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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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游戏。”
当熟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是人们骤然煞白的脸。灯光黯淡幽微，信号已然中断，孤零零的两只船在海上飘动着，近乎截断了所有的逃生路线。
是小丑一贯的行径。这个癫狂、混乱、无序的疯子，决心用这船上的人们，来做一个他所谓“有趣”的社会实验。
“为什么这么严肃？只是一个实验。”小丑说。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了海面。
现在，两艘船中，载满了无辜市民的那一艘，人群中开始隐约出现了啜泣声，惊慌和绝望像病毒一样开始蔓延。就连载着罪犯的船上，也没人能够保持绝对的清醒和理智。死亡向来公平公正，一视同仁，无论是对无辜者还是罪犯。
“你们每艘船上，都有一个遥控器，可以引爆对方的船...就像这样，”他张开嘴，发出了“砰”的一声，“就这么简单，然后，他们就会像烟花一样被轰到天上去。当然，剩下的人将可以活下去。你们也可以选择下船，那样的话，轰~你们就都死定了。我可是一直在看着呢。”
“哦，对了，忘记说了，另一艘船上的人可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善良。快点作出抉择吧，到十二点，我会把你们都炸上天。我可是很期待看到那一幕的呢！”
经典的实验，充满了对人性的探究和罪恶的魅力。
“...我们死定了，另一艘上可全都是罪犯！难道能让罪犯决定我们的生死吗？！”有人受不住过于压抑的气氛，忍不住出声道。可他得到的，仅仅是沉默，沉默，以及沉默。午夜十二点，若是还没有做出抉择的话，那么可能两艘船的人都要死了，可是谁也不肯顶着几十条人命的债去按下那个引爆器，哪怕那些不过是一群同样令人厌恶的罪犯。
他们想，要是按下那个引爆器，就好像，自己也成了罪犯，如此儿戏的决定了几十个人的生死。
却说另一边，另一艘船上，那些个罪犯可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他们作恶，他们杀人，本就没有那么多道德上面的压力。谁不想活下去呢？谁都想活下去，尤其是对于惜命的罪犯们而言。一时间，叫嚷声和催促声不绝于耳。
“还等什么呢？快按啊！我们时间不多了。”罪犯们催促着，叫喊着，盯着同样在船上看守他们的狱警，目光好像钉在了那一个小小的引爆器上，眼神里流露着全然的恐惧。
也就是在警长即将下定决心按下去的时候，一个光着脑袋、样子凶猂的□□老大忽然站了起来，从警长手中夺过了引爆器。
“...你不想被杀，但更不知道怎么杀人。”黑老大说，他的眼睛里透着一种奇怪的光，“给我好了。无论怎样，船上的人都会干掉你，然后抢走引爆器的。”
每个罪犯都满怀期待的看着黑老大，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按下去，当然，他是□□老大不是么？□□的人怎么会干舍己为人的蠢事？可惜，他让罪犯们失望了。
十二点的钟声渐渐逼近，死神已经悄然到来，血腥的气息开始了弥漫。
市民们选择了投票表决，以多数战胜少数，决定按下那个决定了对面命运的引爆器。
...他们是罪犯，是做了许多恶事的人，他们不死...我(们)就要死了，我(们)可没做过什么，想也知道那些罪犯会怎么干，不如先下手为强...反正，这也叫除害不是么？
投了赞同票的人这么想，竭力排解内心的负罪感，一遍又一遍的说服着、欺骗着自己。一船人共同决定了另一船人的生死，不得不说，这很讽刺。
刚开始自告奋勇表示愿意脏自己的手，去按下引爆器的秃顶代表，沉默着握着那个小玩意儿，与众人对视。钟表滴滴溚溚的响着，时间一点一点向着那死亡的终末行进，可是，他始终没能按下去。
“嘿！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还在等什么？”一位妇女对着代表叫着，因为恐惧，声音难免尖锐不少。
但，代表没有对此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是从胸腔发出了一道微弱的气音。喉咙口好像堵了一团棉花，含混着言语。
“...我们还活着。”
有人尚不明所以，那代表继而说:“他们，没有按那个引爆器。”
罪犯，却把希望给了他们这些不相干的民众？
船舱一瞬的骚动，人们都沉默下来。谁愿意相信呢？都已经是罪犯了，明明道德底线应该更低，明明只是轻轻按下按扭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明明不过是死一船与他们毫不相干却站在你死我活的立场上的人，罪犯们却没有选择动手。那么，他们这些普通的、没做过什么恶的哥谭市民，难道会比罪犯更差吗？
黑老大丢掉了引爆器，放弃了全船生的希望；而市民们也由内心那难以解释的道德上的优越感所驱使，也没能按下那决定一切的按扭。
局势一时陷入了僵持。
小丑在等待。十二点之后，一切都将成为定局。
“说真的，小蝙蝠，”小丑说，他用钢条把蝙蝠侠抵在了地上，“我们真应该别打了，要不然我们要错过烟火了。那可是我特意为哥谭准备的烟火。”
烟火，小丑可是最喜欢这样绚烂又短暂的美好了。说实话，没人不喜欢烟火，前提是那不是小丑口中的、不是以生命为燃料的烟火。
“...不会有任何烟火的。”蝙蝠侠的面罩下，钢蓝眸光一如往昔的坚毅可靠，即使是暂时被压制，也依然让人感到安心。
滴溚，滴溚。
是大厦上钟表摆动的声音。
午夜十二点。
“轰~！开~始~啦~”小丑仿佛已经预见了胜利，他眯起了眼，笑容愈发扩大，几乎要咧到了耳朵后去。裂开的鲜红的唇，配上惨白似扑了粉的脸上那癫狂了的神情，任谁看了，都得暗骂一句疯子。
可是，在十二点的钟声终于响起的那一刻，海面上，风平浪静。两艘船好好的飘荡着，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人选择按下引爆器。
“你想要证明什么？证明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都跟你一样丑陋吗？你没有同类了！”蝙蝠侠低沉喑哑的声线响起。小丑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可惜失败了。
“这年头谁都靠不住。什么事儿都要自己来。不过没事儿，我有两手准备。”他掏出手里的手动引爆器，“...来吧，蝙蝠，你会喜欢的。”
“话说回来，你知道我的疤是从哪儿来的么？”
其实，在两艘船上的人都放弃了按下引爆器的那一刻，小丑就已经输了。市民和□□老大的表现，让期待看到一场好戏的小丑十分失望。
恼羞成怒的他决定把所有人都炸上天空，但可惜的是，他遇上了蝙蝠侠，也遇上了那个叫奥兰瑟的女孩。
“我不知道你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但我知道这些是怎么来的。”暗器从手臂上射出，向小丑扑面而去。
猝不及防之下，小丑本能的按下了手上的引爆器...可是，依然无事发生。他手上的遥控器好像成了个无用的摆设，一个无用的玩具。
“哦，先生，您的炸弹掉了呢~”年轻的女声忽然响起。小丑和蝙蝠侠都暂时停下了打斗，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满脸稚气的女孩，神情天真无辜，而手中...蝙蝠侠的瞳孔骤然紧缩，那个看上去不过一块铁片的玩意儿，细细看去，竟是个被生生捏扁的炸弹。那女孩似乎不知畏惧，捏着扁了的炸弹凑到小丑身旁，献宝式的把那片片递了上去。即使是小丑，也被女孩的举动搞懵了一瞬，而蝙蝠侠也趁机翻身跃起，重重的一拳砸在了那张白漆漆过似的脸孔上。这一下使力极重，小丑被砸翻在地上，一时间，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你不该在这里。”把小丑送回阿卡姆后，蝙蝠侠站在了女孩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生硬。
以往这招十分管用，在女孩身上却没了效力。
“我是奥兰瑟，”女孩干净至极的眼睛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大蝙蝠，“我一睁开眼，就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