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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个深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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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再见到你是在这呢，麦考夫。”凯瑟琳倚在桌子上，手腕上毫无处理就带上了手铐，让她的伤口时不时地剧烈疼痛一阵。
不过这种疼，她能忍受得住。
“这是一个杀人犯该有的样子吗？”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杀了多少人。”凯瑟琳突然笑了起来，“在你遇见我的第一次，你也没有制止，不是吗？”
“这次不一样，还是完美犯罪，但你为什么要自首？”
“你今天也糊涂了吗？如果我不自首，那福尔摩斯就会变成坐在这里的那个人。”
“福尔摩斯，现在就在隔壁的牢房里。”麦考夫双手撑着桌子，对凯瑟琳说道。
福尔摩斯，在隔壁？
他进来做什么，他…
怎么可能还和他有牵连？！
“他本来是作为证人过来的，但是他刚刚在审问的过程中，说你无罪。”
“他说…什么？”
“米尔沃顿的尸体没有找到，火灾也把一切烧完了，而唯一的目击证人，又说你没有杀人。”
“这样…吗？”凯瑟琳站起来，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警官，各大新闻报纸上登载了紧急报道，是关于犯罪卿真实身份的报道，同时本厅刚刚收到了来自犯罪卿的犯罪声明。”
“犯罪声明？”凯瑟琳用指尖摩挲着自己的唇，低声说道。
所以，最后的结局，最后的一案，威尔是想以他自己的生命来结束吗？
不。
她摇了摇头。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凯瑟琳顿了顿身子，缓步走向了麦考夫，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麦考夫，我们做个交易吧。”
“这会是个双赢的计划。”
只不过，双赢的成果，她怕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
“你…”麦考夫盯着眼前看似虚弱无比，却又口吐狂言的凯瑟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计划不仅仅听起来狂妄无比，更是危险万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这个计划？”
“比起带着仇恨，留着爱与正义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不知何时，凯瑟琳已经解开了手腕上的手铐。
“那些条件，足以保下他们的一切吧，罪名只需背在我一人身上便好。他接下来的计划，可能有些许改变，但大体上不会有什么变化…”
“你会同意的吧？”
往常妩媚动人的红眸此刻直勾勾地盯着他，深处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像是决然，又充斥着一丝不舍。
“好，我同意。”麦考夫看着凯瑟琳，欲言又止，“但是你…”
“嘘…”凯瑟琳用手指抵住了麦考夫的嘴唇，目光看向了窗外，“他们来了。”
他顺着凯瑟琳的视线向窗外看去，几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矗立在后窗之下。
“很快就会结束了。”
在黑夜与地平线交接的地方，一道道火红的光芒吞噬着贫民窟本就破败不堪的建筑。
我们很快就会再次相见。
闪耀的光芒划过漆黑的夜晚，在天空中散发出了强烈的白光，引得周围人不由得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塔桥上，威廉和福尔摩斯面对面站着。
看上去，正是一副犯罪卿被福尔摩斯逼上绝路的样子。
一边的楼房上，路易斯和莫兰一前一后地站在一边。
“路易斯，莫兰，你们就愿意站在这里旁观吗？”
“我拜托…”路易斯刚刚要开口解释，才意识到这个说话的人并不是身边的莫兰。
他和莫兰回头一看，才发现说话的人，和凯瑟琳近乎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她的眸子是蓝色的。
“你是…艾琳？”
艾琳没有说什么，而是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盯着不远处的塔桥，灰暗之中，另一边好像有个什么影子在缓缓动着。
“真是笨蛋呢，有她呢…”艾琳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泪痣，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中往下低落。“最后，我们都会活在这个世界，去完成，剩下的使命。”
“你什么意…”莫兰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突然顿住了。
微弱的烛光中，一个火红的身影出现在了塔桥的另一端。
那是——凯瑟琳。
“已经足够了。”她左手端着烛台，右手握着一把手枪，直直指着位于下一层的威廉和福尔摩斯。
凯瑟琳今天真的很美。
她身着一条火红色的长裙，纤细洁白的脖颈上有着一条华美的项链，但头饰却又仅仅只是一朵带着露水的玫瑰花。
“现在，往回去的路退。”凯瑟琳说道，但两人没有一个动身。
他们都心知肚明，凯瑟琳不可能会伤害他们。
她没说什么，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目望向了远方。
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凯瑟琳这是在拖延时间——
她在等麦考夫的手下赶上来。
突然，凯瑟琳看着两人的身后，捂着嘴笑了几声。
还没等威廉和福尔摩斯反应过来，他们就被好几个人扣住。
“两位大人，如果不想凯瑟琳大人的努力功亏一篑的话，请尽管挣扎逃脱。”
说话的人不卑不亢，福尔摩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他哥哥麦考夫的亲信之一。
不用言语，他们已经想到了凯瑟琳要做什么。
“或许，我们还会再次相见…”凯瑟琳看着被禁锢拉离的两人，低声自言自语道，“不过，应该是不可能了。”
就在街上的平民们被这一出搞得一头雾水的时候，几个人骑着马闯入了人群之中，手里举着加急印出来的报纸，冲着人群高喊道。
“莫里亚蒂伯爵才不是罪人，真正的犯罪卿就是桥上的那个女人，罗斯家族的凯瑟琳伯爵！”
一时间就像往人群中扔了一个热水壶一般，人群沸腾了起来。
多重叠加的众怒已经被彻底点燃了。
那么，再见。
凯瑟琳丢掉了手里的枪和蜡烛，伸出了双臂，感受着高空中风的悸动。
她盯着人群，满意地笑了，随即闭上眼睛，纵身跳了下去。
“凯瑟琳！！！！！”
“不！！！！”
火红的裙子拨动着，在半空中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她头上的玫瑰掉到了地上，花枝上竟是沾了不少的暗红色的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