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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个深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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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把我叫到这里来？”凯瑟琳冷静地问道。
“我虽然是政府的人，但不是以政府的身份叫你来的…”
“我一开始就感到很疑惑，为什么盗窃文件的犯人，选择了什么都不做，不提出任何要求，也没有宣布自己的罪行…”
“到底是因为什么？犯人大概是明白文件内容根本不是自己能驾驭的，所以在寻找如何安全地将文件物归原主的办法吧。”
凯瑟琳皱着眉头把头瞥向了一边。
“但是，既然无法保证国家机密不会泄露，所以保证人身安全和不追究罪过也是无稽之谈。”
他说对了绝大一部分，但他没有想到她凯瑟琳是个不要命的人。
她不惜一切。
“所以，你只是为了向我表达，我已经没有希望了吗？”
“我是来告诉你，我能拯救你。”阿尔伯特抬起了低垂着的眼睛，看向了凯瑟琳。
“拯救我？”凯瑟琳一脸质疑地看向了阿尔伯特。
本来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应该由艾琳自己来完成，但中途出现了一些变故——
都是她想的太过于简单，以至于把伦敦当成了自家的领地一样行动。
是她自己不自量力去招惹了他，害得艾德的一只手臂被废了。
都怪她…
她不允许再有人为她受伤了。
“我可以拯救你，但是，要根据文件的内容对这个国家有多致命来判断。”阿尔伯特走到桌边，又倒了一杯红酒。
“但是，你不怕你知道内容后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吗？伯爵。”凯瑟琳皱了皱眉，一步步走近了阿尔伯特。
“没关系，请你先告诉我文件的内容吧。”
凯瑟琳盯着阿尔伯特的脸，开口回答道：“如你所愿，伯爵。”
她凑到了阿尔伯特的耳边，说道。
在听完后，阿尔伯特竟然笑了起来：“原来不是皇室的丑闻，而是大英帝国的丑闻啊。”
“如果你真的能拯救我，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吧。”
“当然，看那边，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他是罗纳德·洛林森男爵，今晚解密小游戏里的犯罪卿。”
罗纳德·洛林森…
很耳熟的名字，好像，艾琳说过些什么…
凯瑟琳的目光向下看去，那人的额头冒着汗，不停地用手顺着自己的胸口。
难道是？
“虽然这个男人在美国和法国都经营着歌剧院，但他性格自私自利且残忍，大约五年前，为了骗保险金…”
“在剧院里纵火伪装成事故，杀了不少相关的人…”凯瑟琳彻底想起来了，“她…我有一些朋友也是受害者，原来都是那个男人一手造成的吗？”
凯瑟琳的额前流下了一滴虚汗。
刚刚差点说漏嘴了…
站在一旁的阿尔伯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掏出了自己的怀表，“到时间了，你可要好好看着。”
一楼的人突然倒在了地上，脸色发青，引起了一众波澜。
“对这出戏的感想如何？”
“我很满意，伯爵，或者，该称您为，犯罪卿先生？”
嗯？
阿尔伯特有点吃惊于眼前人的思想的散发程度，竟然能一下子猜出这些东西。
不过也好，一个有着聪明头脑的伙伴，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弊的。
“今天的凌晨五点，我会在霍克斯顿区新北路边的教会等你，留给你的选择和时间都所剩无几，我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阿尔伯特刚想一口饮尽杯中的葡萄酒，杯子却被凯瑟琳夺了过去。
凯瑟琳仰头一口饮尽了剩下的酒，说道：“我想，我会好好选择的，伯爵。”
阿尔伯特回头看了一眼凯瑟琳，便离开了。
他坐在马车上摸着自己的鼻子，若有所思。
贝克街的家中。
凯瑟琳拉开了门，楼上的房间一下子就爆炸了。
“福尔摩斯，罗兰小姐她已经走了吧？”凯瑟琳不紧不慢地走进了房间，看着地上一脸虚弱的福尔摩斯和华生。
文件早就在她顶替艾琳的那天被她随身携带，在这个房间里什么东西都不会有。
“这件事，你不必再多虑，我和政府达成了协议，只要我交出去，政府就愿意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凯瑟琳蹲了下去，说道：“这份文件，是我从皇宫偷来的，是我们光荣的大英帝国，一百年前操控那场法国革命的计划书，我本想拿这个来威胁皇太子，但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竟然天真的以为我能靠我自己来纠正这个世界…”
凯瑟琳的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福尔摩斯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
或许，加入他们，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对不起，福尔摩斯，我欺骗了你的信任。”凯瑟琳说完就上楼回到了房间，掏出了纸和笔写着什么。
“真是的…怎么可能好啊，混蛋！”福尔摩斯扶住了自己的额头，“现在只能这样做…但是那明显是在说谎！”
“哪里说谎？”
“她说和政府已经谈好了，那就是在说谎！之前我也说过，政府，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啊…”
“就是说…她有别的交易对象…”
“别的？到底是谁？”
“你仔细想想，想得到那种危险的文件，又有能力保护她不被政府所害的人…”
“没错，她的交易对象…就是犯罪卿！”
凯瑟琳上马车前，福尔摩斯拦住了她。
“完成这个交易，你的生命会得到保障对吧？”
“那当然，虽然稍微失误了一下，但是我最终得到了我满意的条件。”凯瑟琳笑着回答道。
唬人的，都是唬人的，这家伙果然是做了会死的心理准备…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福尔摩斯目送凯瑟琳上了马车，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眼前的艾琳没有变化，但他却在她的身上感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和罗兰给他的感觉一样…
教堂前，凯瑟琳下了马车。
一旦进入了这个教堂，一旦交易达成了，她就要彻底套上艾琳的这个人设，不该像以前一样了…
那么，去吧。
她深吸一口气，走入了黑暗的教堂，一个老婆婆举着蜡烛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位先生已经到了，请随我来。”
一扇破了一个小洞的网格窗前摆着一盏蜡烛。
凯瑟琳从包里掏出了文件。
“欢迎你，艾琳·艾德勒。”
“文件，我带过来了，但是我想先问清楚一件事，你曾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当然，我们有相同的目的，如果你感到并非如此，告发我们便是。”
相同的，目的吗？
“我明白了。”
“那么作为你起誓忠诚的证明，请把文件给我吧。”
凯瑟琳低头看了一眼这份几乎是拿艾琳的命换来的文件夹，递了出去。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不行，还不能交给你呢。”
凯瑟琳回头一看：“福尔摩斯？！”
“果然来了吗，夏洛克·福尔摩斯。”阿尔伯特坐在网格后，一副早就洞察了的样子。
“终于见到你了，犯罪卿！”
“福尔摩斯，你为什么要过来？！”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啊，而且…”福尔摩斯把手中的东西扔向窗户，“不只是我啊。”
楼下一下子传来了警察的哨声，随即是跑步的脚步声。
“你已经无处可逃了，犯罪卿！”
“你打算逮捕我吗？”
“那得看你的做法了，虽然很不甘心，但只有你能保护她了…”福尔摩斯咬牙切齿地说道，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把自己放进如此危险的位置，但眼下确实只有他们能保护她了。
“原来如此，我之前也和她说过，我会保障她的生命，这是毫无质疑的事实，但光凭空口白话，你应该不会放心吧？”阿尔伯特掏出了纸和笔，递了出去，“艾琳·艾德勒，在这上面写出我的名字，然后封住，交给他。福尔摩斯，今后如果你判断她死了，就将它启封，看清上面的名字，然后来找我。”
“这是我对你的信任，夏洛克·福尔摩斯。”
凯瑟琳将信封封住，交给了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将文件递给了阿尔伯特。
“那么交易到此结束，和装模作样的警察一起回去吧，那么我先走了，夏洛克·福尔摩斯。”阿尔伯特收到了文件便先行离开了。
月光透过破烂不堪的窗户照进了教堂，照在了凯瑟琳和福尔摩斯的身上。
“好像是给我们留出了告别的时间啊…”
“真的很感…”凯瑟琳话还没说完，就被福尔摩斯扯了过去。
福尔摩斯一手抓着凯瑟琳的手腕，一手揽着了她的腰。
“福尔摩斯？！”
他把头靠在了凯瑟琳的肩膀上，凑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我知道是你，罗兰。不…或许该叫你，凯瑟琳。”
从那天回来之后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只有一个人会叫他福尔摩斯，但那个人绝对不是艾琳。
结合他所发现的一切，他很确定，她根本就是罗兰，就是凯瑟琳·罗斯
“福尔摩斯，我是艾琳，罗兰小姐她已经回去了，凯瑟琳又是谁呢？您怕不是想太多了…”凯瑟琳有点稳不住自己的脸色，说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怎么发现的？！
“不，我认得很清楚。”
福尔摩斯抱地更紧了一点，俯下身子，蜻蜓点水一般地吻了一下凯瑟琳的双唇。
“再见，艾琳。”
“福尔摩斯…再见。”
凯瑟琳用指尖轻抚着自己的刚刚被吻过的双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她只能强制自己不回头，转身离开了。
福尔摩斯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窗外的月光，久久不能从思绪中脱出。
只要还活着，我们大概就还能在哪见到吧？
凯瑟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