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舞惊鸿 ...
-
这日里，舍予楼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天下人慕名而来，不仅仅是为一睹伏仙花，更是为了一睹美人姿容。舍予舍予，来这的人，谁把持得住怀中那吊钱？
宾客们被身姿妙曼的女侍迎了进去，或进了厢房，或坐在一楼的大堂上，全凭你的金钱和地位。
不管是厢房还是大堂，俱对着前方的金凤台，金凤台上轻纱幔幔，金凤台下金碧辉煌，只待美人来更添些颜色。
只见一男子身穿五彩斑斓的衣衫，还带了副金边的面具，活像只花孔雀，却不见得半分庸俗。
花孔雀朝四下里拱了拱手，开口道：“今日是大家期待已久了的花魁宴，花某先在此感谢诸位的到来。众所周知，舍予楼美人的美各有千秋，当之无愧，而花魁，更是美中魁首。”
他顿了顿，眼神扫视了四周:“不过，这花魁当然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决定权在你们手中。你们可以通过投钱的方式为你们心目中的花魁增加筹码，最终得钱最多的便是花魁。”
台下开始骚动起来了，似乎对这规定不太满意。
有大胆者直接喊出来了:“这不是在抢我们的钱吗，投了钱除了捧出个花魁，还有甚用?”
那花孔雀轻笑出声:“大家先别急嘛，这跟往年是不太一样，大家不接受实属正常。”
“舍予楼不会平白无故地坑钱。这投钱啊，看似花钱，实则投资。如果你们投了钱，且你们的支持对象成了花魁的话，会回馈你们本钱的一半作为利钱，连本带利归还你们。若是次一名的话，则为十分之三。详细的你们的女侍会告诉你们的。”
“当然，你们还可以添彩头给花魁或者其他位次，说不定，就可以换取春宵一刻了呢。”
花孔雀说完，一挥手，金凤台上便下起了花瓣雨，芬香扑鼻，他在花瓣下隐了身形，只留了一句:“尽情观看表演吧！”
樊栖迟坐在厢房里，看着台上风格迥异，婀娜生姿的美人，内心却无比烦躁。他抓着头发，紧蹙着眉，桌布俨然已被揉成了一团。
突然，他的眼睛亮了，他看见了那个人。
墨迎身着一袭飘逸红衣，手上各系着一条丝带，头上编了几处辫子，用金环扣着，其间又有几条红丝绦，坠着几枚珠玉。耳边的发丝下，隐约有一点黑曜石的光芒，更显神秘。
裙摆并没有将他那腿挡得严严实实的，随着墨迎的移动，半截小腿若隐若现，露出的脚踝不盈一握，倒叫人真以为是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脚踝上系着铃铛，一步一晃，发出清脆响声，如鸣佩环。
再仔细望去，台上美人的妆容却比那衣着更令人惊艳，一双凤眼勾人心魂，眉如远黛，唇似朱砂，眼睑下勾勒的一朵曼珠沙华更显祸国妖民。
他一出场，周边的色彩都淡了几分，台下早已经有人通过手中的灵简给墨迎投了不少钱。
没有配乐，墨迎和着铃铛的清越响声翩翩起舞，时而转身，时而低伏，踢腿折腰，都带着几分凌厉，却又灵动，余韵悠长。丝带随着舞姿飘然而动，拂过脸庞，叫人呼吸一滞，移不开眼。
樊栖迟看出了这舞其实是由剑舞改编而来，自己有次带他出席了一次家宴，宴上有位师妹舞过一次，没想到他记下来了。
一舞未半，台下传来了悠悠笛声，和起了这支舞蹈。笛声悠扬，如慕如诉。墨迎一愣，却也跟上了笛声，随之而舞。
一舞毕，墨迎微微喘息，面上带了点潮红，朝着樊栖迟所在的阁楼微微一笑，所谓美人一笑倾国倾城，更叫人心神晃荡。
樊栖迟也呆了一下，没想到当初捡来的小朋友如今已出落的这般出色，骄傲之余却带了些许恼意，好似自家的宝贝被人觊觎了。
恼归恼，但他还是给墨迎打了大把元石。不过每个人的打榜只有在花魁评选出来后才看得见排名，他想了想，保险起见，又加了大把元石。
这时有一人从阁楼里出来，手持玉笛，朝墨迎拱了拱手：“在下乐道浅薄，不知是否搅了美人之舞，在下先在此道个歉。”
墨迎看了他一眼，却有些茫然，不知那人是谁，只得回道：“不敢当，大师曲高和寡，余音绕梁，您这样说，在下倒要羞愧了。”
楼上人哈哈一笑，又向墨迎拱手，便退回了房间里。
当事人风轻云淡，旁观者却炸开了锅。
“若我没有认错，这是乐圣首徒曲流觞。”
“竟真是他，听闻乐圣一派以音入道，而这曲流觞更是少年天才，未过三十就已铸就金丹，没想到他既然也会来这。”
与之攀谈的人摆了摆手，指了下正在退场的墨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见了这位叫墨栖之的美人，谁都觉得这趟来的值吧。”
樊栖迟看着墨迎退到台后，也无心看接下来的表演了，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窗台，神游天外。
突然，他手心一热，摊手，一道密令显现出来：“边城秘密分部被沧澜宗所占，望速处理。”落款，归元庄主。
樊栖迟心下一紧，望了一眼金凤台，招来了一直待在暗处的护卫——庄内的一位长老，嘱咐他护好皇甫墨迎，便匆匆离去了。
那长老虽在暗处，却也瞥见了密令上的内容，内心直道少庄主过于莽撞，虽然他早已元婴，但如今归元山庄势微，沧澜宗逐渐壮大，他一人怎么处理？
但他却碍于少庄主的命令，无法帮衬一二，内心恼极了。
于是，他去台后找了正在房内休息的墨迎。
那长老解释了一下樊栖迟离去的原因，表明了自己将在这段时间保护他。但语气着实见不得好，好似抱怨。
墨迎听出了他的话中有话，只是微微一笑，对他说：“长老，我这很安全，你还是去帮助栖迟吧。”
长老面露难色，假意推迟：“皇甫少爷，可这是少庄主的命令啊。”
墨迎扶起了他，宽慰道：“便说是我的决定吧，何况事出有因，少庄主不会怪罪你的。”
于是他留下了一些防御和攻击的灵器，便匆匆离去追赶他的少庄主了。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一舞惊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