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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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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h ua gung a!】
——给我滚啊
汉云昭喊出的这句话,幽旻是听得清清楚楚。
但听得清楚不代表他听懂了,女孩发出的每个音,像带着远古的神秘气息,诉说着古老的沧桑,即使是她生气喊出来的,也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味。
他眸光深沉地望着。
周围的常青藤,像是听到女孩的声音一样,僵硬而缓慢地缩回自己的茎蔓。
汉云昭身上的束缚被解了开来,她看见了进了坑洞的幽旻,死寂的眼睛里划过一道暗色。
汉云昭扯了一把常青藤,常青藤被扯住也没有一丝反应,她用完好的右脚踏在洞壁,借力爬上去。
幽旻冷哼,直接将手探进茂盛的常青藤里,然后一扯——
汉云昭又听到常青藤那刺耳的尖叫声,她回头一看,那个男人正拔着常青藤,常青藤已经被拔到见到根部。
感受到常青藤再次发狂,汉云昭赶紧爬上去,然后俯身看洞内情况。
常青藤挣扎得非常厉害,只见男人直接展开自己的精神力,精神力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他却能让周围的空间瞬间被一种压力所充斥,空气可见地扭曲,就像被加大的重心引力,将常青藤暴力镇压住。
汉云昭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可怕压力镇住,身子像是压了座大山一样沉重,半点动弹不得。
常春藤尖叫的声音渐渐虚弱,汉云昭余光中看见男人提着已经把连根拔除,变成正常大小的常青藤跳了上来。
汉云昭感觉到一束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带着阴狠凶残的杀意。
“现在,该来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了。”幽旻一步一步,似漫不经心地走来。
汉云昭动了动身体,正要抬头,一股比刚才更可怕的压力直接把她压下去,她咬牙撑住才不至于被压趴。
“呵,不错。”幽旻带着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神态,看着这个瘦巴巴,还弄得脏兮兮的女孩。
“放、开、我。”汉云昭一字一顿地开口。
“老实交代,自然就放开。”幽旻漫不经心地整理手袖,低哑的嗓音却带着令人胆颤的杀意。
就出来这一趟,居然让他发现了这么一个‘惊喜’。
能和魔植沟通,让魔植听懂人类的话,如果被世人所知,会有怎样的疯狂。
汉云昭不可能就这样屈服,她一脸狰狞地咬着牙,就是不再开口。
“呵,不想回答的就不回答,真是倔强,看来你想体验下,被精神力刺激大脑的感觉。”幽旻半膝跪在汉云昭面前,抓着她的头发,令她抬起头。
汉云昭咬紧牙关,瞪着他不说话。
幽旻讥讽一笑,汉云昭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大脑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下后又一下,让她疼一下后又继续疼,折磨着她的意识。
幽旻知道女孩很能忍,却没想到是这么能忍,再疼也一声不吭。
汉云昭不想向这个男人屈服,哪怕疼得再厉害。
能使用和魔植沟通的语言是她的保命能力,不可能因为男人这样的逼迫就使用出来。
幽旻阴狠的眼神微微一动,汉云昭能感觉到大脑的疼痛又加强了。
汉云昭嘴里充斥了铁锈味,汗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意识在逐渐模糊。
阿嘛……
忽然,大脑针扎般的疼痛如退潮般消失,她全身一轻,倒进了一个沾着烟草味的胸膛。
幽旻没想到女孩能这么倔,也不肯开口说一句,哪怕是说出命令魔植的古怪话语。
而在他想想要继续加大精神力的时候,他所感知到的精神力忽然像是掉进了一个奇妙虚无的空间,让他听到了——女孩的心声。
阿嘛。
这是什么?
活了三十年,杀了大半生魔植的幽旻,露出了惊愕表情,胁迫女孩的精神力一松,女孩就顺势倒在他怀里。
汉云昭稍微恢复了意识,就发现自己在男人的怀里,她眼神一凶,掏出匕首就往男人的脖颈刺去。
幽旻察觉到杀意下意识往后躲,脖间传开一丝丝刺痛,手摸上去,带出点点血迹。
他眼神闪出危险的阴沉,看向汉云昭,冷然一笑:“看来不把你另条腿打折是不行的了。”
语气透露着隐忍的暴虐气息。
汉云昭握着匕首的手一紧,就冲了上去,那是想要直接要他命的架势。
然而没了拐杖的她,平衡瞬间不稳,又因为男人往后一退,她摔了下去。
幽旻露出玩味的笑意,脚向上抬,没有丝毫留情地对她踩下去:“你给我趴下。”
这一声,是混含着他微怒的精神力。
他话音一落,脚还没落到她的肩,汉云昭就直接趴了下去。
两人皆露出错愕的表情。
幽旻比她更快反应过来,他说出了一句夹带精神力的话:“给我坐好。”
汉云昭愣愣地坐在了地上,大脑明显当机了。
幽旻无趣至极的人生,忽然有了鲜艳的色彩:“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我不小心契约了什么?哈哈哈——”
契约?
汉云昭依旧错愕地看着突然捧腹大笑的男人。
幽旻想明白刚刚那个奇妙的感觉,那是契约成功的感觉啊。
“你对我做了什么?”汉云昭目露凶光质问。
“不,你该问问你自己,你是什么?为什么能像魔植一样被我,契约了呢?”幽旻笑了之后心情大好,盘腿坐到女孩面前。
汉云昭想起阿嘛曾经说过的话,不要接触人类。难道是因为她能被契约?
汉云昭想不明白,她龇牙咧嘴威胁:“解除契约,否则我直接将你碎尸万段!”
幽旻不恼,心情非常好地说:“你可知,被契约的魔植,无法直接伤害主人?”
汉云昭当然知道,但她现在除了威胁想不出其他好的法子。
幽旻一笑:“既然你现在是我契约的人了,那么我就不用急着审问你了。”
他说完便站起身,将放在一旁奄奄一息的常春藤抓起来。
魔植一旦被连根拔起,就跟离开水的鱼儿一样,蹦跶不了多久。
“跟上。”幽旻睥睨一眼,说道。
汉云昭面无表情的脸上愣是被看出一脸不情愿。
然而她只能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跟上。
手边没了拐杖,她走了没几步就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幽旻这才想起来,拐杖好像因为借给他,然后他随手丢,被常春藤给弄折了。
所以她在坑洞的生气是因为这个?
汉云昭觉得,自从遇到这个男人,她就一直在各种憋屈。
她瘦弱的小身板带着非人般的坚韧不屈,她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瞪了幽旻一眼。
幽旻已经见识过女孩有多倔强,直接长臂一拉,把女孩也当做魔植一样环在手臂间走。
汉云昭挣扎了一下就不挣扎了——
她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封子恒守在车边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人。
结果就看到男人一手抓着魔植,一手环着女孩腰扛着过来了。
“爷。”
封子恒上前,幽旻将常春藤往前一扔,正好扔到了盛明旭面前。
“先契约,然后回程。”
他打开后座车门,就把汉云昭丢进去,自己再长腿一跨,坐进去,成功阻隔了想逃跑的某人。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封子恒,看了看这两人诡异的气氛,识相地闭上嘴。
魔植被契约后可以直接变小攀附到手腕处,盛明旭看着手腕处乖顺的魔植,高兴想往后视镜一看,就看到那个肮脏的小瘸子坐在了后座。
他正要质问这小瘸子就对上了一双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狠劲的眼神,他瞬间偃旗息鼓。
汉云昭第一次坐车,车内逼仄的空间让她十分不自在,她敲了敲唯一看起来很薄的车玻璃,在想能不能直接敲开逃跑。
幽旻身子斜斜地占了大半的后座,连腿都伸得长长地,没有给汉云昭多大空间。
他看着小瘸子跟只仓鼠一样对窄小的空间来回试探,就是不知道怎么逃走就非常有趣。
由于他们只是在外围,没有太深入凶林,车子很快就开了出来。
车子很快开到了废古城内,停了下来。
汉云昭看到熟悉的地方,眼神一亮,她可以回去了。然而耳边传来男人的问话:“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拿?”
汉云昭疑惑地回头。
“没有就直接走。”他依旧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口吻宣布了一件事。
汉云昭摇头:“我不能离开这里。”
幽旻嗤笑:“我带的人,没有不能。”
汉云昭知道男人没明白她的意思,她并不是废古城那些凶犯,她如果真可以离开,早就离开,但她始终记得阿嘛的嘱咐——不要接触人类,不能去人类的城市。
她已经违背了第一条,接触了人类,但二条她不想违背。
幽旻从她的神情里察觉出了一个端倪,他冒出了一个念头:“这里是有你的亲人?是叫阿嘛?”
汉云昭睁大眼睛:他怎么知道阿嘛?
幽旻一看就知道他猜对了,他问:“阿嘛是你什么人?”
“阿嘛,就是阿嘛。”汉云昭一点都不想和这个男人说太多话。
幽旻见她的眼神有些落寞,就大概猜出这个阿嘛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他开口:“既然没有什么东西要拿,那就走。”
汉云昭想直接用头撞车窗逃跑,被洞察出想法的幽旻轻描淡写地摁住身子,压在皮座上不能再动弹一分。
车子就这样驶出了废古城,而废古城的人们后来发现久久不见小瘸子,便认为在凶林里丧生了。
车子开出废古城后,就踩足了油门,如飞箭般冲刺出去。
开进了一个黑黝黝的隧道——
汉云昭只觉眼前忽然一暗,伸手不见五指,她对这突然的的黑暗感到本能的不安,使劲扭动被压得死死的身子。
耳边是难受的长鸣声,是车子飞速穿过引起的风啸声。
但这个只持续了几秒,车子便驶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