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当纨绔》彻歌

29、赤焰珠

　　严夫人和敖冰自是宾主尽欢。

　　敖冰离开后，严夫人把一旁的下人都统统支开，摆出审问的架势，说：“你还不告诉我，这位敖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严景疑惑不解。娘你不是和他谈得很开心吗？怎么现在又变了个样子？

　　“什么何方神圣？敖冰他就只是我的朋友而已，可能他是有些不通人情世故。”

　　”我就问你一句话。“严夫人打断了严景，正色道：“这位敖公子是人吗？”

　　严景如遭雷劈。

　　我滴个亲娘呀！感情我娘才是真正的慧眼如炬？

　　他的目光立刻变得不同了，自家和蔼可亲的娘亲突然间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是鬼？”

　　严景摇头如波浪鼓。

　　“是妖？”

　　严景有些迟疑，一时无法抉择。龙应该也算妖吧，不过敖冰现在还管着一方水域，那是属于妖还是属于神？

　　严夫人见严景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又继续问道：“是阳神、还是阴神？”

　　严景震惊到失语。为什么我娘居然什么都知道？原来那个深藏不露的人竟然不是我自己。

　　还以为自己是传说中的主角，感情其实是最平平无奇的一个。

　　严景：麻木。

　　“姓敖？严夫人察觉过来，”难道是龙族？“

　　严景点点头，小声说道：“敖冰他是北海龙王之子，青罗江上的水神。”

　　接着他就如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全说了出来，从胡丽娘到黄十三郎再到敖冰，无所遗漏。

　　严夫人沉思：“如此听来，倒都是靠得住的朋友。”

　　不过还有一件事，他没有说。

　　严景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娘亲，两手手指不自觉地缠在一起。这是他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当小时候犯了错，就会紧张地露出马脚，从而被大人抓住。

　　别看他娘平日里都很温柔。一旦他做了什么错事，便会粉面寒霜，不怒而威。这时候严老爷也不敢说话，只有姐姐未出阁时能劝上两句。面对发火的严夫人，父子两人像打蔫儿的草，恨不得直贴到墙角。

　　“还有一件事，我说了娘你别生气。”严景小心翼翼窥探严夫人的脸色：“半年前我不是摔了一跤昏迷半个月嘛。其实……”

　　“我在那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年，没想到还能回来。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只是不知如何提起。连我自己也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严景说完后，却发现严夫人早已眼角泛红，含着泪光。

　　“儿啊，娘这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严夫人心疼道。她对严景所说的内容，却没有表现出诧异与惊奇。

　　严夫人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停顿一会，似乎整理好了心绪，慢慢道出缘由：“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提起过你外祖父吗？”

　　严景摇头，他只以为外祖父早已离世，娘悲伤之下不愿提起。

　　说起来他娘并不是青城县本地人，也从没听说过有什么亲戚。

　　这其中莫非另有隐情？

　　严夫人叹了一口气，说：“你外祖父其实是一名修道者。”

　　“他出身农家，但从小天资决绝，惊才艳艳，与众不同，历尽千辛万苦，从一介普通少年拜入真正的修仙大宗。”

　　“他告诉我说，他前世其实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颗神奇的灵珠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来。那颗灵珠通体红色，有如火焰一般，我父亲就把它叫做赤焰珠。我父亲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真人，求仙问道之人不涉凡尘。他的女儿却没有修仙的资质，于是从小就被送到人间生活。”

　　严夫人淡淡说来，曾经有过的委屈、不干都如轻烟被风吹散了。

　　“凡人有凡人的幸福。后来我嫁给了你爹，本来以为这一生就这样平淡地过去了。生下你姐姐和你后，我把孩子都抱给他看过。可他看了你一眼却断言你十五而夭的命数，而且这是上天注定，人力无法改变的。”

　　“你是我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我怎么甘心顺从所谓的上天注定。当时我抱着你跪下向你外祖苦苦哀求。可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从来没有满足过女儿的要求吧。最后他把赤灵珠给了我，说是如果有缘这颗珠子或许能救你一命。”

　　严夫人回忆着过去的往事：“去年你十五岁，我和你爹提心吊胆，生怕有个好歹。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个月，还以为没事了，谁知坏事就在最后一个月。幸好这颗灵珠最终还是把我的儿子给带回来了。”

　　严景不知道还有如此宛转离奇之事。父母在背后为了他作了如此多的努力。

　　他好奇地问：“那颗赤灵珠呢？”

　　严夫人答道；“那颗赤灵珠在把你外祖父从另一个世界带到这个世界时，就消耗掉了一半的灵气。救你时又耗掉了剩下的另一半灵气。当时就已经化为齑粉不复存在了。想来如此奇物，是不能长存于世的。”

　　严夫人伤感道：“我只想我的孩子都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所以我和你父亲都没有告诉你此事。但现在想想，自你重新活过来以后，就可能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了。或许，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

　　严景感动地扑到了母亲怀里，严夫人一手搂着他，一手轻柔地从头顶摸到他的脖颈；“说起来，如果你以后再遇上那些事，也可以用你外祖的名号借借威风，虽然你并不记得他。”

　　“他道号赤阳真人，是三岳宗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