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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老家伙们的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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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月寒似乎笑了笑，终于松开了手。
“想学游水吗？我教你。”他说。
我连忙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以前也曾尝试过学游泳，但却根本没有这个天赋，只要下水，就会变成一只秤砣往水底沉，呛过几次水后，我就再也不想学游泳了。
“公子，你快起来。”你怎么能在我面前下跪呢？哪怕是半跪也不行！
我伸手拉着他的胳膊想让他站起来，他轻笑了一声，顺着力道起来后拍了拍我的头道：“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给你压压惊。”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懵懵地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我伸出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半干的头发柔软光滑，好像还挺舒服。
难怪印月寒特别喜欢我的头发，不是摸就是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有些无法直视这个摸头杀的动作了，明明之前的那么多次我都成习惯了，也从来没有感觉过有什么不对。
除此之外，我还想到了更多，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从一开始，我和印月寒相处的模式就有些奇怪。
太过亲密了！
但是更奇怪的是，我和他都没有意识到这种亲密是不是有些过线。
我想起了曾经水沐云的阴阳怪气。
但我和印月寒当时都没在意。
我以为她是因为觊觎印月寒所以才会对我有敌意，有时候还会对她的吃醋行为感到自得，因为她不是我愿意接受的人，我觉得她配不上印月寒。
可是，现在我却有些怀疑起自己当时是不是怀抱私心了。
其实水沐云真的是个不错的女人，哪怕她出身合欢门那样的宗门，可后来我也知道了她的洁身自好，并没有像其他合欢门的人那样。
只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她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再加上她长相美貌，还有那颗喜欢印月寒的真心，就连性格，也很活泼可爱，如果是她的话，陪在印月寒身边应该会带给他许多快乐吧。
最重要的是，印月寒对她的接受程度也很高，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唯一一个能够接近印月寒的女人了。
哪怕是按照我自己的标准，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过去从未思考，现在突然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对印月寒多了许多占有欲。
我好像，不仅仅单纯地将他当成一条金大腿了。
印月寒回来的很快。
他带回来一些野果，还有一只个头不小的兔子。
我啃着野果在一边看着他动手烧火、烤肉，一切都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没什么不同。
所以，那只是意外？还是我的错觉？
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回想起过去的二十几年里，虽然从未有过恋爱经历，但也曾对漂亮的姑娘产生的好感，偶尔也会幻想当爱情来临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感觉。
我想我是喜欢上这个男人了，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心就动了，只是今天，因为那个意外，让我头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印月寒同意了我的建议，决定在水潭边休息一晚。
说实话，这地方真的是仙魔战场中难得一见环境还算优美的地方了。
我以为今晚我会睡一个好觉，但不知道为什么，闭上眼后却迟迟无法入眠。
印月寒就坐在我的身边，一直以来都是由他来守夜的，所以在安全方面我并不担心。
“睡不着么？”
某一刻，印月寒忽然轻声询问，让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对上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眸。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
“因为你睡着了不会这么老实。”
我：“？”
“是有什么心事儿吗？”
“心事儿？没，没有。”
我连忙坐了起来连声否认。
“是吗？”
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信了我说的话还是没信，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了。
“你怎么也还没睡？”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道：“我不需要像你一样睡那么长时间。”
怪不得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总会发现他早就起床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也极少见到他睡觉，可是他每天仍然看起来要比我精神。
也不知道，还要修炼多久，我才能达他和他差不多的地步。
“这地方难得的安全，你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养养精神的好，毕竟，我们现在是在仙魔战场的中心区域，随时都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说起这一点，我就有些郁闷。
都过去半年了，我们仍然没能找到进入灵古山脉的道路，甚至连个人影子都没见到了。
我忍不住叹气道：“公子，要是你的直觉能告诉你正确的方向就好了。”
我知道灵古山脉一定会很危险，可是危险到印月寒的直觉都总是绕开它就不得不让我警惕了。
“公子，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个什么灵古山脉？”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我也不知道，这也是我的直觉。”
我有些无语，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道：“虽然这些年来我吃了不少苦，可我得感谢师尊，如果不是他，没有飘花宫的资源，我体内的血脉之力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激活，更不可能成长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他语气淡然轻松，一语带过那些苦难的成长经历，也听不出丝毫怨愤来，反而为自己能够隐藏实力，并且偷偷修炼法术、提高自己的实力，最终在生死关头自救而有些庆幸。
我感觉他在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一种奇怪的状态。
这种状态让我有些熟悉，似乎有些与我相似。
我是外来者，所以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而他好像也差不多。
“在他们眼中，我们都是异类，是机缘。”
“机缘？”
这个说法让我有些诧异。
虽然我们和大部分人类的血脉不同，但我们长的一样，应该还算是人类吧，就算是会被有些人排斥，但这个机缘的说法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轻笑一声，道：“嗯。就像师父会留下我，并且将我的身世来历藏的死死的一样，我们的血肉筋骨，很可能就是什么能够炼制灵丹妙药的珍材。”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想起了飘花宫禁地中的那些血坑。
“你冷了？”
他窸窸窣窣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我身上。
其实并不是身体冷，但当感受到外袍上传来的温度，鼻端嗅到熟悉的淡香时，我却舍不得拒绝。
我知道他早已寒暑不侵，可我却贪恋他的这份温柔。
我扯了扯外袍将自己裹的更紧些，试探性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他没有躲开，甚至还伸开胳膊干脆将我搂在了怀里，让我靠在他的胸膛上。
这对我来说是意外的惊喜。
我努力让自己的心脏不要过于兴奋，同时也让自己的表现像从前那么自然。
但其实我知道，我的心思已经与从前不同了。
“多谢公子。今天晚上还真觉得有些冷。”
我厚着脸皮打蛇随棍上。
他嗯了一声轻笑一声道：“以后你的修为提升了，就不会觉得太冷或太热了。”
“嗯。”
我口中答应着，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公子，你说幽千罗他们还活着吗？”
“应该活着吧，我与他当时应该是两败俱伤，我能够活下来，他大概也会活下来吧。”
这个答案可不是我想听到的，但我也知道这应该就是事实。
也许除了幽千罗外，那个地底空间还会有更多人活下来，比如君若扬。
只是，活下来的人越多，也就意味着我们的麻烦越大，那些人将我和印月寒的变化看在眼里，自然也就知道了我们的不同之处。
“那可太糟糕了，他们一定会将我们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宗门，甚至还会传开，也许我们再遇到其他人，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都会想着将我们抓回去炼成丹药。”
“嗯。早在仙魔大战之前，妖族在正魔两道之中都是属于一种极好的修炼资源，对于现在的天圣大陆来说，我们这样的人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妖族，但也是极为稀有的资源了。”
“公子，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的处境改善一些吗？你这么一说，我更加害怕了。”
“呵，恐怕很难。连天圣宗都能够和幽魂教合作，可见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现在我们的身份暴露，那些人只会欣喜若狂，行事更加疯狂。”
“你说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要做什么等不及了？”
“一些有野心的老家伙而已。”
“野心？什么野心？”
“妄想长生的野心罢了。”
长生啊？
原来即便是世界不同，人类的某些渴望都是一样的。
我记得《天圣杂记》上记载过，即使是仙魔大战前的修行界，那些修炼有成者，也只能增加自己的寿命，无法真正的长生。
那么在现在这个只有普通武者，连个真正的修行者都没有了的时代，怎么还会有人想着长生呢？
这哪里是野心，根本就是妄想啊。
但是对于那些害怕死亡的人来说，那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我甚至能够猜得到印月寒口中的那些老家伙们是谁，至少幽魂教教主、天圣宗宗主肯定就是“老家伙”们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