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扉》陆逸澜

14、破先例

　　墨远瘫倒在地，恶狠狠地盯着风洛尘，口中念道：“臭小子！竟敢推我？你叫什么名字！”

　　风洛尘将聆音护在身后，轻蔑地笑了一声，“无耻之徒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墨远大怒，面色逐渐狰狞，他挥动右拳，大喝一声，愤然向风洛尘袭来。

　　“哼，雕虫小技。”

　　轻哼一声后，风洛尘并未闪躲，而是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拳，接下来的一幕，让一旁的众人有些诧异。

　　一股凌厉的气墙突然挡在了风洛尘身前，不管墨远如何用力都无法突破，只能咬牙切齿地不断捶打气墙。

　　“可恶，这是什么招式。”墨远气急败坏，一边咒骂一边攻击，渐渐失去了理智。

　　折腾一番后，风洛尘察觉出对手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遂轻轻出掌，正中了墨远的前胸。

　　此一击的力道并不是很强，因为风洛尘并不想伤害他，更多地是利用幻影身法强大的风力将他推走，可以说给足了情面。

　　可墨远似乎并不领情，倒地之后仍想发动攻击，他拔出配剑，运转灵力，认真了起来。

　　风洛尘也不甘示弱，既然此人如此顽固，那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正好他也想试一下无痕剑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随着一声利剑出鞘的声音发出，无痕剑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细细看去，此剑一片深蓝，透着淡淡寒光，气势磅礴，时时刻刻散发着一股令人为之一怔的力量。

　　“无…无痕剑！你怎么会有无痕剑？”人群中有弟子识得这把剑，遂大喊道。

　　“无痕剑乃是我灵溪山的上品灵剑，怎会在你这儿？不会是偷来的吧？”墨远质问道。

　　风洛尘摆好架势，冷冷回道：“此剑乃是清虚师父所赠。”

　　众人听了此话一脸疑问，议论纷纷，墨远见状又道：“胡扯！灵溪山的仙品灵器只能亲传弟子持有，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穷乡僻壤里来的无耻窃贼！”

　　“我不是窃贼！”风洛尘怒目横视，言语间多了几分怒气，手中的利刃也在他情绪的带动下释放出愈发强大的力量。

　　一旁的聆音见此情景也极为担忧，她虽然气恼墨远的无礼之举，但又不想二人因此大动干戈，两难之间，一个身影的出现化解了这场即将开始的争斗。

　　“住手！”

　　说话之人是清虚，他踱步走来，轻轻挥动手中拂尘，风洛尘与墨远的力量竟在一瞬间全部消散。

　　“又发生何事了？怎么你一来了灵溪山事情总是没完啊？”清虚不耐烦地看着风洛尘，问道。

　　风洛尘本想开口，但墨远则抢先一步冲到面前，跪了下来，哀声喊道：“清虚师尊，方才这个乡村匹夫无故殴打我，求师尊为我做主啊！”

　　聆音“呸”了一声，大声说道：“师父，明明是他先对我动手动脚，洛尘师弟为我解围才不得已轻轻推了他！”

　　清虚是老江湖了，一看便知其中原委，他干咳了两声，问道：“风洛尘，可有此事啊？”

　　风洛尘走上前，跪下回道：“回师父，此人乃是无耻之徒，不仅轻薄聆音师妹，更是在言辞上对我有所侮辱，弟子不得已才与他发生争斗。”

　　墨远见势不妙，眼珠子转了转，开始耍无赖，“胡说！一面之词岂可轻信，师父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说完墨远还刻意擦拭了脸上的伤口。

　　清虚思忖片刻，伸出了右掌，“问灵吧，如此直接了当一些！”

　　墨远脸色大变，迟迟不发一语，双腿也在蠢蠢欲动，似有逃跑之意。

　　风洛尘看出了他的心机，佯装用手搭住了他的肩膀，实则是想控制住他，说道：“怎么了？不敢？”

　　“怎…怎么不敢？”墨远推开风洛尘，爬到清虚面前，又道：“师尊，风洛尘这奸恶窃贼偷了本门的无痕剑，求师尊严惩！”

　　清虚有些尴尬，毕竟这把剑是他赠与风洛尘的，虽然本意是为了救他，但说到底还是不合规矩。

　　在灵溪山的几千条铁律中，有一条明确写道：凡是灵溪山的仙品灵器只能归亲传弟子及以上品阶的弟子持有。

　　此规矩延续了上千年，如果今日就这样被打破，清虚必将遭人非议。可他并不在意，竟对着一众弟子斩钉截铁地说道：“此剑是我授予他的，他不是窃贼。”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在他们心里，灵溪山是一个法度严明的圣地，而清虚也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严师，如果今日就这么破了千年的规矩，恐怕会晚节不保。

　　“师尊怎么这样，他不是一向教我们奉公守法吗？如今自己却破了规矩！”

　　“是啊，难道风洛尘这小子和他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我看呐，八成有关系！”

　　“掌门知道了此事，定会不悦啊！”

　　听了这些闲言碎语，清虚并不在意，他走到墨远身边，严厉地说道：“方才你到底有没有对聆音做出不轨之举？”

　　“弟子没有，是风洛尘无故伤我！”墨远自然是矢口否认，一直转移话题，企图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风洛尘身上。

　　清虚大怒，一把拉过墨远的手，强制施展问灵之术，“你们所有人把双眼紧闭，这样诸位也能看到问灵的画面。”

　　说罢，清虚运转灵力，开始问灵，众人的身边随即泛起了蓝光。

　　一段时间后，事情的真相终于揭开，起初那些责问风洛尘的人全都转向了墨远。墨远自知无可辩驳，便又故技重施，将注意力放到无痕剑上。

　　“我做的错事都承认！但风洛尘这小子根本不配持有无痕剑！师尊也太偏心了，为了这穷小子竟然坏了法度！”

　　清虚听了怒不可遏，当众扇了墨远一个大大的耳光，“此事我自会向掌门请罪，但汝所做之事更为无耻，岂敢在此混淆视听！”

　　众人虽然知道清虚脾气不是很好，但也从未见他如此生气，遂不敢再多言，四周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看在你父亲墨弄影的面上，我可以不逐你下山，即日起，你每天需去静心阁静思己过，没有命令不得擅出！”

　　清虚言辞甚为激烈，又道：“至于无痕剑的事，毕竟是坏了规矩，我会向掌门谢罪请辞，你们也无需多言了，全散了吧！”

　　话音刚落，清虚便愤怒地提着墨远走向静心阁，众位弟子也渐渐散去，只留下了风洛尘与聆音。

　　看着清虚的背影，风洛尘有些自责，他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懊悔不已，于是转头对着聆音说道：“师姐，我觉得这件事我也有很大的问题，我必须跟着师父一起去向掌门请罪！”

　　聆音想了想，眼神明亮起来：“那我陪你一起去！毕竟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

　　风洛尘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拉着聆音的手，向着清虚离去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