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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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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冷，落叶悄悄地堆积在校园的各个角落中。
穿着被水彩糊得花里胡哨的小围裙的柯以鸣，刚刚完成下午的色彩训练任务，便起身往跑到艺术学校的北门小栏杆处跑去。
今天是周二，距离上次与窦然见面已经过了46个小时。
柯以鸣高三集训的学校的被分配在在S市里面，虽然距离Q大还有一段距离，但至少没有远到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才能见一次面的地步，也还不至于让窦然休学陪读。
当然，窦然想休学陪读柯以鸣也不会允许的。
在之前某一次特训时，柯以鸣迫于无奈带上窦然前去，自那之后，柯以鸣体验深刻到了窦大少爷的金贵。
那次特训的目的地是一个苏浙的偏远乡村，村庄的景色很美，山清水秀的，没有一丝一毫商业化的气息，但也因未开发的缘故，生活条件相当艰苦。
经过几次特训之后，柯以鸣已经习惯艰苦乡村生活，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觉得有一张床能睡觉就已经非常不错了，比如有次到云贵写生时，他在稻草床上睡了一周。
但是娇贵的窦大少爷，他有洁癖！很严重的那种！
不仅脏乱的屋子没法呆，杂乱的床铺没法睡，甚至连村里的大公厕都不敢自己一个人去。
柯以鸣每天除了紧凑的特训任务外，还要兼顾窦大少爷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有一次柯以鸣沉迷于创作没有注意时间，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窦然就这样硬生生的憋了一天，差点憋出问题。
自那之后，柯以鸣特训打死都不带窦大少爷参与，甚至之后的集训窦然想跟着来也被严词拒绝了，只约定每周2，4，6为见面日，在艺术学校的探望日之外只能选择这几天来见他。
为了艺考最后冲刺，艺术学校一个月只有1号和15号两天探望日，可以让学生家属前来探望。
一个月两次见面机会明显满足不了热恋期的两个少年的需求。
在某次窦然带着桃桃居外卖前来与柯以鸣见面之时，无意中看见，艺术学校的保安在处理北门附近一块坍塌的墙壁，因为墙体坍塌的面积不大，重新修砌过于麻烦，学校便决定将小北门附近的坍塌改成了一道小栅栏。
自那以后，小北门旁边的小栅栏便成为两人每周2，4，6悄悄见面的地方。
柯以鸣到小北门栅栏的时候，窦然已经来了，透过黑色的栅栏往外看去，发黄的梧桐树下，窦然靠在黑色的玛莎拉蒂上面，低头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手上还提着一个肯打鸡全家桶。
“窦然！你到多久了。”柯以鸣来到窦然的面前，双手扶膝喘着粗气。
窦然见柯以鸣气喘吁吁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将提前准备的一嘿嘿奶茶挤过黑色的铁栏杆送到柯以鸣面前：“以后下课慢慢走过来，跑的一身汗等等着凉了。”
待呼吸逐渐平稳后，柯以鸣接过奶茶用力的吸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开口：“我怕你等太久。”
“我不怕等。”说完窦然伸手摸了摸柯以鸣的脑袋，距柯以鸣进入艺术学院已经三周，还有再有一周柯以鸣就能离开艺术学校回家备考。
从柯以鸣离开那天开始，窦然每天都倒数这柯以鸣回家的日子，不得不说，这次集训两人分开那么久，对于两人都是深深的煎熬。
柯以鸣站在栏杆前面大口大口的吸着奶茶里的配料，开心的和窦然讲述这几天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什么白桃上课带着耳机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在听歌，结果是和窦奕打着电话，然后两个人越聊越激动，就直接吵了起来，把任课老师都惊呆了。
或者是渠教授大大咧咧的以导师身份前来探望，结果因为不是探望日被拦在门口。
还有隔壁班的同学因为耐不住被关在艺术学校的寂寞，准备翻墙出去玩，结果被保安大叔逮到被迫当了一天的速写模特，一个一个班轮着用过去。
窦然一边听柯以鸣讲故事，一边将手上的肯打鸡拆开一块一块的通过栏杆递了进来。
那一刻，他想起了动物园里喂养熊猫的饲养员，看着认真啃着鸡腿的熊猫鸣，窦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一边津津有味啃着鸡腿，一边讲故事的柯以鸣，见窦然突然发笑，一脸疑惑的朝他看去。
“小鸣，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想什么？”窦然笑着发问。
柯以鸣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家媳妇，想了想开口：“犯事被捕的丈夫和前来探望的小娇妻？”
窦然笑着摇了摇头“前来探望怎么会隔着栏杆呢。”
柯以鸣大口啃完手上的鸡腿，又示意窦然将奶油玉米递过来，有一口每一口的啃着“那像什么？”
“像动物园里的饲养员和趴在那边求投喂的大熊猫。”说完窦然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柯以鸣用门牙将玉米棒啃得一圈一圈的，小嘴巴咕咕像极了一只气汹汹的花栗鼠。
窦然被可爱的忍不住伸手往囤满玉米的小脸上戳了一下“现在像饲养员和他家可爱的花栗鼠。”
“难道我就一定要是动物吗？”柯以鸣咽下嘴里的玉米，不满地囔囔。
“没事，只要我是饲养员就行。”说着窦然忍不住伸手将柯以鸣嘴边的玉米粒抹去，随后手指恋恋不舍的在柯以鸣嘴唇上轻轻摩擦。
“宝贝，我想你了。”带着成年男性的低沉与微哑的声音从柯以鸣耳边传来，柯以鸣抬眼对上窦然深邃的双眸。
乌黑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里面是隔着层层栅栏都低挡不住的爱意。
柯以鸣没忍住将脸靠在学校的栅栏上，想要让自己靠窦然近一点，再近一点，更近一点。
没等柯以鸣反应过来，唇瓣传来一阵凉意，柔软的嘴唇带着丝丝微凉覆上了他的唇瓣，窦然紧闭双眼，嘴唇在柯以鸣唇上轻轻摩擦，宛若亲吻着世间最美好的珍宝一般。
两人呼吸相互交融，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柯以鸣也渐渐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过久，直到柯以鸣感觉呼吸困难，才不舍的离开窦然的唇瓣，想着两人大庭广众之下，隔着栏杆接吻的场景，柯以鸣的小脸微微泛红。
窦然笑着抚摸着柯以鸣微肿的唇瓣“都亲了那么多次了，怎么还会忘记呼吸呢？”
柯以鸣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带着点娇嗔的看向窦然“你..你...你，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了就跟他介绍一下我是你的男朋友。”窦然见柯以鸣那害羞的样子，心底觉得有趣。
“你你你，怎么那么无赖啊。”面对这样痞里痞气的窦然，柯以鸣被挡的无话可说。
“难道你不想向别人介绍我吗？”窦然故作委屈的看了柯以鸣一眼，宛若在看什么负心。
汉一般。
“没有...但是...”
没等柯以鸣说完，窦然又接着开口：“还是说，我是你见不得台面的小媳妇？”说完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哀伤。
“不是，你上的了台面，是我上不了。”柯以鸣解释完，情绪略显低落。
“嗯？你哪里上不了台面了？谁敢说我们未来的大艺术家上不了台面的，我跟他急。”窦然轻轻揉着柯以鸣的发丝。
“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考进Q大美院...”柯以鸣犹豫了一下开口。
这段时间在艺术学校集训的时候，柯以鸣见过太多太多艺术天才，有的生活在艺术世家，家族世代都是走艺术道路的人从小接受身边氛围的熏陶，随便一笔一划都带着味美绝伦。
有的小小年纪便开过各种画展，随便一副简单的创作就能拍出令人望而却步的天价。
而他，只是一个高二才开始学习画画的半吊子，虽然在平时表现的挺好，但是到了艺术学院，见识到了众多天才，他才意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Q大美院造型系每年招收125名学生，其中自己最想去的油画专业，每年只招收25名学生，全国每年参加美术艺考的学生有数十万之多，他突然对未来产生了怀疑，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可以成为万分之一的那个人呢？
窦然的伸手捂住柯以鸣的双眼，轻声开口“这不是我家小鸣会想的问题。”
没等柯以鸣反应过来，再次开口“我家小鸣不会因任何事情退缩，不会因任何事情放弃他最喜欢的画画......也不会因任何事情放弃他最喜欢的我。”
窦然的手缓缓离开柯以鸣的双眼，柯以鸣睁开双眼时，看到的便是隔着栏杆外窦然那张俊美的小脸。
“无论如何，我家小鸣都是最棒的，他会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即便最终没有达到目的也不会因此气馁，更何况，还没开始考试，谁又知道呢？”
柯以鸣看着眼前不断鼓励自己的窦然，眼眶微微泛红，他的窦然真的太好了。
“我之前偷偷问过渠教授的，渠教授说小鸣的天赋很好，甚至比他当初参加艺考时更好。”窦然轻轻拂过柯以鸣泛红的眼眶。
“我们都在Q大等你，不仅我们，还有窦唯，窦奕，白茶，白桃，大家都在努力，努力在Q大相汇，而那个凝汇我们的人是小鸣。”如果没有柯以鸣这群人不会在窦然的生日会上相聚，不会在渠牧溪的画室里嬉戏，不会有共同的目标，更不会在Q大里相聚。
“还有196天，我们一起加油好吗？”
柯以鸣定定的看向窦然的眼睛，略微哽咽的开口“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两人的视线隔着栏杆交汇在了一起。
你是我的勇气，我亦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想到两个人隔着铁栏杆接吻，想起在冬天舔铁栏杆的故事...幸亏集训在11月，救了柯以鸣和窦然两张脸。
————小剧场————
窦然：我真的觉得我就是那个探监丈夫的小媳妇。
柯以鸣：别说了别说了，等我出去我就让你履行小媳妇的义务。
窦然：好的，等你出来就履行小媳妇的义务。
柯以鸣：是的
窦然：说好的
柯以鸣：嗯？怎么觉得有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