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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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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袁修竹觉得自己的头好疼。昨天只是想稍微逃避一下现实,没想到那酒,劲儿那么大,只喝了几口,自己就断片了。难怪点酒的时候,林衡之说他“不想活了。”他抽抽手,想揉揉自己的头,这才感觉自己的手被死死的抓着。
袁修竹微微偏头,地上的曾菲尔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看到小丫头的眼神,袁修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干的这叫什么事?
袁修竹微微直起身子:“菲……”还不等他说完,曾菲尔一下子就跌进他的怀里,可能是这小丫头腿麻了,力道很大,把袁修竹砸的又跌回床上。
曾菲尔紧紧的搂着袁修竹的脖子,脸埋在他怀里。
袁修竹摸摸她的后脑勺:“你不嫌我臭啊?”
曾菲尔的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
袁修竹扶着她坐起来:“乖,让我先去洗洗,我都快恶心死了。”
闻言曾菲尔乖巧的站起来,然后就像个小尾巴一样,拽着袁修竹的衣摆一路跟到卫生间。
“怎么?要和我一起?”
曾菲尔瞪着大眼睛摇头,她松开手,乖巧的站在卫生间的门边旁边。
袁修竹叹口气,摸摸曾菲尔的发顶。估计这丫头是被自己吓到了吧。
洗完澡,袁修竹刚踏出门一步,曾菲尔又贴了上来。开始袁修竹以为这小丫头只是有些黏人,后来发现不是,她这一天什么都不干,只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最重要的她都不愿意说话。
袁修竹把曾菲尔抱坐在腿上,曾菲尔好像一个小孩似的,挂在他脖子上。袁修竹抚着曾菲尔的背:“宝贝,不怕。”
话音一落曾菲尔把他搂的更紧了,好像抓着一棵救命的稻草。
“宝贝,松手。”袁修竹拍拍她的胳膊,“我要被你勒死了。”曾菲尔这才松了劲儿。
袁修竹笑着说:“我以后都不喝酒了,你能不能别不理我?”语气就好像在哄孩子。
“袁修竹,”曾菲尔糯糯出声,“你别走,好不好?”
“?”袁修竹不知道曾菲尔怎么就突然说他要走了,“我走去哪啊?”
“你别死。”她所答非所问,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
闻言,袁修竹觉得问题比他想象的严重,他捧着曾菲尔的脸:“菲尔?”
“嗯?”
看着曾菲尔清澈的眼睛,似乎并没有失神。袁修竹把她搂紧,在她耳边说:“我不死,袁修竹一直陪着曾菲尔。”
到了晚上的时候,林衡之又来了一趟。进门袁修竹就不给他好脸色:“你来干嘛?”
林衡之愣了一下,有点儿恼火的说:“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听到这句话,曾菲尔不自觉的紧了紧抓着袁修竹的手,表情也出现了一丝惊慌。袁修竹狠狠地瞪了林衡之一眼。
林衡之立马心领神会:“妹妹,我开玩笑呢。”他甩掉鞋,光脚走进来,“我这一下课就往这赶,袁修竹这家伙还不懂好赖。”
曾菲尔只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林衡之也感觉不对,他给袁修竹打了个眼色询问。
袁修竹拍拍曾菲尔的手背:“菲尔,你去帮我们倒点水吧。”曾菲尔不疑有他,乖巧的起身去厨房倒水。
袁修竹冲林衡之扬了下下巴,示意他跟着自己。
进了卧室,袁修竹轻轻关上门:“我家菲尔,好像被我吓坏了,今天一直都不愿意说话。”他想了一下,“你昨天送我回来,她怎么样?”
林衡之挠挠头:“正常吧,就是满眼的心疼。”
“她今天突然跟我说,让我别走,别死。”袁修竹说,“我昨天是不是做什么了?”
林衡之一脸疑惑:“那我怎么知道,我……”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昨天你吐了,然后我架着你,她,她就……不动了。”
“她不会是想到你车祸时候吐血的样子了吧?”林衡之大胆的猜测。
袁修竹似乎也明白了,他离死最近的时候就是那会儿了吧。袁修竹恨死自己了,他左手握着拳头狠狠的捶在墙上泄愤。
林衡之吓了一跳,他拉住袁修竹的胳膊:“你这手是彻底不想要了?”刚说完嘴角就重重的挨了一拳。
“那你干嘛送我回来?”袁修竹开始迁怒林衡之。
林衡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有点蒙 ,他皱着脸摸摸自己流血的嘴角,抿抿嘴,一脚踹在袁修竹的肚子上,把他踢翻在地上:“老子就应该让你死外面,看你媳妇甩了你这个废物。”
袁修竹捂着肚子低喘一声:“废物?我什么都给不了她了。”
“你的手是断了吗?啊?”林衡之越说越火大,“你是不是在天上待得时间长了,下不来地了?”
说完林衡之就拉开门走了出去,一出门就门口端着两杯果汁的曾菲尔,林衡之低头说了句脏话,拿起沙发上的背包,就往门口走。
“林师哥。”曾菲尔喊住他。
林衡之吐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妹妹,我先走了。”语气里满满的不高兴。他不等曾菲尔回答就甩上门走了。
曾菲尔放下手中的杯子,追了出去。
电梯的数字忽闪忽闪的变化,林衡之阴着一张脸等在门口,曾菲尔站在她旁边:“林师哥,袁修竹他的手……”
“你自己问他吧。”
曾菲尔觉得林衡之严肃起来其实有一点儿吓人,她紧张的抓抓裙摆:“你的嘴没事吧?”
林衡之用舌头顶了顶唇角:“打我就这么厉害,可却连点儿事都不敢跟你承认。”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林衡之说:“我走了。”
“林师哥……”曾菲尔不知道还想说什么,可后面的话都被电梯门挡在了外面,“……再见。”
回家之后,曾菲尔发现袁修竹还在地上坐着,以为他受伤了。她跑过去,拉着袁修竹的手说:“袁修竹,你受伤了?哪疼啊?”
袁修竹拉了她一把,把她按进自己的怀里:“菲尔,我不能成为钢琴家了。”他悠悠地说,“你还要我吗?”
刚才屋里袁修竹和林衡之的声音,曾菲尔基本都听到了,她仿佛一下子从一场噩梦中醒过来,袁修竹不是想离开她,是手出了问题,不能弹琴了。
她捧着袁修竹的脸:“我爱的是袁修竹,”曾菲尔说,“又不是钢琴家,我为什么不要你?”
袁修竹怔住了,他没有想到曾菲尔会说这样的话。
“我不再优秀了,我……”
不等袁修竹说完,曾菲尔就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袁修竹,你不管是什么样,在我心中都是最优秀的。”
曾菲尔拉着袁修竹起来,走到窗边指着月亮,笑着说:“你看,圆的是你,缺的也是你。”
袁修竹以为她会哭,她却笑着安慰他。他的小姑娘终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