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送温柔》沐屿

34、一直都在

　　楚怀瑾上完课，回了办公室之后张老师已经回家了，吴清婉正在埋头写东西。

　　“楚老师上完课了？”吴清婉听见楚怀瑾的声音抬起头来，“我看你下午第一节课有课，中午一起去学校餐厅吃饭吧，刚好我下午也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要留在学校。”

　　自己的确准备中午在学校吃饭，已经拒绝过吴老师一次，不好再拒绝，只好欣然同意，“好啊，等我洗一下手”

　　大部分学生还在上第四节课，所以餐厅没有很多人，两个人各自点好餐之后坐到一起。

　　“小瑾……楚老师，这个面里面有花生碎，你……”，吴清婉一看到楚怀瑾身前的面，就浮现楚怀瑾因为误吃花生酱呼吸困难，满脸通红的画面，语气不由的急迫。

　　“这个面里有花生碎吗？”，楚怀瑾翻了翻里面才发现的确有花生碎，一阵心悸，“谢谢吴老师提醒，我花生碎过敏。”

　　放下筷子，楚怀瑾有些疑惑，“吴老师怎么知道我花生碎过敏？”

　　吴清婉准备把自己饭换给她的手一顿，沉吟片刻摸了摸自己耳后的头发，语气故作轻松的回到，“嗯……可能是今天早晨张老师和沈小姐提到了，我听了一下就记住了。”

　　似是怕楚怀瑾再问，吴清婉慌忙的转移话题，“我的饭还没动过，咱俩可以换一下。”

　　楚怀瑾看了看被自己翻开的面，推辞道“不然我再去买一份吧，我的面都被我翻成这样了。”

　　见话题被揭过，吴清婉颇为轻松的指了指餐厅里越来越多的人，“你确定要去排队再买一份别的吗？被学生包围的那种哦。”

　　见楚怀瑾犹疑，吴清婉直接把自己的饭推到她面前，“快吃吧，我又不嫌弃你，包袱还是这么重！”

　　吴清婉直接把楚怀瑾身前的饭拉过来，笑意不减，一脸明媚眸子闪亮。让楚怀瑾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愣着干什么，快吃呀，难不成你嫌弃我？”上一双筷子也许沾了花生，吴清婉特意拿了一双新的筷子，把筷子递到楚怀瑾手上。

　　“谢谢吴老师”，楚怀瑾思路被打断，拿起吴清婉递过来的筷子礼貌道谢。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说话。

　　楚怀瑾吃到最后十分疑惑，我吃饭是很慢吗？为什么沈希和吴清婉都早早吃完饭了，然后都要托腮看着我。

　　“看楚老师吃饭真养眼，细嚼慢咽。”换了个手撑自己下巴继续说，“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娴静时如娇花照水。”，吴清婉见楚怀瑾吃完饭之后呆呆地，有意调侃道。

　　拿纸巾擦了擦自己嘴角，折好后放到餐盘里，笑着回吴清婉的调侃，“我可不是病如西子胜三分的黛玉，我吃完了咱们走吧。给学生们腾位子，吴老师没看到咱附近一圈没有学生坐吗？”

　　吴清婉环视了一圈还真是，“那咱们赶紧走吧，我看这些学生多半是看见楚老师害羞，要不就是怕只顾着看楚老师，秀色可餐浪费粮食。”

　　“楚老师吴老师，叫着怪怪的，不然你叫我清婉我喊你怀瑾好了。”，吴清婉眼睛转了转，提议道。

　　楚怀瑾点点头，“可以”，察觉到汇在二人身上越来越多的视线，抬脚朝门外走去。

　　“怀瑾，你大学是在哪里读的？”，吴清婉跟在楚怀瑾身边，看似随意的开口。

　　“南大”，楚怀瑾没有思考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那怎么研究生去了京大？”，吴清婉继续追问。

　　楚怀瑾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似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看了看脸色有些差的楚怀瑾，吴清婉似是又不在乎楚怀瑾的答案了，“京大的荷花是真的美”，吴清婉一脸的怀念，语气都轻柔了些。

　　楚怀瑾仿佛回到了高中，当时自己和秋池畅想未来，秋池说“我一定要去京大，我看照片里京大的夏梦湖一池子的荷花。到了夏天整个池塘都是似开未开的荷花，也许到时候会有人采莲蓬。如果可以的话我采给你吃啊？”

　　那时候的秋池鲜活而又灵动，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吴清婉见楚怀瑾一脸怀念，如实相告的念头涌上心间，含在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内心无比矛盾，也许，小瑾现在过的很开心……自己或许不该再来打扰她了，那自己回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她知不知道其实是我爸……害了她爸爸。”

　　两个人都怀着心事，一路无言，走回了办公室。

　　楚怀瑾坐在办公椅上出神，“秋池已经离开十年了，我答应过爸妈的，不能再想了。”

　　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调整了一下情绪，楚怀瑾给沈希打了个电话，“让我猜一下，你是不是又在家里吃外卖呢？”

　　沈希接通电话刚准备打开外卖盒子就听见楚怀里的话，“你是不是在我家里装监控了，我刚把外卖拿回来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楚怀瑾不说话，沈希也不在意继续说，“还不是你不在家，我吃饭都没有心情了，只能吃外卖凑合凑合，晚上回了家我要吃你做的饭，素的我也吃。”

　　“我下午上完课以后有些事，你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家。晚饭的话，可能会晚一些。”

　　沈希想问是什么事，忖度片刻还是未问出口，语气轻快的说，“那我在家等你，我有些事儿想给你说”

　　“好，在家等我。”

　　“那挂了吧”，沈希举着手机等楚怀瑾先挂断电话。

　　楚怀瑾下午的两节课上的有些不在状态，要不是学生提醒差点说错了文心雕龙的作者。

　　楚怀瑾上完课，出了校门打车直接去了陵园，下了车径直朝着秋池的墓地走过去。

　　见秋池的照片蒙了些灰，楚怀瑾丝毫不介意的伸手直接擦了擦。擦完之后她席地坐在碑前，轻轻倚在上面，像两个人背靠着背。

　　“秋池，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妈妈走了。”提到周媛楚怀瑾还是红了眼眶，声音都哽咽起来。

　　“我知道的时候觉得天都要塌了，我只有妈妈一个人了，你和爸爸都走了。”

　　“妈妈也要走了，我既心疼又恐慌，我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妈妈躺在病床上，无尽的痛，我从没有觉得如此无力。”

　　“在冷冰冰的手术室里，我想陪妈妈一起走，特别特别想。可我得让妈妈好好的走，不能没有人处理她的身后事。”说到这里楚怀瑾已经是泣不成声，紧紧咬着牙，仿佛自己也在痛。

　　缓了好大一会儿楚怀瑾继续低语，“是沈希一直在陪着我，寸步不离的陪着我，也是她救了一心求死的我。她是个好女孩，妈妈也很喜欢她。”

　　“那天晚上我见到了爸爸妈妈，她们想让我好好的，好好的过完自己的一生。我不能再让爸爸妈妈担心我了！”

　　“你说让我忘了你，我忘不掉，也不会忘，可我要继续往前走了，秋池。”

　　楚怀瑾还在断断续续的低语些什么……

　　陵园另一边

　　“小赵你来了啊”，陵园管理大爷和新来的管理员打招呼。

　　李大爷对小赵印象不错，虽然是从监狱出来的，但手脚挺勤快，干活也用心，就是不知道当初是因为什么事儿进去的，可惜了。也没见过他家人，是个可怜人啊……

　　“李叔好”，中年男人发出一阵喑哑的声音回李大叔的话。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坐在地上的楚怀瑾。李大叔看着那边说，“这个小姑娘啊，年年都来，一年来很多次，是个好姑娘。”

　　“每年都来，还挺长情”，语气有些嘲讽，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边的楚怀瑾。

　　两个人没说话站了片刻

　　“李大叔你回去吧，这里有我照看着，你放心。再说我住在这，也方便。”，中年男人貌似善解人意的催促李大叔离开。

　　“行，也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你看着点就行。”

　　李大叔背着手走之后，中年男人就站在一旁窥着远处的楚怀瑾，没有了其他人，原形毕露目光凶狠。

　　楚怀瑾在墓园呆到暮色渐显，隐隐约约察觉到一道让人觉得如芒在背的视线，回头环视四周却没发现人，准备起身离开。

　　抚了抚身后的衣服，动了动有些血液不流通的腿，楚怀瑾有些缓慢的走到拐角的地方，脖颈一阵剧痛，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沈希频繁的看外面，仔细的听对门的声音，这天都黑了，阿楚怎么还不回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啊，我当时就该问了问的，也好知道她去了哪里。

　　又等了半小时，沈希坐不下去了，“不行我得再给阿楚打个电话”，电话打得通但是没人接。

　　震了一会儿铃，“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怎么还关机了？”，沈希有些焦急，再次打过去还是这样。沈希安慰自己，“也许是阿楚手机没电了？”

　　沈希在自己家里待不住，直接去了楚怀瑾家，只要阿楚一回家自己就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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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太困了，码着码着直接睡着了，我可太菜了，多少有些无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