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无情盘丝有情泪》苏*萝

12、第 12 章

　　“好吧，好吧，这可是你答应的，做不到的话可就要小心了。现在我就勉为其难的代晶晶姑娘为你讲解下如何取天地之精气，聚日月之精华提升修为这一段，现在，去，给代师傅我斟杯茶来。不知道讲课是要浪费口水的吗？这还用我教吗？”说罢，翘起二郎腿，轻摇扇子扇风，一副唯我独尊的嘴脸。

　　而此时的屠迅跟应声虫一样，说干嘛就干嘛，一面差遣小妖端茶递水，一面接过扇子替唐王骄扇风，不时，还按摩两下，手头功夫利落，耳朵眼睛更是全神惯注，一字不漏的记下唐王骄传授的字决真言，只差挖地三尺，铭刻于心了。

　　屠迅独自演练的当口，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却爱哼个小曲的唐王骄，边哼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摆弄起她的傍身武器九阴勾魂，霍霍冥光，冶艳妖娆。端量来去，也没发现什么异样，还硬是用指尖拨弄其中两个尾刃，立时指甲齐齐削断，一滴血珠，顺着手指滑落地面，一瞬间即被灼热的沙土烤成蒸气，只在上面留了一点褐色。将手指含在嘴里吮着血，唐王骄用着含糊不清的语音对屠迅叮嘱道：“今天晚课后，你去弄两只兔子烤烤啊，我去找李媚儿赊两瓶好酒。晚上再指点你剩下的部分，饿着呐，练起功来腿脚都不利索了。”

　　还是那片如残阳泣血的黄昏，春30娘伴着白晶晶立于崖边青岩之上，俯瞰夕阳映照下，美丽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景色。
　　“.........”屠迅稍微谦虚了下，吞了口口水“我没那么烂吧。”

　　“你就这么烂。”唐王骄丝毫没有客气的打算。

　　“........”屠迅自爆自弃了“好吧，好吧，我就这么烂，你满意了吧。”

　　“还好啦，一般般的烂啦。”唐王骄打算放她一马。

　　“......”屠迅眼看着死灰复燃了“真的没这么烂？”

　　“嗯，没这么烂，就是有一点点烂。”唐王骄无奈中。

　　“......”屠迅开始厚脸皮了“我就说我没这么烂嘛，果然。”

　　“你别给个笑脸就灿烂了，真是，给你个鼻子就上脸，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给你......”

　　“停，停，停！”屠迅拦截住唐王骄的赠品，不等她给完，终于败下阵来“好了，好了，不用给了，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还不行嘛。”

　　崖上青岩，白晶晶几近午夜未曾移动分毫，漆黑不见五指中，独自品味的不知是风景，还是夜色。

　　“醉生梦死，五百年前，我白晶晶叱咤风云时最爱的美酒，甘烈，不羁，狂放，只觉天下任我驰骋。而如今，我却只爱蛇胆。一杯苦酒，肝胆俱裂，撕心裂肺，却也痛快淋漓。那种自虐的苦楚，拌着纠结的绞痛，才会释放出最彻底的绝决。”一壶蛇胆自白晶晶手中翩然洒下，只听得水声做响，哗溅一地。“这一壶美酒，我敬天地，敬鬼神，敬一切可敬之人、事、物。但从今日起，我不做任何人的白晶晶，我只做我自己。”

　　说罢方休，白晶晶转头离去。良久，金莲佛光才隐隐现于崖边。如来的慈悲面孔事如往昔，一句“阿尼陀佛。”便悄然不见。

　　“唉，怎么下雨了？”屠迅好生纳闷，盘丝岭什么鬼天气都有，可偏偏下雨这事情，实在是长年不会发生的奇景。

　　一望见下雨，女魔们纷纷出动，齐涮涮白脸望天，一个个妖媚冶艳的脸孔出现在午夜过后幽暗阴森的盘丝岭内，确实诡异又恐怖。

　　“咦，看你们的脸好象在哭唉。”不知是谁冒出一句，一群抬着煞白面孔直勾勾望着天空的女魔们才回过神来。胡乱的抹过自己布满水痕的脸上，甩着水珠“哭？笑死人了，长这么大，什么事都干过，还就真没干过哭这码事。”

　　“这是多少年没下过雨了？好凉快。”

　　貌似欣赏够了，又或是春30娘有些不耐，扭过头询问却又肯定的陈述了一个疑问句：“你做白晶晶何必做得这样辛苦，要迎合他人成全所谓的你？”

　　白晶晶身形未动，只是轻声传出：“我，就是我。我不做他人眼中的白晶晶，我也不是他人可以臆测的白晶晶。这个回答，你满意否？”

　　春30娘笑了，声音逸出唇边，银铃轻摇不过如此。而这笑声，亦是暌违了五百年。白晶晶始终没有动过，看不到春30娘笑声里一张泪垂双颊怜惜又欣慰的脸。而珍珠般洒落的泪滴和着春30娘离去的踩沙声，消失无形。

　　下了晚课，屠迅就拽着唐王骄往后山里跑，一路走得焦急，嘴上更是不得闲：“骄姐啊，咱师傅白姑娘多少年没去过天宫啦？我都忘了她是神仙了唉。你说，她没事拜会什么玉帝啊？”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平常就你最狗腿，不是号称盘丝岭第一蛔虫么？”哂哂然，唐王骄不甚兴趣“你这么八卦，不如直接问白姑娘划算，免得你胡乱猜测，事实与伪事实并重，又惹得人家不高兴，最后，还是我们倒霉，挨打挨罚的。”

　　“......”屠迅愣了一下，立时不满“唉，我有那么烂吗？”

　　“事实是，你确实这么烂。”

　　“我的小菜园明天就能长出九珍毒蘑了吧，配方上就差雨水这一条唉，高兴死了。”

　　“唉呀，上回抢回来的鱼干还晒在外面，坏了，坏了。”

　　“屠迅，烤兔子，烤兔子，快，收起来，不然没得吃了！唉呀，下什么雨啊，我的好酒都渗水了，兑水喝可不是我的作风。”唐王骄催着屠迅收拾东西。

　　“呵呵，如来，你真多事，难道在替我哭么？好意我是心领了，真比春30娘还婆妈。我是笑着的，从未如此开心过。”白晶晶伸手接过几滴雨水，伸出舌头轻舔几下。“味道还不错哦，不是咸的，记得，明天给我一个艳阳天，我喜欢那种酷热，烧灼的感觉，那样，才象我，才象我们的盘丝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