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倒流》小贝凡心

4、第四章

　　莫雨菲的孩子满一周岁了，生了孩子之后的莫雨菲，她的大半的心思都牵挂在孩子身上，莫雨菲说不生的时候吧不知道，这生完了看着孩子肉嘟嘟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那种母爱泛滥都能腻死自己。
　　从莫雨菲怀孕到她生产坐月子，这两年里秦羽笙跟她的接触时间越来越少，秦羽笙有时候夜里头疼的睡不着，她想给莫雨菲打个电话说说话，但拿着手机的手始终没有按下拨通键。
　　今天难得莫雨菲不急着回家晚上同秦羽笙一起吃饭，刚点完菜她又是拿出手机给秦羽笙看她女儿的周岁照片，秦羽笙看着照片附和着说好看真可爱等等。
　　“我打算给孩子报个早教班”
　　“嗯，好。”
　　“等她在长大一点我就让她学个跆拳道，然后选一种乐器学。”
　　“嗯，好。”
　　莫雨菲欢喜的说着对于自家小宝宝未来的规划，吃过饭她们就分开各自回家，秦羽笙开着车没有任何目的性的在马路上游荡，最终她将车停在某家酒吧门口。她进去后穿过人群找个了空位置坐下，随后点了酒水。
　　近两年里秦羽笙成了酒吧的常客，在工作之余在寂寞难忍时她便会过来喝口酒坐一坐，有时候也会找个女人解决生理需要，过来的次数多了这里面常在的人她也就认识了。
　　“秦姐，今天要不要……”
　　“不了，你们玩。”
　　“那过来一起跳舞啊”
　　“不了，你们玩我坐一会就走。”
　　秦羽笙看着周边正直青春的年轻人想起远在温哥华的顾颜夕，送顾颜夕离开的那天秦羽笙没有露面，莫雨菲帮她出面送顾颜夕上的飞机，熟不知躲在角落里的她早已心如刀割泪流满面。
　　如果可以选择她不会让顾颜夕远走他乡，秦羽笙觉得是她的错，是她没有照顾好顾颜夕。
　　秦羽笙拜托的那位朋友时不时的会将顾颜夕的动向说给她听，朋友让秦羽笙放心，说颜夕读书很用功成绩也不错顺利毕业不成问题，秦羽笙将朋友发给她的照片洗出来，选出两张摆在办公室桌面上，电子版本原文件全都存在电脑硬盘里。
　　有段时间秦羽笙想去看看顾颜夕，她想近距离的看看她如今的模样，很多个夜晚秦羽笙都会站在阳台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她脑子里竟会想出很幼稚的想法，她想着那边的月亮是不是同自己看到的一样弯。
　　集团对于各个分公司连续下滑的业绩产生了不满情绪，因此分公司一干人等被召唤去总部进行汇报检查，秦羽笙在会议室见到了其他下属公司的负责人，她们坐在一起谈论如今的市场行情确实不在像几年前那般乐观。
　　“好了，都到齐了开会。”
　　集团副总组织开会，大致内容无非就是想办法开发新的业务链条，以及及时止损和缩减岗位等。
　　“我那边再减员公司里真就没有干活的了，又要业绩又得缩减投入真是难啊。”
　　“不是说要合并么，我看啊，同在一个城市的合在一起得了，咱现在就是全聚拢到一块也没多少人了。”
　　“喂，羽笙你怎么连个声也没有，说说看呗。”
　　“你们说的我都同意，有见解，先走了赶火车。”
　　“喂，你不坐飞机坐什么火车，你可真给集团省钱，又不会影响你什么这人。”
　　秦羽笙坐了五个小时的火车回去，下火车后她直奔公司，到了公司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已经下班回家的管理层人员全部打电话召回。
　　“我说一下，近阶段接洽的项目在明天下班之前必须进行上报，额外人事部去各部门总监那里统计裁员人数，我声明一下如今形势不容乐观各位若是还像之前一样懒散，还请另谋高就，散会。”
　　“雨菲，你等下我跟你说个事。”
　　等公司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后，秦羽笙将调岗通知递给莫雨菲，她说：“雨菲，我没有那个意思，集团上面压得厉害，备不住哪天心血来潮就把我们开了，你去人事部毕竟工作压力小风险也小。”
　　“采购部门主管，经理级别。”
　　“对，雨菲……我……”
　　“可以，我没意见，走了。”
　　莫雨菲对降级降薪没意见全然接受那肯本不可能，秦羽笙去抓她的手被大力甩开弹在办公室的门框上，十分钟之后整间公司只剩下秦羽笙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翻看文件，凌晨一点、三点、五点，九点直到公司人员上班到齐。
　　调岗通知发布后莫雨菲收拾东西准备搬出办公室，秦羽笙过去帮她收拾被拒绝，“您日理万机别把时间浪费在我一个基层员工身上，这灰尘啊粘上你这衣衫可难清理。”
　　秦羽笙站在她身后尴尬的不知道是走是留，莫雨菲空出来位置由她原先的副手接替。秦羽笙本想着同级别调动可是人事部人满占时没有空余的位置，总不能因为她过去就将人事部门整个降低一个级别吧，再则莫雨菲也没做过人力资源的工作，让她过去直接当领导也显得有点不合情理。
　　“雨菲，你生我的气应该，晚上我们去吃你喜欢的料理好不好，要不我回家给你做或是给你买衣服买包。”
　　“不用了，正好我以后都能早点回家陪孩子，我还得谢谢你给我换个清闲的岗位呢，麻烦让一下。”
　　“雨……”
　　莫雨菲抱着纸壳箱子出了办公室坐电梯下楼去了公共办公区，回到办公室秦羽笙将办公桌上的笔筒砸在地面上泄气，她自己缓了会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继续埋头工作。
　　对秦羽笙来说繁忙一点挺好的，忙得连轴转她也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些伤脑的烦心事。
　　周老爷子生日宴的邀请函被人送了过来，秦羽笙想着同莫雨菲一起过去，她拿起内部座机按了过去唤莫雨菲到办公室来，从莫雨菲换了岗她便没在进过秦羽笙这间办公室。
　　“秦总找我有事么”莫雨菲开口语气生硬，秦羽笙起身绕过写字台拿起邀请函走到她身前递给她，她说：“周老爷子生日宴，你陪我过去呗。”
　　“我一个小小的采购经理，配不上你秦总的身段吧。”
　　“好了，雨菲，别闹小孩子脾气，你看我们家雨菲都是孩子妈妈了还这么漂亮呢。”
　　“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呢，能得到秦总的夸赞。”
　　莫雨菲冷着的脸对上秦羽笙的笑脸，秦羽笙哄一句她顶一句，噎的秦羽笙上不来气，当秦羽笙去抱她被推开后秦羽笙也没了笑容背过身去不再开口。
　　“生气了”
　　“没有”
　　“您是领导，您让我往东我哪敢往西啊，不然我这饭碗可要保不住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我有么，没有啊。”
　　“从你怀孕以来工作上的事情，我能想办法减轻你压力我尽量往下压，再不济我就自己弄不用你费心思，你怀孕反应大我见着不忍心，你回家坐月子你的位置我一直给你留着，你说你回来上班之后晚来早退我有说过什么么。
　　你天天在我耳边说你女儿如何如何，你的心思在对待工作上也不如过去上心，只要不出纰漏这都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上千万的项目因为你的失误，让所有人几个月的努力付之东流。
　　有我在下面的人当面不敢说什么，到集团那里我也可以自己承担下来，可是人家查不清是怎么回事么，这么严重的失误如此大的损失上面已经发话要问责，我再不做做样子能行么。”
　　“问责，是要拿我开刀，以儆效尤吧。”
　　“雨菲，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你总得给我点时间等风波过去在做安排。”
　　“你后悔了么”
　　“什么”
　　“让我生孩子，不让我离婚。”
　　“没有”
　　“因为我现在有了孩子，我希望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庭，孩子需要爸爸。”
　　“嗯，这样是对的。”
　　“你不说违心的话会死么，秦羽笙，你累不累，你累你活该，你自找的啊，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颜夕那时候会天天逼着你，不逼你你能讲实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圣母很无私很伟大啊。”
　　“我没有”
　　“你是没有，可是你不诚实，我是有了孩子，可是在你受不了的时候怎么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在你承受不住的时候怎么就不能打扰我，在你生病难受的时候怎么就不能让我陪陪你，你有需求你倒是说话啊，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
　　话说为母则刚莫雨菲的性子倒是比过去多了些刚烈的成分，秦羽笙腰身随后被她紧紧抱住，她说对不起，这两年忽略了你。秦羽笙转过身双臂将她环绕住，其实离不开有时候同爱情无关，是某种程度上的一种契合，也是疲惫下的一个栖息之所。
　　后来莫雨菲陪秦羽笙去参加了周老爷子的生日宴，有她在身边秦羽笙放心，那天在宴席上秦羽笙碰上了几位许久不见的朋友，说笑间大家约了下午茶，喝多了酒的她走路有些发飘，身子被莫雨菲扶着坐进车里。
　　秦羽笙晕晕沉沉的睁开眼向窗外看去，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一个人的身影，随即她大力甩头再去看哪有什么人，她嘲笑自己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幻觉，她将头靠在车门处车身的震动感缓解了她些许的醉意。
　　昏沉间秦羽笙告诉自己，醒一醒吧，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处理完，怎么能醉的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