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初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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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橙看着明毓从评委席走了下来。
走到这一步，显然也是明毓没有想到的——她很清楚针对从何而来。
“别哭。”明毓拍了拍她的肩头，看向梁颂那一队，礼貌地给了祝贺。
台下的观众对这个结果显然也很意外，窃窃私语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姜橙忍住了夺眶的眼泪，话筒已经递到她手边，感言却迟迟没有开腔。
“姜橙我们爱你——”台下的鼓舞声接连传到舞台，姜橙不自然地笑了笑，语气哽咽地表达了遗憾。
非常遗憾。
这是一个她无法控制的结果。
明毓扫视着周边的一切，依旧是熟悉的演播厅，熟悉的机位和幕后人员，但她知道，这背后还有无数她看不到的东西。
歌声和梦想，是资本眼中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姜橙发言完毕，场下已经有不少歌迷哭了出来，气氛惨淡，丝毫没有巅峰之夜的狂欢热烈。
她复了酷女孩的模样，自如地表达了对冠军的尊重和欣赏。
冠军发言得好不谦虚，明毓面无表情看着，轮到评委点评，温雅平对这个结果似乎也有些尴尬，象征性地说了鼓励的话就轮到了明毓。
明毓已经不是刚入圈的新人了。
就像有另一个大脑控制了她，她嘴唇张合说着和温雅平大差不差的话，耳朵却对周边嘈杂的一切格外敏感。
她的冷静仿若来自异界，必须依靠系统给出的能力才能勉强维持。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明毓说完了时，她向前一步，忽地补充：“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你们的歌声会被铭记，以后的路还很长。”
她的话过于直白，演播厅里少有地陷入沉默。
节目组的人似乎都没想到，根基尚浅的明毓会跑出来发声，综艺里的导师学生说白了不过逢场作戏，合作愉快最好，更多的是节目播完一拍两散。姜橙若能登顶，明毓顶多脸上有光，要说有什么实质好处真谈不上。
明毓抬头看着摄像机后的导演，感受到了那她深藏的轻视。
一个被吹出来的小天后，靠颜值出圈的女歌手，怎么敢和手握顶级资源的苹果台作对呢？
尽管早闻选秀水深，但几个月下来，明毓对自己战队的选手投入的精力和感情不是假的。
她带着对音乐最纯粹的热爱和惜才之心来到这个节目，收到的却是打压和失望。
明毓像个局外人，旁观着这一场闹剧的发生，没有事先收到内定通知，也无力改变既定的结局，但她依旧想尽力发声。
过了一会儿，台下为明毓的发言爆出一阵猛烈的欢呼掌声，梁颂和冠军选手依旧维持着笑容。
录制结束时，明毓和节目组已然闹僵，姜橙看着自己导师，久久无言。
休息室里，明毓同她道歉。
“拜托，明姐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啊。”姜橙几乎要跳了起来，努力笑，“我已经知足啦，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太过分。”
“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不选我做导师的话……”明毓看着这个年轻靓丽的学生，神情复杂，“或许你就拿到冠军了。”
——她实力和耐心，这是一名好导师的素养，但这些对成名的帮助相当有限。
明毓作为最年轻资历最浅的评委，各方面资源都不及其他几位老牌导师，带来的后续影响自然也不同。
当初她的突然出头，本就带着几分系统加成的传奇色彩，和前辈们路数完全不同，也无法被后辈复刻。
休息室里，姜橙垂着头，坐在沙发上，许久后缓慢抬头：“老师，我可以跟你走吗？”
明毓弯腰，伸出手掌：“你愿意加入我的工作室吗？”
姜橙漆黑的眼眸闪动，握住了她的掌心。
一周后。
《我想我唱》的冠军之战结果已经出来，各大网络平台热度飙升，原本压定姜橙的乐评人们都坐不住了，但好景没两天，又纷纷发文重新解读起冠军歌曲的深意。
“恰饭吃相太难看了吧。”简辛坐在酒店套房沙发，翻着手机感慨，看向明毓，“顾姐说已经和姜橙签合同了，我们工作室可算来新人了。”
网上的热议并没有被水军覆盖，姜橙的失利不断被谈起，微博粉丝涨得飞快，大有超越冠军之势。
【强捧遭天谴，就让我们静观姜橙的蜕变归来吧！】
【感谢明毓签下姜姜，咱们绝对不和“冠军”签到同一家公司】
……
简辛翻看着，转头：“这姜橙也很奇怪啊，我听说耀星娱乐开了非常慷慨的条件呢。”
明毓正闭眼敷着眼贴，“兴许就是看中我们小作坊的自由呢？”
“……我比较担心她看上的是你。”简辛坐正了小声嘀咕，没敢大声喊出来。
音综录制完毕已经是十月中旬，明毓骤然轻松许多，只剩下几个活动献唱，行程并不紧凑。
中途明毓只回过几趟江城，大部分时候都在住酒店。
“京城的气候实在太糟糕了。”连简辛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明毓却并不着急。
她翻着手机，坐起身来：“梁导刚和我约时间去看样片。”
“这么快？”简辛意外，“霍幼清演的那部《陌路》？”
明毓应了声，想到要写歌，尤其还是定制主题曲，焦虑止不住地上来，连着几夜失眠。
她最近泡在各大摄像机镜头下，灵感匮乏得很，除了前段时间为姜橙的事不公写了个草稿，几乎没多少产出。
这对背后没有强大词曲人团队的她无疑是种压力。
这种压力在去到电影公司时达到顶峰。
“梁导好。”明毓同对方握手完，几番寒暄后表达忧虑，“我做电影主题曲的经验不多，如果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哟别这么谦虚呀，我可是很相信你！”梁导乐呵呵打断她，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幼清在里面看着呢，你和她交流交流吧。”
霍幼清也在。
明毓礼貌道谢，有些忐忑地走了过去。
主演在这再正常不过，明毓让自己安定下来，努力将对方当作寻常的工作甲方代表。
自上次会所一别，两人差不多两个月没联络了。
这在圈子里并不奇怪，尤其两人正当红，不是熟到密友程度的话，不碰面就没交流实属正常。
不过还是有一点点不一样。
虽然不常住，但两人也算半个邻居了，也有过不少愉快深入的交流，明毓偶尔觉得，霍幼清能看到那个真实的自己。
更别提她还说过喜欢自己。
拍电影入戏不和外界交流可以理解，但杀青时间也不短了，中途还闹出总决赛的热搜，两人的微信聊天框却还停留在几个月前，青玉CP超话的粮都翻来覆去炒腻了。
明毓站在门前，念头飞速闪过，轻轻地呼出了口气。
她抬手准备敲门，下一刻木门却从里面被拉开。
霍幼清倚门看她，似笑非笑：“你还要在门外站多久呢？”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初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