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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三话：若非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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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碧如水的天空。
偶尔有流云缓步漫过，抬头仰望像通往异界的道路般层层向上。
将整个村落一览无余的角度，视线慢慢移动。如往常一般俯瞰着思绪却飞向远方，未来王麻仓好屈膝坐在帕奇村最高的建筑物顶端一隅，另一只脚悬空轻轻摇晃。
不大的风将发丝带起遮挡了视线，好垂着眼睛。并没有带上随从，连欧巴乔也留在宿舍之中独自出门令跟随的众人吃惊不已——这对于总是玩世不恭看起来什么事都不在意的好来说实属罕见。虽然揣测不断，跟随的时间也绝对不短。但对于这位大人心里所想的事不论是资格最老的布鲁坚还是洞察力敏锐的拉基斯特都无法看清。
深藏在轮回千年的阴阳师心中的，究竟是什么？
好轻轻叹了口气。
拥有读心能力的确让他吃尽苦头，不管要还是不要，只要一靠近生物各种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记忆和想法就会涌入脑海。比如跟随自己的人们心中的恐惧疑惑，比如X-LAWS成员的愤怒和怨恨。
其实根本不必猜测，自己心中所想原本就是超越了时间的东西。
跨越千年的、想要寻找的。
只是一个女人罢了。
对于自己来说，那是仅仅两个不想失去的人其中之一。唯一在她身边能获得片刻清净。强大的灵力结成的结界能将灵视暂时封闭——不，不仅是那样。
因为那个女子的笑容，是平安时代唯一温暖的事物。
脑海中又闪过谁的脸。
十四岁的少女。
有着银紫色的长发与明亮的酒红色眼瞳，容貌并不算美丽笑起来的时候却十分温柔的。可爱的女孩子。
啊啊……
不禁有些汗颜地扶额沉思，黑线汲汲。
一不小心？情不自禁？总之是……突然就做出了潜意识的行动，他还记得被萤火虫照亮的少女的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就要落下泪来一般——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然后啪嗒啪嗒地头也不回。
他看到她在哭。
果然，被讨厌了么。
手滑到嘴唇的部位露出忧郁的眼睛，好的神色又在瞬间之后缓和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
“啊啊啊——真是的，在想什么啊。”
于是五月快要结束的初夏时节，为了不让谁看见自己失态的模样，身为真最强通灵者的少年独自坐在屋顶，露出谁也没见过的为难表情。
……
……
数只雀鸟落在熟悉的窗台上。
不时发出啾啾的叫声蹦来跳去，歪着头用黑豆似的眼睛看着屋内的人影。似乎与平常有什么不同，总是一边很开心地笑着喂食自己的女孩子今天没有拿着面包屑或者小米走过来而是在屋子里红着脸到处乱窜，身后跟着一脸坏笑的矮个子女生和长得一样的双生子姐姐。
不要不要不要才不要——！！
什~~么~~！果然喜欢就是要告白的吧？！是吧？！是谁快说——！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不注意的时候就——
才、才没有啦！
没有么没有么——你的心在流血哟！真——的——没有么~？
呜呃……！
谜一样的字句。
被大声吵闹的两人惊起，雀鸟疑惑地飞离。
“……闭嘴。”
抓住对方的头发头发毫不留情地将大喊大叫聒噪着扰乱治安的米沙拎到一边，纱夜伸手将若怜弄乱的头发梳回耳后。双颊烧红成晚霞一般的颜色，被戳到死穴而忸怩不安的若怜抓住纱夜的衣角，眼睛里变成蚊香般的漩涡——
“纱……纱夜，真真真的要……那个、我……”
“……好啦，没事的。”
“可可可可是我我我那个……”
“没事。”
“但是……只只要我……呜……”
别哭别哭。
像安慰小孩子一般来回抚摸对方的头发，顺便悉心将睡得太熟而被压得四处乱翘的长发发尾以手指梳好。纱夜拍拍若怜的脸淡淡微笑，如镜像在现实中乍现，少见的笑容让那张总是带着冷漠表情的脸终于与双生子妹妹有了一瞬间的神似。
“没事的，别怕。”
纱夜握住若怜有些发抖的双手。
安心的暖度透过皮肤流入体内，终于止住心悸。若怜眨眨眼睛，稍微清晰了些的视线对上纱夜的眼。
“不是答应了我，不会逃走了么？”
话虽……这么说……
“可是这种事情……根本就说不出口啊。”
揉揉带着疲惫的脸，若怜垂头丧气地沿着街道缓缓向前。
纠结数日之后被同宿舍的米沙发现了自己的异样，逼问之下只好告诉对方事情的来龙去脉。本来就十分八卦喜欢言情小说【呀呀呀呀莲少爷~~就像王子那样的人呢~】以及浪漫爱情【他现在不理我的态度一定是欲语还休啦虐恋小说都是这样写的嘛~】的女子初中生立刻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兴奋机关吵闹着要立刻行动起来告白。
非常罕见地，一向鄙视米沙如草芥的纱夜这次居然破天荒与米沙站在同一战线……或许也还未到同一战线的程度，但对米沙逼迫自己回答的行为可以说是不闻不问。
“啊啊啊啊……要怎么办才好啊。”
如晚霞般的红色飞上脸颊。
而且自己以前并没有问过叶王在哪里居住，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出现在森林。
果然除了去那里等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嘛OTZ。
诶——
老人家一般长长叹气，少女挪着沉重的步伐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微风拂过。
茵茵草地化作绿色的海洋，碧波拂动。
轻松惬意的气氛。
随性将手搭在膝盖上坐着的人影瞌上双眼微微抬头，发丝在风中舞漾。
倏地睁开的双眼中却仿佛燃烧着火焰般锐利——
“……宇智波暗。”
毫无起伏的语句。
仿佛印证它的内容一般，树枝交叠的阴影中传来枯枝被踏碎的沙沙声。
厚底松糕鞋踏上草地的边缘，黑色在绿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扎眼。从容地整理好长及腰际的栗色卷发，女孩睁开的眼睛是奇异的左绿右蓝。白得吓人的唇角带着戏谑的轻笑，如人偶般过分华丽的欧式黑色蕾丝套裙在风的吹动下扬起弧度——
“哎呀哎呀，被发现了呢。不愧是未来王大人。”
“你还真是大胆啊，作为第四势力的领导者真是勇气可嘉。”
带着微笑的神色，好站起身来。巫力驱动火焰在空气中时隐时现地旋转，那双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眸直视暗而散发出毫不掩饰的杀意，在这压迫之下，女孩仍然保持着静静微笑的表情。
“太过愚蠢了，你。我可还没有忘记若怜手腕上的疤痕来历。”
“哦~呀，吾的刻印应该已经消失了才对呢——”
像是某种古老歌剧的开场。
暗以刻意拉长的甜甜童音撒娇般缓缓说道。
诡异而神秘的、叙事诗般袭来的预感。
“——深入灵魂和骨髓——”
随着起伏不定的声音开始席卷感官。
眉宇间神色越来越阴沉的好的身旁，巫力渐渐释放得剧烈起来。
火焰旋转着，如同蛰伏在空气中的巨龙。
蟠曲着。
“……日向若怜，已经是属于吾的东西了——从灵魂到□□都是。”
暗微微一笑。
“心的话，就算丢弃也无所谓哦？”
红色的巨手瞬间攥紧！
表情接近扭曲，名为暴怒的情绪支配身体。少年的发与米色的斗篷在炽风的作用下仿佛脱离地心引力不断飞扬。火灵握成拳的手上燃起热度灼人的火焰，皮肉被烧焦的臭味弥漫开来。
“……真是可惜呢，未来王。”
？！
毫无改变的声音自火中传来。
“吾在某种程度上……可是不死之身啊。”
霹雳。
某种坚硬的东西被烧得爆裂开来的尖锐声音，接着剥落下黑色的壳。
霹雳——霹雳。
更多的壳，自火灵的手中掉落到草地上。
好微微凝眉，红色的持有灵松开右手。
自掌中落下的黑色焦块，毫无生命特征地随意散落在空气之中。
这是……
碎屑掉落的地方，自四面八方涌来令人感到不快的黑色雾气。
围绕着沙粒般的碎裂的壳，黑雾旋转起来。
渐渐地聚拢到一起形成巨大的黑色的茧，接着轻微的一声，自顶部裂开长长的缝隙。
如同坏掉般诡异的笑声下，苍白得令人恐惧的手指抓住茧的边缘——
“……只要被吾种下‘鬼之子’的生物心里仍有黑暗束缚的话，那力量便会成为吾存在的支撑——”
微笑的声音中带着某种接近狂乱的颤抖——
“如何呢，未来王大人？”
微笑着的女孩，从容不迫地又一次站立在眼前。
“与传说中一样，怪物般的实力啊。”好愉悦地眯起双眼“也好……很久没有可以开心起来的对手了。”
“吾愿非战，未来王。”
“哦？”
暗眨了眨双色的眼。
“只是想听听，寻找了千年的人终于出现是什么样子的感觉而已。”
“……你知道若晴？”
“当然。”
风流过还带有灼烧气味的草地。
栗色的卷发蓬松如蒲公英般飞扬。
女孩的表情被重叠的发丝掩盖，似乎就在那么一瞬间变成了真正孩子的脸——疑惑迷离，而却陶醉的神情。
白的透明的唇，一起一合似乎在低语。
声音顺着空气传来。
“因为那也是——其中之一呢……”
暗话锋一转。
“……就像【日向若怜】一样。”
好微微蹙眉。
“哦呀哦呀，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啊未来王。吾只是说出事实罢了。”
哧哧地笑着，右脚尖点地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腾空翻起——如同黑色蝴蝶一般轻落在枝杈上，女孩将散在胸前的头发拨到脑后。
“……找到的那个，究竟是谁呢？”
——声音——
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在那边。
“唔……好痛……”
拨开眼前的枝叶，若怜拍掉身上不知何时沾到的野草籽，伸手抚摸被细枝刮出的伤痕。
是谁在那里？
酒红色的眼睛疑惑地眨啊眨，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轻声前进——说不定在那里的人……是……
找到的那个……
咦……？
字句传入耳中。
究竟是谁呢？
在……说些什么……？
心脏倏地一痛。
记忆中的声音瞬间又响起。
带着一模一样温柔神情的少女与巫女，那两张脸在眼前重合。
被激起思绪的好眼神迷蒙地远视前方，发丝在额前舞动。
——是谁。
这样的问题，答案根本不需要考虑。
“……呵……”
好闭起双眼。
“……直到……这个灵魂消逝为止。”
噗通。
“——就算再过多少个千年——”
噗通
暗露出诡异的笑容。
“转世成任何模样都无所谓。”
噗通。
“那副躯壳之下，是我……”
噗通——
“我唯一爱的，日向若晴。”
什么东西裂成碎片的声音，清晰无比起响起——
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站在树枝上的小女孩突兀而放肆地大笑起来。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夸张地扭曲，黑暗里可怖得让人只想远离。沉重的气氛里笑得咳嗽不止的暗很不合时宜地擦着眼泪直起身子，手持颔露出看好戏般的神情。
狂热，而期待的奇怪神情。
“……真的，很有趣呢。未来王。”
暗恶趣味地轻轻舔唇。
“人类，即使没有了回忆也还是同一个人么？即使那个灵魂已经不再是你熟悉的颜色也还是爱着么？有趣、有趣啊哈哈哈哈——”
“未来王啊——汝所想要的——”
“是日向若怜？亦或是前世的存在？是因为相似或者相同？或许应该这么说才对……”
仿佛坏掉的人偶一般，脖子关节发出不和谐的咯啦声……暗的表情几近疯狂，就如濒死的人最后一点□□爆发似的重复着谜样的咒语——
咯。
似乎有什么。
咯
树下的阴影里，忘记注意的前方……不知什么时候，有个人影。
暗露出真正意义上的喜悦笑容。
头部转向人类绝对无法达到的角度。
那头银紫色的长发，在黑暗里折射出柔柔的光。
名为日向若怜的少女，带着不可置信的痛苦表情站在树旁的阴影里。
——眼泪不断滑落，宛若暗夜里闪耀的星。
溢满绝望。
“……只是因为那是，与日向若晴拥有相似之处的存在……吧？”
“若……”
似乎被删除了所有程序。
大脑一片空白。
随着心跳渐强地蔓延开来的疼痛刺激脑部，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她在哭。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面前的少女也如树上的小女孩一样静默着。
泪珠溶化在空气里。
为什么，出不了声。
仿佛被束缚住般，无法发出声音。
否定或是肯定都无法传达，甚至连想要传达什么都全部忘记。像潮水不断翻出涟漪被淹没在广大的水域表面，只有痛感还鲜明地鞭打着失去行动能力的躯体。
——她在哭。
快一点……拜托快点做出反应……
别让我……再看到她的眼泪了……
灵魂都要动摇的痛楚中，好伸出手去——
我最无法承受的痛……就是这个女子的眼泪啊。
“为……什么……”
声带颤动。
努力很久才勉强发出被挤压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像濒临死亡的人被攥住了颈脖。
好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眼泪里视线一片模糊，少年的身影仿佛雾里看花。
——看不清。
若怜死死抓住袖口。
还未意识到在说话便已经听到自己的声音，身体仿佛报废的机器一样无法预知下一步行动。
左脚不稳地踏出去。
那样的话……我会把整个天空，都当做你的微笑。
摇晃着。
“为什么呢……”
少女哭泣着呢喃。
那个人，已经忘记我了。
好疼。
疼。
胸口仿佛要裂开一样地疼痛，牵动大脑夺走理智。
——我不想听——
“为什么……你……”
——别问了……不要再问了我不想听啊——
失去神采的眼睛里，大滴的眼泪如夜露一般滚落。
摇晃。摇晃。
站也站不稳的身体，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伸出去的手——即使伸出去了也无法触到吧。
那个人眼睛里看到的人——并不是我啊——
指尖触到了少年的手。
如同夜风一样凉爽微温，令人安心的熟悉感觉。
取下手套的左手中指上，魂戒发出如同星星般美丽的柔光。
十指相对。
仿佛在共鸣般，光芒越发柔和。
少女的声音轻如棉絮，布满泪痕的脸上露出难以言表的微妙神情。
心底裂开巨大的伤口，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
若怜闭上眼睛。
“为什你所爱的人……原来不是我呢……？”
阴影之中，暗露出满意的笑容。
转身头也不回地逃走的少女脚下，有什么正在暗处涌动……
心脏好似要撕裂一般疼痛。
放声尖叫也无法将所有的感情一股脑全部倾吐。
不断的风声呼啸掠过耳边，拼命地。
想要从这里逃走。
“呜……”
好疼。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泪水疯了一般涌出来。
不顾一切地极速奔跑，完全不在意前方是怎样的道路。树枝抽打皮肤绽开血色脚下被纵横交错的树根绊倒爬起来再绊倒，在夜色的森林中，少女疯了一般不断向前跑去。
……直到这个灵魂消逝为止。
为什么呢。
就算再过多少个千年。
是呢……一定是因为，我伤害他人的缘故。
转世成任何模样都无所谓。
所以，遭到了报应。
那副躯壳之下，是我……
黑色的气息。
宛若触手一般沿着地面沙沙蠕动，慢慢聚集而来。
黑暗中有人影在轻盈滑翔，身形融入树顶茂密的叶群，不留一点痕迹。带着诡异而狂热的笑容，拥有人偶般美貌的女孩眸中闪过锐利得吓人的光，游刃有余地利用自己娇小的身材之便跳跃在树枝间，视线一直锁定在下方那个拥有银紫色长发的背影之上。
沙沙。
沙沙。
沙沙。
四面八方，令人心惊胆寒的黑色慢慢缩短与少女的距离。
浑然不觉……或是说已经无法在意。
若怜踩碎脚下的腐枝枯叶，头也不回地向更深的黑暗跑去。
沙沙。
沙沙。
沙沙。
那个声音，自脑海中无比清晰地响起。
“骗子……”
是我唯一的……
“骗子啊啊啊啊——！！”
我唯一爱的，日向若晴。
【抓。住。了~】
脚步声戛然而止。
似乎有什么深藏在心底的东西彻底碎裂了一般。
心脏咚咚跳个不停，巨大的恐惧感席卷而来——
这是，什么——
视线开始模糊，瞳孔凝神般缩小。
黑色的藤木……紧紧缠绕少女的四肢慢慢将其吞噬。
失去神采的眼睛里视界不断摇晃。
缠绕上身体。
缠绕上颈脖。
【呐，就这样睡去吧？】
渐渐停止转动的思绪，有这么一个奇妙的声音。
如同罂粟的果实，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诱惑与甘甜……
是……谁……？
濒临极限的心脏，跳动渐渐平缓。
被慢慢合上的眼睑遮蔽的另一半，黑色的蕾丝裙在眼前摇曳。
【睡吧……现在先忍耐……】
好疼……胸口。
这样的痛楚……无法忍耐、无法忍耐啊……
黑色的雾气——渐渐钻入背部的皮肤，深入脑髓。
来人露出甜美的笑容，冰冷如死神般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
【沉睡吧……忍耐过这点痛苦。然后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吾会给予汝，想要的一切。】
啊啊——睡去的话……就不会再感到痛苦了吧。
那么即使再也不会醒来，我也——
完全吞噬少女的整个身躯，雾气化作黑色的茧。
漆黑一团的茧，以几近疯狂的速度突兀地伸出无数触角像四方延展而去——钻入泥土，抓住四处逃逸的生灵，推倒树木扎进河川。
仿佛拥有了生命，脉动般的节奏有规律地跳动，好像一颗巨大的黑色心脏匍匐在地面之上。接着面向天空的方向裂开小小的缝隙，慢慢地，有一颗在夜里散发出诡异微绿色光芒的嫩芽破壳而出。
暗仰头看着明亮圆润的月，若有所思般深深吸气。
绿苗的裂缝逐渐扩大，整个黑茧破裂开来。摇晃着自其中站起的人影背对月光，一头银紫色的长发宛若被水润湿般透亮。整个身体裸露在空气里，白皙的皮肤一览无余。
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女孩嘲讽地勾起唇角。
双手捧住比自己还要高一头的少女的脸使对方面朝自己，暗带着能够魅惑人心的笑容一字一顿——
“……呐，一起去杀了让你痛苦的人吧？”
我心爱的……人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