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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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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身后,树林和白师我都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翠绿的竹林。
竹杆笔直高耸,翠绿的竹叶犹如一片片锋利的小刀,反射出一片片寒光。利风从竹叶间刮过,锋利的竹叶簌簌作响,风声呼号,不绝于耳。
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时凇花往前一步,竹叶缠着他的左脚,往后一步,竹叶缠上他的右腿。
竹叶纷纷扬扬,从天而降,贴着他的鼻梁落下,就连呼吸进的空气都寒冷了三分。
他不懂武术剑气之类的,只感觉到前后左右都是寒意,让他一动也不敢动,好像只要他动一下就会撞到一把看不见的利剑上,绝对断胳膊断条腿啥的。
“小兄弟...你在哪...快来救我呀......”
此时,白师我正躺在一棵榕树树杈上,冷笑着看着陷入空竹剑阵中的时凇花。
“真是个怂货。”
时怂货...呃,时凇花正一点一点蹲下来,拉起昂贵的风衣裹住头,把自己缩成了个鹌鹑。
这空竹剑阵,以竹为剑,竹叶漫天,就是漫天利剑。可是,再多的剑也得有对手才能发招呀,像时凇花这样,往地上一缩,光发抖不动弹的,竹叶也找不到目标,歪打正着,怂货有怂福。
不过,白师我看着时凇花被吓成个鹌鹑就觉得痛快,这怂货一路聒噪,最让人不能忍的是他竟敢说白门的坏话!
想当初,本剑魔,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白师我看得高兴极了,忽然听到怂货叫了一声。
“小兄弟......
......别过来!”
白师我蹙起了眉头,这怂货不是叫了一路救命了吗?怎么这时候让他别过去?
“这片竹林,又不对劲儿啦,你可千万别过来呀!”
白师我冷笑一声,“剑魔从不听令于人!区区空竹剑阵,岂能拦住本魔。”
白师我一甩衣袖,从树上一跃而下。
时凇花看着白师我从天而降,“感动的”热泪盈眶,
“不让你来,你干嘛还过来!”
时凇花气得大骂:“这下完了,两个人都困在这,连个报信求救的都没有!你这个白痴,就不知道去找白门的人来救我吗?”
白师我的太阳穴跳着疼,手握紧了剑柄,一下子抽出剑来,朝着时凇花刺过去。
时凇花骂得正起劲儿,骂完了白师我就开始骂白门,忽然看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向着自己刺来,本能就往后一退。
脚下一绊,时凇花挥舞着手臂,胡乱一抓,抓住个什么东西就死不丢手啦。
江湖比试,从来就没有拉人手不放的流氓打法,白师我这次可算见识着了。
两个人影纠缠着摔倒在厚厚的竹叶之上,登时枯黄干燥的竹叶飞散四溅,厚实的落叶下面,一张网骤然收紧,将纠缠的两人一同网起。
竹叶腾空而起,仿佛半空中有一道看不见的时空线,越过那一道线,黄叶就转变成了苍翠欲滴的绿叶,霎时充满了凌厉剑气。
原本飘飘扬扬的竹叶剑正找不到目标,这下可算锁定了靶子,鳞次栉比地朝着网子激射而来。
“哎呦!”
“放手!”
“疼!”
“腿拿下去!”
“哎呦,你轻点!”
......
天剑阵外,
白延廷和白延江站在最前面,身后是白家村的村民们。
眼前的茂林,是一片原始森林,其中的树木每一棵树龄都在几百年以上,据说是当年剑魔老祖亲手种植的。这数不清古树按照奇门遁甲的方式排列,组成了白门的开山大阵天剑阵。
若想入白门,先破天剑阵!
白家人等在天剑阵外,听着天剑阵里传出的喊叫声越来越不像话啦。
“听着,像有俩人?”
“这俩,干啥呢?”
“哎~呀~”
俩人干啥听不出来,不过,破不了阵可听得真真的。
白延廷失望地摇摇头,“去解阵。”
白延江走到一棵龙柏前,伸手在树干上也不知道怎么按了几下,茂林中的雾色就渐渐消散开了。
大伙儿就瞧见,距离树林边不足五米的地方,半空中悬挂着一张网子,网子里网着两个人,两个人七扭八缠的拧在一起。
一个穿了件花衬衣,长身长腿,拼命了命的往另一个身上挤。
另一个更古怪,穿了件似白似灰的长袍子,一条胳膊被花衬衣缠得结实,就一只手撑着花衬衣的脸使劲儿往外掰。
网子就在半空中激烈地晃啊荡啊~
大伙儿看得是目瞪口呆。
“咳!”还是白延廷古板着脸,咳了一声,“去把他们放下来。”
几个小辈儿立刻上前,从树上把两个人放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我们白家的天剑阵?”
“白门的是吧!”时凇花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地指着白延廷高声喊:“必须加钱!要不然,我就不干啦!”
“光加钱还不行,还得赔精神损失费、误工费、来的路费也得报销...至少五万!”
白延廷一脸怒气,“住口!什么人,想碰瓷,你也不打听打听地方!”
“你们!等着。”
时凇花往身上摸,可是身份证啊,名片啊,刚刚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都滚丢了。
“我就是王牌体育经理人,时凇花,是你们请我来的。”
“时凇花?”
“就是我!”
“经理人?”
“Yes。”
“我们不买保险。”
时凇花:“我不是卖保险的。”
“我们也不买保健品。”
“我也不卖保健品,我啥也不卖。”时凇花有理说不清。
“行啦。”白延廷不耐烦地一挥手:“游客不要在后山乱闯,这里不开放。下山去吧。”
时凇花怒了:“你们请我来的,现在又赶我走?有点契约精神没有?我就不走。”
“在我们白门耍无赖,可没用!送派出所!”
“你们别动手哦,我小兄弟可会武功。”时凇花伸手一拉,把白师我顶在了前面。
众人看向白师我,
乌发如墨,可惜乱七八糟,中间还夹着几片竹叶树枝。
白衣俊逸,却沾染了一身灰尘。
然而,凡尘俗灰,又怎能掩盖出尘气质。
“你又是谁?”
“吾乃...”白师我负手而立,睥睨天下:“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