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反派跟班日记》舞鸣之

82、水沐云的消息

　　在离开白羊山之前，我们还去了一趟天圣宗白羊山驻地。

　　在这之前，我们先去拜访了合欢门的驻地。

　　可惜水沐云的的郁欢都不在，或许他们还在哪里玩你追我逃的游戏。

　　印月寒在合欢门杀了几名弟子，放走了他们掳来正准备采补的普通人。

　　做这些事儿的时候我们弄出来的动静都不大，至少没有他们自己弄出来的动静大，所以我们没有惊动到合欢门的高层，更没有惊动白羊山其他势力的人。

　　所以在离开合欢门之后，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天圣宗走了一趟。

　　虽然印月寒没有说过他的目的，但我能理解他的想法，水沐云的背叛，还有这些日子以来天圣宗对他的“照顾”都应该有所回报。

　　可惜的是，我们潜入天圣宗驻地后却发现那里只剩下极少数的低阶弟子，几乎所有的高层包括天圣宗宗主都出去追捕我们了。

　　我原本还有些担心，怕他会拿杀了那些低阶弟子泄愤，因为就连我都有些迁怒他们，想将他们都打一顿，更何况之前在合欢门的时候，他也曾出手杀过人。

　　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甚至没有让他们发现我们，可见他并不是个会随意杀死无辜之人的人。

　　在他眼里，这些天圣宗的低阶弟子和合欢门那些弟子显然是有不同的。

　　我们从那些弟子的闲聊中知道了君若扬受罚的事情，虽然他们不清楚他犯了什么错，但我和印月寒却能猜到原因。

　　花了一点时间找到君若扬被关禁闭的地方后，我们原本是想将他放出来的，结果却被他拒绝了。

　　他说自己虽然在某些事情上不太赞同那些师门长辈们的决定，但并没有打算真正背叛宗门。

　　他觉得顺应自己的本心做事并没有错，但违背师长的命令却应该承受惩罚。

　　这是他的意愿，我们无法强行改变，所以我们对他再次表达了谢意后悄悄离开了。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徒步而行尽捡那些偏僻且难行的地方赶路，但是仅仅两天我们就不得不改变了主意，因为那些追捕我们的人似乎与我们的想法一致，也是挑选了这样的地方在搜索。

　　好在现在的印月寒和我的状态都处于最巅峰，而且我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内力在离开那个破败的洞府时有了极为明显的提升。

　　联想到水沐云说过印月寒学会了那个什么合欢功，以及我们亲密过程中的一些奇特感受，我想那就是双修的作用吧，所以现在的印月寒实力应该也同样有所提升。

　　我们杀了几个人，不多，更多人在尝试抓捕我们失败并且感觉到自己有生命危险后就果断逃跑了。

　　这些人大部分是其他势力的人，反倒是天圣宗的人反而较少，就算是偶尔有一两个，也多是以一种提出建议而非实际出手的角色存在。

　　我想大概是那些高层的强者们已经追得远了，并没有料到我们会在白羊山是耽搁时间以至于反而落在了后面。

　　但既然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那他们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并返回。

　　印月寒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带着我在一个夜晚潜入了途经的一座小城，做了一回小偷偷到了两身衣服，以及两顶白色的帷帽。

　　不，不应该说是小偷，因为印月寒给那家人留下了买衣服的钱，唯一失礼的地方只是这笔买卖是在卖家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的。

　　换好了新的装束后，我们互相看了看。

　　这一次我们的衣服就变得非常普通了，而且颜色、款式都有很大差异，再加上帷帽，多多少少应该能让我们不那么引人注意……吧？

　　我想到了来的时候我们俩打扮的像个杀手的样子，一路上倒也顺顺利利地没出什么差错。

　　我们没有再刻意昼伏夜行，也没有再避开人群，反而选择了融入人群的方法。

　　这样做似乎真的很有效果，接下来的好多天都平平安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于是我们干脆买了两匹马代步，这让我们赶路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许多。

　　有一天我们在一家客栈里休息的时候，听到了几个武者的聊天内容，他们是四大世家子弟，分成几桌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他们接受的命令也是搜索印月寒和我的消息，因为已经失去我们的行踪好多天了，所以在那些荒郊野外什么也没找到后便回到城里来休整，也趁机彼此之间交流交流感情，毕竟他们四大世家也算一个联盟。

　　从他们聊天的内容中可以听出，他们对于天圣宗有着隐约的不满，只不过似乎顾忌着这是公共场所所以不敢将这些不满直白地表达出来，偶尔有年轻尚轻的弟子说话不注意，也会被跟随在旁边的长辈们喝斥阻止。

　　但我以猜出这些四大世家的子弟们是对天圣宗像对待下属一样支配他们的态度所不满，所以他们在搜寻我和印月寒的时候也不怎么认真，否则若许就会有人过来试探我们了。

　　只看他们连自己要找的人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在惬意地吃饭喝酒都不知道，我就对他们对待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样的态度有一个大致了解。

　　当然，我也不会自找麻烦地摘掉头上的帷帽就是了，反正这两顶帷帽的白纱不长并不影响我们的进食过程。

　　不过这样更好，我知道他们即使人多，也不在印月寒的眼里，只是被人打搅到用餐总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

　　“哎，你们听说了吗？合欢门送了几个双修鼎炉给天圣宗。”

　　一名头发稀疏，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一边喝酒，一边满脸猥琐笑容的对着与他同桌的人挤眉弄眼道。

　　“别胡说，人家明明是要与天圣宗联姻！”

　　另一名同桌的老者瞪了那山羊胡中年人，咳嗽了一声呵斥道。

　　那山羊胡中年人连忙缩了缩脖子陪笑道：“对对对，不是鼎炉，是联姻，联姻，嘿嘿嘿。”

　　旁边另一桌上却有个眉目张扬的中年人不怎么在意地笑道：“韩老真是太谨慎了，现在谁还不知道合欢门打的是什么主意啊，鼎炉就是鼎炉，就算说的好听些说什么联姻，也改变不了她们鼎炉的事实。”

　　“就是，如果真是要联姻，怎么会连联姻对象是谁都不公布？分明是合欢门为了自己的面子才那样说的，至于事实，现在整个武林还有谁会不清楚？合欢门现在抵不住幽魂教的压力，想要往咱们正道势力里边挤，正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难道还会因为我们几个随便聊聊天就找我们的麻烦不成。”

　　又有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附和道。

　　山羊胡中年人似乎被他们说的又胆大起来，点着头道：“我就说嘛。”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那名老者，发现他似乎没有要训斥自己的意思，顿时像得到了极大的鼓励，拍着桌子大声道：“我听说送去天圣宗的那几个里，有水沐云那个妖女，前几天我刚得到消息，说她得罪了合欢门少主郁欢，差点死在他手里，后来想着要送鼎炉给天圣宗，便没杀她，我听说她在合欢门还有个师父，这一次也一并被送去了天圣宗。”

　　“居然还有此事儿？”

　　“那妖女在合欢门的地位也不低呀，居然就因为得罪了郁欢就被合欢门放弃了？”

　　“嘿，这你可就不清楚了，我认识一个合欢门的弟子，告诉我一些她们内部的情况。据说那妖女在合欢门的时候极是高傲，连身为少主的郁欢的面子都不卖，而且她还曾坏过郁欢什么好事儿，早就将人得罪的死死的，也不知道这次水沐云又做了什么，让那位合欢门少主终于下了决心与她撕破了脸。”

　　“咦，你居然还认识合欢门的人，哈哈，好艳福，不过听说合欢门的妖女们个个都擅长采补，你可悠着些，别被吸着人干啊。”

　　我听着听着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些人身为四大世家的子弟，也算是名门正派，怎么却是这副德性？尤其是他们当中还有一些十多二十岁的小辈，可他们却当着他们的面谈论着一些明显不建康的话题，而且还有越来越猥琐下流的趁势。

　　我觉得我有些吃不下去了。

　　虽然我很恨水沐云，恨不得能一剑杀了她，但现在听到他们猜测YY她成为鼎炉后会如何如何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有些反胃，因为这些人的想象力实在是太过BT了。

　　我握着筷子的手顿在桌子上，强压着自己不要跳起来冲过去和那些人打起来。

　　印月寒忽然抬了抬头，头上的帷帽动了动，带动的上面的白纱一起轻轻飘动了下。

　　“怎么了？”他问。

　　“我，我有些听不下去了。”

　　“……那我把他们赶走。”

　　他把筷子放在桌子上就要站起来。

　　“不必！”

　　我连忙伸手按住他的手。

　　“我们走吧。”

　　原本也只是因为好几天都是以辟谷丹为食，想要吃些正常的饭菜解决一下口腹之欲罢了，既然吃的不开心，那便不吃好了，又何必为了一些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和事而自找麻烦呢。

　　印月寒没有反对，就此和我一起离开了这家客栈。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有关于水沐云的消息，她和她师父的命运并没有因为背叛印月寒而有所改变。

　　我以为我会觉得心中畅快，便其实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