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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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看着刘主任，等待他的反应。他之前的表现略惊到了几个人，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因汪琛玉发这么大的火；大家都不吭声，等着他的答复。章进不看好郝开心的提议，他侧身倚靠着桌子，事不关己，完全是看热闹的状态。章铎盯着手中的检查单。丁鲁飞看了曾凡一眼。曾凡面无表情。

　　刘主任问：“你为什么想让他在场？”

　　“他是队长啊，队员的身体情况，他必须清楚知道吧。”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原因吗？”

　　郝开心看一眼丁鲁飞，说：“我今天早晨和他遇上了，他说想让我加入他的研究小组，我拒绝了。全检时没有其他人在，感觉会有点小尴尬。”

　　刘主任看向丁鲁飞，“什么研究小组？”这一个个的，没有让他省心的。

　　“昨天临时产生的想法，还没来得及申请。”丁鲁飞说。

　　“你啊，你是见着她来了，觉得方便一起实验了吧？是不是还想着哪天申个请，把你们两个的房间打通，实验的地方还大了？”刘主任愁得拍两下脑门。

　　这主意不错。丁鲁飞点头，“这么说，您是同意了。”

　　“我同意个什么！”刘主任喘两口大气，“你还真敢承认，你想什么呢？人家女孩子，为了方便你炸房子，还得答应把中间的墙砸穿了？”

　　郝开心右眼皮跳了两下，这家伙，为了做实验，似乎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该同意陆仁嘉的提议，早点换地方住的。

　　章进忍不住鼓起脸，努力憋笑。

　　曾凡说：“主任，我不太清楚，医疗队里进行全检的时候，开监控吗？”

　　话题转了回来。刘主任说：“没有。你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是对队内成员负责。”

　　刘主任想了想，说：“这样，散会后你先去检查，你的项目少，检查完了，去监督他们。”

　　“是。”

　　郝开心对曾凡笑了笑。

　　丁鲁飞不同意，“我拒绝。”

　　“就这么定了。”主任说。

　　于是，会议室内又多了一个不情愿的。

　　刘主任解锁圆桌下的抽屉，取出一沓子文件，是医疗队内的人员名单。文件交给曾凡，刘主任说：“所有人的信息都在这了。你已经有行动计划了吗？”

　　文件头一份资料信息就是刘主任的，然后是丁鲁飞。曾凡一一扫描进手表，“还没有。”

　　郝开心盯着曾凡的手表看。

　　“时间也不定？”刘主任问。

　　“不定。”曾凡说。

　　刘主任点点头，“你们的计划不用告诉我。有什么需求，你说，我尽量满足。”

　　“好。”

　　交谈些其他事宜，散会。

　　曾凡当先离开去检查，其余人也各自找到负责人，在检查点等待。郝开心随丁鲁飞到实验楼外，丁鲁飞说：“会上……对不起啊，我忘了男女有别了。”郝开心说：“没关系，”赶在丁鲁飞开口前，接着说，“至少要等半个小时吧？我去趟小卖部。”“嗯。”郝开心快步走远了。

　　小卖部售卖各式日用品，郝开心在内缓慢走着，考虑买哪样东西合适。就算某人忘记了，她却是不能放弃还礼的。亲手做些什么还是算了，她手笨，做出来丑丑的送不出去，真要是送了，他也不会嫌弃，肯定是的。饰品、摆件类的算了，他喜欢更实用的。买衣服？买鞋子？她不知道尺码，又不愿多问，也算了。牙刷？剃须刀？小物件也算了……绕一圈下来，脑子更乱了。

　　售货员实在看不下去，就问她：“您想买什么？需不需要我的推荐？”

　　“啊，那个……”郝开心闻声看去，就见售货员站在柜台后，其身后的墙壁上挂着各种衣服，有件样式很土的背心，却贴着“热销”的标签。她问：“那个背心很特别吗？”走到柜台前。

　　“你说这个？”售货员转回身指了指，笑着说，“最近卖得最好的。既防水，也能起到一定的防火作用，很结实，不容易划破，防弹是做不到，但确实能抵消击打力，还能修身。你看。”说着，点击柜台上的屏幕，播放该背心的广告，是各种测试，水泼、火烧、挨揍而不留痕迹（分别用穿和没穿背心的模拟体测试，没穿背心的模拟体皮肤青紫了）等。

　　郝开心的眼睛亮了，“就它了——啊，那个，我不知道尺码。”

　　“没关系，均码，很有弹力的。”售货员说着，两手用力扯背心，扯到一米七左右那么宽。“来一件吧。”

　　好家伙，衣服再拉长十多厘米，把某人横着放进去都没问题。郝开心回答得十分痛快：“好！我买了！”

　　从小卖部出来，郝开心看看手里的东西，决定还是先收起来。回宿舍放了，再去找丁鲁飞。又在实验楼外等半个多小时，曾凡来了。

　　三人进楼，丁鲁飞带郝开心和曾凡去专属于他的实验室。丁鲁飞的实验室在地下。地下有三间实验室，一间是刘主任用着，一间是丁鲁飞的，剩下的一间空着。去到丁鲁飞的实验室前，他们经过三次验证，穿过三道巨大的合金门，而到达实验室门口了，丁鲁飞刷脸、声音验证，使用钥匙才得以通过。

　　进到实验室内，郝开心呼出口气，医疗队防护严密，进个实验室也太费劲儿了。这间实验室确实大，是她在利昂使用的三倍，是她爸郝坤独立实验室的两倍。这实验室中心摆放实验台，实验台两侧各放三个大药柜，应是丁鲁飞常使用的材料，实验台后，是杵天杵地放满材料的架子，还有塞满纸质文件和书本的架子，像一堵堵墙，角落位置摆放一桌、三把椅，最深处的墙壁有扇紧闭的大门，问了，说是材料仓库。

　　郝开心问：“先做什么？”

　　丁鲁飞点击实验台，台上升起白色的一米高半米宽的仪器。“先测基本的。”

　　这仪器郝开心用过，无需丁鲁飞指导，自行测了视力、听力、心跳等。丁鲁飞看着电脑屏幕上逐条显示出来的检测信息，系统自动对比，数值黑色是低于正常值，数值绿色是常人范围，蓝色是人体可承受的超常范围，红色是濒危范围。一片蓝色。

　　曾凡站在一旁，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惊讶，有的数值，居然比他还要高出些，明明以前是全绿色的常人数值。

　　郝开心测完过来看结果，说：“我还是挺厉害的嘛，都是蓝的。”

　　全蓝色并不稀奇，类似的丁鲁飞见过很多，他并不惊讶。他点击实验台的控制按钮，换另一台仪器出来，“验血。”

　　郝开心自己扎了指血。

　　随后还有几项体能测试。无论哪一项，测试数值均为蓝色。郝开心单手叉腰，觉得自己非常厉害。曾凡揉了揉太阳穴，他想不明白，郝开心吃的明明是增强力量和速度的药，这两样药却将她所有能力都提升了，而体能测试过后，从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到疲劳感，心跳、呼吸如初，恢复能力超过了他。

　　丁鲁飞一手按在电脑屏幕上，一手反复摩搓下巴。根据现有理论，汪琛玉的药绝对符合标准，可达成的最终效果太过出人意料。他对照药单暗自分析了两遍，想不出原因来。最后目光定在郝开心身上，从头到脚打量她。

　　郝开心的心脏抖了一下，又是这种眼神，专注，探究，像看到新鲜东西时充满占有欲、想要立即解剖似的眼神；汪琛玉的脸上出现过，她儿时在实验室里学习，父亲郝坤和戚叔的脸上也出现过。她很不自在，说：“你看什么？”

　　丁鲁飞回过神来，问：“你最近几天感到哪里不适没有？还有精神上，有没有莫名的亢奋或者情绪低落？”

　　“没有。”郝开心摇头。

　　“检查还是不够……”丁鲁飞小声说完，上前一步，靠得郝开心近了，说：“你加入我的研究小组，放弃训练，这样方便，也有利于你了解自己的体质。”

　　“你的研究小组还没审批通过呢。”

　　“会通过的，最晚五天。”丁鲁飞再次上前一步，和郝开心之间仅差两个拳头的距离。

　　“等你通过了再说吧。”

　　一只手用力按在丁鲁飞的肩膀上，迫使他后退，离郝开心远了。曾凡站到两人中间，对丁鲁飞说：“当着我的面挖人？”

　　丁鲁飞伸手去推曾凡的手，用力了，没推掉，说:“松手。”曾凡看他不会再靠近郝开心，就放开了手。丁鲁飞说：“难道当你不在场的时候问？”

　　“你已经这么做过了。拒绝一次还不够？”

　　“事实是，”丁鲁飞的手指弹了下电脑屏幕，“各项数值都说她正常，但数字是死的，人是活的。她不稳定，需要长期观察。训练耽误时间。”

　　曾凡从心里认为丁鲁飞说的对，让郝开心留在这里，比外出完成任务要好得多，但他此刻无法将郝开心推出去，感性与理性在头脑中打架。他没有说话。

　　郝开心说：“我绝对绝对，不会退出曾凡队加入你的什么研究小组。全检我会配合，你想做哪些研究，也可以说出来，只要主任觉得合适，我配合你。你不要再说让我加入研究小组的话了，你问多少遍，我也是不答应。”

　　“你再考虑——”

　　“不用考虑。”郝开心打断丁鲁飞的话，“死我也认了。”

　　“开心！”曾凡警告地看着郝开心。

　　郝开心握住曾凡的手，对丁鲁飞说：“今天就到这吧，还需要什么检查，你仔细琢磨下，明天告诉我们。啊，明天我们要训练，中午在食堂见，那时候你再说，我们另外定时间好了。走了，再见。”拉着曾凡离开实验室。

　　实验室外，门刚关上，曾凡刚说出个“你”字，郝开心截断，“我们出去说。”

　　两人出实验楼，曾凡带郝开心去了空旷无人的地方。面对面站着，郝开心嘟着嘴，微仰头看着曾凡，满眼的无辜。她如此表现，曾凡反倒说不出任何稍稍重一点的话。叹口气，他说：“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对你了。”

　　郝开心笑着眨眨眼，没吭声。

　　“以后别说死不死的话，难听。”

　　“嗯，听你的。”

　　“其实丁鲁飞说得没错，你更适合留在医疗队——”

　　“打住！我说过了，我不退队，你再提我就跟你翻脸了啊！”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还差不多。”郝开心笑了。

　　“还有。”

　　“还有？”

　　“你那天知道给汪琛玉减轻处罚，”曾凡握住郝开心的两只手，“怎么就不懂得保护自己呢？”

　　郝开心嘿嘿傻笑，低头看曾凡的手腕，说：“你瘦了啊，手腕都细了。”

　　曾凡的额头抵住郝开心的，“我没忘。”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