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执念》一笑大将

77、余末末情窦初开

　　这个春节张师傅他们回了老家，夏奈一家三口去了爷爷家吃年夜饭。守夜的时候夏奈给肖政航发了祝福信息，对方也给他回了祝福信息。夏奈不知道对方回来了没？还是直接在北京过年。现在俩人的关系像是停留在交换联系方式的阶段，夏奈每次想说什么，打完字又删掉。肖政航也只是对着手机发呆。
　　“政航，是不是该换个手机了？”
　　“为什么？”
　　“你现在的手机里有些东西是不是该删掉了？或者直接丢掉，换个新的。”
　　“不用”
　　“你跟唐清雅关系如何了？听说你邀请她去了你们学校？”
　　“这不是您想看到的吗？”
　　“那你这意思是做给我看的？”
　　肖政航沉默了一会：“不是。”
　　“明天初一，清雅说要过来拜年，我还有事，你招呼她，或者你们出去约会也可以。”
　　“知道了。”
　　“现在一切都回到正规了，对吗？”
　　又是一阵沉默，陶婉也是有耐心，这要是脾气不好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一脚踹飞。
　　“我先回房休息了，你自己慢慢思考吧。”
　　陶婉对儿子的鞭策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提醒呢，别人理解不了她为何一直留着名存实亡的婚姻。她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冥顽不化了，都什么年代了是不是该开化一些。自己不该固守母亲的观念，在陶婉母亲的字典里没有离婚两个字，母亲觉得不管什么样的原因离婚，女人都会成为被轻视的一方。要强的母亲，不想变成别人眼里的可怜虫。即使时代进步了，有的观念一旦被固化就很难改变。就像父亲的事，即使放在现在，也没变得多包容。
　　再加上律师行都是陶婉一手将其壮大的，离婚后财产分割肯定不会让陶婉满意。如今儿子的事又困扰着她，如母亲一样要强的她不想让步，不想妥协。当初选择与肖智杰结婚，陶婉就已经做出此生与周景源无缘的准备。
　　大年初一本想约夏奈看电影的周远扬，被自家大哥拉着做电灯泡了，他大哥刚相亲了个女朋友，怕尴尬就把弟弟妹妹都带出来了。在商场吃完饭，看了电影，就想拉着妹妹先回去了，真是多余来当电灯泡。就在这时碰见了唐清雅一个人在商场瞎晃悠。
　　“你真有闲情逸致，大过年一个人逛商场，你男朋友怎么没陪你一起呀？”周远扬这话明显的有些嘲讽，
　　“我刚从他家出来，过来买点东西，那你男朋友怎么也没陪你一起呀？”唐清雅早都看见周远扬一行四人了，没有夏奈。
　　“……我今天是给我哥当电灯泡来的，没约夏奈。你今天真去肖政航家了？”
　　“当然了，未来儿媳给未来婆婆拜年。”
　　“真的假的？你们俩这么快？”
　　“也就是正常交往而已。”
　　“我是不是得拜你为师呀，当初没觉得你有希望呀，这才几个月就已经登堂入室了。”
　　“你这种徒弟我不收，一点野心都没，你才是真的没希望。”
　　“我就随口说说，你还真顺杆往上爬，我怎么没希望了？我跟夏奈现在完全没障碍了。”
　　“你确定？夏奈和肖政航他们俩自始至终都确定过关系，所以肖政航从来都不是你的障碍，其实我还是那句话，你真的并不爱夏奈，建议你继续寻找，别在这浪费时间，免得以后后悔。”
　　“你是神婆吗？你哪看出我不喜欢夏奈了？”
　　“我没说你不喜欢，我是说你不爱，你那就是妒忌，不甘心。真要让你正儿八经的去追人，你努力过吗？”
　　“你这话好耳熟，不跟你讨论这个了，你这是买玩偶送肖政航呢？”
　　“哪有女生送男生玩偶的？谁会喜欢？真幼稚。”
　　“……那可不一定，以前夏奈就送过肖政航一只猫咪公仔钥匙扣。”
　　“肖政航喜欢猫？我怎么不知道。”
　　“是夏奈喜欢，天天想养布偶猫。”
　　“哦，我挑好了，你不回去做电灯泡了？准备跟我聊到什么时候？我现在不需要盟友了，而且你这情商也做不了盟友。”
　　“肖政航知道你说话这么毒吗？真是两面派。”
　　“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这就八面玲珑。高情商，你学不来。我去结账了。”
　　“说话怎么这么讨厌，我走了，你自己逛吧。”
　　回家后周远扬也想了想唐清雅的话，也许是说对了一半，他是喜欢夏奈，但是还没到爱那一种，所以他还得继续，再说他哪知道谁是他的良缘佳偶，上哪找？装的跟爱情专家似的净说废话。
　　其实唐清雅去商场是散心的，因为她是被肖政航撵出来的。一大早去给陶婉拜年，跟陶婉聊了一会，陶婉就出门了。还想着跟肖政航二人世界呢，结果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在楼下客厅呆着。硬着头皮顶着尴尬熬到了午饭点，肖政航还不下楼，也不吃饭，让李妈招待唐清雅吃饭。这饭能吃的下去吗？唐清雅看着眼前丰盛的午餐，眼眶发红。第一次正式进门的喜悦被一点点冲散了。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了，唐清雅又坐回沙发，就不信你一直不出来，我有的是耐心。
　　结果等来的是逐客令，让司机给她送回去。唐清雅此时也沉下心，看了看二楼书房的位置，满脸的平静看不出情绪。转头对李妈表示了感谢，提着包就走了。然后就去商场购物来发泄一下，女生嘛，花钱消气。
　　一个欢乐又无趣的年结束了，几位莘莘学子们都回校了，仿佛一切都拉回了正轨，仿佛世界和平了。仿佛那些青春的悸动，不言而喻的爱恋都画上了休止符。
　　联合画展的举办让夏奈红遍了美术圈，不少画廊老板都想把夏奈签了，然后都被拒绝了。基本上都没见到夏奈就被周柏亭挡了回去。他不想让这些更注重利益的人去过早的消费夏奈。
　　再过两个月就是肖政航的生日了，夏奈准备的画也快画完了，不过他不知道这画到底要不要送出去。
　　“夏奈，你这幅画画了好久，也太细致了吧，准备拿去参赛的吗？”余末末喝着牛奶站在旁边。
　　“不是，是送给一个朋友的生日礼物？”
　　“什么朋友呀？女朋友？”
　　“不是。”
　　“男朋友？”
　　“……”
　　“我猜对了？”
　　“……也，不是。”
　　“好吧，夏奈，你不会还在想之前拒绝你的那个人吧？啊！你这画不会是送给他的吧？”余末末这都能蒙对。
　　“不是，人家都拒绝我了？我还上赶着送画？我现在身价多贵呀！”
　　“就是！那你现在找男朋友什么标准呀？”
　　“嗯？怎么？你看上我了？”夏奈一听余末末这羞涩的语气，便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没有，你想什么呢，哪有这么自恋的人。”
　　“那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过年的时候家里来了位远方亲戚，从丹麦回来的，因为他父亲是丹麦人，他是混血，长得可好看了。”
　　“不会是借给我认识吧？”
　　“……不是，就是，那什么……”
　　夏奈狐疑的看着结结巴巴余末末，羞红的双脸，顿时明白了。
　　“哦！有人春心萌动了呀！那你赶快让你妈去提亲呀，等毕了业就结婚，说不定还赶在你两个哥哥前头呢。”
　　“为什么不能是他来提亲呀？我才不要送上门去呢。”
　　“啊？！你是男生，怎么能好意思让人家女孩子来提亲呀？”夏奈一直误会余末末说得“他”是“她”。
　　“他也是男生呀！”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夏奈的画笔突然拐了个弯，虽然余末末跟个女孩子似的，但是人家实打实的大老爷们呀，余末末从来没有表现过喜欢男性，不过也没表现过喜欢女性。
　　“呀！这个消息很意外吗？你这一笔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末末，那你跟人家表白了吗？对方什么态度呀？”
　　“还没，他就呆了没几天就走了，他对我很好呀，还邀请我暑假去丹麦玩呢。”
　　“好吧，祝你们幸福。”看来这余末末应该就是单相思，就是看上人家好看的皮囊了。
　　“谢谢，我都跟我妈说了，一放暑假我就去丹麦。”
　　看着余末末那满面春风的笑容，夏奈也不想打击他，人家估计也就是客气客气，对你好也许是出于礼貌，可能对所有人都好。这傻孩子还搁这傻乐。
　　肖政航的生日当天，夏奈去了他们学校，几个月没见，夏奈真的挺想念他的，即使做不了恋人，做个朋友总可以吧。他纠结了很久的画最终也没送出去，他觉得因为如果送画就表示他还在继续追求对方。他把之前买的布偶猫玩偶当礼物送给肖政航，希望对方还记他喜欢什么。
　　“这是你的最爱，我就不夺人所爱了。”肖政航拒绝了布偶猫。
　　“布偶猫很可爱的，这个是公仔不会掉毛的。”
　　“我对猫没什么兴趣。”
　　“那，那我以前送你的钥匙扣你还留着吗？”
　　“太久了，不记得放哪了。”
　　“那我回头换个你喜欢的？”
　　“不用，夏奈，我没什么喜欢的东西。”
　　“哦，那好吧，那没什么我就先回去了，我就是想着大家好久没见啦，就……”
　　“吃了午饭再回去吧。”
　　“好啊。”
　　两人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这顿饭吃的也是沉默无语。
　　“你们学校的饭挺好吃的。”
　　“那你多吃点。”
　　“好啊。”
　　要不说两句话无聊的话，别人都以为他俩互不认识。吃完饭夏奈也没多呆，拿着布偶猫就准备走了。
　　“夏奈……”刚要开车门的夏奈被肖政航叫住了，他转身看向肖政航。
　　“什么事？”
　　这一幕似曾相识，在去年夏奈生日的时候，是夏奈叫住了肖政航。历史都是相似的。肖政航感觉真的有什么东西要远离自己了。
　　“没事，路上注意安全。”肖政航此时声音都有些沙哑。
　　“嗯。”
　　夏奈从后视镜看着越来越小的肖政航，直到消失。仿佛一切真的结束了，自己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