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诺》十二月夜

75、伤中探视

　　顾辞悠悠转醒的时候，挣扎着睁开的双眼便看到了守在床边的莫语，本想假装接着睡，但是莫语看到她睁眼了，立即欣喜道，“默默，你醒了。好点了吗？”
　　顾辞呆呆地点点头，她已经好多年没有从莫语脸上看到这种担忧的神色了，这时候的莫语，看起来才有点像个母亲的样子，心下一软，“嗯好多了，母亲。”这时有小厮通传，说南武的二皇子过来看王公公。于是莫语便让人领了任寒州进来。一眼看到床上斜靠着，双眼微睁的顾辞，虽然醒了过来，但是脸色仍然是肉眼可见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知道她这是内力耗空又受了伤所致，好好休养的话，过几天就会好起来。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虚弱的样子，想起之前不管是靠近他，还是疏远他或者似笑非笑地调侃他，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真的见到他如此情形。跟莫语行了一礼之后，便自己端了个凳子，坐到了床边，看着顾辞，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白瓷小瓶，说是南武特制的疗伤圣药。
　　顾辞虚弱地笑了笑，谢过，才道说，“不过不用了二皇子，有两位御医在此，我自然无碍的。”说完，竟有点不受控制地轻咳了一声。
　　任寒州看她这个样子，又不知道说什么，“你。。。没事就好。。。”
　　顾辞轻轻地问道，“二皇子，伤的是我，你是否感到惋惜？”莫语自然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便笑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小小太监，伤了便是伤了，二皇子能来看你，便是天大的情面，哪里还会替你感到惋惜？”
　　顾辞又轻咳一声，“公主教训得是，是我放肆了。”
　　任寒州巴巴地赶过来看她，但是看到她之后，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对不起，本来要杀的不是你？你不过是代人受过罢了。。。
　　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是越来越远了，即便他努力地想要靠近一些，但是立场的不同，选择的不同，就像一股无形的推力，把他们推得更远离彼此。看了她一阵子之后，觉得空气中都充满了尴尬和沉闷，便涩涩说道，“既然没什么大碍，你便好生休养，我先走了。。。长公主，告辞。”莫语谢过他的探视，起身将他送至驿馆外。
　　戴面具的御医趁他们出去的时候，端了药进来，扶顾辞坐起来，一勺一勺地给她喂药，怕烫，都轻轻给她吹过了再喂给她。
　　顾辞一勺一勺地乖乖喝着药，想着他面具后是什么样子的，不自觉地抬手想去摘他的面具，御医沉声道，“别闹。”
　　顾辞便撇撇嘴，老实地放下手。药喝完了之后，有了些精神，便又开始故意嚷嚷道，“那个御医呢，能不能换他来照顾我？”
　　戴面具的御医狠狠瞪了她一眼。
　　顾辞小声道，“你瞪我干什么啊。。。你太闷了，我现在又受伤了，没办法到处跑，你让那个御医过来，陪我说话解闷。。。”于是戴面具的御医从床上起身，点点头。
　　顾辞便喜滋滋地坐好，等另外一个御医过来给她说话解闷。然后感觉脖子一疼，又闭上眼软绵绵地倒下去，戴面具的御医一击得手，赶紧接着她，放她躺好，盖好被子，转身出去，带上了门。