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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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下两个孩子的三个人就算要时不时执行任务，也会努力保证三人中有两个晚上能回宿舍。
家入硝子扬手，猛地拍自己大腿：“有蚊子！杰，有没有吃……”
夏油杰：“没有。”
“你拒绝的太快了，实在不行我们去天台，”家入硝子说，“绝对不能点蚊香喝酒，我会想抽烟的。”
“硝子，真的戒烟了啊。”夏油杰惊讶。
家入硝子咬碎只剩下一点的棒棒糖：“是啊，忽然间觉得该戒……再说不是现在有未成年人在宿舍嘛。就是悟的棒棒糖库存要被我吃完咯。”
“回来肯定要闹一下，不过他不会真的介意，”夏油杰笑了下，“我们也是未成年哦，硝子。”
“是，还带坏了七海。”
七海建人发现盲点：“没有的事……去天台的时候孩子们半夜惊醒了怎么办。”
三个未婚未孕却提前养小朋友的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叹气。
夏油杰看了看天空，白日无雨，晚上夜幕便缀满星河。他出声：“留个咒灵看着？……”
“有茶壶太太造型的吗？”
“……太强人所难了，硝子。”
最后夏油杰驱使青蛙外形的咒灵放到宿舍外面的林子里，试图恐吓蚊子飞远点。他们买回来的各种酒类味道不同，家入硝子喝酒就像是在喝水，夏油杰卡着分量在慢慢喝。
七海建人则喝出一种莫名的应酬感，像没有感情的喝酒机器，只知道一杯接一杯灌。
现在温度适宜，晚风习习，低声交谈几句的少年少女们安静下来。
意外一件接着一件，道歉被迫延迟许久的七海建人其实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说些不开心的事有些煞风景，但很多问题越拖越大。
他酝酿一下，抿了一点酒润喉：“夏油前辈。”
“嗯？”
“那天我的话实在是过分了，实在是很对不起。”
家入硝子：“不是吧，这么久都没说？”
夏油杰眯着眼歪头：“？”
七海建人：“………………”
家入硝子举起双手投降，掏出耳机给自己戴好，低头玩手机。
夏油杰未必不明白七海建人说的‘那天’具体是哪一天。
等家入硝子低下头，他脸上出现一种偏向微笑，却浮于表面的表情：“七海，你身为……的搭档，心情不好是正常的。我不会为此怎样，也没有放在心上，你太客气了。”
夏油杰又笑了一下，这次有点无奈：“最近很流行跟我道歉吗？夜蛾校长之前拉着我谈心唠叨了三天，放过我吧？”
他像是无法提及那个名字，毕竟对方才离开不过半月。
七海建人：“灰原也不会想看到我对你撒气的……错就是错。至于夜蛾校长和家入前辈，他们很关心你。”
“那我原谅你了，七海海，不要那么严肃……但是真的假的，硝子这几天明明像吃了炸药一样，动不动就骂我呢。”
家入硝子：“说谁吃炸药。”
夏油杰摊手：“硝子，你自己要应声的。”
家入硝子比了个骂人的手势，举起调到听歌界面的手机给他们看，最后背过身去自闭吃零食喝酒。
夏油杰摇晃起空了大半的啤酒罐，水声一下一下地响着，他慢慢地停下，似乎在倾听漩涡消失的声音。
“其实七海说的有一点没错，”夏油杰说，“悟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会有那种想法是人之常情。”
“…我无法否认我在逃避。”七海建人回答。
“灰原就在我眼前，我没有实力，没有办法救他。如果灰原豁出性命也没办到的事情，别人轻轻松松就能做到，那灰原的死……像是徒劳。”
“我被他救下来……也是徒劳的，「之后就交给你了」，是最没有意义的事。”
“我救不到任何人，我救不了灰原，我做不到。”
“连搭档都无法拯救的人，”七海建人说，“究竟还能救谁。”
死寂一样的沉默和夜色一起压在七海建人肩头，夏油杰侧头看过去，只看见了一个被压得深深垂下头颅，不去听也不去看，甚至不再前行的影子。
他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夏油杰：“青蛙外形的咒灵真的在吃蚊子哦……”
夏油杰：“……抱歉，安慰人的事情果然还是悟比较擅长……”
夏油杰：“……”
夏油杰凑过去摸拍了拍七海建人的肩膀，结果对方咚一声倒下了，旁边的空烧酒瓶也被碰倒，咕噜咕噜滚到硝子的腿边。
家入硝子无语地和夏油杰对视：“……一言不合把七海做掉？”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迷茫地对视：“…没有，我真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一起低头看向七海建人，只能一个抬脚一个抬肩膀，送对方回了他自己宿舍。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我以为我能喝这么多。
失踪许久总算出现的五条悟第二天回来，就发现杰的宿舍里多出来了两个孩子，当即关上推拉门后退两步看了看附近：“我十年没回来啦？”
然后五条悟又说：“没关系，我会把她们当作亲生女儿看待的，杰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
夏油杰：“你进我宿舍不敲门也就算了我习惯了，但我怎么看都没办法有两个三、四岁的女儿，悟你清醒一点。”
“只是那么说说——我出任务这几天你们背着我有小秘密！”
“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宿醉醒来的七海建人敲敲敞开的门示意自己来了：“夏油前辈，家入前辈，我……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
夏油杰：“没有的事，不要说的好像见到什么不得了的场景一样哦七海海。”
五条悟：“七海海？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还和七海的关系突飞猛进呐！！”
夏油杰：“嗯呐。”
“七海海来啦，昨晚睡得怎么样？”家入硝子全然忽视那边两个人，给菜菜子梳头发编麻花辫，“当当，是太阳花发卡哦。”
菜菜子摸了摸自己的发卡，另一只手和妹妹紧紧牵着：“谢谢硝子姐姐。”
“哟西哟西，好乖好可爱。”家入硝子揉搓菜菜子的脸颊。
夏油杰也在给美美子梳头发，挑的和菜菜子同款颜色不一样的太阳花，手艺比家入硝子还好几分：“可以吗？”
美美子点头。
五条悟：“你们都无视我——！怎么可以这样！话说回来这两个小孩是谁啦，夜蛾校长的孩子吗？”
“是之前七海在任务里发现的受害者，因为有天赋又没有亲人，所以住在这里，”夏油杰解释道，“咳，不过还没告诉夜蛾校长。”
“夏油大人，”美美子问，“要是被夜、校长发现了，会把我们赶出去吗？”
“好搞笑，‘夏油大人’？杰，你给她们教了什么啊！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兼职人贩子去啦？”
“不许……不许你这样说夏油大人！”菜菜子闭着眼睛大喊，这几天养得稍微白净一些的小瓜子脸因为还在被硝子揉所以皱成团子，粉粉脸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
五条悟蹲下来：“不要一副人家会打你的样子嘛——你们可以在这里一直住到读这所学校试试！感觉还蛮酷的。这样，我们毕业了就七海海来养你们，七海海毕业了就让伊、伊……”
“伊地知，”七海建人补充，“那是不现实的，还是尽早跟夜蛾老师说一下比较好。夜蛾校长作为成年人应该是有办法的……怎么都在叫我‘七海海’。”
两姐妹闻言一点点挨近了夏油杰，在场无人理会七海海对名称的抗议。
五条悟的蓝眼睛在墨镜后面眨了眨：“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来也可以啊，就当多两个妹妹。杰也是这么想的吧？再说宿舍又没有规定说不能有别人住！我们出任务也有工钱拿。”
“快来叫我哥哥啦，像叫硝子那样试试看！”
小小的两个女孩还是紧张的状态，但在三个咒术师轮流陪护下都好了不少，胆子也日渐增长。五条悟把随身购物纸袋绳子拆开，试图用他带回来的甜品诱惑小朋友叫他哥哥。
“总之不要害怕嘛，夜蛾从来不会到学生宿舍这里的，从入学到现在一次都没来过，对吧？杰。”五条悟用把握百分百的语气说。
夏油杰正要点头安抚两个孩子，宿舍拐角那边就响起一个声音：“悟，你执行的三个任务一个报告也没交，非逼我来宿舍找你是吗？！”
说好的一次都没来呢！
美美子惊恐地看着那个很符合孩子心中‘不好相处’‘威严可怕’形象的中年男人拿着可能是凶器的大包裹，从林子那头顶着凶巴巴的脸气势汹汹杀过来，本来对五条悟改善的初印象一下子全碎掉了。
小姑娘再看五条悟，脸上满是‘都是你害我们’几个字。
“不是吧？！”
最后他们四个脑袋顶着被制裁出来的大包在地上排排跪坐，夜蛾正道坐在木质走廊边缘，两个小女孩瑟瑟发抖靠在墙角。
七海建人：“所以为什么我也……”
“你闭嘴，”夜蛾正道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也和他们混到一起去了！”
五条悟哼哼：“我才是什么都没干！”
“你有脸，”夜蛾正道态度更凶，“你就是什么都没干，报告也不交！”
“还有这两个孩子，你们真的以为能瞒得住？辅助监督不用交报告？”夜蛾正道训斥。
“等等、”夏油杰抬起头。
夜蛾正道黑着脸语气凝重：“这两个孩子绝不能留在高专。”
“……”
“因为她们两个明天周一要去附近的友枝小学附属幼儿园报道，这两个孩子已经五岁了，读一年后还要读小学。”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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