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钱流入》奶白釉

32、实战

　　简阅轻挪着翻了个身，正要说什么，顾瞿宁便找到了他嘴唇的位置，闭眸吻向了他。

　　男人独有的气息在唇齿间流连，简阅被带领着，仿佛置身于海里，起起伏伏，没有边际。

　　当视觉起不了作用的时候，人的其他感官就会异常灵敏，简阅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发热，大脑里的弦都快融掉，几乎要守不住最后的清醒。

　　趁简阅还没溺死在这片水域之前，顾瞿宁松开了他，在黑暗中撑着手肘瞧他：“吻了这么多次，还是不会换气？”

　　简阅轻喘了几下，平复道：“之前是会的，刚刚没想起来。”他看不见顾瞿宁的表情，只听到一声细微的笑。

　　顾瞿宁伸手摸了摸简阅的眉毛，将手停留在简阅的脸颊上：“我家小阅还真是纯情。”

　　简阅闷闷地想，大概他和顾瞿宁的诸多前任比，确实算是经验不足吧。

　　“怎么了？闷闷不乐在想什么？”顾瞿宁道，他手上银色的环状物体反射了窗外月亮的清辉，正好照进简阅的眼里。

　　简阅忽然心里感到一丝安慰：“你睡觉都带着啊。”

　　顾瞿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简阅是指戒指，嗯了一声，摩挲了一会儿沉声道：“这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取下来。”

　　“真的？你会一辈子都戴着？”简阅的眼睛亮道。

　　“是，比我的命都重要。”顾瞿宁的语气并不是特别严肃，反而像是笑着说的。

　　简阅也笑了：“我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呢——你好像不是很看重自己的命啊。”

　　顾瞿宁但笑不语，靠在简阅的肩膀上，转移话题：“所以你上次在医院说的那个朋友，其实是你自己，三千万就是那样欠下来的？”

　　虽然才两个多月，简阅却觉得遥远得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他道：“嗯，是的。”

　　“果然人类喜欢无中生友。”顾瞿宁无奈，在黑暗中挑挑眉。

　　“哼哼。”简阅自嘲地轻哼。

　　“你的欠款会有办法的，我会尽快处理完顾氏这边的麻烦。”顾瞿宁道，“在那之前，你还要继续忍受一段时间。”

　　“没事的，你顾自己就好，我不会拖累你。”简阅抿唇。

　　顾瞿宁沉默了一会儿，轻声：“我能想象一直以来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少苦。辛苦你了，就算是我在你这个年纪，也不一定能比你做得更好。”

　　简阅觉得一股暖流从心中流过，痛苦和不甘都得到了治愈。他很少去做舔舐伤口的事，因为他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他不怨天尤人，会将一切承担下来。

　　可是，偶尔他也想像寻常人家刚成年的孩子那样，在外面受了挫折，能有个怀抱安慰安慰他。

　　想象中的温馨场景照进现实，原来是这般美好。

　　他想起来顾瞿宁在医院里消沉的那一段日子——也许他和顾瞿宁的鼓舞是相互的，他的存在一定也或多或少地影响到了顾瞿宁，让他有勇气站起来。

　　这样一想，他突然觉得自己在顾瞿宁面前也不算毫无用处。

　　“那，有什么奖励吗？”简阅开始耍赖皮，“我看其他小朋友摔倒了自己爬起来没有哭，家长都会给糖吃的。”

　　顾瞿宁笑了：“你想要什么奖励？”

　　“再亲我一下。”简阅快速道，“一下就好，太久了我怕我......我怕我忍不住。”说完，他别扭地别过脸。

　　顾瞿宁盯着他，好笑道：“什么忍不住？”

　　简阅被自己挖的坑绕进去了，恼羞成怒地把被子一拉：“算了我不要了，睡觉吧。”

　　顾瞿宁了然，伸手去拉简阅：“忍不住就别忍了，反正我明天也不上班，你也请了假。”

　　“啊？”简阅抬头看他，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或多或少能够看到点东西的轮廓了。

　　顾瞿宁侧对着窗台，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显得线条朦胧又流畅。高挺的鼻梁，自然翘起的唇峰，还有修长好看的脖颈，简直有种艺术品的感觉。

　　这样看顾瞿宁的侧影，他显得有些单薄而落寞，让人忍不住去抱紧他。

　　“不行，我答应你的，不会食言。”简阅翻身下床，打算冷静冷静，“我去冲个澡。”

　　顾瞿宁从背后把他的手一牵，淡然道：“这么郑重其事干嘛？难道你还有处男情结？放心，都是成年人了，自己能对自己负责，不需要别人来负。”说完，想到简阅表白那天说的话，扬扬眉毛：“还是你对自己没自信？”

　　简阅泄了气：“是啊，你助理说，你嫌弃处男，觉得技术不好。”

　　顾瞿宁皱了眉：“他还跟你说这个？”

　　简阅意识到自己不经意的话可能给助理带来了麻烦，找补道：“你别为难他，是我要问的。”

　　“罢了，我不会找他算账，你不用替他操心。”顾瞿宁道，“你会问这个，也是我没预想到的。”

　　“我也是男人嘛。”简阅小声道。虽然没实战过，但他好歹在知识产权不明晰的年代倒买倒卖过那种盗版光碟，市面上有名的都看过了。

　　既然顾瞿宁都不在意，他再推辞显得自己不行似的，简阅呼了口气道：“虽然我没经验，不过我也查过一些资料，知道要做怎样的准备。不会弄疼你的。”

　　顾瞿宁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不会弄疼我？”

　　简阅笃定点头：“发誓不会。”

　　顾瞿宁才意识到简阅这么自然而然的想法是源于什么，这和他之前处于主动方的情况完全不同，让他也有了丝慌乱：“你这么说，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简阅以为顾瞿宁果然是嫌弃他，失落地垂下头：“嗯好吧，那我还是去冲澡。”

　　“实在想的话，也，不是不行。”顾瞿宁一脸难堪，勉强道。

　　“真的吗？”简阅的声音听起来都雀跃不少，谁听了都会觉得不忍让他扫兴。

　　顾瞿宁哑着嗓子道：“嗯，我也并不是特别排斥。就，试试吧。”

　　一个小时后，当简阅红着眼睛在他耳边说对不起的时候，顾瞿宁是真后悔自己做了这样的决定。

　　“这是你说的不疼？”顾瞿宁吸着气，觉得自己像被几辆大卡车碾过一样，浑身的骨头动一动就疼，趴在床上。连手指都在不自觉颤抖。

　　“顾瞿宁，对不起，下次就不会了。都说熟能生巧，会一次比一次好。”简阅跪在床上，满脸抱歉，“我替你揉腰。”

　　顾瞿宁冷着脸把他的手拍开，“不用了，没下次了。”

　　“顾瞿宁。”简阅满脸认真，“我爱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你别生气了好吗？”

　　“别来这套。”

　　“......我抱你去洗澡吧。”

　　顾瞿宁懒得抬眼皮，任身旁的人忙前忙后摆弄着自己。

　　等到了明亮的浴室，简阅把戒指从无名指取下来放到干燥的台子上，他才知道原来简阅也一直戴着它。

　　“取下来干嘛？”顾瞿宁没好气。

　　“怕弄湿了。”简阅可怜兮兮道。

　　“你当我送你的是路边摊？这又不是铁的，没那么容易生锈，洗澡也得带上，不许摘下来。”顾瞿宁命令道。

　　简阅哦了一声，重新戴好。

　　“明天想干什么，我都陪你好吗？”简阅帮顾瞿宁擦着身体，乖巧道。

　　顾瞿宁想了想，状似随口一提：“去钓鱼吧，好久没见鄢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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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顾·从善如流·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