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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番外13:成婚百年(5) ...

  •   天界,

      润玉静静地看着桌上破开封印的锦盒,他面色冰冷,眸色幽暗深沉,仿若在思考酝酿着些什么。

      “启禀陛下,天后娘娘与殿下公主已经到了花界。”

      邝露匆匆而入禀报,陛下先前吩咐过她,天后的去向要逐一上报,所以她是万万不敢怠慢的。

      她一进门,就看见陛下眉头紧锁注视着桌上的锦盒。她从未见过此物,也颇有些好奇。但见陛下的神情,似是对此有些忧心?

      “好。”

      润玉肆意地拂袖一挥,那盒子顿时消失不见。他潇洒起身振了振衣袖,直径掠过邝露朝外走去。

      大步流星,步步带风。

      …………………………………

      花界,

      “爹爹,爹爹!”

      洛霖闻声回头,只见一窈窕身影直直飞扑入他的怀中。锦觅紧紧地拥着洛霖,心中百感交集。她朝思暮想的爹爹此刻就在眼前,她难以抑制地抽泣了几声,

      “觅儿……觅儿,怎么了?”

      洛霖轻抚着锦觅的后背表示安慰,他觉着自个女儿还真是孩子心性,明明已是高高在上的天后娘娘,却依旧莽撞冲动。

      无妨,宠着便是。

      “没什么,” 锦觅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想爹爹罢了。”

      “好好好。既然来了,给你娘上柱香吧。”

      “嗯。”

      锦觅收了收情绪,离开洛霖的怀抱。她走到花神灵牌前,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接着,她默默下跪,泪眼婆娑,口中颤抖着嘟囔………

      “娘……我来看您了………”

      她深觉不孝,隐居罗耶山之后就再也没来看过娘亲。不仅如此,自己还与迫害娘亲的仇人之子成婚生子。她本不愿思考这么多,只是,一看到爹爹娘亲,脑海中的记忆就不断翻涌而来,生生、无情地将她吞没。

      过往的记忆再怎么悲痛,但此刻爹爹娘亲就在眼前。她甚至在想,虽然这是个梦,但她宁愿做得长些,长到,让她尽了做子女的孝再醒来吧。

      她与爹爹娘亲聊了好久好久,即便他们聊的有时不在一个点上,但也让她的心感到分外满足,分外踏实。

      后来日暮西山,连翘匆匆跑来唤他们去小屋聚餐。

      小屋,是曾经葡萄果子精锦觅住了千百年的地方。此时聚集了许多人,长芳主,老胡,彦佑,连翘,三个孩子………

      以往她就一个人,如今聚了这么多人,真是有够热闹的。

      长芳主道:“早晨采的新鲜花蜜就快酿好了,若想美味些还需再等会,要不你们先去玩会吧。”

      众人笑着点头,长芳主亲手酿的蜜定然是一等一的好,哪怕再多等会也无妨。

      彦佑提议道:“来来来,我们一起打麻将。”

      连翘:“还和上次一样,以灵力为注吗?”

      彦佑:“那是自然~但是为了避免麻烦,我们先用纸牌暂代筹码,八轮结束后再交割灵力吧。”

      老胡:“人老了,玩玩麻将还能锻炼脑力,我也来参一把。”

      说着,彦佑就变幻出一方桌,四方凳,桌上也显现出一副整齐的麻将和纸牌。

      彦佑、连翘、老胡围桌坐下,然而还空余一位。三人心照不宣地齐刷刷看向锦觅,

      “来啊,锦觅。”

      “我???”

      锦觅心吓,自己并不会打麻将啊!

      “对啊,” 彦佑搓着牌笑道,“麻将是你教我们玩的,还总是缠着我们来天界陪你打麻将。怎么?来了花界,你怕风水不好,就不敢玩了?”

      “……………”

      这梦里的锦觅真……奇怪。锦觅不由得想。

      但她也不好拂了大家的兴致,只得乖乖坐下。她想着,待会看他们怎么玩,快速学个一两招便是。若是输了,就说自己这次放水了。嗯,她连退路都想好了。

      锦觅凳子还未坐热多久,子由就跑来钻过她的袖子,爬到她的腿上,撒娇道:

      “母神,我想打麻将。”

      锦觅愣了愣,转而严肃道,“小孩子玩什么麻将,下去找哥哥玩吧。”

      子由疑惑地歪着头,她从小就经常被母神抱在怀里看着母神打麻将,从小耳濡目染惯了,自然手痒痒。但母神也从未告诉过她小孩子不该打麻将。

      此时,辰秋也匆匆跑来,“母神,我也想打麻将。”

      他先前怂恿三妹去打头阵,不料最善于撒娇的三妹竟被母神拒绝。眼见失利在即,他只好亲自出马。

      锦觅有些尴尬,为啥她的孩子们总喜欢玩这些。她环顾四周,想寻一寻泽淋的身影,她看得出两个弟弟妹妹最听大哥的话,只要大哥不许,他们自然不敢再要求什么。

      她看到泽淋此时正与洛霖在亭下对弈,似是一盘棋了了,她大唤,“泽淋。”

      泽淋与洛霖一同闻声来到她身旁,了解到原来是两个孩子想要打麻将,而锦觅不许。

      洛霖淡淡一笑道,“我带他们打麻将吧!”

      “啊?” 锦觅惊得红唇微张。而泽淋在旁只是笑笑并未说话,好似认同了外公的主张。

      泽淋牵过弟弟妹妹的手走到一旁,待洛霖变幻出桌子凳子和麻将之时,再安排他们坐下。

      锦觅真是大吃一惊,不不,甚至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怎么回事?他们对孩子打麻将一事竟如此宽容。

      她不知,全花界,全天界的麻将之风就是由锦觅天后一手带起的。如今,她那三个孩子的技艺也远超过她呢!

      如此这般,两张桌子并排而立,一张坐着彦佑,老胡,连翘,锦觅。另一张坐着泽淋,洛霖,辰秋,子由。

      麻将局,开启!

      “胡了!” “来来来,给牌给牌” “我下次一定赢你!” “大哥,你就不能放点水吗?” “哼哼,看我怎么截你的胡!”

      几轮下来,不会麻将的锦觅输得一塌糊涂,损失惨重。不过好在经验教训有了,她终于晓得如何打麻将了。

      只是,她若再输一盘,手中的牌可就没了。

      对面的彦佑打趣道:“锦觅,你别故意输啊,难不成你嫌灵力太多想送点给我们?哈哈~”

      锦觅无奈地白了他一眼,道:“别干扰我,我要好好思考。”

      现在正好轮到锦觅出牌,她正绞尽脑汁地想着、犹豫着,该出筒子还是条子呢?

      此时,一只温暖柔和的手搭上了她的肩,一只纤细玉手握住了她的手,

      来者白衣飘飘,如清风霁月,如春日月柳。锦觅心中猛然一震,她再怎么愚蠢也猜得到来者是何人,

      只见,润玉一手温柔地搭着锦觅的肩,一手轻握着锦觅的手,带着她掠过面前的一张张牌,最后执起一张八万,爽快地打了出去。

      他俯身侧头,凑近瞧了瞧神色惊慌的锦觅,接着,他又笑意嫣然,带着磁性又魅惑的声线在她耳畔说道——

      “夫人莫忧,无论你输了多少,为夫助你翻倍赢回。”

      ————————————————————————

      “无妨,你有我就够了!”

      锦觅欢喜地想牵过润玉冰凉的玉手,可正当两人肌肤相亲之时,润玉一个极速的侧身,巧妙地躲开了锦觅的手。

      他面色有些赤红,神情闪烁地瞄了瞄锦觅,又默默掩袖轻咳了几声。他不由得想着,方才她那话仿若是在对他的告白,在宣誓对他的占有。

      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一话激起千层浪,浪浪不绝,涛涛不灭。

      然而,锦觅愣愣地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就维持着去牵的姿势悬在半空中。

      着实,尴尬万分。

      “啊……”

      锦觅面色一白,虽心中有些失落,但霸气的她很快就收复了情绪,转而猛地揪住润玉的领子。

      润玉顿时大惊失色,即便是聪慧如他也实在没法预料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锦觅揪着他,每靠近他一步,他就后退一步,她步步紧逼,直至把他推到帝座上无路可退,她才松了他的衣。

      润玉乖乖地坐着,双眸一眨一眨地充斥着满满疑惑。

      锦觅搭住帝座两旁的扶手,将他生生囚在座位上。如此这般,他定然避不了她,躲不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我觉得你很奇怪。” 锦觅挑眉不满道,

      “方才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撒娇打滚卖萌地黏着你,现在外人都走了,你还对我这么冷淡?”

      “……………”

      不是冷淡,是他本就想断情绝爱,奈何………

      奈何某人不许。

      “啊,我知道了!”

      锦觅瞪大了她那圆滚滚的桃花眼,她突然想到昨日从书房寻到的那封信——

      匆匆十载,一眼万年,此生不见,梦续前缘。

      此生不见的,不是她。

      梦续前缘的,也不是她。

      那定然存在某个神秘的第三者——A!

      虽然昨晚润玉解释此生唯有她,但保不齐是敷衍她之举,否则,今日他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般无情!

      说不定,是他发现了她偷看过那封信,所以他不如破罐子破摔,将她推给旭凤,再和那神秘的姑娘A双宿双栖!

      锦觅在脑海中迅速上演完一部狗血大剧,她双眸泛红气势汹汹地怒道,

      “润玉!”

      “在!”

      润玉吓了一跳,立马正了正身子,端正坐好。

      他虽外表清冷似是不为外界所动,实则对她的情绪波动分外敏感。

      “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没有!”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也不知自己在解释什么。

      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吗?

      锦觅仿若没听到他的回答,沉浸在自己的气愤当中,她斩钉截铁地说,

      “你就是在外头有人了!”

      “没有!”

      他又一次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也比往常大了许多。

      语一出口,他才惊得回过神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强行镇定、平复自己的心绪,又暗自抿了抿唇。

      为何自己要做无用功?解释这些没意义的干嘛?赶紧问清锦觅来这儿的意图打发她走得了。

      嗯,打发她离开。

      嗯,打发她离开…………

      恰好此时,破军匆匆来至九霄云殿,

      “启禀陛下,天界已重新布防,结界也比往日加强了三倍……”

      然,他刚汇报完情况,抬头就见到陛下正被一女子团团围住囚在宝座之上………

      该女子背对着他,他并未见到真容。可他忍不住心想,她是谁?竟敢对陛下如此无礼!陛下呢?为何不推开她?

      且他于台下窸窸窣窣地听到,两人似乎是在争吵——

      “你在外头有人了!” “没有!”

      但是这争吵的内容………似乎有些奇妙………

      破军心中默想,难不成清冷的陛下终于惹上了情债?他颇为惊喜,对该女子更加好奇了。

      还未待他想明白,该女子就迅而转头颇为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满是威严道,

      “退下!”

      天后之姿,顿显无疑。

      破军吓了吓,不仅是被这威严所震,也是被该女子竟然是锦觅所惊!

      锦觅身后的润玉亦是心头一念,他默默侧头朝破军使了个眼色,破军心领神会,连忙慌慌张张地作揖回道,

      “微……微臣告退!”

      锦觅以为破军是听了她的命令才退下的。

      实则…………

      瞧着扰人的破军走了,锦觅便回头重新审视面前的润玉。她微微挑眉,问,

      “真没有?”

      外头真没有人?

      “没有。”

      润玉义正言辞地答。稍后,他又有些不放心地弱弱补充了句,

      “千真万确。”

      可笑,堂堂一天界之主竟然被一女子揪着问东问西,还这般乖巧懂事,当真是奇谈~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在解释些什么。但在她面前,他总免不了当弱势的一方。照顾她的心思,照顾她的情绪。锦觅撇了撇嘴,不甘地抱起了胸,眼下润玉这般坚定,看来现下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她也不是非得证明润玉背叛了她,只是想为他的冷淡找个理由罢了。看他这么急切地解释,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那么姑且先放放他罢。 “好吧,” 锦觅微微叹了口气,而后又想起了些什么,忙道,“走吧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嗯?”

      锦觅刚走了几步,闻声回头看了看一脸困惑且依旧坐着的润玉,她略有不满,

      “今日是百花盛典啊!你难道忘了?快快快,随我走一趟,我们不在,三个娃肯定玩疯了。”

      今日那三个孩子竟然没来纠缠她,锦觅心猜他们定是早早就去了花界玩耍,当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也无需再问其他。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先前托付连翘种的永世昙花今日终于开花了,她迫不及待地想给润玉一个大大的惊喜。

      虽然,她前一秒还在怀疑他在外头是否有人,不过正是因为吃醋在意,她才那么急躁。

      但总归,自己这不大不小的心里,装的只有一个他。

      唯有他而已。

      润玉黝黑的眸中闪过一道光,愣了愣。随后他迅速起身快步走到她身旁,轻声问,

      “去哪?”

      锦觅眨巴眨巴她那圆润的桃花眼,心中颇疑。明明前几日和他说过这事,怎的一转眼就忘了?她只好当他是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其他罢了。于是她无奈回道,

      “花界,我们去花界!”

      喔?花界?他微微挑眉,

      就是那个百年前他以一己之力掀起六界风云,发誓锦觅一日不回就诛杀一品花木,从此恨他入骨杀他后快的花界吗?

      呵呵,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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