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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七章 兴师问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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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机密书信寄给萧迦傲,然后游山玩水了一阵之后,柳行田心情甚是畅快,一日,他背着他简易的行囊,去碧沙群岛探亲。
柳行田虽然甚是聪明,但是他依然万万没有料到,碧沙群岛的两个人一点都不希望此时看见他。一个是期望他离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看见他;一个则是磨刀霍霍,准备向他兴师问罪。
对此,柳行田一无所知,他嘴里哼着小调,还以为岛上的两人都非常欢迎他的大驾光临。
洁白的沙滩边波涛汹涌,许多长脚的海鸟在那里追逐捕食,柳行田一时兴起,脱下鞋袜,赤脚走在凉爽的海浪里,想要抓一只海鸟当野味。
“啾啾,啾啾啾……过来,过来,到这边来……”柳行田看中了一只最最肥美,羽毛最丰腴的胖海鸟,得,今天的晚饭就是它了!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射来,一下子就射穿了这个胖海鸟的头颈,那海鸟“呀”的叫唤一声,就没气了,剩下的几只海鸟受了惊吓,扑腾腾地乱飞,海边顿时喧闹起来。
柳行田快步走上前去,兴奋地拎起那只被射中的海鸟,叫道:“太好了,现成的便宜,今晚的晚饭有着落了。”
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清澈中带着少许的磁性:“把你手中的鸟放下来,否则的话,别怪我下一箭射的就是你。”
柳行田背对着厉焰,心中暗笑:“你要射就射吧,只怕你射了,你不好向有些人交代吧。”
在柳行田后面执弓欲射的正是厉焰,一听这个声音,他顿时头大了一圈,但是他还不愿承认“噩运“这么快就降临了,还试探着问了一声:“柳先生?是柳先生吗?”
“正是老夫,除了老夫还能有谁。”柳行田兴奋地转过身来,高高地举着那只胖海鸟:“怎么样,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吧?”
这只是柳行田的一厢情愿,因为厉焰看着柳行田眼神,像见了债主,不像见了朋友。
厉焰将弓放了下来,紧皱着如剑的修眉,好似非常不乐意见到这个人似的说:“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老夫花了千辛万苦把你和迦傲两个人撺掇到一起,你竟然问我来干什么?
柳行田认为他受到了很深的伤害,一张矍铄的俊脸顿时垮了下来:“厉焰,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欢迎老夫来吗?你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拜谁所赐的了,还没过河呢就想拆桥?老夫在迦傲面前可以很说得上话的,怎么,现在你翅膀硬了,连老夫都敢得罪了?”
见过倚老卖老的,但是没见过这么倚老卖老的,偏偏这个人厉焰的确是得罪不起,他暗叹了一口气,非常违心地说;“柳先生,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没有料到你会那么早来罢了。”
我和迦傲连一个月独处的时间都没有,这个人就跑来凑热闹,难道还要我放鞭炮欢迎他不成?厉焰在心中暗想,不过也无可奈何。
眼见厉焰转了口风,柳行田便很宽宏大量地原谅了他,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样才像话嘛。对了,你现在不应该叫我叔父吗?为何还是叫我柳先生,这样也太生分了吧。”
“我……”厉焰张了张口,但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柳行田,他为了博取萧迦傲的同情,在她面前装了回失忆。
“迦傲呢,她如今在哪里?”柳行田哪里知道厉焰心中的花花肠子,还在询问萧迦傲的下落。
“她在西边半里地远的那间草舍里面,她正在……正在那里做饭。”
柳行田一脸惊异的表情:“臭小子,你现在行了嘛,竟然能让迦傲为你做饭,那是多大的福气呀?说实话,她做的东西,老夫和陛下都没有吃过,竟然给你这臭小气赶上了。”
“……”厉焰不好意思告诉柳行田,萧迦傲做饭是因为厉焰做的饭实在无法入口,不是青盐放的太多就是把醋当成酱油,所以萧迦傲才掌厨的,厉焰如今在岛上只负责打猎和采摘新鲜的野果什么的。
“既然如此,那老夫去看看迦傲,顺便将这只海鸟送过去,晚上我们好一起炖汤喝。”
唉,看来这老先生是打算住在这里不走了,厉焰在心中哀叹,但是又不好直言逐客,只是说:“那您先去吧,我再采些野果就回去。”
柳行田捧着海鸟,一路狂奔到草舍外面,远远看见茅屋上炊烟袅袅,还隐隐传来一股饭香,不由地食指大动,连忙喊道:“迦傲,你猜是谁来了,你大概猜不到吧?”
萧迦傲哪里猜不到,这一个月来,萧迦傲日日在夜间辗转反侧,就想找这个人算帐,谁知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嗖”的一声,一把明晃晃地菜刀如利剑一般飞出窗户,刷的一下朝柳行田砍来,幸亏柳行田眼疾手快,马上扑到地上,才免去被割喉的噩运,但是头上的头发已经被削去几根。
“迦傲,是我呀。”柳行田还不死心,还垂死叫唤了一声。
萧迦傲在心里暗道:叫唤什么,杀的就是你,难道我害怕冤枉你不成。转眼间一个锅铲飞了出来,正好砸在柳行田的头上,顿时在他的头上砸出一个大包。
“哎呦,迦傲,你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得失心疯了,我是你的叔父呀!”柳行田想直冲进茅屋里面,又觉得风险太大,在外面找个一个宽大的斗笠,顶在头上才敢进去。
萧迦傲在里面,好整以暇地站着,用纤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一把更加锋利的小菜刀,似笑非笑地对柳行田说:“砸的就是你,怎么,你还有脸来见我,你就不怕我将你全身都戳成透明窟窿?”
柳行田从头上摘下下斗笠,一脸无辜的表情道:“怎么了,老夫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干嘛要这么生气?”
“没有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厉焰还活着的这个消息?你又是什么时候才告诉我的?”萧迦傲冷冷地问道。
“哦,这个呀。唉,迦傲,老夫五年之前是想要告诉你的,那时你不是刚刚称帝嘛,那是苍澜国内也乱,也需要你整治整治。再说,这不是老夫的意思呀,这是厉焰自己的意思,是他坚持说要瞒着你的。”
萧迦傲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厉焰,厉焰都不记得我是谁了,他怎么会和你说这些?”
“他不记得你……怎么可能呢,要知道,为了恢复他的记忆,你的妹夫范帝君都强吻过他了,他还把范帝君当成你差点将他压在荷花池边就……厉焰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呢,他……”柳行田滔滔不绝地说到一般,眼见萧迦傲那瞬间冷冽如冰的眼神,才反省过来他说了多么不该说的话:“糟糕,老夫怎么把这件事都说出来了,失策,失策……”
萧迦傲突然笑起来,笑得明艳妩媚,华容乱颤:“呵呵,叔父,你要把话说清楚,谁强吻谁了,谁又把谁压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