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为爱罢工吗 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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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蒂尔指间夹着一支烟，半靠在秦昭胸口，轻声呢喃，“…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无尽的爱却涌入我的灵魂…*”，他看着酒店窗外隔着薄纱的朦胧灯光，吞下了后面的话。
“我将远去，到很远的地方，就像波西米亚人，顺从自然…*”秦昭下意识接了下去，用着刚学不久的法语，把突然从上辈子久远的，本以为早已消失不见的记忆中浮现的诗歌轻声念了出来，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他确实曾出生于书香世家，曾经将自己四分之三的生命贡献给了文学艺术，而不仅仅是个扛着摄像机不务正业满世界跑的大老粗探险家，也不是那个满手鲜血沉迷干架的魔教叛徒。
“噗，你的法语听起来好奇怪啊哈哈哈哈哈。”阿蒂尔大笑起来，朦胧的月光轻吻着他的眉眼，秦昭抬手轻轻将乱晃着遮住他眼帘的一缕发丝拂到耳后，这是光之子啊，用尽一生去追逐太阳的光之子。“顺从自然——快乐得如同身边有位女郎。*”阿蒂尔摁灭手中的香烟，满意于秦昭眼中的痴迷，低头凑近秦昭，“嗯哼～女郎？”他放过了这个词，呼吸交缠间，他的唇角渐渐贴近秦昭的耳廓，“为我着迷吗？亲爱的？”
“是的，我痴迷于你。”秦昭侧首亲吻对方的唇角，“继续吗？我亲爱的阿蒂尔？”我亲爱的大诗人阿蒂尔·兰波。后半句话吞没于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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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一个火辣的夜晚？”认真工作的兰堂动作刻意地上下打量着容光焕发的秦昭，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指针即将指向下午一点的时钟。
顺着兰堂调笑的眼神秦昭下意识摸了摸耳后，他知道这里应该露出了一枚颜色明显的吻痕，倒也没有表现出害羞这种更能激起对方兴趣的情绪，只是唇角微挑，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嘛，一条非常可爱的小金鱼。”
“嗯哼～”兰堂收回眼神，注视着壶中奶泡丰富的咖啡液缓缓流入瓷白的咖啡杯，好像在注视着自己的情人，“这儿是花与果，这儿是枝和叶，还有一颗只为你跳动的心…*”
秦昭垂眼看了一下，哇哦，一朵心形拉花，然而，只听兰堂继续慢悠悠地用缱绻的法文念着，“请别用白皙的双手把它撕裂……*”他手腕轻轻一台，最后一滴咖啡落下，完美的心形从顶端划到尾端，一瞬间好像裂开，又渐渐晕染开来，成了层层叠叠的心形。他嘴角一抽，眼看着服务员将咖啡端走，他眼神微妙地看了一眼兴致盎然看着客人捧着咖啡杯低声欢呼的兰堂，这家伙果然是因为自己早上罢工享受生活导致他工作量增加怨念了吧？
“怎么样？”兰堂假装没发现秦昭的无语凝噎，微笑着，“之前说要写作来着，歌唱你美好的爱情。我攒攒争取凑满十五篇左右可以出版诗集。”
秦昭翻了个白眼，“不怎么样，在日本发表法文情诗，”勾起一个僵硬的假笑，捧读，“你的想法好棒棒哦～”他低头看了看冰柜里的点心存货，早上点心师傅补充的存货基本耗光，点心师傅是服务员兼职，服务员做点心去了，大概兰堂兼职了不少时间的服务员吧，怪不得这么怨念。他转身走进员工室换下衣服，去厨房做点心，一边想着，总觉得那几句诗有点耳熟…
“嘶，”秦昭给点心雕花的手一抖，戳碎了手中的桃花酥，还差点透过糕点划破自己的手指，“魏尔伦？？”他惊呼，尾音牢牢地压在喉咙里，抬头看了一眼兰堂的方向，那不是魏尔伦写给自己妻子的情诗《绿》吗？现在变成了兰堂送给自己和阿蒂尔的爱情赞美？？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兰堂是魏尔伦？那那个帽子呢？兰堂不是说帽子是他的东西吗？有人会在自己的东西上绣别人的名字吗？秦昭眼神呆滞，会的啊，比如情侣。
啊，谁才是那个倒霉蛋？我自己啊。以为救了个情报源，结果救了个吞金兽。以为交了朋友，结果是情敌。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放我破碎虚空啊，我要去探索别的新世界了！
秦昭一把捏碎了手里的彻底没形了的桃花酥，面色控制不住地狰狞了一瞬，刀子深深扎在料理台上。对不起，心态崩了。他抬手，把刀子拔出来，看着这个能够看见地砖的洞无语凝噎，这怎么解释？解释什么？及时抽身得了，正好早就在横滨待腻了。
“咚咚，”秦昭抬头看了一眼被敲响的门，“辉君？”他听见兰堂的声音，“我能进来吗？”
啊，扎桌子时候没控制杀气被对方感受到了，这家伙是不是记忆恢复得差不多了，秦昭面无表情地想了想，收敛起情绪，“没事，进来吧，刚才想到了一些不太高兴的事。”他对走进来的兰堂示意桌上那个洞。
兰堂看了看这张可怜的被捅穿的大理石料理台，嘴角抽了抽，“我已经物色了几个员工，他们明天就能上岗了。”你就有时间去开开心心谈恋爱了，别祸害无辜的桌子。
秦昭别过脸，假装无事发生，他取出一块桃花酥，抽出一支新的刻刀，专心创作，给每块点心都刻上不同的桃枝花纹。兰堂瞅了几眼那个洞，看上去是不太好修，直接换新吧，资金就从这家伙的工资里扣，临走前他目光正好扫过那支扎破了桌子的刻刀，刀具光洁如新，没有半丝卷刃的痕迹，可是那个洞的形状是可以和刀对上的，他克制住了没有回头观察秦昭的手，这是一位刀剑高手，虽然他从未见过秦昭的武器。兰堂合上厨房的门，如果他没有感觉错，那股杀气是针对自己的？他面色困惑，不至于吧？这么讨厌工作的吗？他作为一个罢工大户也不至于这样？
“彩画集…”秦昭若有所思，他想起来之前兰堂回想起的异能力名字，这是兰波的诗集名字啊。所以两个兰波到底谁是谁？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啊？创作出魏尔伦诗作的人异能力叫彩画集，名字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阿蒂尔兰波，黑发绿眼，虽然五官大概对不上三次元的魏尔伦但是颜色对上了，何况他也不记得魏尔伦长啥样。创作出兰波诗作的人异能力未知，名字应该也是阿蒂尔兰波，金发蓝眼，颜色和三次元的兰波对上了，五官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印象里很帅。外表不具有参考价值的话，他们到底谁是谁，重点是，这个世界的两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啊，换个角度想想，那就从人格，性格之类的去考虑…对不起，做不到，不记得了。秦昭默默地又捏碎了一块桃花酥。这个世界有毒，总结完毕。
虽然默默纠结了很久，但是恋爱还是要谈的，秦昭捏碎了半盒子桃花酥半成品得出了这个结论，他把咖啡店早早打烊，跑去酒吧赴阿蒂尔的约，把心情复杂，难得可以开始早早忙副业的兰堂抛在身后。这就是陷入爱情的日本人吗？我法国人表示不服！为爱罢工我也可以！咳，说笑的，我们法国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就罢工。
秦昭对兰堂的心路历程完全不感兴趣，兰堂和阿蒂尔区别太大了，他想着，我爱阿蒂尔眼里的疯狂和执着，那拼尽一切前行的灵魂真的太耀眼了。作为一个从不打算安定下来的浪子，才认识这么久就说有多深爱实在为时尚早，但是，秦昭不自觉唇角上勾，眉眼弯弯，他注视着阿蒂尔眼神迷蒙地看驻唱表演的样子，有些人，当你看到他的第一眼，你就知道他对你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那是自己曾经差点脱手抛下的，差点以为再也找不到的灵魂之光，我们应为半身，当你在我身边我才是完整的我，遇到你之后，我知道，在我未来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再也不会被孤独的荆棘缠绕。
他晃了晃酒杯，冰水注入，酒液渐渐浑浊起来，一口饮下，淡淡的茴芹香弥漫上来，跟随着音乐，他微微闭眼，上辈子的信息归上辈子的信息，这个世界和上辈子安安稳稳的世界区别太大了，困在那些不知真假的信息里没有意义。秦昭更愿意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体会，就算最后玩完，也不过是，酒意浸染的眉眼却不见恍惚，他睁开眼睛，清醒凛冽如同刀锋，他收敛起锋锐，注视着阿蒂尔的背影，“也不过是，开启下一段旅途罢了。”
“嗯？你刚说什么？”酒吧嘈杂的背景音下，阿蒂尔感觉自己身边的人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他回过头看向秦昭，酒吧昏暗而五彩斑斓的灯光下，他的身上光影流转，好像一幅彩画。
“我说，”秦昭一口饮尽杯中残余的略带浑浊的草绿色酒液，凑到趴在椅背上跟着音乐摇头晃脑的金发青年耳边，“Bébé, je te veux, c\'est à mon tour.”缱绻的法语从唇齿间溢出，阿蒂尔眼睛睁大，复又笑起来，“不，还是我。”
秦昭侧首吻了吻近在咫尺的耳垂，低笑了一声，“那便试试吧。”何况，小金鱼这么可爱，会有一点小小的挑战也是必须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为爱罢工吗 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