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狄俄涅索斯》Trinarystar

14、He walks through Ⅶ

　　他在一瞬间听见了所有武器滑出和超能力蓄能的声音。但没有人真的动手。
　　“解释一下，夜翼。”唐娜·特洛伊说，“我不知道哥谭人的习惯，但亚马逊人一般不会和死敌发展出友谊关系。”
　　“在哥谭人里他也是特例。”狄恩不怀好意地插嘴说，“此外，我是否应该提醒你一下豹女？”
　　“狄恩。”迪克面对着他，无可奈何地说，“你是不是就是喜欢把自己放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我是不想让他们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狄恩讽刺地说，“别傻了。”
　　夜翼挑眉，他把手放在狄恩的肩膀上。狄恩试图不动声色地躲开，但失败了。“狄俄涅索斯，”迪克轻快地说，向唐娜眨了一下眼，“取得了-22地球的蝙蝠家以及其他超级英雄的信任，我猜他几乎知道在场所有人的真实身份和名字。我可以暂时担保他的可信度。”
　　“蝙蝠。“罗伊嘟囔道，率先放下箭。泰坦们相信了自己的领袖。
　　但卡西没有动。夜翼还想再说两句，二代神奇少女的背后突然发生了一阵骚动。提姆从康纳的背上跳了下来，康纳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能够走过来。他脚步很坚定，看不出来是正在发烧的人。提姆拍了拍康纳，让他放开自己，朝卡西露出微笑。
　　“他们的抗争最终失败了。”提姆把手搭在狄恩的另一边肩上，继续说：“他穿过平行宇宙抵达这里，为我们带来灾难的提醒。这就是他所指的两年后的事件。”
　　红罗宾的手比夜翼的热很多。狄恩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地撞着胸口，他嗤了一声，矮身后撤，留那两个兄弟站在原地。
　　他们打量着彼此，迪克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提姆。提姆看起来有点尴尬，但他什么也没说。迪克郑重其事地开口：“我要休假。”
　　他松开提姆，朝他挤了挤眼睛：“小红，赏脸为你哥哥空点时间出来？”
　　提姆的嘴角抽搐两下，没绷住，笑了。“乐意奉陪。”他挠着自己的头发。
　　狄恩旁若无人地鼓起掌来。红罗宾和夜翼一起盯着他。他拍到第三下就把手停在了空中。
　　“不好意思。”他嘟囔道，“对我来说人太多了。我有点……控制不住。噢，好吧，我真正想说的是：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他们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昆虫和节肢动物爬行的声音。一时间没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一只甲虫破林而出。那只甲虫巴掌大，触须和身体一样长，口器如同金刚钻，六只足尖锐似钢钎，翅膀光滑平整比过镜面。它后面是成百上千只这样的甲虫。
　　“走！”夜翼说，夹起红罗宾翻上唐娜手里的翼龙。他顺手拉了一把狄恩，于是狄恩也爬了上去。唐娜毫不留情地无视罗伊的抗议，径自把他背了起来，抬脚踏地，飞入空中。翼龙在服从套索下振翼起飞，迪克把提姆的头按进自己怀里，挡去狂风和涡流。
　　“好姑娘。”唐娜赞许地说。沃利扯着加斯闪电般掠了出去，和他并行的是脉冲。剩下的超人类都会飞。狄恩的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堪，他眯着眼睛，从翼龙的一侧翅膀旁探出头去。铺天盖地的黑色正向他们席卷包围过来，众生之红催生的动物奔逃如迁徙，连植物也一同向前方伸出藤蔓和根系。
　　“天兆！”夜翼在风中吼道，“所以，我们正在靠近的那个东西——”
　　“这个宇宙非常小，”莉莉斯提高声音，“而且如你所见，非常不稳定。我们正在去的地方是对于链接定位然后传送最有利的——”
　　“也就是说，我们过去，然后回去？”
　　渡鸦飞到他们旁边，斗篷猎猎作响。“没错，”她坚定地说，“我们回去。”
　　莉莉斯向她伸出手，两位年轻的女士握了握手。现在，天空也正向他们压下来。翼龙开始打着旋儿降落。
　　“这到底是不是腐朽之黑？”提姆问，“和我了解到的几乎完全不同——要不是看到被它吞没的动植物都变成了怪物的话。”
　　他指了指速度慢了一两步而被沾染的兔子。它在十秒内先后长出锯齿般的爪子、鲨鱼似的牙齿和蒲扇大的耳朵，眼睛冒出红光。
　　“主要形式是魔法。”莉莉斯答，“但内核确实是。”
　　他们降的足够低了，能看见那个吸引人的亮点的具体情况：它看起来确实像是一池奇异色彩的泉水，仿佛由紫金红三色颜料融合在了一起。说是水并不准确：它粘稠度很高，像是胶体般粘滞，漾着形状奇异的波纹。动物和植物疯了似的奔向其中。但在它们接触到它表面的一刹那，它们就化为了粉尘和光点，在空中散开了。
　　康纳和卡西分别带着两代闪电小子和海少侠悬在空中，加斯尝试了一下：“不行！这东西不含哪怕一点水！”
　　天兆和渡鸦掌心对着掌心。“能立刻进行传送吗？”夜翼问。
　　渡鸦迅速摇头。“不，”她说，“还不够稳定；就算强行传送也打不开！”
　　“但我们已经不能再接近了！”唐娜叫道，她拉住了翼龙的脖子，使它一圈又一圈地在那奇幻而危险的色彩上方盘旋，越来越低。
　　腐朽之黑几乎吞没了一切，怪物在黑暗里跃进跃出，只剩下液体和它周围的一小部分。他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了。
　　“等等。”夜翼说，“再近一点。”
　　唐娜依言收紧套索，调整方向，迫使翼龙擦过液体的表面。它的爪尖蘸进去，消失了一小节，冒出缕缕红烟。夜翼拿出一把匕首，割断了自己的一缕头发，在最靠近的时候把它们一同掷进去。狄恩看见它们径直穿过了液面，没有一点变化。
　　“好的。”夜翼喃喃自语，拍了拍红罗宾的后背。下一秒，他纵身跃下。
　　伴随着其他人惊呼和喊叫，狄恩的心跳停止了。身着黑蓝制服的义警的动作似乎被慢放，但他本人毫无犹豫。康纳试图冲下去，但他错失了最佳时机。夜翼的足尖浸入了紫金红色的流动的物质，然后是小腿，膝盖，大腿，腰臀，胸口，手臂，脖子和头部。他完全沉了下去。
　　耳鸣。幻视。狄恩听见高频率的嗡鸣，血液冲刷的声音，心脏在泵血，空气在灌进肺叶。他试图发出声音，但不能讲话。夜翼坠落的画面和某个场景在他脑海里逐渐重叠混合，然后完成一体，无法分辨。
　　“嘿。“夜翼低声说，镜头画面晃动了一下，已经快要凝固的血从他面具下面流出来，”就告诉所有人，我爱他们。好吗？“
　　然后他转过去，步伐坚定，同样毫不犹豫，消失在画面的尽头。这是他留下的最后的话语，在蝙蝠战机的内置摄像头里。在另一个摄像头中，记录下他是如何被打败的：疲惫不堪，意识模糊，被抛向打开的舱门之外。
　　夜翼没有就这样放弃。他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抓住了飞机的边缘，在这时那个人走了过去。他透过他的金属护目凝视着夜翼，仿佛下一秒就会伸出手去把他拉上来。
　　但他只是抬起了脚，用力踏上了战术手套的指关节。大概只有一帧的画面，一只蝙蝠钩爪就缠上了他的小腿，扒在飞机边缘的手在那一刻松开了。他拖着他一起坠落下去。
　　飞翔的格雷森。以飞翔的姿态消失在空中，消失在茫茫大海里。
　　他播放了那段视频几千次。他以为——他以为下一秒就可以，下一秒，就会有一只钩爪甩上来，人类抵抗军的首领藏在多米诺面具后面的面孔就会再次出现，灰头土脸，但是永远不会失去乐观的笑容；或者其他的事情，微小的希望，微弱的希冀。然而，直到狂笑之蝠再次出现（几乎没有任何间隔，就像从万米高空坠落没对他产生任何伤害一样），直到宇宙毁灭，他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蓝眼睛。
　　而他至今也无法提醒他小心——小心什么？他做的唯一一件错误的事情就是战斗到了所能的最后一秒。他爱一切，爱他的家人，爱他的城市，爱他的朋友，爱这个世界。他站在所有人的身前，他保护一切。他直面黑暗仍不流露出半分软弱，他永不屈服，正如人类的铮铮傲骨。
　　他爱所以他战斗。而只要他战斗，只要他飞翔。他注定坠落。
　　“——下来！”
　　……什么？
　　“下来！”
　　他眨了眨眼睛，发现红罗宾正紧紧拽着他。夜翼浮出表面，头发上还滑稽地沾着一层史莱姆似的物质，他用力挥手：“下来！这东西不对真正的生物造成伤害！”
　　“你太冒险了。”红罗宾抱怨道。唐娜在最初的惊恐后迅速地调整过来，她怜惜地拍了拍翼龙的脖子：“好吧，再见，安妮塔。”
　　“你甚至给她起了名字！”缓过劲的罗伊吐槽道。
　　“闭上嘴，别把那东西吃进去。”唐娜说。她指挥翼龙冲进液体之中，龙的身体在他们下方化成粉尘和亮晶晶的碎片。
　　狄恩落进去，头脑还一片茫然。紫金红色的液体密度真的很大，他甚至没能沉下去。“闭气。”夜翼说，游过来抓住他的手，他的另一只手拽着红罗宾，带着他俩向下潜。加斯在最前面开路，显然尽管在这里不含任何水，但只要涉及到游泳，海少侠并不打算推卸责任。
　　天兆和渡鸦手拉着手跟在他后面。在某个地方，她们停了下来。天兆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脑海里：“足够稳定。这东西是某种与魔法有关的介质，能帮助施法者放大法术威力；而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夜翼点头。也许有吟唱，或者咒语，也许没有：一个巨大的圆环在她们身侧浮现。它显得不太真实，因为它的形状一直在不停的变换，但当你凝视的时候又无法准确地辨认它的边界。所以它和周围的环境没有界限，而它的内里是无限。它联通了其他的什么无穷无尽的东西。
　　宇宙。在这个词浮现在狄恩的脑海里的同时，那个洞中产生了巨大而扭曲的吸力，所有的超级英雄都被它吸了过去。但它仿佛自带一个漩涡力场，在吸引的过程中不断翻涌着，迫使人们松开彼此。狄恩感觉夜翼抓着自己的手被冲开了，但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夜翼和红罗宾还紧紧地挨在一起。
　　这很好。他想。随后他被激流冲入宇宙间的通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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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作话里说一下哈,狄恩现在没有去以后也不会去其他宇宙的，他只会在这个既有漫威又有dc的混合同人宇宙里呆着XD结尾里指的是莉莉斯和蕾切尔连上了命运博士把通道打开了，他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