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卷与山羊胡》伊旭

15、雷神与聚集

　　德国，斯图加特。

　　当托尼带着银时抵达现场时，就看见处于混乱中心的广场，穿着一蓝一绿的两个人正在打架，四散的人群发出尖叫，一架黑色昆式战机于空中徘徊，武器对准了广场内的两人。

　　托尼二话不说，先叫贾维斯入侵对方的系统查明身分。

　　【是罗曼诺夫探员，sir。 】

　　不用托尼多说一句，体贴的贾维斯已经帮他的sir开启双向通讯，托尼直接在空中打起招呼。 「罗曼诺夫探员，想我了吗？」然而调情的时间不过一瞬，下秒银时的声音立即在频道内响起，将托尼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帅气开场白给打断。
　　只见银时敲着托尼的铁头，一脸菜色的说。 「银桑发誓一辈子都不搭你的车了，超速就算了重点是坐位太烂了啊魂淡！银桑要给你的评分打零星－－！」

　　「．．．．．．」

　　托尼默了默，最终还是没忍住的将银时往下一丢。 「啊，不小心手滑了。」如此淡定的声音听得副驾上的娜塔莎都轻笑出声。
　　不过娜塔莎可是注意到了，托尼丢包的高度与地点，一座水池，包准摔不死。

　　在丢下银时后，托尼朝战斗中的两人飞去，激光炮发射，一击将身穿金绿搭配的男人击飞。与此同时，被强制丢包的银时也在坠落中翻转，安然降落于街道，顺利躲过一身湿的命运。 「哼哼哼、想坑银桑山羊胡你还得练一百万年呢！」银时得意的大笑，却发现托尼并未反击－－钢铁侠的目光正全神贯注地落在阶梯上的神，一身武器蓄势待发。

　　「出招啊，小鹿斑比。」

　　托尼的语气虽然严肃，却不失他的幽默。走向前的银时大致猜到了这个绰号出自何处． ． ．那是对方头上戴着的金色头盔。
　　头盔上头的两只角本应象征恶魔，却硬是被托尼比喻成鹿角，还真的是． ． ． 「挺像的啊～小鹿斑比。」

　　洛基：「．．．．．．」

　　另一边，刚与洛基打架的男人也走了过来。一看见他那标志性的圆形盾牌和宛如美国国旗的战斗装，即便是没参与过托尼在神盾工作的银时也从这世界的漫画中得知了对方的身分。 「喂喂、山羊胡，你不是把今日额度用在巴顿君身上了吗？怎么还能召唤个美国对长出来？？」

　　「这是真人。」托尼干巴巴的说。

　　「蛤－－？！」

　　不怪银时震惊． ． ．只因托尼从没告诉过银时关于美国队长的任何讯息，银时自然不知道这个应该只存在于二战时期的英雄，在驾驶飞机坠入冰河后并没有死，他只是被冰封了７０年后被找到，然后苏醒。

　　「坂田先生、史塔克先生。」气喘吁吁的美国队长向两人打招呼，丝毫不介意银时那仿佛看到鬼的目光． ． ．毕竟他自己也曾对这个７０年后的世界感到惊奇。
　　撇开震惊的部分，托尼很自然的接了声＂队长＂摆明了钢铁侠与美国队长是认识的． ． ．银时挑了挑眉，选择在这时沉默。
　　同样选择沉默的还有另一位，那就是坐在阶梯上的神。也许是认为寡不敌众，洛基的视线在环视了将他包围住的三人后，举起双手投降，身上一袭亮眼的金绿装扮消失了，只剩里头的黑色皮革外套，好像不这样做无法表现出他的诚意似的。

　　银时皱起眉头。

　　啊～啊～这里的坏蛋都是这么戏剧化的吗～从没看过坏蛋还帮自己换装一副急着要当阶下囚的样子～啊啊～怎么办，好在意啊～这家伙不会要搞事吧？

　　脑子想的贼多的银时，面部表情依旧是那张死鱼眼，刚刚那一闪而过的严肃仿佛假象，也没有人注意到－－或者说，他们的内心也和银时一样，对这么轻易就投降的神抱持警惕，整个押送都是安静的，银时与托尼随着美国队长上了昆式战机，准备前往神盾总部。

　　＊

　　飞行并不顺利，至少飞机上的人因异常安静的洛基而陷入紧张。

　　明明几分钟前还是一个开影分／身叫嚣着人＂跪下＂的神，此时却乖的跟小猫似的． ． ．任谁都会怀疑洛基是不是别有目的。
　　当然，如果是突发意外的话不算，谁能料想到来自阿思嘉德的另一位神会来劫人？

　　轰隆隆－－－

　　夜晚的天空，乌云笼罩，雷声四起，瞬间的转变令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洛基。
　　此时已脱下面罩的美国队长露出了他那一头璀璨的金发，蓝色如大海般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对方。 「怎么，神也会怕打雷？」面对美国队长的问题，洛基只是望着窗外不断落下的白光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只是不喜欢伴随闪电而来的家伙。」

　　这句话仿佛是一道警示音，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战机顶上就传来撞击声，众人进入备战。
　　「我去瞧瞧。」没有询问只有告知，而这告知对象还仅限银时一人． ． ．托尼私自打开机舱门的行为全被美国队长看在眼里，对方惊呼一声，似乎不敢相信有人能这么＂擅作主张＂。
　　也就是在这时，意外从天而降，手持槌子的男人站在降下的机舱门，一头金色长发随风飘逸，高大的身材在雷电的衬托下显得勇猛无比。
　　托尼抬手就想发射激光，却被男子一锤打了出去。金发男子的目标毫无疑问是洛基，只见他大手一抓就把洛基带到自己身前，正要跳机却被银时给拦了下来。

　　「别随随便便把人带走啊闪电小子，没看到我家老板都被你打死了么？先付丧葬费再说！」洞爷湖横在洛基与男子之间，银时的视线停留在男子掐住洛基脖子的手上－－第一印象已是糟糕透顶的银时自然不会给对方好口气。
　　显然金发男子并不把银时的威胁当一回事，他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随即挥舞槌子撞向对方！
　　砰－－朝银时腹部而来的槌子被银时反手转向的洞爷湖挡住，强大的撞击并没有让银时如托尼那样飞出去，甚至连木刀都没断． ． ．金发男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银时。
　　不过银时也不是像表面上那样轻松接下。动用了全身力气，加上二次元转三次元的力量加倍也仅仅只是让银时不被击飞出去罢了． ． ．看着双脚离开了原本的位置，银时的眼神逐渐认真起来。

　　可惜对方只想带走洛基，金发男子趁着银时不注意一跃飞出了舱门。
　　这要抓肯定是来不及了，银时伸长脖子看了看． ． ．恩，几千米的高空。银时瞬间转头问托尼。 「你是下去还是不下去？」

　　「你就待在这吧！」托尼严肃的回答。

　　不知道两人关系的还以为托尼是怕银时有危险呢！但自知山羊胡性格的银时怎么会不懂对方的话中话？在得到托尼的答案后，银时点点头接着像八爪章鱼般扒在托尼背上，让托尼是怎么甩都甩不掉。 「别以为银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让银桑玩高空弹跳吓破胆那是门都没有！」
　　「该死，给我下来你这浑蛋！敢咒你老板死看我回去怎么找你算帐！」两人在跳下去前仍旧吵吵闹闹的，令美国队长有些郁闷－－本想问个问题再念一顿史塔克的心情现在全没了。
　　「别怀疑，队长。那两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吵闹但有趣。」副驾上的娜塔莎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随即因看到美国队长拿起降落伞包的动作皱起眉头。 「我认为你可以交给他们处理．．．跟着跳下去不是个好主意。」

　　「这我可做不到，女士。」说是使命或者正义感作祟都无所谓，美国队长在拯救世界的道路上总是义无反顾的前行。 「不管他是不是神，我都不会让两个平民独自去应对。」语毕，美国队长一跃而下。

　　＊

　　穿过层层云雾，托尼带着银时来到了一座岩山，不用太近，便能看见伫立在山崖边的两人。
　　将推进器开到最大，托尼猛冲向那名金发男子。 「等会别跟来。」大概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银时对托尼的命令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虽然到现在银时还是搞不懂山羊胡总想替他“排除危险”的想法从何而来，但能在旁边摸鱼银时还是挺乐意的。 「那就交给你啰～」话音刚落，银时立即跳车，降落点直接锁定在洛基脸上。

　　同一时间点，托尼冲向金发男子，就像是为了报复刚才那一锤——托尼把对方撞下山崖，消失在底下的树林。

　　「叮咚～你的复仇餐点已到！」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洛基嘲笑着被托尼撞下山崖的金发男子时，银时的双脚正好迎面而来，根本来不及闪躲的洛基就这么被银时踹中那张过份漂亮的脸蛋。

　　这要是放在三次元铁定是要被洛基粉丝一顿爆揍。

　　不过在这里，在这个风格=银他妈的文中，任何xx行为都是合理的，就算洛基头上长再多？ ？ ？也没法阻止银时的逆袭。
　　既然没法阻止...洛基只能发“怒”了。 「你这蝼蚁居然敢这么做！？」

　　早已抽出洞爷湖戒备的银时在听见洛基“盛怒”的发言后吐槽道。 「我说你啊，既然打算统治世界怎么能把别人看成蝼蚁呢？要知道人类虽然弱小却是多的不像话呦，如果只是因为中二病复发才来威胁地球——即便你是神，有朝一日也会被踩在脚下。」

　　「是么？」洛基假笑着，眼中尽是不屑。 「为什么你的话听起来像丧家犬的哀嚎？」银时抠了抠鼻，一双死鱼眼要说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那也是被你这只扰人的猫抓的～」

　　洛基：「......」你说谁是猫？ ？

　　唰啦——两人的互嘲被一声巨响打断...是钢铁侠，他抱着金发男人从树林冲了出来，一路挨着山崖拖行最后冲向另一头的树林。
　　砰—啪搭——！瞧瞧那边的战场多激烈，银时这里却是寂静的可怕，似乎洛基完全没有想逃跑的意思。

　　这也让银时更加警惕对方。

　　「我听说过你。」在一切归于平静后，洛基突然开口。 「我的“鹰”告诉我，你的故事，坂田银时。」洛基表现的像是知晓一切般...令银时皱起眉头。 「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也不知道洛基究竟从克林特那里知道多少事，曾听山羊胡唠叨手表秘密被发现的银时，顿时有些紧张－－尤其对方还拥有精神控制的手段。 「．．．说什么傻话呢，银桑就跟随处可见的路人一样普通喔，吃喝拉撒睡可是一个都不落下。」顿了顿，银时又道。 「那家伙也是，别因为人家拥有一点特殊技能绰号还叫鹰眼什么的就把人当宠物啊魂淡！本来不想讲的，但看到你这张变态脸还是忍不住啊岂可修．．．」

　　「啊．．．」洛基的轻呼打断了银时的碎念。得到对方注目的洛基抬高了下巴，眼睛微眯，洛基假笑。 「所以，是你。」

　　银时：「．．．．．．」啥？

　　一脸困惑的银时只觉得被对方那掺人的笑容搞得鸡皮疙瘩掉满地，但谈话时间已经结束，昆式战机的出现证明了这一点，还有从树林里飞出的金发男子以及带着美国队长的钢铁侠。
　　洛基在众人出现后又恢复成乖巧猫的模样，仿佛刚才对银时生气、威吓的人不是他一样． ． ．银时抽了抽嘴角，暗自决定离这个戏精越远越好。

　　一行人总算没有任何阻碍的顺利抵达神盾总部－天空航母。

　　＊

　　当洛基被数十名武装特工带至航母中最坚固的牢房，银时等人也来到了佛瑞准备好的会议室。
　　说是会议室充其量也只是把指挥中心的圆桌当作会议地点。银时、托尼、娜塔莎、美国队长和显然从＂劫人＂变成一伙的金发男子各自占着一个位置，在短暂的沉默过后，金发男子率先开口。

　　「吾名托尔．奥丁森。依米德嘉德的神话来介绍，就是雷神。」

　　自称雷神的托尔得到了不同的呼应，礼貌点的就像美国队长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史帝夫．罗杰斯，无礼的就像托尼与娜塔莎，前者开玩笑的嘲讽后者保持无语。
　　银时用简短的＂坂田银时＂当作介绍，尔后将全身重量靠在了椅背上，红色的眼睛看向桌面显示屏里的佛瑞。

　　审讯画面，在线转播，不愧是天生一脸反派的独眼蛋蛋，把人装在罐子里就算了，还想把对方摔成肉酱啧啧啧． ． ．

　　【呵呵，这笼子真不赖． ． ．不过我猜这不是为我制造的吧？ 】

　　画面里的洛基说话了。在佛瑞的威胁下，洛基只是笑着摊开手，双脚看似无意的向后退了几步，让他的整个身子落在了监视器前。

　　佛瑞的回答在众人耳边响起。

　　【是为了比你更厉害的东西建造的。 】

　　【我听说过。 】洛基的目光望向监视器，这令银时毛骨悚然的家伙正用一副上帝视角的语气说道。 【你有一个喜欢装作常人但本性却是头无心智的野兽，和另一个看似正常却拥有你所无法掌握的力量之人。这么想来，你要有多绝望才会把这等危险人物聚集在一起． ．只为了保护你们？ 】

　　在场的人因洛基的话而变得凝重起来，沉默正在蔓延，由于话中提到的人物仅剩后者在场，一些视线自然的落在银时身上。
　　「噗嗤－－」托尼的笑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史帝夫无法理解在这样紧张的气围下这位亿万富翁为何要笑。史蒂夫读过神盾的档案，知道洛基指的人是谁，他明白这两人的身世或者来历都不该造成任何笑点。 「你不该嘲笑他们。」史蒂夫说出了他内心的话。
　　笑声嘎然而止，在几人的目光中，托尼挑起眉，一场风暴在托尼眼睛里酝酿，随后归于平静，他冷冷地说。 「在这航母中我唯一会嘲笑的对象只有那头驯鹿，老冰棍。因为只有不愿理解他们的人才会觉得布鲁西充满危险，而另一个家伙．．．」托尼单手指向正抠着鼻孔，一脸＂我不在线，无视银桑吧～＂的银时。 「一头天然卷的懒散大叔，啊哈！我真怕他用甜食塞满我的胃！」

　　银时：「．．．．．．」

　　史蒂夫皱起眉头，似乎在犹豫要先纠正托尼给予他的＂老冰棍＂称呼还是要先指责对方不善的语气，只不过这两个选项都没得用上，因为洛基再次挑起争端。

　　【让我猜猜，你的团队在长时间的相处下也并非全然的＂信任＂彼此对吗？就像我说的，一个拥有未知力量的人，即使他在背后做了什么事你也无从得知。这很危险． ． ．就像，你知道的，亲爱的局长，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鹰消失了。 】

　　随着洛基说出＂你的鹰消失了＂这句话，银时和托尼都感受到来自红发女人那似乎可以用來杀人的目光。
　　洛基还在继续。

　　【那么，他到底去了哪里？是被藏起来还是死了呢？你是否认为我只是在挑拨离间？喔呵、我想你不会那么天真是吗？要知道宇宙如此之大，存在的威胁不会只有＂我＂一人。 】

　　【我很期待，当世界殒落时，你们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