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伪王伪王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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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六本目地区的能力者们吸取了前一次的经验教训，在距离阳潭大厦700米左右的位置停下，无言而默契地展开了各自的布置。
太宰借助简陋的自制望远镜仔细观看着潜入者们的一举一动，计算着各个势力之间发生冲突的可能性与后果，应该是觉得短时间内威胁性不大，于是放下结晶片重新瘫回窗下。
该说不说，换这样一张脸躺在破破脏脏的沙发里，连房间里的月光都格外皎洁起来。
生活经验并不高的加茂家继承人从外头给我们拎回来的晚饭是若干金枪鱼饭团和果味汽水，因为太宰说不想吃干巴巴的东西，所以很有耐心的织田作准备利用它们做出类似“甜味海鲜粥锅”的料理。
“决定了！谁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它谁就是我的【伪王】。”我指着散发甜腻水果香的奇怪海带锅向1号大声宣布。
1号“哦”了一声，得出结论：“那太宰是你的【伪王】。”
它看着从沙发直挺挺爬向粥锅的太宰。
此时蛇蛇正在翻看一本用宽大叶子裁切做成的书，书页涂抹过棕油，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辨别涂蜡的封面上盘踞九首的巨蛇。那种书背编制的册子一看就知道是世家代代相传至今的古老书籍。
“这是什么？”我装作很无知，实际上也确实很无知地凑过去。
蛇蛇没有遮掩的意思，先是合上书页给我们介绍，指着扉页上的字耐心解释，“合集，术士集合。”
千年来收集的强大术士。编纂者是天元，哦，就是羂索那家伙。在诅咒大闹薨星宫后御三家用了点不光彩手段从里面带走一批藏品，这本叶书就是其一。然后蛇蛇转头又从加茂家带走了它，不费吹灰之力。
毕竟无论曾经记录的术士如何强大辉煌，本质也只是一本见闻录，考虑到除了名字和几条写意的线条，几乎没有其他有效信息，其价值或许还不如五条悟用过的咖啡杯。
变态点的话，老帮菜们至少能从杯子上头获取最强的DNA。
蛇蛇大大方方地让出一半，他正在翻阅的57页，叶书上梳着哪吒头的术师正凶狠地冲我们，应当是身为旁观者的叶子书记录者挥出一击。
“看起来比里梅那个妹妹头还能打，千年前术师走的都是心狠脸嫩的反差风格么。”
“也不全是，你看宿傩，心狠脸更狠。”
请大爷为虎子支付一笔皮肤使用费，我没有开玩笑。
翻看着千年美人……哦，千年术师图册，我一边感叹羂索超抽象的画技，一边沉痛谴责如今堕落的咒术界。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咒术回战，有从脸到招式都很华丽的术师，人才辈出。外头那群头发牙齿都掉光光的老爷爷老奶奶，算什么咒术精英！”
可惜美人如落英流水，一朝西去无缘再见。
“没有西去哦，真名。”
“嗯？”
“鹿紫云一正在复活哦。不只是他，千年来羂索契约的术士们都在逐渐受肉复苏，这是羂索以生命力为代价签订的契阔。”
随着1号轻飘飘的话语，我们的视野被拉向未知远处，周围场景变幻为漆黑的地下室，意识在那里慢慢地辐散开，如同某种与菌类共生的爬行虫类，一点点延展，最终触碰到蓬勃而又痛苦的生命。出乎意料的，羂索的灵魂异常纯净。
无数线条从四面八方探向他。
五条悟设下的封印只限制了主人的意识，对线条并未起到半点阻挡作用，于是荧绿的人类肉眼无法看见的细微痕迹，贪婪地汲取着早有约定的生命。
夏天围住蜗牛的萤火虫，场景残忍又恶心。
无数颗茧在孕育着，行走的路人、匍匐在神龛前的信仰者、早已风干的肉块……不难想象，一旦仪式结束，百千年前的术士们便会重返人间。
“世界是钻满了蛆虫的红肉，而你，真名，你现在就赤足站在这块红肉上。等他们破卵而出，你就踩着充满空壳的——”
“打住！”
“真恶心。”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甩甩头把刚才看到的掉san画面踢出脑壳。
“可以立刻毁灭世界吗？把那些虫卵全部捏爆。”我真诚发问，“已经是灭世级别的boss了，不想看到某些恶心画面发生所以擅自做主让大家的生命减少13天，人类也是能够谅解的吧。”
“呵呵呵呵，我以为你会考虑在里面选出【伪王】，他们都是强大的术士。”
我摇摇头，“我们只有两只基因组，一组留给织田作吸收所有病毒结晶，一组留给打手先生帮我们度过前摇，机会有且仅有一次，不应该把决定命运的东西放在无法掌控的陌生术士手中。”
“啊……本来就是无法掌控的因素呀。”1号轻叹。
我跟随1号的目光看去，太宰正捧着甜味海鲜粥一脸新奇，想张口直接咽下又颇为纠结的样子。
如果让太宰知道最终需要织田作牺牲自己，他会立刻反水吗？还是会默默潜伏，藏到最后夺走基因组，用自己来代替织田作来完成所谓的拯救世界？
“既然楪祈可以从集的身上转移走所有结晶，没道理樱满真名做不到吧。”
一定会和织田作一起拯救世界，不会有差错！
一定——
“真名。”
啪！
我看向突然握住我的手。
真的是突然。眨眼前太宰还在距离我至少三米的粥锅前蹲着，对织田作摆着一张傻脸呢。
“……”
“……”
总之，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太宰先生无可反抗地拉着往顶楼走了。
我们冒冒失失离开掩体、登上天台的光棍行为让周围时刻关注的各方势力骚动了几分钟。不过大家脑袋都比较清醒。哪怕出现枪声，也只是两三下，继而陷入无限的沉寂。
宰の半永久载具沙色风衣不久前死于赤血操术，现在他只穿着衬衫和马甲，风吹得身形显得更加单薄。
具体来说的话，一个冲击就能轻松把他推下楼。
我的话不需要一个冲击，所以更加小心翼翼抓紧旁边凸起的结晶当扶手，声音颤抖。
“太宰先生。”
我们站在凝结在栏杆的狭长三角状结晶上，这块晶体几乎一半都悬浮在空中，无论从位置还是形状都无法带给人安全感。
【我们回到平地上去。】我在他的手臂上写。
太宰笑了笑，答非所问，“你不会掉下去，没人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诚然，我们知道，此时此刻失足坠落的话，全世界的手都会将我们托举而起。
【我有点恐高。】
【而且不小心折断手臂什么的，也很疼。拜托，如果可以避免受伤的话～】提到这个，我有点羞愧。
不符合世界级boss的格调，太掉档次了。
“这样啊…”太宰露出有些伤神的表情，“可我是真名的首席辅佐。”
“不相信我可以保护你吗？”他向我们伸出手，表情真诚又自然。他不会伤害我，似乎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更清楚默示录存在的意义。
那群大胆妄为的野心家政客和投机者，他们只把母体当作一座塞满炸药包的金山。
这个想法刚从脑中滑过，熟悉的蓝色弹框出现在我眼前。
【你是终于走上天启降临之路的默示录女皇，畏惧不是你的代名词，懦弱者无法成为你的扈从。你不满于安静的六本目，你决定让它沸腾起来。唯有鲜血与厮杀方能点缀王的丰冠。于是你决定_____】
1号摸着下巴思索，“除了if线那一次，太宰有真正意义上跳过楼吗？”
“什么？”
“你看，即使是阳潭大厦，落下去需要的时间最多也不过3到4秒。没能第一瞬间被抓住就会摔成一摊烂肉。”
“从概率学的角度更会是几块烂肉。”我严谨地纠正。
默示录母体坠楼的确是最快最有效引起混乱的手段。
加上无效化任何异能与术式的太宰，无伤救下我们的可能性又大大降低了耶！
“你希望我拖着太宰跳下去？”
1号往前凑了凑，向下方瞟了眼，回过头来提示道，“下面有重力使，还有五条悟。”
“没有Ouma吗？”
“福地源一郎在天上，你看，那块透明的浮板，是钟塔侍从友情赞助的巡逻艇顶部，他们的空中军舰可以隐身，其他外国来的小喽啰都躲在里面窥伺着六本目，他们都是胆小鬼。”
“我是说——Ouma——Ouma——”
“听到啦，Ouma也在注视着你哦，她一直看着你，很深情。”
*
【爱】
“这是什么？”缝合线咒灵盯着同类的眼睛。
明明是纹路都拓印般相似的虹膜，Ouma的眼睛却如同二手礼品店中悬挂的玻璃珠一样闪闪发亮。以前没事的时候他还挺喜欢待在那些地方的，有人类悲伤的味道，也有黑漆漆的怨念。
散发着莫名的诱惑力，让诅咒忍不住要戳破捣碎。
真人忍耐住伸出手指的冲动，伸长脖子绕着Ouma转了一圈，确定这双眼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长在他眼眶中的一般无二。
“我现在还不能理解。”最后诅咒缩回长得吓人的脖子，得出结论。
他把注意力转向房内一个不容忽视的异类。
“虎杖悠仁，你也【爱】着真名吗？”
“……”
诅咒想了想，又提出一个更大胆的假设：“你【爱】我吗？”
对方终于分给他一个眼睛，不过语气并非Ouma对真名说话时那种软绵绵黏答答的感觉。
“我只是承诺暂时不会对你动手。”虎杖悠仁深深地盯着他，真人学过那种表达，是人类压抑的愤怒和不耐烦。
所以会发光的眼睛不代表【爱】……还是说，杀死对方也是【爱】的表达？
诅咒关于【爱】的哲学探讨终究不能在今夜得到完全解答，就在真人第二次试图比较出Ouma和虎杖悠仁表情的细微不同时，他们的眼神同时变了。
“真名——！！！”有人发出尖锐的叫声。
“不！他，太宰？！”
粉色红色鸟儿从高处失足，一道最不该动作的身影跟着急速坠落，握住了她的手。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伪王伪王在哪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