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昭[七五]》木施

16、更进一步

　　白玉堂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个小孩子。

　　展昭不由地笑了。

　　“你笑什么？”白玉堂怒了。

　　“我觉得你好可爱呀。”展昭如实陈述。

　　“可爱？可爱不是用来描述小孩子的词汇吗？”白玉堂皱起了眉毛，“好啊，你竟然取笑我。”

　　“我可不敢取笑你呀，白公子。”展昭连忙解释道。

　　“你不敢都已经做了，看我不打你？”白玉堂握紧拳头就打过去。

　　展昭眼明手快，抓住了白玉堂的小香拳。

　　“放手。”白玉堂怒道。

　　笑声就响了起来了，展昭说：“白公子，你发怒的样子也这么好看，两边腮帮子紧紧绷着，就好像一只小青蛙。”

　　“你刚才嘲笑我像小孩子，现在又嘲笑我像小青蛙，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一定揍扁你。”白玉堂越发生气了，可是，心里却被展昭逗笑了。

　　“你取笑我可以，但不要伤害到你自己，因为，我会舍不得。”展昭深情地说。

　　“你的甜言蜜语也太多了，我一定要打死你这个臭男人。”白玉堂脸上微微放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说的好像你不是臭男人似的。”展昭笑笑。

　　“我是男人，但我不是臭男人，我和你是不一样的。”白玉堂冷冷地说。

　　“倒也是，你浑身的确很香，比女人还要香。”展昭淡淡地笑道。

　　“你……你又敢取笑我？”白玉堂暴跳如雷。

　　“白公子，我哪句话是取笑你呢？我是在夸奖你呀。”展昭莫名其妙地说。

　　“哼，就算你是在夸我，我也不需要，我需要跟你的是老死不相往来！”白玉堂怒了，又说了狠话。

　　“白公子，有些狠话不能随便说，因为说着说着，别人就会当真了的。”展昭失落地说。

　　“哼，当真就当真。”白玉堂拿起一个果子，用手绢擦了擦，就丢到了自己嘴巴里。

　　“可是白公子，刚才我离开有点久，你就那么着急，还跑过来找我呢，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展昭一怔。

　　“我才不是过来找你呢，我只是自己肚子饿了，要找一个免费能给我送饭的人。”白公子轻蔑地说，“你以为你是什么？”

　　“真的是这样的吗？”展昭觉得自己很受伤。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以为我会对你有什么感情不成？”白玉堂从鼻孔里发出轻蔑声。

　　“那看来是我太执着了，是我冒昧了，是我自作多情了。”一连三个“是我”，透露了展昭多少的心酸失望痛苦。

　　“你知道就好，我跟你之间是不可能有任何感情的，你给我记牢了。”白玉堂居高临下地说。

　　“白公子，是因为我的名字叫御猫吗？所以你一直记得这件事吗？”展昭已经开始变得卑微，力求挽回。

　　“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白玉堂回头，看到一个痴痴的展昭，那是白玉堂从来没有见过的展昭，白玉堂有些心乱了，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是这样，我一定会跪求皇上，我宁可死也不要这个名字。”展昭声音都哽咽了。

　　“为什么？难道你要跟我结交比你的生命还重要吗？”白玉堂大吃一惊。

　　“也许是吧，我也不知道。”心碎的展昭，此时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心情了。

　　“既然你还不知道，你跟我说什么？”白玉堂又生气了，一巴掌拍过去。

　　“白公子，你怎么总是对我打打杀杀的？难道暴力就是你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吗？”展昭一怔，“还是你只对我是这样的？”

　　“因为我特别讨厌你，所以我只对你是这样的。”白玉堂对展昭说话，向来都是那么直接，一点都不掩饰对展昭的讨厌，虽然白玉堂对展昭并不讨厌，“我恨不得杀了你。”

　　“白公子，你真的舍得杀我吗？”展昭苦笑道。

　　“你给我走，给我走。”白玉堂心烦意乱了，推展昭走。

　　“好，野果子我已经放在这里了，白公子，等找到出口，我自然就会走。只是那时候，希望白公子你可以好好照顾你自己，好好保护你自己。”展昭说得伤感，白玉堂鼻子酸酸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生活上的事，还需要你说吗？”白玉堂忍住不生气，“你知道吗？这一次我可是忍了很久才不对你发火的，识相的你就赶紧走。”

　　“是呀，我知道，我不管说什么都能让白公子你发火。”展昭忽然笑了。

　　“因为我太讨厌你了。”白玉堂马上抢白道，生怕展昭说出什么似的。

　　“不，也许只是因为，你比较在乎我，所以不管我说什么，都能在白公子心里惊起波澜，如果白公子真的讨厌我的话，我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你的。”展昭笑得一脸惬意，似乎还带了点幸福。

　　“你以为你能动察人心，知晓一切吗？你错了，我讨厌你就是讨厌你，永远不会改变，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有一天会不讨厌你的话，我情愿……”白玉堂怒火中烧。

　　忽然，展昭拿手堵住了白玉堂的嘴说：“你不要发毒誓，我不要你发毒誓。”

　　白玉堂一怔，那温厚的手掌，已经贴在了白玉堂的嘴巴上，还把嘴唇碾压一下。

　　白玉堂全身一酥，推开了展昭，怒道：“你这个臭男人！”

　　“说的好，我就是喜欢被白公子你骂，一天不被你骂，我都觉得少了点什么。”展昭反而露出美艳的笑靥。

　　“那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骂死你！我每天都骂你，打你！看你是不是有足够的皮痒，也能承受这么多？”白玉堂又打过去。

　　展昭闪开了，笑了。

　　“看来被我打，你很高兴嘛，有本事你不要闪开，任由我打呀，我让你好好高兴一下。”白玉堂倒是聪明。

　　“我可不是受虐狂，被人打可不高兴，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我不计较罢了。”展昭也不是笨蛋。

　　“计较又怎么样？我还是照样打。”白玉堂被惹火了，展昭就应该一直对白玉堂服软才对，才让白玉堂习惯。

　　“那我还是不会还手的。”展昭看着白玉堂说。

　　“那你真是蠢。”白玉堂冷笑道。

　　“不，我并不是蠢，我只是心甘情愿。”展昭低下了头。

　　“好了，你话说够了没有？我看你是打不过我吧？”白玉堂推开展昭说，“有本事你马上就走。”

　　“如果这样想能够让你开心一点，那么，就当是这样吧。”展昭无奈而深情的样子，让白玉堂心里，抽搐一般的疼。

　　“走！走啊，你给我走。”白玉堂抓了几个野果子放在兜里，“好，你不走是不是？那我走。”

　　展昭连忙跟了过去，“白公子，你不要走得这么快呀，把这些野果子都带走吧。”

　　可是白玉堂没有回答，走得很快，展昭匆匆忙忙的捡了一些野果子放到包袱里，连忙跟了过去，生怕白玉堂走丢了。

　　“找了那么久，我感觉我发现这里其实出口不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展昭急匆匆地说。

　　“你说什么呀？不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白玉堂一怔。

　　“我们平常说的出口应该是在四个方向东南西北，但是其实这个出口并不是。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一个球形。”展昭眯起来眼睛说。

　　“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白玉堂觉得自己是越听越糊涂了。

　　“也就是说，我们后来走进了这个花园，其实并不是一个真的花园，其实我们看到它只是个花园而已。”展昭娓娓道来。

　　“你说的话太玄乎，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你只管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走才可以找到出口就是了。”白玉堂喜欢长话短说，是爽快人。

　　“只要我们不要顺着东南西北的方向去找，就能够找到出口。”展昭笑道。

　　“不要顺着东南西北，那我们要顺着什么方向？我们的方位除了东南西北还有别的吗？”白玉堂一怔，对所有未知的东西都是那么的感兴趣，充满了好奇。

　　“有的，比如说，我们可以往上面走。”

　　“往上面走，你说什么胡话？上面是天，我们还能走到天上去不成？”白玉堂不耐烦地说，“刚夸你变聪明了，现在又变傻子了。”

　　“对，出口就在我们往上走的某个位置。如果白公子不信，等我们有力气了，你再跟我来走。这里没有楼梯，我们如果要往上走就得用内力，所以我们必须要吃饱，休息的好才能够走上去，这样才能找到出口。”展昭笑道。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要往上走的呢？我并没有看到上面有什么不同的。”白玉堂就是喜欢问深入的问题，而且每个问题都非常关键。

　　“因为我发现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球形，所以我们必须要往上走才能找到出口，我们眼前出现的这个花园其实是我们的幻觉，这个花园并不是真的花园。”展昭正色道。

　　“可是我明明摸得到草地，也摸得到树叶，摸得到花朵，你为什么说这是我们的幻觉呢？”白玉堂大吃一惊，“这个玩笑可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