荡不要脸的行为,故而下意识便以为,昨晚戚桢是被晏隋虐待了。

      但是嘴巴也是挺大的,不知怎么的,竟然会传出去,而且贺云洲竟然也知道了。

      “那天晚上,其实是……”戚桢想要说清楚,但是目前很多事情还没搞清楚,他还不能跟贺云洲撇清关系,话到嘴边,骤然一转,“确实是他逼迫的我,不过,最后我无奈之下,还是同意,因为……他真的太狠了。”

      如果戚桢说,那天晚上虽然晏隋逼迫他,可是他们最后什么也没发生,贺云洲反倒会起疑,但戚桢如此“坦诚”,贺云洲反倒深信不疑。

      “那天晚上,我一直说我不同意,他便要上来撕我的衣服,最后还打了我,我腰上的纹身,便是因为那日触怒了他,被他命人刺上去的。”戚桢一脸被逼无奈的羞耻,“他把我扔到床上,按住我的双手,他整个人压上来时,我……”

      还没说完,就被贺云洲捂住了嘴。

      贺云洲都快哭了:“阿骞,不要再说了。”

      戚桢一脸弱小又无助的看着他,甚至整个人往后瑟缩了一下,想要避开贺云洲,仿佛贺云洲是什么毒蝎。

      贺云洲被他的反应吓到了,一脸茫然。但听戚桢说:“对不起,我方才想起了那晚的事,下意识就这样了,对不起。”

      戚桢越是道歉,贺云洲越是心疼。

      他不敢想象,戚桢这些天在晏隋手底下都是怎么讨生活的,到底过的有多么猪狗不如!

      贺云洲也不敢再去碰戚桢了,帮他盖好被子,温柔道:“之前,我没能从父皇那里保护好你,已然是对不起你,后来,我要去买你,却被晏隋抢了先,是我负了你!”

      “但是!”贺云洲做出一副对天发誓的郑重,“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戚桢:“……”贺云洲这么好骗么?

      说实话,如果是被南楚皇帝囚禁之前,戚桢或许还会对骗贺云洲心有愧疚,但眼下,他丝毫愧疚都没有。

      因为最后一丝心软都已经随着贺云洲给他下药,想要把他送到晏珏床上而磨灭了。

      不管当时的贺云洲到底是不是这个贺云洲,也不管当时的贺云洲到底是不是有别的苦衷。

      但戚桢知道的是,贺云洲至少还是默许了这件事。可同样的事情换做晏隋,晏隋就算是自己死了,也断然会护他周全,不可能用他的清白去换自己的安危。

      不过,就事论事,贺云洲对他的愧疚,确实可以好好利用,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掏出点什么秘密。

      戚桢最开始,是想过做个好人,但是眼下事涉晏隋安危,而且当值乱世,杀伐定天下,就算眼下贺云洲心疼自己,但哪天保不准贺云洲又会因为什么新的苦衷,而放弃自己。毕竟自己可是已经被他放弃了两次了,第三次只是时间的问题。

      既然如此,戚桢便顺坡下驴,按照贺云洲的设想,扮演起了一个被晏隋折磨出了精神问题的小可怜。

      演戏什么的,他很在行,毕竟之前在晏隋手底下已经锻炼过很久了。

      而且,他不相信贺云洲对自己没有丝毫怀疑,毕竟跟贺云洲认识了这么久,他知道贺云洲虽然有些优柔寡断,但并不是没脑子的人。韩礼都能察觉自己不对劲,贺云洲怎么可能还会被完美的蒙在鼓里。

      戚桢觉得,贺云洲应该是从别人那里听说过自己和晏隋的关系传闻的,当然,这些传闻并不是指坊间老百姓说的那些。而是他和晏隋的真实关系。

      贺云洲把戚桢安顿好之后,便让戚桢好好休息,一个人出去了。

      贺云洲留下了几个下人照顾戚桢,但戚桢却没听见甲胄声远离。

      方才,贺云洲带着他进来时,戚桢记得很清楚,当时院子外面有很多士兵驻扎,虽然戚桢不认识这些盔甲到底出于何人府上,但是明显是派来监视他的,只是美其名曰是保护他安全罢了。

      如果不出意外,或许就是晏珏的人。

      贺云洲一走,直到深夜,也没见回来。

      此时,前厅。

      贺云洲跪在地上,低头道:“主人,我觉得阿骞或许与晏隋确实没有什么。”

      前面的人并没回头,只是轻笑了声,阴邪的声音凉飕飕的,仿佛有种拨皮去骨的森然:“单凭他几句话,你便信了?”

      贺云洲低着头,咬了咬下嘴唇,没回答。

      男人慵懒哼了声:“而且,你说他与晏隋没什么,可是我的心腹却说有什么,你说我是该相信你,还是该相信他?”

      贺云洲皱眉,张嘴:“这……”没能往下接话。

      跟了面前男人这么多年,他很清楚此人的脾气,如果说晏隋是明面上残暴更多,那眼前人便是暗地里阴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一个能隐姓埋名二十年的人。

      贺云洲:“所以,您想怎么处置阿骞?”

      那人顿了顿,缓缓道:“你应该听了最近那个童谣,异星降时帝星移。”

      贺云洲浑身一僵,整个人连忙趴在地上:“您之前答应我,不会伤害他的……”贺云洲虽然震惊,但也并不敢大声,他似乎对面前的人有一种天然的恐惧,“而且,那个只是占卜预言,不一定是真的,您之前不也是这么说的么?”

      那人回头间,像小狐狸一样的长相露出一抹诡笑:“你不是也说了么,不一定是真的,所以,是有可能是真的,我这么理解,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对吗?”

      贺云洲抬眼看见对方笑容的那一刻,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一股寒意从后背拔皮而起:“主人说的是。”

      贺云洲内心是想帮戚桢说话的,但是在主人面前,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就在贺云洲满头冷汗的时候,晏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没关系,说不定不用死呢,只要二皇兄死了,他就不用死了,不是么?”

      贺云洲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个来回,许久,才从干哑的嗓子里挤出一个是字。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晏珏伸手将贺云洲扶起,“至于韩礼,等到我登基之后,会帮你讨回这个公道的。”

      “他打了你家小少爷一鞭子,我到时候就抽他十鞭,可好?”

      晏珏说完,没等贺云洲回答,便走了。

      离开城郊小院时,晏珏看见不远处一个人提着灯正在等他,冷漠的目光有那么片刻的动容,但还是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一炷香后,戚桢还在装柔弱,便听贺云洲来说:“灵清公子来了,说是找你的。”

      戚桢不解:“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灵清公子耳目众多,想必是从谁那里听说了吧。”贺云洲明显没说真话。

      但从他接待灵清进来的样子看,贺云洲对灵清十分的恭敬,很是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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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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